說完拉著那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桑陌一臉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眼淚開始忍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著轉轉兒。


    秦小白看得一陣難過,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是伸出手去輕輕的拍著她微微顫抖的後背。


    桑枝氣呼呼的拉著那枝出了商場,找到自己的車子,讓她坐進去。


    那枝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看著桑枝不敢出聲,這會兒見桑枝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臉色氣得漲紅的樣子,忍不住擔心的問道:“阿姨,你沒事吧?”


    轉頭看到那枝,桑枝才強迫自己淡定下來,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勉強扯了扯嘴角兒笑道:“阿姨沒事,嚇到你了嗎?”


    小姑娘乖巧的搖搖頭,“阿姨,你別生氣,那個阿姨一定不是故意惹你不高興的。”


    桑枝笑了笑,“小鬼,說得好像你什麽都知道似的。”


    回到家裏,莫青蓮也才買了菜回來,正準備做晚飯,而桑梓則正在為那枝第一天的針灸治療做著準備。


    晚飯後,桑枝幫著那枝梳洗完畢,帶著她來到臥室。


    桑梓已經準備就緒,在房間裏等著了,而莫青蓮也坐在一旁給自己老公加油鼓勁。


    那枝看著一臉嚴肅的幾個人,心情莫名的有些緊張,握著桑枝的小手,不由得有些用力。


    “別害怕,可能會有一點點小疼,但不是很疼,那枝很勇敢,不會怕的,對不對?”


    桑枝一邊說著,一邊將她輕輕按座在一張椅子裏。


    那枝有些認命的點點頭,轉而看著桑梓,“我相信爺爺的醫術。”


    桑梓笑了笑,伸手開始給她輕輕的按摩頭部,“放鬆,相信爺爺,不疼的。”


    被桑梓這麽按摩著很舒服,那枝漸漸忘記了害怕,比起眼睛慢慢的感受著來自頭部的輕輕的按壓。


    片刻,桑梓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幾乎快要睡著的那枝,輕輕的笑了笑,“孩子,爺爺這就要給你用針了,可能會有一點點疼,要忍耐一下,千萬不要亂動知道嗎?”


    那枝咽了口唾沫,盡管心裏緊張,還是忍不住的點點頭,給了桑梓一個放心的笑容。


    桑枝看著父親小心翼翼的將一根根細細的銀針紮進那枝頭部的各個穴位上,心裏就忍不住的一陣揪緊。


    她以前也見過父親給別人用針,甚至有時候母親身體哪裏不舒服了,也會讓父親幫忙紮上幾針。


    可是那些次都是將針用在後背或者肩膀上,這次不同,這次是真真實實的紮在了孩子的腦袋上。


    一根根細針紮下去,那枝頭上的針越來越多,細看之下就仿佛腦袋上長了一層細細的針刺,像刺蝟似的炸炸著,讓人看著就覺得揪心。


    而桑梓沒下一針,那枝瘦小的身子就會忍不住的輕顫一下。


    雖說不甚很疼,但是桑枝也能想象的到那枝此刻也是咬緊了牙關硬撐著,甚至她能看到眼淚在那枝的眼眶裏打著轉轉兒,而那枝使勁兒控製著不讓它流下來。


    桑枝不知道父親給那枝一共用了多少針,隻是看著一向被父親視如珍寶的針囊裏的針越來越少,最後終於一根不見,桑梓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坐著別動,第一天用針爺爺不會給你用太長時間,半個小時後會給你取下來,以後根據情況會一點點的延長時間的。”


    腦袋上被紮滿了銀針,那枝不敢隨搖晃腦袋,隻是略略的抬了抬眼皮,扯了扯嘴角兒,給大家一個安心的淺笑。


    房間裏,幾人都屏息凝神的注視著那枝的情況,不大的屋子裏此刻鴉雀無聲,隻有明亮的燈光將幾人的身影拖曳的很長很細。


    半個小時不算長,可是桑枝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久到她的眼皮都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打架了。


    桑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枝的表情,偶爾會輕輕的問一聲:“沒有沒覺得不舒服。”


    那枝不敢有大的動作,隻是僵硬的扯扯嘴角兒,蹦出一個或者兩個字來:“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到了取針的時候,看著一根根銀針被父親從那枝的頭上取下來,桑枝心裏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桑枝伸手抓住那枝的胳膊,擔心的問道:“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疼嗎?”


    那枝對著她甜甜的一笑,搖搖頭:“沒有不舒服,開始紮針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疼,但是不是很疼,過一會還會覺得腦子很清晰,很舒服。”


    桑枝回頭看著自己老爸,一臉驚奇的問道:“爸,這是不是就說明這針有效果了?”


    桑梓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涔涔細汗,一邊將銀針仔細的收好,笑了笑:“哪有那麽快,隻能說明這個方法不會給她帶來副作用,但是會不會有效果還得過段時間才能看到。”


    桑梓和莫青蓮給那枝熬了一碗湯藥,遠遠的聞到那濃厚苦澀的味道,桑枝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湯藥聞著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苦,那枝能喝得下去嗎?


    “那枝,你乖乖的喝藥,阿姨給你拿糖吃好不好?”


    桑枝端著湯藥碗,憋著氣哄那枝喝藥。


    桑梓笑了笑,接過碗直接遞到那枝手裏,“孩子,憋著氣一口氣喝下去,以後你每天都要喝一副這個藥,喝了這個藥就睡覺,不能再吃別的東西了,糖也不可以,苦是苦了點,但是忍一下就過去了,聽話。”


    那枝看著桑梓,笑著點點頭,“嗯,那枝不怕苦。”


    說著端起碗一仰脖灌水似的將一碗藥喝了下去。


    看著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那枝,桑枝覺得自己真實自愧不如。


    待那枝睡下,桑枝出了房間,見父母都還在客廳裏,便走了過去,坐在他們身邊問道:“爸,你說那枝的情況需要治療多久才能好啊?每天都要這麽紮針嗎?要紮多長時間啊?”


    桑梓看著自己女兒,笑了笑:“這個爸爸也說不清楚,十五天為一個療程,一個療程之後,我會帶著她再去醫院檢查,根據檢查結果再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對了,周一她不是就要去上學了嗎,你還得跟她的老師好好叮囑一下,讓她幫忙多多照顧那枝一下,如果在學校裏發了病,一定要及時聯係咱們。”


    桑枝點點頭,父親不說,她也會拜托老師多多關照的,畢竟自己將人家孩子大老遠的帶了過來,就得對孩子負責的,不能出現一點閃失,否則真的沒法跟那枝爸媽交待了。


    周一一大早,桑枝帶著那枝來到學校。


    很難得的,葉晨澤居然也起了個大早,在學校門口等著了。


    見到桑枝,葉晨澤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來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


    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被桑枝緊緊拉著的那枝。


    “那枝,叫叔叔。”


    那枝很乖巧的喊了聲:“叔叔好。”


    葉晨澤看著她笑了笑,“小姑娘長得真好看,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校長。”


    安排好那枝的上學問題,從學校出來,因為趕著去上班,桑枝並沒有和葉晨澤多聊,隻是謝了他,便上車要走。


    葉晨澤一把將車門抓住,笑道:“那個……最近有見到秦小白嗎?她還好吧?”


    桑枝看著他不由得笑了,“前天才見過麵,她看上去還不錯,精神很好,趕著上班,回頭再聊吧,先走了。”


    說完朝葉晨澤揮了揮手,葉晨澤識趣的鬆手,桑枝發動車子揚塵而去。


    自從回來之後,一晃十多天過去了,桑枝隻收到過門少庭一次短信,之後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電話打不通,消息也沒有回複,這讓桑枝很擔心,幾次想要找門光榮問問門少庭的情況,但幾次都不由自主的走到老爺子的書房門口,卻始終猶豫著沒有敲開那扇門。


    才從小花園裏澆花回來的林雅然看到桑枝站在老爺子書房前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心疼的蹙了蹙眉,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桑枝回頭,看到是林雅然,淡淡的一笑,跟著她來到客廳。


    “媽,你找我?”


    被林雅然看到自己站在老爺子書房前,桑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不太自然的看著婆婆。


    林雅然笑笑:“坐下聊,你是擔心少庭出事吧?”


    桑枝坐在林雅然旁邊,聽她這麽說,趕緊搖頭,“他不會出事的,應該很快會回來的。”


    雖然心裏也七上八下的打著鼓,可是麵對林雅然的時候,桑枝還是很篤定的說門少庭不會有事,她是不想讓林雅然擔心。


    林雅然抓起她的手拍了拍,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嘴上不說,心裏明白著呢。少庭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媽就知道他一定是又執行任務去了,這麽多天了一點音訊也沒有,媽心裏也很擔心。”


    看著林雅然,桑枝鼻子感覺一酸,眼睛就紅了,強自忍著幾欲奪眶的眼淚,笑著安慰她:“媽,你別擔心,少庭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林雅然點點頭,“嗯,媽知道,他不會有事的。如果真的出了事,爺爺一定會告訴我們的。”


    其實門少庭每次出任務,門老爺子都是之情人,而且對於門少庭的行蹤,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老爺子一定是知道,即便不知道具體情況,也會知道個大概。


    林雅然做門家兒媳婦這麽多年了,每次兒子出任務,她這個當娘的都是提心吊膽的。


    起初總會忍不住跑去問老爺子門少庭的情況,被老爺子教訓了幾次之後,便也學乖了,盡管心裏還是擔心,但是卻再也不會衝動的跑去問老爺子了。


    因為她知道,即便是問了,除了會被老爺子訓一頓,也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


    “你比媽強多了,媽因為擔心少庭出事,跑去問爺爺,被爺爺罵過好幾回呢。”


    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單純衝動,林雅然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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