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起來吃了早飯,然後革福田就領著*家三口,往縣衙走去。這福來客棧,離縣衙不算太遠,幾個人走了不到兩刻鍾,就來到縣衙門口。


    玉嫻看著這縣衙,還算是挺氣派的。


    這時的縣衙並沒有明清時期的那麽宏偉,北方的建築也不像南方的那樣精美,不過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大概能有八九十間房子,房子的縱深都很大,縣衙門口有兩個差役在那站著。


    雲鬆和李福田走上前去,雲鬆拿出一張帖子來,遞給了其中一個人。當然,隨著帖子,還有一鎖銀子,一起送上。“差大哥,麻煩您往裏通報,就說是沿江村忠義縣伯的後人,特來拜會錢大人。”


    這個差役正是當時跟著知縣去佟家的那個,一見雲鬆,當然認識了。“呦,這不是佟大爺嗎?您怎麽來了,您稍等,我去給您通報。”說完,趕緊往裏麵通報去了。


    沒多會,隻見那差役領著一個小吏來到門前,那小吏上前一抱拳“不知道是佟大爺來到,有失遠迎,大人正在處理公務,您請跟我到會客廳稍候。”


    雲鬆還禮,然後四個人就跟著小吏,進了縣衙裏麵。繞過正堂,到了旁邊的會客廳裏,中吏讓他們坐下等會兒。有人端上茶來,雲鬆四人就在那等著。大約過了有三刻鍾,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雲鬆和李福田趕緊站起來,玉嫻和大郎也跟著站起來。


    隻見錢大人身著官服,走了進來。雲鬆和李福田趕緊上前見禮,錢大人上前一步,扶著雲鬆:“雲鬆不必客氣,我與曹大人也是舊日的識。”然後就坐到了主位上,雲鬆和李福田領著玉嫻大郎也都坐下。


    “不知道雲鬆此次來縣衙,是有什麽事情。有事盡管說,我一定幫著辦。”錢大人看向雲鬆幾人。


    佟雲鬆說了要買山林的事情,然後又說:“本來這事,我們直接找主簿大人就行。不過想著既然來了縣城,無論如何,也得來拜會大人,故此前來。還望大人不嫌雲鬆冒昧。”“哪能呢?我倒是巴不得和雲鬆常來往才好。來人,去請劉主簿過來。”錢大人吩咐人去叫主簿。


    過了沒多大功夫,就見一位不到四十矣的男人走進來“不知大人喚我,所為何事?”


    “這位佟爺,要買一片山林。所有地形、麵積等材料已經有村長備齊,你去給看看,然後把手續給辦了。”錢大人對那主鼻說道。


    李福田把一些材料都拿了出來,無非是描述那片山林的位置、地形、麵積的,交給了主簿。主簿拿著翻看了一下,倒抽了。涼氣。


    “大人,這片山林麵積很大啊,有一千六百畝,再加上挨著的荒地,就是一千八百多畝。按照朝廷新下來的法令,總共得一萬六千兩百兩,不知道這位佟爺可知道價錢?、“主簿大人,您盡管辦就是了,錢我已經帶來了。”雲鬆微笑著說。


    “那好,我這就去給您辦理,一會兒咱們將錢款交清就可。”朝廷鼓勵個人買地,每賣一份,縣衙裏都會有一部分獎勵,所以主簿當然高興了。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場所,將正式的文契辦理好,加蓋上官府的大印。然後又回到會客廳裏,將地契交給雲鬆“佟爺,您看,這是您的地契。”


    雲鬆拿起地契,他不認識字,就交給李福田看了一下。李福田看完,向他點點頭。“玉嫻,把咱們帶來的錢拿給主簿大人。”


    “是,爹爹。”玉嫻答應,從自己的小包裏拿出了幾張銀票。大郎也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包袱,把包袱放到桌子上麵,解開。裏麵是十二鏈金子,每鏈五豐兩,還有四十個五兩一鎖的銀元寶。“主簿大人,我手裏的是一萬兩的銀票,這裏是六百兩金子,二百兩銀子,親您點收,如果需要換成銀子的話,咱們就去銀號兌開。”


    “不需要,這樣就行,隻要夠數就可以了。”那劉主簿上前清點,驗看銀票,一看銀票乃是京城的錢莊所開具,對雲鬆倒是又多看了幾眼。“大人,驗看完畢,數目正好。”“行,吩咐人存到庫房裏去吧。雲鬆,這片山林可是歸你了。你家不用交稅賦,好好經營,會有大作為的。”錢大人對雲鬆鼓勵了一番。


    雲鬆把地契交給了玉嫻,然後對錢大人說道:“大人,打擾多時,我們也該告辭了,難得來一趟縣城,想去逛一逛。”


    “好,秋收完事了,家裏也沒什麽事情。逛逛也好,給家人帶些東西回去。”錢大人端起茶碗,這就表示送客。“劉主簿,替我送送雲鬆他們。”


    “是,大人。幾位,請。、,劉主簿就送雲鬆他們出來。還沒出大門,雲鬆回頭,將兩個小包塞到了劉主簿的手裏。“今目勞煩主簿大人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劉犬人笑納。 另一份請轉交知縣大人。”劉主簿掂了掂手裏的小包,大概每包都是一百兩銀子,心中高興,就說道:“佟爺真是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縣衙找劉某。隻要是劉某能辦的,定然全力辦到。”


    這時正好到了大門,劉主簿就停在那,拱了拱手“不遠送了,佟爺好走。”


    “多謝主簿大人,他日再來縣城,定然前來拜會。”雲鬆也還了一禮,然後和李福田領著孩子們走了。


    劉主簿自然是回去跟錢大人分錢去了,這錢他可不敢貪下。


    雲鬆他們一路往回走,邊走邊看。如今大事已經辦完,每個人都心裏輕鬆的很,所以也就有了逛的心情。玉嫻是第一次來縣城,看啥都覺得比鎮上的強些。幾個人逛了書唐,買了幾本家裏沒有的書,還有一大摞紙,另外還有筆墨等。把小夥計樂得,直跟在後麵介紹,付完了錢,夥計問道:“客官,您的這些東西要送到哪裏?看樣子您還要再逛逛別的,拿著不方便。您說送到哪,咱們鋪子裏有專門給送貨的人。”李福田說了福來客棧的地址,夥計把東西包好後,在上麵寫了地址,然後讓另一個夥計給送去。


    出了書店,玉嫻又去逛了幾家布料店,這裏的布料沒有薛瑾瑜家的好,隻是比鎮上的強些。玉嫻勉強挑了幾匹紅色的布料,這是給春桃做嫁衣用的。然後又挑了幾匹別的顏色,也不能總穿紅的不是?還有些枕套、幔帳、被裏被麵、褥裏褥麵等等,huā了將近十兩銀子。春桃雖說來佟家的時間短,可是沒少出力,玉嫻和母親商量過,一定要給她撐起場麵來。那布店的夥計也是留下了地址,把貨給送到客棧去。


    最後,他們又去看了看點心零食什麽的,玉嫻買了一大堆,準備回去送給朋友們。購物是女人的天性,盡管玉嫻還小些,可是這買起東西來,也是絲毫不差。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這才回到福來客棧。這時已經隻中午了,玉、


    嫻吩咐夥計送些飯菜過來,幾個人還是在房間裏吃的飯。吃過中午飯,雲鬆和李福田兩人又出去了,留下玉嫻和大郎在客棧裏。也沒啥事,兄妹二人就睡了個午覺。到了下午,書店和布店的夥計都把東西送來了。玉嫻給他們每個人十文的跑腿費,把兩個夥計樂得直行禮。


    晚上的飯也是在客棧裏吃的,在這縣城裏,人生地不熟的,雲鬆就不讓晚上再出去了。叫來了夥計,玉嫻把這兩矢的飯錢算了,一共huā了一兩多些。“小二哥,明早晨給我們預備些大餅,還有肉和鹹菜,夠我們四個人吃的,明天我們起早就走。”“好嘞,姑娘放心,我明天一大早,就把東西給您預備好。”那夥計答應。


    第二天天剛亮,幾個人就全都起來了,夥計在外麵敲門”“客官,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我放在您的門口。”“好的,放那吧。”大郎出去把東西拿進來。幾個人收拾好了,把東西放到馬車上,然後雲鬆趕著馬車,幾個人就往家走了。這時已經快深秋了,地麵上已經有霜,道邊的草上,也是白白的一層霜口氣溫有點低,玉嫻披著一件雲鬆的衣裳,坐在一塊皮子上麵,這才不感覺冷。太陽慢慢的升起,到了辰時末的時候,天就暖和多了,幾個人這才拿出大餅和肉什麽的,吃了一些。吃完之後,繼續趕路,直到未時中,才到了家。


    方氏在家也忙得很。今天上午,佟俊祥的奶奶和母親都來了,還有一個媒人,就是那個孫婆子。雙方談了一上午,定下來婚期放在冬月十六,下聘禮的日子就在這個月的二十六。駿祥家給五兩的聘禮,其餘的彩禮另算,冬月初六的時候送彩禮。日子一定,方氏也就放心了。


    隻等著玉嫻買回來東西,給春桃做嫁妝就是了。


    吃完中午飯,送走了佟駿祥一家,方氏剛要轉身回院裏,就看見雲鬆趕著車回來了。方氏就站在門外,等著他們爺們。


    幾人到了家門口,看見方氏在那等著。玉嫻就問:“娘,您怎麽知道我們這個時候回來的?還在外麵等著。”“我哪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我是剛才送你駿祥他們一家,正好看見你們回來了。春桃的婚期定在了冬月,我讓你買的東西都買了嗎?可等著用了。”方氏看看女兒,問道:“出門好玩嗎?”“沒啥意思,不如家裏舒服。”玉嫻撇了撇嘴,說道。


    “娘,你要的東西我全買了,就等著給春桃姐姐做嫁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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