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早晨,方氏早早地起來煮好了臘八粥。行盛出了了一碗放到東屋套間裏,那裏供了雲鬆父母的牌位。本來在佟世旺家有個家廟的,


    雲鬆因為自己從來不知道生身父母,沒在父母跟前盡孝,所以把二老的牌位請了回來,在家裏供奉著。


    孩子們也都起來了,圍坐在桌邊“臘七臘八,凍掉下巴,來,每人都喝點臘八粥,給你們把下巴粘住,就凍不掉了。”方氏邊盛粥邊說道。


    “娘,你說的是啥啊?太逗了吧?”玉嫻笑了。


    “小妹,咱這是這麽說的。咱北方本來就冷,臘七臘八這幾天一般都在三九四九這段時間,所以特別冷,至於粘下巴就是那麽一說,誰見過下巴真的凍掉的?”二郎喝了。粥,然後說。


    “今天夠冷的,早晨練功的時候感覺一會兒手就直了,不聽使喚。”小四也說。“師父,這幾天咱先不練了成嗎?”


    “不行,練武不是一朝一夕,必須持之以恒,要不怎麽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說呢?”袁青雲搖頭。


    “哥哥,我早晨都起來和你們一起練功了,你個男孩子,難道還比不上我嗎?”玉嫻自從那次遇險之後,就特別勤奮的練功,她不想以後再遇到什麽事的時候,隻能在那哭。幸好袁青雲也考慮到了玉嫻年紀小,特意畫了圖紙,讓大郎去鎮上鐵匠那打了一些東西,等鐵匠打出來,再組裝起來給玉嫻防身。


    “好了,趕緊吃飯吧,今天早晨隻能喝粥,不能吃菜。要是吃菜,明年地裏會長草的,都趕緊吃吧。”方氏又給每人盛了一碗。


    臘八一過,這過年的感覺就越來越濃了,不都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嘛。村裏各家都開始殺豬了,家裏養豬多的,也都殺一隻,剩下的都賣出去。村子裏幾個能殺豬的,這幾天都在滿哪幫人殺豬,像老趙頭和雲鬆,早晨沒事就讓人給叫走了。佟家今年養了四隻豬,過年準備殺一隻,另外三隻都賣掉。鎮上殺豬的早早的就挨個村跑,把各家要賣的豬都定下來,說好了日子來拉。這天一早,殺豬的來佟家抓走了三隻豬,這時候的豬長得並不大,一百七八十斤已經是不錯了。三隻豬一共五百二十斤,一共賣了五兩多的銀子,秦氏趕緊把錢放了起來。


    “老婆子,咱們今天也殺豬吧,到時候了。”佟老爺子坐在炕上,抽著他的煙袋。


    “也行,咱找誰來殺啊?提前也沒跟老趙頭說一聲。”


    “還找老趙頭幹啥?咱雲鬆不就能殺豬嗎?今年他們剛分出去,一會兒把他們全家都叫來,殺了豬,咱們熱熱鬧鬧的吃頓殺豬菜。”佟雲鬆搬出去後,老爺子總是想雲鬆,又不想上雲鬆那去,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雲鬆給叫來。


    “找他幹啥?沒良心的,一隻虎賣了那麽些錢,也不知道來看看咱們,倒是huā了二百兩買房子。二百兩啊,夠咱家這些人huā好幾年的了,他倒好,買了那個破鬼宅子,真是白眼狼。”秦氏前兩天聽說了雲鬆買房子的事,心裏正不平衡呢。


    “老婆子,你說你越老了,想事都想哪去了?雲鬆他們要是不買那房子,那天就讓村裏這幫人給攆出去了。這冰天雪地的,你讓他們上哪住?孩子沒對不起咱,現在又分出去過了,咱們就別一提起來跟仇人似的行嗎?別說不是咱們親生的,就是親生的,還真能不分家?”老爺子現在對秦氏真的是不知道說啥好了。


    “那就叫唄,我這不是看他們自己去過自己家的順心日子,咱們這邊,活也沒人幹,錢也沒人掙,鬧心著嗎?”秦氏這回終於體會到了,雲鬆兩口子的重要了,可惜一切都晚了。“那我讓駿傑去叫他們。”


    駿傑到雲鬆家的時候,正巧雲鬆在家,沒出門。


    “大爺,我奶說了,讓你去殺豬呢。還說讓全家都去,一起吃頓殺豬菜。”


    雲鬆和方氏對看了眼,然後就跟俊傑說:“駿傑啊,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到。”駿傑聽話的先走了。


    “玉嫻娘,你說咱娘這是唱的哪出?殺豬的好幾個,幹啥非讓我去,還叫著你們一起,去吃殺豬菜?我有點弄不懂。”雲鬆撓撓頭。


    “我也弄不明白,可能是咱爹想和這邊緩和一下吧,估計娘是不可能,準是爹說的。這樣,你自己去吧,我們就不過去了。你就跟咱爹說,孩子們都在家念書呢。”方氏也弄不清老太太在想什麽。“對了,別空手過去,把昨天我和玉嫻弄的牛舌餅,還有家裏的豆芽給拿些。分家之後,你也是頭回上門,別讓人挑理。”“成。”雲鬆按著方氏說的,拎了個籃子,就回佟家老宅了。到了那,看見老二幾個已經把豬抓住了綁在凳子上,就趕緊進屋。


    “爹,娘,我過來看看你二老。”


    佟老爺子挺高興“雲鬆啊,你這陣子咋也不過來,媳婦和孩子呢,咋沒一起過來?”“爹,孩子們都在家念書呢,玉嫻娘的一個遠房親戚過來投奔,他是個識文斷字的,就在家教幾個孩子們念書呢。”雲鬆把手裏的籃子往秦氏跟前一放“娘,這是玉嫻和她娘在家做的吃食和豆芽,送點過來給您嚐嚐。”


    秦氏接籃子,臉上也沒啥表情,啥話沒說就出去了。


    “雲鬆啊,別理你娘,她這陣子有點鼻。”老爺子幫著圓全。


    “爹,我先出去殺豬了,早點殺,早點弄利索。”雲鬆轉身出了屋。


    方氏從雲鬆走後就開始做被了,前幾天把家裏的被都拆洗了,一般的人家在年前都會把被褥都拆洗一遍的。被裏要漿洗,因為這時候都是棉布,漿洗一下被裏,幹了之後會很挺括,也比較耐用。玉嫻在一旁看著母親在那做被,心裏想,要是做些被罩就好了,就不用每次都重新做被了。不過以現在這些棉布的厚度,要是弄被罩的話,等到洗被罩的時候,也能挺累人的,看來事情真的是難兩全的。


    方氏手裏拿了一根長針,這是做被專用的,中指上帶了個頂針,要是沒這東西可不行。一針一針的縫著被,針腳很均勻,玉嫻看了聽羨慕的“娘,我啥時候能學針線啊?”


    “想學就學唄,不過,你確定自己忙得過來嗎?我看你現在已經把時間安排的滿滿地了。東西要一點點的學,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你還小呢。”方氏也不抬頭,依舊縫著被。


    “也是,我也是看娘做這些,覺得挺好玩的,現在袁伯伯也給我安排功課了,再加上師父的,還真夠我學的。娘,這個針線還是再過幾年再說吧。”玉嫻現在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真的挺滿,早晨練功,上午看方雲給的書,下午還要聽袁先生講課,晚上抽空也得看書。好在方昀給的隻是中醫的一些基礎,這些她前世聽那個老中醫每天跟她說,所以理解起來還好,不是太難。袁先生講的就要難多了,各種古文,聽得玉嫻頭昏腦脹的。


    “對了,娘,咱們晚上秀點新鮮玩意吃吧。”玉嫻想起前段時間泡的那些碴子,一部分已經做成了發糕和牛舌餅吃了,剩下的那些泡的時間長,發醇的一股酸味,前兩天也去推了,控好麵子凍在外麵了。


    “你啊,又想吃啥了?、,方氏已經不奇怪了,她女兒最愛的就是吃。


    “做酸湯子,東西我都預備了,就看娘的手藝了。”玉嫻早就讒酸湯子了。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知道的這麽些法子,總是能折騰出些huā樣來。”方氏無奈的搖頭“行了,咱晚上聽你的,弄什麽酸湯子。”


    傍晚,方氏把鍋裏的水燒開,玉嫻把已經拿回屋化好的麵子放了進鍋裏煮了一下,看麵團外麵已經煮的有些半透明了,就撈出麵團放在盆裏,用勺子把麵團弄散。方氏又從鍋裏舀了些開水倒在麵子上,盡量的使麵子熟化,這樣粘度才能夠,把麵均勻的活好。然後玉嫻取一個喇叭形的小鐵套,那是幾天前,玉嫻畫好了,讓大郎去鎮上的時候在鐵匠那打的。鐵套大口的那麵比手指還粗些,細的那頭比筷子還細,套子上還有一個環,把環套在大手指上,口粗的一麵朝手心,口小的一頭朝外從手指縫中露出。拿起一小團麵,大概兩手能握的過來,兩手把麵團好,然後使勁一攥,讓麵子從鐵套裏麵鑽出來,落到鍋裏,這就是攥湯子。


    在攥的時候雙臂要甩動著往前送,這樣攥出來的湯子條才能長些。


    方氏前幾下沒使好勁,湯子條有點短,後來就慢慢的好了。玉嫻在一邊拿著勺子,把落進鍋裏的湯子條攪開,省得都聚在一起。鍋底的火一直很旺,水溫很高,方氏一會兒熟練了,沒多長時間就把所有的麵子都攥完了。玉嫻又等了會看酸湯子都煮好了,才讓方氏都給盛出來。


    ps:第三更送到。新書月票榜上的前三都是大神的作品,雪兒排在他們的後麵,感覺亞曆山大。親們,壓力就是動力,雖然雪兒是新人,可是隻要有親們的支持,咱還是要迎難而上,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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