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忙碌中飛逝,進了八月,就要秋收了。正好酒坊的酒已經出來了,全部都存了起來,等過一陣子出售即可。所以各家各戶,都回去安排秋收的事情了。佟家今年種的地挺多的,不過人手也多了不少,倒是能忙的過來。


    家裏的四百來畝地,大概要二十多天才能收完,孩子們當然是要跟著一起秋收的。每天下地,累的玉嫻回家倒頭就睡,連飯都不想吃。大概幹了五六天,雲鬆就不讓孩子們跟著下地了,可是如今山上的東西也都下來了,哪有時間休息啊?


    春天沒有擋蛤蟆趟子,佟家的山上已經有足夠的蛤蟆了,那些挖好的池塘裏,春天的時候,全是黑壓壓的蝌蚪。今年秋天,玉嫻他們就沒再外頭擋蛤蟆趟子,隻是在自己家林子裏,沿著小河和池塘的周圍擋上了。每天早晨,大家必須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撿蛤蟆。今年撿的,竟然比往年的還要多些,這讓大郎他們很〖興〗奮。“小妹,看來你這法子還是管用的,你看,這樣比咱們往年撿的還多呢。再發展幾年,豈不是就更多了?”


    “大哥,其實像今年這樣就很好了,這東西也是要控製數量的。如果太多,那蛤蟆就沒有足夠的蟲子吃了,那樣也長不好。我看咱們還真得注意一下呢,今年把公狗也撿出來一部分吧,留著曬幹,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可以留著喂紫貂和狐狸,他們的飼料裏,應該摻一些動物的肉粉和骨粉。”任何東西,都要有一個度,過了這個度,好事有可能就會變成壞事。如果蛤蟆的密度太大,就會不利於生長。每年如果能扒出來不到二百斤的蛤蟆油,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可就是一萬多兩銀子呢,一般的家庭,十年也掙不出一萬兩吧?再說,以後還會有天麻和人參等,家裏的銀子還會少嗎?


    “小妹說的,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了。行,咱們就聽小妹的,把公狗也挑大的抓出來一些。送到聚仙樓一部分,剩下的曬幹。”大郎對於玉嫻的話,那是無條件的服從。


    “成,大家幹活吧。”小三他們聽了,就低頭幹活了。


    蛤蟆都撿了回去,今年不能再後院曬蛤蟆了,就放在了黃家這邊,這邊的院子也很大的。架子都是新做的,一串串的蛤蟆,掛滿了架子。


    碧蓮她們把該做的東西全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然後碧蓮就回府城去了,二郎自然是的跟著回去。吳氏和璧蓉也沒什麽事,就在佟家幫忙,璧蓉第一次看見這穿蛤蟆,倒是嚇了夠嗆,後來方氏告訴她,想扒出最好的蛤蟆油來,就得這麽幹,才算釋懷。不過,她可不敢穿蛤蟆,也不敢看,正好幫著看兩個小奶娃。


    玉嫻他們依然是把蛤蟆撿回家就不管了,山上那麽多的東西,得趁著這個時間趕緊的往家裏弄。雲鬆依然是發動全村的人,各處去收山葡萄。正好也都秋收完事了,人們把收回來的莊稼都先放在那兒,反正也不急著吃。大人孩子總動員,全都上山去摘山葡萄了。


    八月十五,就在這樣的忙碌中來到了。今年吳氏和璧蓉都在佟家過節,所以方氏就打算好好地過節。抽空讓大郎和景福一起去鎮上,給嶽家送了節禮,然後又買了好多的東西回來。大家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團圓節。


    八月十五以後,酒坊裏的酒也就差不多了,雲鬆捎信給了嶽光宗,然後帶人把酒都灌好。用的依舊是二十斤的壇子,白酒裝了一百五十壇,果酒多些,裝了六百多壇。當然白酒不止這些,不過剩下的還在窖藏,後熟還沒有結束呢。


    嶽光宗派人來拉走了所有的酒,白酒五十度的五十壇,每壇賣了八兩銀子。三十度的一百壇,每壇五兩銀子,果酒還是原來的價錢,每壇二兩半銀子。這第一茬酒就買了兩千四百多兩銀子,這下可把村民們樂壞了。要知道,地窖裏可是還有好多的白酒呢,今年收的山葡萄,也正在釀製,這一年光是酒坊的盈利,最少也得有一萬多兩。


    李福田把各家的糧食錢都發了下去,又把雲鬆家墊付的收甸棗子錢算出來。這兩樣也不過是不到一百兩,又留下了五百兩當做酒坊的流動資金和工人的工錢。剩下的,直接分給了大家。總共十五家都參與了進來,所以除了雲鬆家分六百兩之外,剩下的每家分了八十兩。一下子就把當初投的本錢給掙回來了,大家自然是高興地不得了。以後這可就是淨掙的了,能不高興嗎?


    “雲鬆啊,其實這錢,就等於是你送給大家的,我們都是跟著你沾光了。唉,啥也不說了,以後你說啥,咱們就聽著,我們都會記著你的好處的。”李福田拍了拍雲鬆的肩膀,有些感慨道。“這下我看那些人還說什麽?我看就這麽樣吧,酒坊裏不再同意別人入股,誰讓他們不相信你呢?”


    “叔,你咋說,咱就咋辦,聽你的。”雲鬆點點頭,這事他不好說什麽,李福田能這麽說,他當然沒啥意見了。


    “當初咱們要建酒坊的時候,你看那些人一個個的,好話沒有,淨說些個屁話。如今呢?不出三天,準會有人想要入股。這回咱們可得把事情定死了,就是不能再入股了。開玩笑,看咱們掙了錢,就想來撿現成的,哪有這麽好的事去?”旁邊的人也都說道。


    “對,這酒坊以後就咱們這十六家,一家也不多,憑啥便宜那些小人?”


    “就是,剛開始不知道說的有多難聽,如今看咱們掙錢了,就眼紅,沒那麽便宜的事。”


    雲鬆在那聽著,但笑不語。他也不過是借著酒坊,來回報大家這些年來對他的幫助而已。那些和他家不太親厚的,他也不能拉著人家來參與不是?其實算一算,這樣掙的錢,也不比往年自己家幹掙的少。這樣隻有自己受點累,家裏人都沒受累,一樣的掙錢。要不怎麽說人多力量大呢。“對了,李叔,咱們是不是該找個人專門管賬啊?以後掙的錢多了,咱們還得擴大酒坊,多招工人,到時候沒有個賬房可不行啊。”


    “是是,雲鬆說的對,這樣,咱們看看,找個賬房來。要不然,以後的賬一多了,還不得亂套了嗎?最好是能有個咱村的人跟著打下手,這樣,慢慢地學會了,還是自己人放心。”李福田看了一下眾人,突然想起來了。“春生啊,你家大小子也不小了吧?我看這陣子從鎮上回來了,咋的,不念了?”


    “嗯,不念了,考了幾回,也沒考上,還不如回家種地呢。”春生家的老大今年秋收的時候就在家。


    “那這樣,讓他來給賬房先生當個學徒,靈巧點,長點心眼子,等著他學的差不多了,咱們就不用請外麵的人了。”李福田可是個精明的,他也是怕外麵找來的,會在賬目上搗鬼。


    “那感情好,我這就跟他說去,總算這幾年的書沒有白念。”春生也挺高興的。


    “行,那大家就散了吧,咱們掙錢的日子還在後頭呢。以後可不能忘了雲鬆的情義,咱們根本就是跟著占便宜的。”李福田一邊往外走,一邊敲打著眾人。“咱們酒坊的釀酒法子,可不能往外傳,要是哪個被豬油蒙了心,做些個吃裏扒外的事,咱們可不會放過他。酒坊隻要有的一天,咱們就能掙錢,好好算算這筆賬,可千萬別動什麽歪主意。”


    大家聽了李福田的話,都在心裏一合計,可不是麽?這酒坊一年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千兩的盈利,每家還不得分個三四百兩,這要是幹十年呢?二十年呢?這一算不要緊,各自都心裏樂開了huā。


    “叔放心,俺們不會幹那種吃裏扒外的事的。這賬是個人就能算明白的,俺們也不是傻子。”王根生憨憨的撓著頭,說道。“連俺這個憨的,都能算的過來,別說他們那些猴精猴精的了。”


    根生那個樣子,讓大家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爹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傻小子,你到說到點子上了,好了,多掙些錢,好給你說媳婦。”王家在村裏,並不太活泛,這次還是王老實的妻子,也就是根生的娘,主張跟著雲鬆一起幹的。也是她從娘家那邊,借來了錢,投在酒坊裏。這下,王老實可是對老婆佩服的不得了。根生也有二十多了,一直沒說上媳婦,等著再分了紅利,就有錢給兒子張羅說媳婦了。


    “叔,根生說的對,我們哪個也都不傻,不會為了一點小利,就把咱們酒坊的秘密給說了出去的。咱們也在這定個章程,要是哪個往外說了出去,咱們就把他給攆出村子。”虎子在一旁說道。


    眾人聽了,都齊聲附和:“對,虎子說的對,咱們就這麽辦。那個要是幹那個狼心狗肺,吃裏扒外的事,咱們就把他給攆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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