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塵埃落靂,大家都聚到竹院。竹院甲橫七堅八的躺著黑衣人的屍體,薛安邦和老夫人都被綁了起來,推推搡搡的站到了薛家老太太和薛瑾瑜夫婦的麵前。


    “阿姐,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狠心,竟然要置我於死地。阿姐,你是我的親姐,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啊?”薛老太太鄭歆婷傷心的看著老夫人鄭歆瑤。


    “賤人,你不用裝出這個樣子。如果當年不是你喜歡上了侯爺,


    嫁入侯府,我怎麽會視你為仇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狐媚子。勾引了侯爺,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還生了這個雜種。侯爺疼愛這個雜種,勝過了他的嫡子,成日的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到了要死還不忘把他安排好,如果不是侯爺偏心,給了你們錢財,你和這個雜種能過得這麽好?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恨你,真是好笑。要不是你,我會和侯爺恩愛到老,我的兒子會繼承那些財富,而不是弄到如今的地步。”鄭歆瑤惡狠狠的看著妹妹,恨不得能生吞活錄了才好。


    “阿姐,你真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你的心裏隻記得別人的壞處,你自己呢?什麽叫我迷惑了侯爺?那不是你和祖母早就商議好的嗎?你真的以為當年的事我就什麽都不知道?哈哈哈,是我太蠢,蠢到自投羅網,跑到侯府去探望你。要不然,我豈會成了別人的小妾。


    鄭氏的女兒就是落魄了,嫁到尋常人家做當家主母還是能做到的。”鄭欣婷聽了姐姐的話,不禁大笑了幾聲,傷心欲絕的述說起往事。“當年你一出生,駱大師就說,你將來定能大富大貴。那時的鄭家已經沒落,不過是個空殼子,奶奶聽了大師的話,對你愛若珍寶。


    我比你小了八歲等我出生時,大師卻說我的命格與你相衝,會對你不利。奶奶一聽,立即把我送到了山上的靈虛觀中,交給觀裏的道姑撫養。那時我才多大?僅僅五個月,就被送到了山上。一直到我十五歲的時候,家中才把我接回府裏。當時你已經嫁到侯府靖南侯是皇後的親弟弟又立下赫赫戰功,對皇上有擁立大功。可以說在朝中是顯赫一時,鄭家也因為你的關係,而再度興旺起來。你嫁入侯府六年,生了安國,又懷著安邦。侯爺因你有孕,而寵愛一位女子,整日的和那女子在一起。你整日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就回家和奶奶商量,正好看見了我。”說道這,老太太的語氣裏多了憤恨。


    “你生產之後,奶奶說讓我去侯府探望你。當時的我不過剛滿十六歲,又從小養在道觀裏不諳俗事,天真爛漫,一心進侯府探望長姐。在侯府裏,你對我熱情招待,又留我住在侯府。我在府裏住了一陣子,見到了姐夫隻是覺得他英偉過人,對姐姐很好,是個不錯的人。後來我要回家你讓我留到滿月,喝完滿月酒。那晚你一勁的勸我喝酒,我從未喝過酒,幾杯就醉了,迷迷糊糊中被送回房間裏。


    卻沒想到睡到半夜,竟然有人在身旁,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和那人在一起了。第二天醒來,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姐夫。他大驚失色,根本不記得晚上發生了什麽。隻是已成事實,隻好對你說,是他看上了我,喜歡上了我。當時的我們哪想到,竟然是我們最親的人在背後設計陷害。


    阿姐,你處心積慮的把我弄進侯府,就不怕應了當年大師的批語嗎?隻怕你當時隻想著利用我爭寵,對付那個女人,而顧不得其他了吧?”鄭歆婷的這一番話說出,連薛瑾瑜都震驚了。他一直以為是母親橫刀奪愛,插進人家的婚姻之中。而且幼時父母恩愛非常,父親對自己更是寵愛,所以從未想過母親入府的真正原因。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這些隻有我和奶奶知道,奶奶是不會告訴你的。不,我不相信,奶奶是不會出賣我的。”鄭歆瑤聽到妹妹提起當年舊事,不禁神情大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奶奶自然是不會出賣你,可是你就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了嗎?那天清醒之後,侯爺就疑心裏麵有鬼。後來多方查證,查出是你在我和侯爺的酒杯裏下了合歡散,然後又想辦法把侯爺弄到了我的〖房〗中,才會生出那一筆糊塗賬。侯爺查出真相,並沒有告訴我,隻是憐我無辜,沒有嫌棄我。後來又發現我有了身孕,這才漸漸對我多了些關注,我們才情愫漸生,慢慢的喜歡上對方。 可笑我當時不明真相…還對阿姐心懷歉疚,事事對阿姐言聽計從,成了阿姐對付那個女人的工具。終於,把那個女人給趕出了侯府,而後,又被姐姐暗下黑手,把她給害死了。侯爺心驚於你的手段,可是又念及結發之情和兩個孩子,沒有對你這麽樣。隻是把我遷出府中,安排到別院生產。瑾瑜出生之後,侯爺喜愛有加,又怕你再施展手段,於是就讓我和瑾瑜住在別院,派人保護。這些事,都是侯爺臨終之前才告訴我的。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姐竟然會害我,這麽多年來,一直對介入你和姐夫的婚姻懷著愧疚。沒想到,你今天竟然真的要殺了我們一家。阿姐,你好狠的心啊。”薛老太大傷心至極。


    “娘,這些事你怎麽沒跟我說過啊?”薛瑾瑜問母親。


    “說這些幹啥?我不說,還能心裏存點幻想,或許是你父親弄錯了。若說了,那我這一輩子到底是算什麽?被祖母嫌棄,被長姐設計暗算,做了別人的妾,害得我的孩子成了庶子,還被人追殺,差點就沒命。我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啊?”老太太淚流滿麵。


    “賤人,你不用在那說的好聽。如果不是你勾搭上了侯爺,為什麽後來侯爺會對你那麽好,把你寵上了天?還有你的那個雜種,侯爺對他比對安國安邦好上千百倍。就算是有我的設計,也是你們兩人早就暗通款曲,早就勾搭上了。”鄭歆瑤仍舊是一臉恨恨的樣子。“我隻恨侯爺把你們保護的太嚴密,竟然讓我無法插手別院的事,這才留你們的命到現在。我恨你們母子,恨不得將你們千刀萬剮。”


    “瑾瑜,今天的事你看著處理吧,不論你怎麽做,婁都不會有意見。如今我和她,不再是姐妹,隻是仇人而已。”老太太神情黯然的轉身進屋了。


    “三弟,三弟,都是娘,是她讓我這麽做的。真的,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是娘,非要置你們於死地。三弟,二哥求你放了我吧,二哥隻是聽她的話而已啊。,…薛安邦為了活命,隻能把事情都推到母親的身上。


    “安邦,你怎麽能這樣?我是你的親娘啊。你竟然要把所有的事都往我身上推。”鄭歆瑤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娘,你已經老了,再說你和姨娘的恩怨這麽深,你是逃不了的。


    我不一樣,我還年輕啊,我不想死。這些事我都是聽你和大哥的話才去辦的,我哪有你們那麽多的壞心眼子啊?”薛安邦為了活命,拚命的洗脫自己。


    “薛瑾瑜,你個雜種,你要是敢動我們,安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鄭歆瑤有些瘋狂的喊。


    “母親大人,這個你可以放心了,我的好大哥現在被大皇子關了起來。如果再過十六天,你們不拿回去五萬兩黃金的話,大皇子會直接殺了他。大皇子為人心狠手辣,對於薛安國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侯府又沒有財力去支持他,大皇子怎麽還會留那麽一個廢物?”薛瑾瑜語帶嘲諷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京城裏的事的,這裏離京城可是有兩千多裏,快馬加鞭也得六七天才能到。我們才到這三天,你怎麽會打聽到的?”鄭歆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薛瑾瑜竟然什麽都知道了。


    “恐怕我大哥沒跟你們說過,他派了文荷到我這來暗害我的事吧?


    若是你們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到我這來的,更不會這麽愚蠢的還想要殺了我。去年文荷的事情一出,我就在京城裏布下了眼線,密切注意侯府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報告給我。你們剛到我的府上,情報也跟著到了,我那時就知道你們是打我的注意來的。忘了告訴你們,我大哥並沒有調戲大皇子的愛妾,那是大皇子為了逼你們拿出錢財而使的一計。他早就嫌大哥沒用了,正好借機會收拾他罷了。”薛瑾瑜又告訴了他們一個勁爆的消息。


    “什麽?大皇子竟然會這麽做。安國和他可是表兄弟啊,他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五萬兩黃金,就是把侯府全都賣了也不夠啊?”鄭歆瑤這時徹底絕望了,她和薛安邦今日失手,等時間到了,大兒子恐怕也就死定了。“不,我不相信,大皇子和咱家可是親戚啊,他怎麽會這樣陷害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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