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飯後,就相繼離開了,錢知縣自然是回縣城曹文修和宋知府則回了府城。難得回來一次,自然是要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了。方昕要回西江村,雲鬆不讓,讓大郎去西江村把吳氏接了過來。正好薛瑾瑜也在這,大家好好聚聚,方昕也就同意了。方昕和曹文修約定好了,七日之後,在府城會和,然後一同回京。這樣,兩人都能有三四天的空閑時間,和家人好好的團聚一下。


    送走了大隊人馬,雲鬆這才鬆了口氣。村子裏的老人都還沒走,一個個的給雲鬆賀喜。李福田說:“大侄子,今天托你的福,我能和那麽大的官在一起吃飯。這輩子,值了。雲鬆啊,這祠堂和陵墓的事,可要抓緊辦啊,眼瞅著秋收了。等秋收一結束,我就發動全村的男人,全都幫著幹,爭取在上凍之前把這兩樣都辦好。你抽空先把料預備齊了,到時候咱們齊動手,這可是咱們沿江村的一大盛事。”


    “是,李叔,我聽你的。”雲鬆點頭。


    “嗯,雲鬆,這事村長說的對。放心,到時候村裏哪個不來,你關大爺就去收拾他去。”老關頭表態。


    “謝謝李叔,謝謝關大爺,雲鬆在這給各位叔叔伯伯行禮了,感謝叔伯們這麽些年來對雲鬆的照顧。”雲鬆給在場的老人深深的作揖。


    “好了,孩子,不用行什麽禮。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如今終於盼到你分了家·日子也慢慢地過好了。你父親又受了追封,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更好的,好好幹吧。”佟世旺說著,就要掉淚了。


    “大伯,雲鬆會記得的,一定會把日子越過越紅火的。”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人老了,精神真就不行了,這才一頭午·就覺得累得慌。”佟世旺說完就往外走了,那些老頭也都走了。


    雲鬆送他們出了大門,然後才回到屋裏,和方昕,薛瑾瑜在一塊嘮嗑。這時,袁青雲從後麵過來,今天他一直在後麵,沒有出現。他怕有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雲鬆,我有件事的跟你商量一下·瑾瑜也在,正好,咱們一起說說。”


    “袁大哥,你有什麽事就說吧,咱們哥幾個正好商議著辦。”方昕知道袁青雲說的可能不是一般的事。


    “是這樣,我打算讓二郎和博文到鎮上的私塾裏去念書。”袁青雲說道。


    “為啥啊?大哥教不也是一樣嗎?”雲鬆不解。


    “雲鬆,你不懂,我沒有經過科舉,對這個是一竅不通。如今佟家和以前不一樣了,需要有個正經的身份·最好就是孩子們能考個功名回來。這裏麵數著二郎對四書五經的最有慧根,我看讓他去私塾裏念書,讓正經的先生調教一段日子·明年就讓他參加童生考試。以二郎的才智,考個秀才應該不成問題。博文也是,他在這方麵也不錯,正好兩人做個伴。”袁青雲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袁先生這事想的長遠,是該這麽辦。姐夫,反正你要去鎮上辦事,就一起把二郎和博文這件事給辦了吧。找個好點的學堂,主要是先生最好有功名在身上的·這樣能對二郎他們有不小的幫助。”方昕非常讚成袁青雲的想法。


    “行·這事我不如你們懂,既然大哥說了·我照辦就是了。”雲鬆自然是答應下來。


    “姐夫,束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給出。”瑾瑜表態。


    “不用了,瑾瑜,我如今也不是那麽困難。就那點束,不過是進一趟山的事,哪還用的著你幫著墊上啊?你的兒子,不就和我兒子一樣嗎?”雲鬆拒絕。


    “行,姐夫這麽說,那就依姐夫吧。”瑾瑜也就不再堅持。幾個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著。


    大郎把吳氏接了過來,方昕一見娘親,自然是親的不得了。娘倆說了一會兒話,吳氏就到後麵去了。吳氏此時已經知道了上午的事,見了方氏,母女兩人又哭又笑的說了好半天。眼見著天色不早了,方氏就張羅著晚上的飯菜了。


    晚上的時候,雲鬆和大家說了要送二郎和博文去鎮上念書的事,大家都很高興,玉嫻也覺得應該這樣。玉嫻看了一眼大郎,覺得其實大哥應該也可以的。“大哥,你就不想去鎮上念書嗎?”


    “小妹,我喜歡跟著師父學東西。不光是念書,還有師父教我做一些機關暗器,這都是我願意學的。二弟本來就在念書上比我有天賦,讓他去是對的。我能跟師父學就很不錯,再說,我是長子,以後咱家的頂梁柱。我得守在爹娘的身邊,為弟弟們守住家業,不管他們以後走到哪裏,這裏都有他們的家,有他們的根。”大郎想的很透徹。


    玉嫻聽了大郎的話,覺得大哥真的是很難得,不過以大哥那種穩當的性子,倒是的確適合做弟弟們的堅強後盾。“大哥,你既然想明白了,我也就放心了,說不定以後,你會掙出一份很大的家業來。到時候,二哥還得靠著你呢。”


    大郎微笑不語。


    第二天,正好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吳氏就和方昕回了西江村。瑾瑜沒有回去,今天一天到不了家,總不能鬼節晚上住在外麵吧。所以瑾瑜就留在了佟家,正好和博文他們多聚聚。


    吃過了早飯,家裏的男丁都去上墳了。雲鬆領著五個兒子,挨著給高祖、祖父、父親都上了墳,在父親佟世崢的墳前,雲鬆把皇帝追封的事情說了,叨咕著要給二老修陵墓。雲鬆在父親的墳前帶了好長時間才領著孩子們回家。


    佟家接到聖旨,雲鬆父親被追封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兩個村子,人們又在議論著。都說雲鬆是苦盡甘來,以後會越來越好,以前和佟家好的人,自然是替雲鬆高興。那些和佟家有怨的人家,像李家和劉家,自然是有些惴惴不安了。李福新把自己的老婆還有老二一家都叫了過來,“你們也應該聽說了,那佟家現在可是受了皇封了。雖說是追封佟雲鬆的爹,可是這知府、知縣,都來慶賀,那可是咱們一輩子也想不到的。再說,他家在京城裏還有人當官呢,以後千萬別再去惹他家了,那不是咱們能惹的起的,明白了嗎?”


    李家老婆子和老二一家都點頭,“爹,我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去惹他們了。”老二媳婦說。


    “嗯,管好你的兒子,別讓他們再出去惹禍。人家的孩子這陣子都在上山摘五味子,山葡萄掙錢,有空也讓他們去。這秋天林子裏啥都有,哪樣都能換錢。都老大不小的了,再過幾年就該張羅說親了,讓他們都幹點正事。”老爺子特意囑咐了二媳婦。


    佟老爺子和秦氏也聽說了,秦氏一聽說從此以後,雲鬆一家不用再交稅賦,羨慕的不行。一個勁的叨叨雲鬆不顧他們,硬是要分家,這若是不分家,他們可不都能沾光了嗎?又聽說朝廷給了一千兩銀子,用來修建祠堂和陵墓,更是羨慕嫉妒恨了。“你說這曹家人也真是,早都幹啥去了,三十多年了。既然他們知道雲鬆他爹是冤枉的,還有功勞,咋以前就不能求求當今聖上,早點把這恩典給了啊。非得要等到這都分了家,才往上稟報,這不明擺著就是不讓咱們沾光嗎?他們也夠黑心的了,也不想想,咱們可是養了雲鬆三十多年呢,到現在可好,啥好事都沒咱的份了。你說那一千兩,得修多少個祠堂啊,那不得剩下老鼻子了。都讓雲鬆給得著了,他怎麽就這麽好的命啊?得著這麽多的銀子,也不說來看看咱們,那個黑心肝的,咱們就是養了個白眼狼。”秦氏這一通嘟嘟。


    “行了,你就省點心吧,人家爹娘留下的東西,可是全都到了你的手裏。你還想要啥啊?老婆子,你就知足吧,成天嘟嘟的我都頭疼。你也不聽聽,外麵都是這麽說咱們的,白眼狼的不是雲鬆,是咱們兩個。”佟老爺子說完,抽了口煙,卻一下嗆到了,咳個不停。


    “那些東西我留下是應該應分的,誰讓我養了他呢。現在他過好了,把咱們就撇到一邊,不是白眼狼,是什麽?我懶得跟你說。”秦氏轉身出去了。


    “哎,造孽啊。”老爺子咳嗽停了,就躺在了炕上,眼睛看著房頂。“爹,娘,我錯了啊。”


    雲楓和雲樺的房子還沒收拾完,所以還住在老宅,劉氏依然住在東廂房裏。這會兒兩口子正在嘀咕呢。“我說孩子他爹,你以後有空就去大堂哥那坐坐,好話說著點。你看他家現在,多紅火啊,收了甸棗子,這又收五味子和山葡萄,這定然是要弄什麽。去年玉嫻可是搗鼓出來一樣山葡萄糕來著,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弄這個。也不對,應該不是,反正多去坐坐,他又不能攆你。總能知道他弄了什麽,到時候咱們就能跟著也發點財了,要不就光守著那十來畝地,能夠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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