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究竟是什麽讓李禦史的狗膽子撐天,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簡直是活膩歪了,不想要命了,也不看看他王衙內的老爺子是誰,能夠是他惹得起的嗎?把個王衙內看得是牙癢癢的,恨不得把李禦史給活剝了。李禦史又不是沒有感覺的木頭人,但是,麵對王衙內的目光,他也並不害怕,當即,他非常灑脫地微微一笑,說道:“王大人,你為何要這樣看我呢?”李禦史的態度令人不是一般地窩火,王衙內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另一方麵,他在當前的形式之下,又不能真的把李禦史給怎麽樣了,因此,王衙內陰測測笑道:“李大人,你可不要站錯了隊!”李禦史麵對王衙內的不陰不陽,並沒有很大的反應,反而,他變得相當的肅穆,將袖子用力朝著王衙內仨王八蛋給甩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彈灰塵似的,極度地不尊重人。這種不禮貌的行為當即就讓張謙和李紹不爽了,嘴裏就唧唧歪歪地把李禦史給說上了。相較於張謙李紹的激動,王衙內比較鎮定,而且鎮定的同時,他還有些心驚。為什麽王衙內會心驚呢?這明顯啦,王衙內的老爹是個什麽身份李禦史不是不知道,而就他知道的前提之前,還敢於對他王衙內不敬,這種行為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解釋。想到此處,王衙內毛發都豎起來了,他幾乎地跳腳地直視李禦史,驀地吼了一聲,“李大人!”王衙內的吼聲很大,把公堂之上所有的聲音全給壓製下去了,把正在和李禦史吵吵嚷嚷地張謙李紹都給震住了,公子爺是怎麽了這是,怎麽好好地就突然發出那麽叫人害怕的聲音啊!不僅僅是張謙李紹如此想,就是公堂之上的其他人都是這樣想的,一時之間,王衙內就成了公堂之上的焦點所在,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王衙內,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麽。此時的王衙內才不管這些人的反應呢,對他來說,這些人的反應就是浮雲,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想確定的隻有一件事情。手指幾乎是顫抖地指著李禦史,聲音不穩地說道:“李大人,你說,你說我爹他是怎麽了?”李禦史頷首微笑,沒有回答他的提問,而是從袖子裏摸出一塊金牌,聲音洪亮地說道:“聖上欽賜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親臨。”哎喲喂,我的奶奶啊,這是“如朕親臨”的金牌啊,而且還在李禦史的手上,頓時,所有的人都打了一個機靈,紛紛下跪了,嘴裏當然沒有忘記要山呼萬歲了。李禦史見眾人是跪了一地,他相當地滿意,這些人還是不錯的,知道要下跪啊。滿意完之後,李禦史開始布道一般,向眾人傳達皇上的意思了。王衙內膽戰心驚,不止是他,就是張謙李紹也是膽戰心驚,他們不傻,能夠讓李禦史的氣焰如此高漲,極盡侮辱之能事,他的靠山還能有誰?除了那個和他們王八蛋不相上下的聖上還能有誰!要命了,看來果然是要逃不過一劫了,這金牌口諭什麽的都出來了。沒有出乎王衙內仨王八蛋的預料,李禦史傳達的,果然是什麽被小人蒙蔽,陷害忠良一類的話,而且還將王衙內他老爹給革去官職,幸好,皇上比較顧及這老臣子好歹也是給朝廷當了三代的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念在這一個份兒上,皇上就將革職的王衙內他爹給留在家裏察看,可以自由在家裏活動,就是不能出門而已。


    這個是針對王衙內他爹的處置,麵對王衙內的處置,皇上就沒有那麽留情麵了,畢竟和他有交情的是王衙內的爹,而不是王衙內本人,況且,這來此處辦事的人,本來是王衙內的老爹,後麵他老爹為了自個舒服,讓兒子來辦事,這不是越俎代庖是什麽,這種查辦朝廷官員的事情讓人給越俎代庖了,在皇上的眼裏可是大事。所以,王衙內自然是倒黴了。王衙內不用說,他是被革了“衙內”的頭銜,而且順便要下獄聽候審判,而他長期跟在他身邊為非作歹的兩個王八蛋作為從犯,自然也是要下獄的,沒有什麽好果子給他們哥仨吃了,哼哼,敢於欺瞞皇上,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都是對等的,誰讓你沒有在事發之前,就要好好管住自己的行為呢,現在出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唄。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不過是朝廷之間的鬥爭,自家的老爺子被人後來居上給放倒了,隻要曉得老爹木有什麽危及性命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王衙內心驚之後,就開始是放鬆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李禦史,呼吸不由自主有點沉重,“是不是你暗地裏搞的鬼?”麵對王衙內的詰問,李禦史沉靜的麵容有了變化,他微笑地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隻笑不語,並不對王衙內的話以回答,在他看來這被皇上即將下獄去的王衙內不過是倒了大樹的猢猻,根本不需要多去理會,隻當他是一條路邊的狗就對了。當然,除了王衙內之外,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樣有疑問的,其中疑問最大的人當屬何安生和陳貞兒了,這事情簡直是大逆轉啊,原本以為是鐵定要死了,要被這王衙內給整死了,誰曉得這突然之間就蹦出了李禦史,把事情的形勢給弄了一個非常大的轉變,簡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啊。何安生見李禦史不回答王衙內的話,而自己又很想知道這些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又突然蹦躂出聖上的金牌呢,聖上已經發布了意思要王衙內來這裏斬殺他何安生,怎麽現在又變成了李禦史出現,口傳聖上的諭旨,說是革職了王衙內的老爹,順便把王衙內給下獄呢?不僅僅是這些,還有許多東西,在何安生看來都挺匪夷所思的,所以,李禦史說是把王衙內和他爹給怎麽怎麽著,何安生沒有一點非常歡喜的樣子,反而,他還感覺奇怪得很。既然李禦史不回答王衙內的問題,那麽就由他來問好了。何安生對著李禦史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那李禦史看到了,根本就沒有了先前對待王衙內的那種態度,反而是對何安生很是熱絡。那李禦史說道:“嗬嗬,何大人如此倒是多禮了,快快不要如此。”何安生笑著直起了身子,說道:“李大人,你從京城而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呢?”李禦史沒有半點隱瞞何安生的意思,其實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他之所以不回答王衙內,實在是沒有搭理他的必要。李禦史笑道:“這事說來話長,要說清楚卻也是很簡單。”何安生再度恭敬說道:“洗耳恭聽。”“何大人忒謙了。”李禦史嘴巴裏如此說著,實際上他的表情可沒有什麽不自在的,相反,他看上去很是享受何安生的這種恭敬,並且他的表情是相當滿意的。這就讓一直注意看他的何安生和王衙內都看出了門道來,這李禦史下麵的話估計不會簡單哦,極有可能會涉及到什麽呢。


    不由自主地,何安生和王衙內都屏住了呼吸,等著聽李禦史說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李禦史見所有的人都那麽豎著耳朵的樣子,他的內心是相當高興的,這被眾人的目光所注視的感覺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啊。李禦史咳嗽了一聲,將自己的聲勢做足了,方才開口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王大人他貪贓枉法,劉大人為民除害,將王大人的所有罪狀搜集齊全,然後在朝廷之上,向聖上檢舉了此事,並且,還將王大人夥同其子,讒害朝廷忠良的事情也檢舉了。我朝聖上英明,所有的事情在明了之後,就下了聖旨,派了我過來,將此事給辦理。”說到這裏李禦史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有些低,似乎並不想太多人聽見,而是有意說給何安生聽的,“何大人,你能及時被救,你可以你依靠的是什麽?”何安生聽到如此問,趕緊對著京城的方向拜了一拜,當然,跟著他拜的還有他的妻子陳貞兒,他們倆都應該要感謝遠在京城的聖上,如果沒有他及時派來李禦史,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啊。何安生陳貞兒夫妻二人同時說道:“依靠的是我朝聖上,聖上大恩大德,真是沒齒難忘。”聽到何安生陳貞兒夫妻如此說,李禦史還沒有來得及有所表示,就聽得那一旁的王衙內在噗嗤地笑了。這王衙內的笑聲來得相當的莫名其妙,他們說話,而且說的話相當之正經,沒有任何一點開玩笑的成分在內,這王衙內怎麽攪合進來發笑呢?莫不是他受到他老子的打擊,把他打擊得大發了,所以導致他的行為和正常人不一樣,精神有點迥異常人了吧。這常人都說瘋子發起瘋來,勢不可擋,還會傷人的,所以,為了自己好,最好是離開瘋子遠一點。愛妻如命的何安生想了這一層,趕緊將陳貞兒拉開,離怪怪的王衙內遠一點,免得他發瘋的時候受到他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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