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麵對袁菲大人的擔心,查小橫覺得不是應該擔心的重點,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因此,查小橫提眉笑說,自己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請袁菲大人不要那麽擔心了。聽得查小橫如此說來,袁菲大人依舊是愁眉不展。查小橫見狀,真的覺得袁菲大人考慮太多了,她笑得沒心沒肺的,對著袁菲大人作了一個揖,“姐姐,不要擔心太過,吉人自有天相,這好事壞事到了麵前,想逃避是不能的,唯有迎麵而上才是正理,所以,姐姐,不要再多想了,回到家去,明日裏也好咱倆相見。”想不到查小橫這個年紀看得如此通透,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袁菲大人不僅僅是意外,而且多少是有點驚喜的,於是袁菲大人對查小橫說了一通誇獎的話,查小橫捏自然還是不當回事啦,說道:“姐姐過獎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嘿嘿,就算當回事了,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要接女君的招兒。反正是躲不過的,索性大方一點,又如何呢?袁菲大人有點安心了,既然自己認的這個妹子這麽有把握,她就不應該那麽擔心,可是呢,要她完全放下這種擔心是不能夠的,袁菲大人礙於是個臣子,麵對女君陛下即將對付的聖教之主,她想說得太明白又不好直接說,想了想,她決定用個深入淺出的法子,通過講故事的方式暗示一下查小橫。這位新認的妹子那麽聰明,相信能夠明白她的意思的。因此,袁菲大人沉吟片刻,望著查小橫說道:“妹子,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如果你能從裏麵有所收獲,也是姐姐的功德了。”“姐姐,你要講故事?好啊。”查小橫最喜歡聽故事了,眨巴眨巴雙眼,等袁菲大人把故事慢慢道來。袁菲大人見查小橫這麽專注,感覺很高興,畢竟是有人注意自己的故事嘛,她能不高興嘛。清了清喉嚨,袁菲大人開始講起她的故事來……在西涼和東興國還是同一個國家,朝代是大梁朝,也不曉得是具體哪個朝代的時候,這個故事就發生了。話說在大梁朝的一個叫做素清的道觀之中,有一個當地小有名望的姓何道姑,人稱何仙姑。這位何仙姑從小呢,就沒有怎麽在家裏過,因為家裏比較清貧,女孩子太多,因此捏,為了解決孩子們的吃飯問題,家裏的大人讓何仙姑從小就去了道觀裏侍奉三清老祖們。當然啦,這位何仙姑長大了,也沒有下山,就長久地道觀裏住著,過著她脫離世俗的生活。不過,別看何仙姑比較清靜,她業還是有個朋友的。她的朋友是那個地方上的一個年輕小寡婦,這小寡婦名叫陳貞兒。值得一說的是,這個陳貞兒不僅僅是長的非常漂亮,讓人一見就想盯著她看,而且,她還有聰明的頭腦,什麽書啊看過一遍都能夠記得住,還能一字不漏地全說出來,當地的人都讚揚這個陳貞兒是“佳人第一,無人能及”。這麽漂亮的陳貞兒,但是命卻有點苦,除了死了丈夫,還沒有孩子,無兒無女地,一個人在家裏過日子,這寡婦門前是非多,一般男人哪裏敢去陳貞兒家裏坐一坐,周圍的附近均是一些年紀太大的老婆子,因此,這陳貞兒就這麽沒有說個話了,日子過得怪無聊的,簡直是無聊到了透頂的程度。幸好,離開這地方不遠的是何仙姑的道觀,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住的距離也沒有多遠,因此,陳貞兒每天都要去何仙姑的道觀裏作伴聊天,打發無聊的日子。


    卻說道這何仙姑有一個侄子,叫做何安生。這何安生呢,是個才子,自小就在何家當地那邊有才名。二十郎當年紀,才華非常好,因此呢,說來也是他的幸運,在全國那麽多的考生之中,他脫穎而出,中了探花,在殿試的時候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因此,在朝廷委派官員的時候,他就被朝廷派到了何仙姑道觀的那邊地兒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為什麽說是不大不小的官兒呢,諸位看官你們想啊,這新出來的學生做官,他還啥經驗都木有呢,最開始的都不是要在基層多多磨練個幾年,然後得到吏部的考核政績什麽的,才有繼續提幹的可能性嘛。這個何安生能夠殿試探花做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就已經算是不錯的啦。所以,不要瞧不起他這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反正官再小,他也是個官嘛,就如蚊子腿再細,它也是點肉,一樣的道理嘛。這何仙姑的道觀所在地正好是位於何安生上任所在地的交界處,也就是兩個省的交界地方,何安生要到上任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是要路過何仙姑所在的地界。這何家早年貧困,到了何安生這一代,經過努力經營,家裏的經濟狀況已經有了很好的發展,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既然是路過何仙姑的道觀,那麽身為侄子的何安生,肯定是要拿出點錢給姑姑用的,這種用度方麵不能克扣了姑姑。所以,在決定去道觀探望何仙姑之前,何安生就置備不少禮物,等到看望姑姑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何仙姑雖然是個出家人,但是她人還是在世俗之中的,擺脫不了世俗之中的一些想法,這會見到侄兒何安生是有了功名,還不忘記來看看她這個姑姑,心裏感覺到高興,十分之高興,讓觀裏的小道姑上過一杯茶之後,就拉著何安生坐下,問這問哪的,十分的親切。這閑話家常,自然是逃不了要問到家庭情況的。何仙姑就問了,“侄兒,你此次上任,可有帶著我那侄媳婦兒啊,怎麽不帶著她來見見我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哦。”見何仙姑有了誤會,何安生不住地歎氣啊,那個眉頭皺到一塊,真是個糾結。何仙姑剛還見他眉開眼笑的,怎麽問到侄媳婦兒的話題,就那麽愁呢?難道有什麽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何仙姑問道:“侄兒啊,你為何這麽歎氣啊?有什麽事情和你姑姑我說一說,看我能不能幫你解解愁苦。”何安生微微苦笑,搖頭說道:“姑姑,這件事確是你不能解的。”何仙姑拂塵一擺,“唉喲,還有什麽是我不能解的,你就說一說看看吧,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呢。”何安生歎氣,垂頭,“姑姑,你有所不知,你那侄媳婦兒已經過世了。”“啊?什麽時候的事情?”何仙姑急問道。“一年前。”何安生答道。關於這個侄媳婦為啥一年之前去世,而何仙姑一點都不知道的問題,很好理解嘛。原因就是古代的時候交通比較不發達,人與人的交往並不是那麽便利的,很可能一個月後達到某地,再折返回來,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差,就足夠人辦很多事情了。再說了,這人死的話,親人們給操持喪事是很繁忙的,這一忙起來,很多事情就說不定啦,因此,這何仙姑不知道何安生的妻子去世,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何仙姑聽聞這個消息,自然是要好好安慰何安生一頓的,讓他不要那麽傷心。


    這安慰著安慰著,突然何仙姑心裏就那麽移動,恰恰就想起了同樣沒有了老公的陳貞兒。這兩人一個是死了老公,一個是死了老婆,真是天生的一對兒,恰好是湊合整齊了,如果自己能夠把這兩人一對曠男怨女給捏合在一塊兒,豈不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真不知是要修到多少的福報啊。何仙姑這個人是挺熱心的,她想到了這個由頭,想到陳貞兒的美貌,又看看侄兒子的英俊,怎麽看,就覺著這兩人真的是太配了,天作之合,上天成全啊。因此,何仙姑理所當然地講自己的念頭告訴給了何安生知道,並且又把陳貞兒的眉毛給大大地跨了一通,真個說得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這何安生盡管知道姑姑說的話有點個誇張,但是,誇張是誇張,那種出自自信的讚美,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假的,說不定這陳貞兒真的像姑姑何仙姑說的那樣,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況且,還有個那樣的名頭,如果不是真的美麗,別人怎麽可能那樣去稱呼她呢,隻能說明一點,她是真的漂亮啊。這好歹也是獨身了一年了,身邊沒有半個女人,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未曾近過女色,唉,他不裝逼,他是有點點想了,尤其姑姑何仙姑把那人誇得那麽好,相比是真的不錯啊。那何仙姑的口才是不錯的,說啊說地,那心中本來也有意的何安生也就心動了,因此在何仙姑說了一大串之後,他終於是問了一句,“姑姑,你說了這麽多,這件事情陳小娘子能夠答應嗎?”好討厭啊,說得她口水都幹了,這死小子才來問一句話,何仙姑在心底暗暗埋怨了一聲,覺著這大侄子的性格和那陳貞兒真是有的比啊,兩個人都是那張明明已經被說得心動地了不得了,表麵上卻愛惜這麵子不肯多說一點兒明話,讓她們這些幫忙撮合的人真是累得要死要活。何仙姑心裏是這麽想,當然是不能說到明麵上來,要是把他給說羞了,可是怎麽辦啊。但是,同時,要給這大侄子打點個包票,否則這事情還木有說成呢,就給吹了,這樣可是不好啊。因此,何仙姑拍拍自個的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就算是包在我身上了,我保管你滿意,保管你帶著漂亮的夫人走馬上任去。”雖然還木有見到陳貞兒的陣容,但是姑姑她老人家一直不斷地保證,何安生可是信了一個十足十,當即就對著打包票的何仙姑深深作了一個揖,謝言說道:“多謝姑姑,此事能得到姑姑的玉成,定當不忘姑姑這位大媒人。”何仙姑嗬嗬地笑,“你這一百二十個心都乖乖放到肚子裏麵去吧。她每天都要到我這裏來作伴,你這樣,你先藏身在這個布簾的後麵,見機行事,如果我一咳嗽,就是暗示你出來,到時候,你的耳朵可機靈點,別我咳嗽了半天,你連個人影都不敢出了。等我咳嗽完畢,你就出來和她見見。到時候,是騾子是馬都拉出來溜溜。”盡管何安生覺著姑姑何仙姑說得有些粗俗,但是,這道觀裏也學不到什麽雅致的言語,何安生也不與姑姑何仙姑計較,當即他點頭說道:“好的,一切聽姑姑吩咐。”“嗬嗬,你就瞧好吧。”何仙姑得意地說道。兩人又是花了好一陣子加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突然聽到外麵又“當當”的竅門聲。何仙姑側頭一聽,繼而笑道:“好了,她人來了,你快快去藏好來,等我的咳嗽。”“好的。”何安生聽姑姑的吩咐,按照他們約定的那樣,他躲在了一塊布簾的後麵,等待姑姑去開門,領著那美麗的陳貞兒進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何安生隻聽見環佩叮咚,珠簾輕響,隱約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傳來,然後,何安生心中蹦躂一跳,人來了。正這麽想著,那陳貞兒緩移著步子,像往常一樣進到何仙姑的清談室。輕輕扒開布簾子,何安生偷偷看陳貞兒,這不看海好,一看就把何安生三魂看去了七魄,真是美啊,用點現代化的言語來形容就是,簡直閃花了爺的眼。把何安生看的是眼珠子都不想動彈一下,這世界上怎麽還有這麽美麗的人呢?此事,何安生內心的騷動是不可能有人明白的了的。這何安生躲在布簾之後,小心肝撲通撲通地亂跳,另一方麵,這沒有感覺到半點一樣的陳貞兒還在和何仙姑訴說她的心事。陳貞兒在作為上坐定,然後就對何仙姑說道:“姑姑,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什麽牽掛了,沒有什麽人掛念我,我也沒有什麽掛念人,所以,我想跟著姑姑整日的誦點道經。”何仙姑沒有聽明白陳貞兒的話,“你要讀書是好事啊,你不是天天到我這裏來讀的麽。”見何仙姑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陳貞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姑,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何仙姑說道:“你不是說要讀經嘛。”“你真的沒有明白啊。”“那你是個什麽意思呢?”“我是想跟著姑姑,做姑姑的弟子,我想做個道姑,所以,請你收留我吧。”陳貞兒這麽一說明白,可把何仙姑給嚇唬得倒了,心中大驚,她還正想著給她做媒呢,這男主角都躲在布簾後麵了,這女主角要是出家了,她的好侄兒可不就是孤單一個人了嗎?不行,這可不行。因此何仙姑一口拒絕她,“不行。”有餘何仙姑說得相當的無端,導致陳貞兒有點奇怪了,一般人說要去出家,都是歡迎的啊,怎麽到了何仙姑這裏反而把自己給拒絕了呢?陳貞兒問道:“為什麽呢,姑姑?”何仙姑說道:“這出家人吃的都不是很好的飯菜,可以說是粗茶淡飯,而且也不怎麽吃肉,你這個在俗世之中享受那麽多的人,能忍受這個?況且,不僅是吃的方麵,就是穿的方麵,你也忍受不了啊,這些個粗布衣服,隻怕是要磨壞了你的嬌嫩肌膚啊。照我看啊,你還不如再找一個如意郎君,和他和和美美,過完下半輩子,也就很幸福了,何苦要像我這樣終老於青燈三祖之側呢?你說是吧。”陳貞兒沒有料到何仙姑說了這番話,一時之間,倒是有點踟躕了。要知道她這些天來,和何仙姑算是談的比較投機,因此想到要去長久出家,與何仙姑去作伴算了,反正自己是個寡婦,也找不到合適的男人再嫁,但是,她絕對沒有考慮那麽多的事情,比如吃飯啦,打扮啦,穿衣啦,所以,現在何仙姑如此一說,陳貞兒真是不堅定了。可是,這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要是輕易收回來,多不好意思啊,因此,陳貞兒雖然是嘴巴上想要出家,但是語氣已經沒有那種堅定的感覺了。何仙姑一聽這語氣有了稍微的改變,就感覺到有戲。嘿嘿,想著他與陳貞兒相處了那麽多天,要是還不知道她的脾氣,那就真是白吃了那麽多年的飯了,因此,何仙姑決定要再接再厲地說。何仙姑說道:“這出家人啊,可是很不同於世俗人的,一般到了晚上就要睡覺,念完晚上的功課之後,不能點燈,也不會有人和你說話的。你要想到,這個可比你當寡婦還要難熬,孤孤單單的,別提有多寂寞了。再說了,以你的美貌和才氣,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並不是困難的事情,你又何必來我這裏出家呢,自己在外邊玩著也是很逍遙的事情啊。”


    陳貞兒聽得何仙姑如此說,她真是滿腹的愁腸百結啊,沒有辦法消弭和排解的。雖然何仙姑說得很在理,但是,這主題的中心思想都是圍繞找到一個男人來說的,這事情說得容易,做起來可就不容易了。因此,陳貞兒說道:“唉,姑姑,我是懂的你的意思,可是,這人死不能複生,我的相公死後,我是真的沒有看見有男人會比我原來的相公更好的,不說更好吧,就是同樣好的,我也沒有看見啊。”這話的口氣真是幽幽惻惻了,道不盡的寡婦的辛酸,因此,何仙姑一聽就知道這時機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白白理所當然地咳嗽了一聲。布簾後麵的何安生正看陳貞兒看得是神魂顛倒呢,這會一聽到何仙姑的咳嗽聲,正當是求之不得啊,因此,他馬上便走了出來,並且向著陳貞兒作揖行禮。陳貞兒正感覺奇怪呢,忽兒就見到一個瀟灑萬端的少年書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當真看上去是好生的人才啊,這想也是地,好久沒有看見猶如他這樣的漂亮人才了,就是她死去的丈夫也沒有麵前這少年郎的一半的瀟灑和儀態。不可遏製地,陳貞兒心裏就羞澀了。見到那少年的書生對自己行禮,她也就還禮。還完禮之後,感覺自己不方便繼續呆在這裏了,而且,這少年的書生過於好看,讓她的心一個勁地蹦躂亂跳,再不出去,她真是有點難以自處的感覺啊。因此,還完禮之後,陳貞兒對著何仙姑說道:“既然姑姑有客人,那我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這人要是走了,事情怎麽繼續下去啊,何安生慌亂地看一眼何仙姑,何仙姑立馬給了侄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要他不要做聲,看她的。不由分說,何仙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陳貞兒,說道:“慢點兒,你先不要走。”陳貞兒的粉麵微微有點紅了,暗暗想道今天何仙姑怎麽這樣呢,不知道要男女之間要避嫌的嗎,這樣多讓人不好意思啊。陳貞兒覺得不好意思,因此試著想睜開何仙姑拉住的手,說道:“姑姑,你這裏有客人。”誰料這何仙姑很會裝傻充愣,陳貞兒的話,她就隻當是沒有聽見,根本就米有感覺到陳貞兒想要掙脫的那份心情,而是繼續拉近了陳貞兒,隻顧自地說自己的話,“你先別走,我還沒有給你做介紹呢。”“做什麽介紹啊?”那瀟灑的少年兒郎投來的目光過於熾熱,是陳貞兒好久沒有感受到的,因此,她不得不避開了一點點,要不然真是感覺得太過於不好意思了,姑姑怎麽能夠老是扯著她不放呢。陳貞兒的害羞何仙姑不是沒有看到,看著她害羞,何仙姑就更是感覺今天的事情估計是要有戲了啊。所以,何仙姑將陳貞兒的手扯得更緊了,一邊扯著陳貞兒的手,何仙姑的嘴巴也沒有停下,說道:“他是我的侄兒,叫做何安生,是今年的探花郎,剛被朝廷委派了官職,到這裏來做官的,前年沒了夫人,他正好缺了個夫人,妹子,你就做了他的夫人吧。”何仙姑的話不可謂不直白,當下吧個陳貞兒聽得是羞臊不已,更加是不好意思了。不過呢,陳貞兒也不是那剛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好歹也是嫁過人,死過老公的人,這人情世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並沒有因為何安生長的瀟灑俊美,就把自己的魂兒給丟了。陳貞兒聽聞何仙姑的話,就在心裏給琢磨開了。


    陳貞兒在琢磨什麽呢?很簡單嘛,說是要配成夫妻的話,長相什麽的還是其次,主要的關鍵是哪個婚配的人兒能不能夠對你好,對你好的人才是真的好。因此,陳貞兒就琢磨了:這個人,再次之前我和他從來沒有見過,他不過是今天與我第一次的見麵,這個人的人品怎麽樣,我不知道,要是嫁給他,還不如我單身自處的時候,還不如自己住著,也好過糊裏糊塗,所托非人啊。陳貞兒想的問題比較深入,因此,很自然地,陳貞兒就推辭了。何仙姑今天一定要事情成功,怎麽能夠容許這事情有變化呢,因此,陳貞兒一個勁地推辭,何仙姑就一個勁地勸說,把自己的侄兒誇獎得是天上地上絕無僅有啊,弄得陳貞兒是啼笑皆非。這個何安生在何仙姑誇獎的時候,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話啊,因此,這番勸說倒真是何仙姑和陳貞兒的戰場了。見陳貞兒一點沒有從了的意思,何仙姑不耐煩了,她的耐心有限啊,因此,她也不扯陳貞兒了,索性跑了過去,將們給關上了,徹底攔住了陳貞兒出門的路子。這樣一來,陳貞兒等於是被何仙姑強行給困在道觀裏麵,出不去了。這樣的一個場麵,陳貞兒有點生氣了,還真的是牛不去喝水,你硬要按著牛頭去喝水嘛?知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啊。陳貞兒說道:“姑姑,咱們朋友交往有多少日子了?”冷不丁有陳貞兒這麽一問,何仙姑自然是回答啦,說道,“有三四年了。”陳貞兒點頭,“不錯,三四年了,姑姑,那請問我和你的感情怎麽樣?”何仙姑沒有搞清楚陳貞兒如此問話的重點,但是還是回到說道:“感情不錯啊,我有什麽都想著你,你有什麽也想著我,咱們的交情一直很不錯。”聞言,陳貞兒繼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怎麽姑姑今天卻這樣平白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來婚配與我,糾纏我,你這樣就是吧咱們幾年的情誼置於不顧之地,以後我呢,也不想到你這兒來了,姑姑這樣勉強人,未免讓人感覺不快。”陳貞兒見何仙姑是個混人,也不予她掉什麽書袋了,反正掉了書袋,這何仙姑也聽不懂,索性就開門見山說清楚點,省得她又混了過去。何仙姑這邊呢,見陳貞兒把話給說到絕處了,簡直是沒有了回旋的餘地,因此,她索性是沉下臉來,來了一招破釜沉舟,轉而對何安生說道:“這位公子,請問你,你來這裏是誰約了你到這裏來的呢?”一邊說,何仙姑一邊給何安生暗中遞送眼神,那眼珠子就一個勁地望著陳貞兒的方向溜。這何安生也不是一個吃幹飯的,剛才還可以含羞什麽的,不說話,但是到了這裏就不能不說,再不說話他的未來老婆都要飛走了,因此呢,何安生可以說是心領神會啦。何仙姑話音一落,他就接口說道:“姑姑,是這位夫人私自約我來的,我也不曉得她約我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這姑侄兩一搭一唱,何仙姑對何安生的反應很讚,她遞給他一個非常好的眼神讚揚他,然後,轉過頭對陳貞兒說道:“好啊,好你個陳寡婦,你竟敢違背了婦道,私下裏約了男人到我的道觀裏麵來廝混,這裏可是清淨的地方,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怎麽能夠讓你當做淫\穢之地呢,我要去官府告你!”好啊,何仙姑這一擊可真夠是狠的,太厲害了,簡直是顛倒黑白啊。


    何仙姑這招真的是太狠了,陳貞兒一時之間反倒是沒有了主意,正所謂是攻其不備嘛,這會陳貞兒就是被攻其不備了。遇見這種事情還真是懵了,陳貞兒琢磨著,如果她依舊是不同意何仙姑的提議,那很有可能被拉到官府去,到時候真是什麽都說不明白了。對著自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陳貞兒就說了,“既然是這樣,也隻能如此了。”說著,陳貞兒看向何安生,對著何仙姑說道:“姑姑,我是信你的,隻是不知道他與我結為婚配之後,能不能對我真心地好呢?”這個話簡直就是同意了嘛,何安生又不是個傻子,豈有不懂的道理,這個時候要是還需要何仙姑說明什麽,那就真是笨蛋了,這何安生不是笨蛋,他可是高興了,當即是搶在那何仙姑的麵前,向陳貞兒做下了保證,什麽都保證了,而且還指天發誓,自己一定會對陳貞兒如何如何地好,蒼天可鑒,如果讓陳貞兒失望,那麽他就遭受天打五雷轟。古代人是非常相信這個的,指天發誓這一套的,這何安生肯發誓,那陳貞兒對這個人的人品就相信了個十成十,相信有這麽一個瀟灑風流的少年男子是真的喜歡這自己,自己一定能夠得到幸福。陳貞兒之前之所以不應允何仙姑的做媒,究其原因是擔心自己所嫁非人,並不是真的堅定要出家的,其實她自己也是很渴望嫁人,現在何安生能夠做出這樣的保證,陳貞兒是高興地不得了。當即呢,這事情就好辦多了,理所當然地拜謝大媒人何仙姑,兩個人啟程到何安生上任的地方去了。兩人一路上都非常地順利,何安生上任以後,就體現出他的個人品質和做官的民心了。何安生為官很清廉,也很端正,所以,當地的百姓都非常喜歡這位新來的何大人。另一方方麵呢,何安生和陳貞兒也是夫妻恩愛不已,非常地協調,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十分地美滿,簡直可以列為典範,讓人交口稱讚。常言道,這人啊,不能太過幸福的,會有老天爺嫉妒的。這何安生的美滿生活這就遭到了老天爺的嫉妒,他萬萬沒有料到,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招惹到了一個非常大的禍端。這禍端的來源不是別的,正是因為他的妻子陳貞兒。這話是怎麽說呢,似乎感覺很不明白的樣子,那麽就這樣說吧,陳貞兒在何安生娶之前,她就被一個人給惦記上了,就因為惦記的那個男人有財有勢,所以,這就是何安生的禍端。那個男人是誰呢?他便是被百姓稱之為“花花浪子太歲”的王衙內。這王衙內呢,從小就不學好,被他爹和他娘給寵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誰讓他爹爹就他這麽一個兒子呢,不寶貝他,還能去寶貝別人的兒子不成,正因此如此的教育,這個王衙內被教育成平地都能生波的人啊。說來也是陳貞兒的不幸,這但凡女人有點兒漂亮呢,就容易被男人給惦記上,這陳貞兒不行就是被王衙內給惦記上了,誰讓她漂亮呢。所以啊,王衙內就動了心思,一門心思想要娶陳貞兒做自己的小老婆,沒有料到,他還沒有下手,倒是被何安生給搶了先機,真是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啊,把這位公子爺給恨死了,因此呢,也就把何安生給記恨上了。這王衙內讀書不行,但是暗中做些鬼主意最是在行,他就給他爹爹吹風呢,借著機會將何安生給告了一狀。


    王衙內就告何安生在任期間花天酒地,民間有冤情也不處理,百姓們很是怨聲載道,請皇上大人將他好好地治理一番。這古時候呢,皇上隔著皇宮內院,隔著朝廷大臣,那裏能夠知道民間和朝臣們的真實情況,再加上,皇上大人是非常地信任王衙內他爹爹,因此,對這個狀子的事情就當了真事了。皇上大人大怒啊,還以為自己慧眼識英雄,點中了一個能夠為自己辦事的官員,誰知道,卻原來是這樣子的,虧得他對他委以重任,真是白瞎了眼啊。皇上大人有點羞惱,因此,特地給王衙內他爹賜了尚方寶劍和金牌,命令王衙內他爹去把這小賊子給辦理了,就地殺了他。王衙內他爹呢,也不比王衙內好到哪裏去,這也是個花天酒地的主,真是什麽老鼠就打的什麽洞,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頭子拿了尚方寶劍和金牌不辦正事,將兩東西丟給兒子,讓他自己去辦理此事,自己呢,則是躲在家裏,胡天胡地地玩兒,就是不出門了,偷偷摸摸地去休息。王衙內接過老爹給的東西,他那個高興啊,本來還以為不能得逞的,誰知道還真能成功啊,真是不由人不大喜也,當即呢,他就帶著自己的心腹張謙和李紹,直接奔何安生所在的地方而去,就要給他來那麽一下子,不殺不足以平自己的憤恨啊。這王衙內不做好事,但是,也不是老天爺沒有眼的,就放任壞人得逞,任意地殘殺好人。何安生的老母親住在京城啊,她得到這個消息,可是嚇壞了,身邊的丫鬟們又是按人中,有事灌參湯地,好不容易吧老太太給整醒了。這一醒來,老太太也不耽誤事情,連忙派了信得過的下人去給何安生通風報信,讓他跑了,好歹是為了他們這一房留下一個苗苗來。幸好,天不絕人之路啊,由於那個花花太歲王衙內太喜歡玩樂,所以,這一路上沒少去煙花柳巷的地方,是一路玩玩停停去的目的地。反觀白家人呢,則是快馬加鞭,與時間賽跑,跑到目的地滴。有了這麽個差異,所以捏,何安生這天剛處理完公事,就接到了京城白家母親派人給送過來的信件。剛才得閑坐下品茶呢,這就接到了信件,何安生就讓那下人先坐下,信件尚未拆開,他先問了問京城中母親的身體健康情況,那下人擦著汗就說非常好,就是很惦念公子爺,然後就催促何安生趕緊看信,說是這封信是十萬火急的。何安生初時聽得有點好笑,這能夠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真是誇張,借著等他拆開了信件之後,從頭看到尾,不禁驚恐失色,皇上竟然是聽信讒言,派了人來要他的命。這可如何是好?一時之間,何安生根本沒有對策,因此,不得不先安排這個送信人先去吃個飯喝個水什麽的,他要獨自去琢磨琢磨。簡直是要揪掉頭發的事情啊,皇上明說了要殺他,那就肯定不會讓他存活於世的了,可他不想死,也不想隱姓埋名,他還有許多報複未曾實施呢,怎麽呢就這麽輕易地去死呢,因此,他就開始在苦苦思索辦法了。不幸的是,不管他如何想來想去,他始終沒有想到一條完全的對策啊。再說這陳貞兒,看天色已經到了中午,知道何安生這個時候應該回到後院來吃飯了,所以就叫了貼身的丫鬟去將飯食呈上,等著何安生過來吃飯。可是呢,今天出奇了,這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何安生的人影啊,莫非他是遇到什麽疑難的案件了?抱著這個懷疑,以及敦促他吃飯的心思,陳貞兒來到了前院。


    陳貞兒從後堂跑到前麵來,想要找何安生去吃飯,誰知道,到了以後看見何安生居然是拿著一封信愁眉不展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似乎是在苦苦思索這什麽事情似的。自從兩人結為夫妻之後,何安生從來都是很快活地過每一天的,沒有說什麽麵露愁容的,所以,這會能夠看見他麵露愁容的樣子,陳貞兒心裏覺得很奇怪,因此,就連忙問何安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露出這個樣子呢。何安生不愧是個男子漢,他有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扛的那種,因此,陳貞兒如此問,他就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但是他又是一個老實人,基本上欺騙老婆是事情,他沒有做好,總的來說他是一個好男人。可是,他不說,那麽陳貞兒就越是想要知道究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事情。這問來擋去的,終究何安生不是陳貞兒的對手,就被他給把事情的原委給問出來了。聽完事情,陳貞兒恍然大悟,對何安生說道:“既然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麽就讓我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吧。”何安生一聽,啊,讓自己的娘子去解決這個事情,這怎麽能行呢,先不說她是一個婦道人家,單單王衙內對她懷有的心思,那簡直是無異於羊入虎口啊,娘子她去了,還有回來的可能性嗎?他自從娶了這個婦人,可是一整顆心都掛到了她的身上去了,她要是萬一出了個什麽好歹的,讓他這個大男人情何以堪呢。因此,何安生搖頭說道:“夫人,我不讚同你去,你要知道這個王衙內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要是你去了,他使出一點狠辣的手段,你可讓我如何是好啊,夫人啊,你但凡有點愛我之心,就萬萬不能去啊。”見何安生是實在地擔心自己,陳貞兒心裏高興地不得了,總不愧她與他是夫妻一場,的如此深情,她真是這輩子都是足夠了。可是呢,知道是一回事,這件事情是由於她起來的,還是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以後丈夫還需要在這個朝廷裏麵混呢。不讓丈夫何安生過於擔心,陳貞兒將心裏的想法告訴了何安生。陳貞兒湊到何安生的耳朵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將所有的計策都告訴給了他知道,並且叫他不用那麽擔心,憑著自己的機智和才華,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陳貞兒說的這些想法,原則上,何安生是同意地,但是,情感上,他依舊是很擔心,因為想法是想法,這落實到實際上去,會有很多的變數,這其中有個什麽變數,都是他難以承擔的。陳貞兒見何安生左右為難的樣子說道:“相公,你隻管放心,我一定會全身而退的。”不按照陳貞兒的計策,貌似他也沒有什麽好的計策,這來來去去,還是要靠陳貞兒的這個計策,因此,在拿不出其他更好計策的情況之下,何安生迫不得已同意了陳貞兒的想法,但是,同時,他也是多多叮嚀,就怕陳貞兒吃虧,陳貞兒便一一應下,讓丈夫放心。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那王衙內,帶著兩個心腹張謙和李紹一路玩耍南下,走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讓這龜兒子地到了目的地。站在船頭,看著河道兩岸的楊柳隨風擺動,看似是非常的堅韌,但是,隻要自己那手中的上方寶劍一揮,不管你是再堅韌的楊柳,都要被他一劍斬下,就像那何安生被他斬於劍下一般,想一想那種場景,王衙內就非常的興奮。


    張謙和李紹是兩個很會拍馬屁的王八蛋,見王衙內看著河道兩岸的楊柳臉上露出興奮的樣子,就曉得他心裏現在就沒有想著好事情,因此,兩人用著惡心的無賴功夫,把個王衙內一頓地好吹,直接把他給吹上了天,差點不知道是姓什麽了,難以言喻地開心。這正在快樂地時候,撐船的艄公就在說道到岸了。這時候王衙內就隨口問起是什麽日子來,艄公回答道,說是八月十五的日子,是個好日子。張謙和李紹一聽是八月十五,正好是月圓之夜啊,有此好日,何不賞景之用呢?這麽一說王衙內也感覺很在理,於是就同意了這倆狗東西的提議。到了傍晚的時候,這三人也不急著下船,而是將船停在一個靠河的小亭子旁邊。王衙內是大爺,是公子爺,自然那種勞動的事情是不用他動手的,動手的是倆狗東西。張謙和李紹將好酒好菜什麽地都布置好了,欄杆什麽的也擦幹淨了,然後就請王衙內進亭子裏坐著。待人坐定之後,張謙首先斟了一杯酒去敬王衙內,王衙內一看,心裏暗暗讚這張謙真是識趣啊,知道先給他敬酒。還沒有稱讚完呢,這剛將入手的酒杯就囫圇轉了一個個兒,又轉回了張謙的那裏,張謙一句話都不多說,一口給喝掉了。王衙內見他這舉動可覺得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給自己敬酒的,怎麽反倒先喝掉了呢?因此,王衙內就問道:“張謙,你怎麽自己先喝掉了?”這張謙答的也巧妙,隻見他嘿嘿一笑,說道:“公子爺,我是怕這就酒水中有毒,想您這是何等尊貴的身體啊,要是出了一個差錯,你叫咱們這些下麵的人該怎麽辦啊?為了公子爺著想,所以,我就冒死先替公子爺將這酒水嚐一嚐,請公子爺萬物見怪啊。”既然張謙都這麽說得有理,李紹更是不會落於他的後麵去拉,也馬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對著王衙內意思意思地推送一下,然後自己也喝掉了,說道:“我也幫公子爺把這酒水先嚐一嚐,不叫這些外麵的酒水害了公子爺的身體。”兩人的話都說得冠冕堂皇,但是王衙內不傻啊,他知道這兩人是酒癮上來了,饞酒喝呢,不過呢,花好月圓地,要是遇他們計較,倒是太煞風景了。所以,王衙內也不與二人喝酒了,揮了揮衣袖,要他們倆到船上去,自己要獨自一個人坐在這裏持久吃菜,獨自一個人賞月玩兒。正當那倆狗東西應了王衙內的話,要去船上的時候,一直小小的烏篷船劃了過來。聽見有船的動靜,那仨王八蛋相當自然地看向那小船,期望看見個不一樣的風景。當然啦,老天爺很開眼,沒有給予這仨王八蛋任何一點的失望,在那船頭上,仨人看見了一個俏生生的漁姑。漁姑當然也是見到王衙內他們,近了就和最前麵的李紹打招呼。那李紹見漁姑長的是異常的漂亮,當即,他眼睛都挪不開地方了,心道好一個天仙啊,今晚是遇見了什麽好事啊,竟然能夠看見這麽漂亮的女子。於是,李紹就想和美人兒說個幾句話啦。他說道:“小娘子好生的麵善,莫非咱們了見過?你是不是曾經住在我家的隔壁的張二嫂?”漁姑聽他說話,並沒有什麽不搭理的意思,反而是微微一笑,說道:“我正是張二嫂,想不到我能夠在這裏有碰見你,幾年不見,你倒是有點變樣了,是越變越好啊,今晚一見,你可想我嗎?”剛才那句話是李紹胡亂說著玩的,沒有準備這女子能夠回應自己,想不到他居然說認識他,當即把個李紹喜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整個人都要飛到九天上去了。


    這李紹是魂飛九天,不知道歡喜到什麽境地,又聽得那漁姑說道:“我剛打到一尾鱸魚,斤兩很足,正想賣給有錢的官人們,賺點兒消遣,你能幫我問一問嗎?”李紹有美人兒答話,連自己姓什麽都快不知道了,連忙說道:“好啊好啊,你等我一下下,我們公子爺就在此處,我幫你去問問。”當然,王衙內就在李紹身後不遠的地方,他同樣也是見到這個漂亮的漁姑,但是,人家想要擺譜,說明自己的身價不同於一般人,怎麽可能主動去做那種答話的事情捏,想也知道,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李紹去做的嘛。所以,等著李紹走過來,王衙內早早就坐好了,正擺著一個姿勢等著李紹過來。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王衙內眼睛早就看著漁姑給看直了,心裏的口水不知道流了多少,暗自讚歎怎麽真是好豔福,老是能夠遇見一些絕色的美人兒。等著李紹過來,王衙內把場子麵子都做足了的時候,就叫李紹把漁姑給帶過來。漁姑到了王衙內的麵前,倒也不怯生,人很是爽利的樣子說道:“拜見大人,小女子剛剛打到一條好魚,想讓大人嚐嚐這美味,如果大人樂意的話,我現在就幫大人把這美味給調製了。正好今天又是八月十五,吃魚賞月,可真是樂事一樁啊。”美人兒主動獻殷勤,王衙內心裏別提有多爽了,這色心一起,什麽擺場子的事情都跑到了腦後,他連忙說道:“哪能呢,哪能讓小娘子去做這種事情,我可是心疼啊。”說著,他將頭一轉,對著李紹說道:“你去吧這條大魚給煮了,把湯做得好點。”得到了王衙內的吩咐,這李紹再不樂意,也要去啊,他哪裏敢和王衙內大小眼捏,因此,嘴裏嘟嘟噥噥就去了船裏,去煮魚,免得礙眼啊,妨礙別人辦事啊。王衙內請漁姑坐下喝水,那漁姑也半點不推辭,直接在王衙內的對麵坐了下來。酒過三巡,大家喝開了,也就開始扯東扯西地說話了,去了不少的拘謹。漁姑美目斜睨,對著王衙內說道:“公子爺看起來不是本地人,這坐著小船來的,公子爺是要到什麽地方去啊?”王衙內這人雖然是多喝了幾杯酒,但是嘴巴還是挺緊的,不該說的一句都不會多說,隻說自己是來這裏辦公事的。誰曉得這世界上就是有那多嘴的人,張謙見王衙內獲得了美人兒十分的注意力,再不濟那李紹還和美人兒說了幾句話,自己反而是一句沒有說到,因此那心裏有點不爽,就插嘴了,說道:“我們這是奉命要去斬殺此地的小官何安生。”王衙內沒有料到這張謙的嘴巴這麽沒有把門的,倒是把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小漁姑,真是成何體統。王衙內大為惱火,因此,毫不留情給破口大罵,說他是個婆娘嘴,不曉得把門的。漁姑見狀,急忙說道:“公子爺,不妨事的,您要是真的殺了何安生,還是為我們這裏的百姓除了一個大公害啊,這人當官真的是壞事做絕,罄竹難書,別提我們這裏的人又多討厭他了,如果您要是真的殺了他,您就是為這裏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大好事情。沒說的,我先敬您三杯。”聽到這個話,王衙內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非常高興地和小漁姑幹了三杯酒,喝得是得意非常,他沒有料到何安生的名聲在當地居然是這樣的壞,可是讓他太高興了,他是歪打正著,來這裏除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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