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你實在太在意樓上到底是誰死了,所以決定瞬移上去確認並且順便蹲守20級術士。


    你雙手伸進賽爾提的腋下,


    抬起,


    騎脖子疊羅漢。


    “咦?”賽爾提因為過於震驚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著你在下麵施法4環「次元門」,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情況。發現你正在嚐試短距瞬移,安妮特立刻明白你這是要上去救場了,但買妍卻追不上你的思路。沒半瓶火酒追不上。


    “大人,帶我一起!”


    “堅守陣地!如果你也走這裏就要戰線崩潰了!”


    你留下了一句讓梅拉尼補自己的位置,而你則去伏殺20級術士,然後安妮特和買妍兩人的聲音遠遠地甩身腦後。轉眼之間,你瞬移到了地下一層的後方走廊盡頭。


    冒險者私隊的武僧,拳頭已經揮至你鼻尖才認出來你是誰。亂成一團,戰況極其混亂。


    地上也有少量的冰霜用於滅火,但很明顯威力不足,牆角附近還有很多餘火。火油攻勢打亂了原本就擁擠的戰術布局,令所有人站得更緊湊了,緊湊可不是什麽好事。放眼望去,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有焦黑和燒痕、傷口痊愈後的衣服血漬、鎧甲凹陷裂痕,地牢裏已經被舞光等法術和燃油搞得燈火通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另外還有兩三個腦袋被踢到了牆角。


    隻有前線還比較穩定的堅持著,鋼鐵魔像已經變成了一動不動的門檻,稍微阻擋著敵人邁進;阿麗莎拿著盾牌和綠光長矛全力防禦,基本上隻有她一個人成為了堵門口的主力;可可和菲艾爾汀已經被逼退了,站在稍微比阿麗莎靠後些的位置,不再負責防禦,而是負責物理輸出。


    能想象到之前的情況,鋼鐵魔像的倒下令戰況突然陷入混亂,可可和菲艾爾汀這兩個敏戰全都頂不住了,全靠阿麗莎舉著塔盾舍命堵門才剛剛挽回頹勢。


    買妍的布局目前看來沒有問題,除了中排脆弱之外。也許戰場之上並不存在中排位置的緣故吧,這裏的中排也慘的難以形容。露茜夏身上插著三根斷掉的箭矢,地上還扔著十多根剛拔出來的箭矢,貌似曾被狠狠的集火過,到現在都沒死也算是堅強了;熙然即使端著大盾身上也插著很多箭矢,根本沒有機會拔出來,而且她是背後受傷最多的人,也許是到處舍身掩護所致吧;範寧已經變成了凶悍的虎人,弓也早斷了,抓了敵人的湊合使用,身上血跡非常少,應該是根據情報顯示知道她有再生能力從最初就沒人集火她。


    隊伍後方是平均等級不夠的冒險者私隊,用於提防後方突襲,已經殺了七個敵人了,戰士遊蕩者牧師,唯獨沒有術士。


    集火的是誰呢?


    全身都是血的瑪格麗特,甚至感覺她可能是撐過了一發「解離術」否則不會滿身都是傷口。從動作判斷,瑪格麗特已經陷入了力竭狀態,彎腰低頭喘著粗氣仍堅持不斷施法,眼神有些恍惚了。以及躺在地地上的


    朱麗安。


    死的是朱麗安。


    睜著不甘心的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你的方向,靜靜的躺在無數跑來邁去的腳旁,一動不動。身上傷勢倒是不多,但被濃重的漆黑負能量縈繞,旁邊還躺著一個暗牧。或許是被暗牧用「造成致命傷」擊殺。


    你的突然出現導致敵我雙方不約而同漸漸停下手中的動作,世界仿佛時間靜止般,齊齊注視著一個脖子上扛著高大女武僧的冒險者公會會長。或許是不知道為什麽要扛著一個少女,或許不確定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或許指揮係統仍沒有明確回複到底要如何對付疑似假貨的會長。


    你扛著賽爾提,緩緩走到朱麗安的遺體旁,


    蹲下,


    用自己剛接任會長一職不久時得到的生命之息戒指抵在朱麗安的胸口,施展「生命之息」。璀璨光華之後,朱麗安猛地掙紮爬起來,四處張望後目光最終停留在你的手指上。戒指化作了灰,灑落在地上。


    用生命之息救起來的剛剛逝世的死者,承受的起死回生的痛苦要小很多,負向等級隻有臨時一天。朱麗安看起來狀態不錯,傷勢也恢複了大半。


    她最不可思議的不是自己的複活,而是為什麽周圍所有人都停下了。這是打完仗了嗎?


    你從屍體堆裏找到了潼恩,潼恩沒有死,但已經瀕死倒在血泊裏。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戰士和遊蕩者,滿臉懵逼的盯著你,呆在原地。


    你問朱麗安,這樣好救嗎?


    朱麗安很快就把潼恩救起來了,隻是施展常規的治療術而已。潼恩悶吭幾聲,揉了揉眼從地上爬起來,環視周圍嘟囔道:“倒黴,我又死了?”其實隻是被打昏過去,生命垂危罷了。


    你問,戰線是怎麽崩潰的。


    “那個20級術士,帶著六個人從我們正上方的頭頂挖洞空降,直接出現在中排位置。”潼恩指著天花板說道,“他就是從……呃,他在那裏!”忽然手指從天花板中間移向了角落,那個術士此刻正融入石頭裏,隻露出腦袋倒掛著。他也在懵逼發呆,摸不清狀況現在到底是什麽鬼。


    就是他?


    “就是他!”


    你徑直走過去,走到術士的正下方。賽爾提本來就個子高,現在騎在你的脖子上順便一巴掌就把術士的魂拍飛了。軀殼上半身在天花板無力倒懸,靈魂飄乎乎的落入了賽爾提的手裏。


    仿佛作為契機似的,突然有敵人高喊:“我草!大哥,救大哥啊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這才令敵我雙方如同時間重新恢複流動般再次爆發激烈戰鬥,刀砍血濺火球橫飛。所有弓箭都會盡可能見縫插針的對準唯二的治療師,朱麗安和潼恩,戰術可能跟之前完全沒變吧。


    靈魂掙紮的非常激烈,然後挨了幾發敵方發過來的火球之後老實了很多,隨後被賽爾提攔腰扯斷,魂飛魄散。


    你看著堅強施法的朱麗安和潼恩,


    忽然鼻子一酸,


    胸口中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憤怒洶湧而滿溢!是什麽如此的難受,是什麽如此深沉的無力感,如此的悲痛,所有的情緒最終都隨著火熱的醉意凝聚化作半神瘋狂的怒吼。


    你仿佛將體內所有的空氣全部都怒吼而出卻還不打算停止。你隻是打算來當個卑微渺小的民間組織會長罷了,為什麽卻要苦苦相逼不依不饒,拿你當做彰顯權威的祭品,踩著你的頭去攀神壇,想殺誰殺誰為所欲為。你已經一退再退了,也示弱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堂堂站在王國頂點的幾個人難道除了把一個小小的會長如溝鼠般堵在狹小的地牢裏縱火放毒砍殺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現在還要殺你的女人。


    為什麽要殺朱麗安,就因為她最弱,就因為她善良可欺治療量十足?為什麽要殺潼恩,她已經死過一次並且留下了心理陰影。為什麽要如此趕盡殺絕。


    為什麽。


    為什麽!


    又為什麽你會被一個卑鄙篡位的賤女人欺壓到這種地步,就因為說錯了幾句話?為什麽你會被實力絕倫卻蜷縮在地下黑街不敢踏出半步的慫逼欺負到這種程度,就因為你跟小凱爾是朋友?就因為你偶爾一次,不願意服從執法隊,就是那麽一次而已,為什麽你連個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為、他媽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你從狂怒中回過神來,感覺全身都有很深的脫力感,朱麗安正在緊急治療你的力竭狀態。而你突然陷入力竭狀態的原因,是一怒之下把原本就不太能自如控製的神力,全都爆了出去。透支的過度爆了出去。


    整個地牢一層的我方人員全都籠罩在聖光中,每人一大團。他們驚愕的盯著你,事後你才知道當時爆神力時特別誇張,仿佛陽炎爆的無傷十倍亮度版。地麵都在微微顫抖。


    黑與白之戰,罩著聖光的是我方,穿著夜行衣的是敵方。


    腳邊有一灘嘔吐物的則是你。剛才爆聖光時用力過猛,吼吐了,酒也醒了一半。


    “沒有假會長,彈琴爆聖光的家夥就是會長!”


    “別圍樓下,會長在這邊!”


    “快,都過來!”


    敵人在門外越聚越多,光是推擠就幾乎讓阿麗莎站不住。按照預定戰術配置,一層應該是打雜兵,二層才是打精銳,但現在精銳正不斷向著一層湧過來。就憑阿麗莎、菲艾爾汀或冒險者私隊的等級根本扛不住敵方精銳的碾壓。


    你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你將力場護盾戒指留給了遭受集火的露茜夏,然後隨手撿起來一塊盾牌。露茜夏的作用跟賽爾提很像,是關鍵人物。


    離開這裏最好的辦法不是瞬移,而是當著敵人們的麵施展「穿牆」重回地下二層,引導精銳跟著你走。你呼喊正在四處衝鋒突拳的賽爾提,跟你一起跳下了洞。


    回到了二層。


    所有人都罩著聖光。這些聖光會增加戰鬥反應速度、護甲和豁免加值,看起來很炫但其實效果隻等同於尋常的兩三個buff。代價是,你現在沒有任何預知直覺了,豁免加值也沒了……神力用盡。


    門口迅速趕過來兩個20級,一個是20級武僧,另一個則是20級牧師。敵人就好像無窮無盡的潮水。


    a,協助前排。距離頂級武僧太近可能不是什麽好主意。


    b,協助中排,以賽爾提為戰術核心。


    c,原計劃後排輸出,如果再不增加傷害輸出,恐怕永遠也無法解決有如此多牧師的敵軍。


    d,……你一不小心順手把上麵的某精靈也給拽下來了,喝多了。(蠢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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