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絲絲被人抬下去時,口中還反複叨念著那個名字。


    沒有人詢問,她為何會無端引火自燃。在烈絲絲倒地打滾時,就像是受了最邪惡的魔鬼詛咒那樣,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口中還口口聲聲喊著“小七”,也不知是何人。


    那一邊,月驚華煉丹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從烈絲絲引火上身,到了她煉丹成功,月驚華並沒有露出任何喜色。


    “恭喜月姑娘,是高階靈丹玉嬰丹,竟然用普通嬰參煉出了玉嬰丹,而且還是十顆,顆顆幾近完美,還真是丹藥奇才,月姑娘,不,這會兒該改口稱月丹師了,”最慣於見風使舵的秦綱忙上前去,對著月驚華連聲恭賀。


    “確實是玉嬰丹,不知月姑娘方才是怎麽煉出了玉嬰丹的?”藥夫人對月驚華又是嫉妒,又是顧忌。


    “藥夫人,若是有人問你靨場一年的收入有多少,你也會如實告訴對方?”月驚華反唇譏諷道。她當然不會告訴藥夫人,煉成了玉嬰丹的奧秘就在了青液上。


    “恭喜皇上,恭喜沙妃娘娘,宮中得了月丹師這樣的優秀人才,當真是一大喜訊。丹藥已成,還請沙妃娘娘看看,這丹藥比起早前禦用丹師煉製的丹藥如何?”幾人之中,反倒屬法梟衣最冷靜,由藥夫人鑒定了月驚華的丹藥後,再由他轉承了沙妃。


    沙妃接過來丹藥,打開了丹瓶,見了那十個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勻潤可愛的玉嬰丹後,笑道:“妹妹,你看你這一手害人的煉丹技藝,將丹藥煉製的如此精致,讓人怎麽忍心吞下去。”


    沙妃笑著說完之後,取了一顆,吞服了下去。


    丹藥下肚時,一股濃鬱的香氣立刻鑽進了沙妃的口舌,她這幾日食欲不振,吃了這顆丹藥後,隻感覺整個人神情一清。


    沙妃點了點頭,想要開口稱讚,下一刻,她忽的用手捧住了腹部,口中一口鮮血嘔了出來,“肚子,臣妾,臣妾的肚子。”


    法梟雲一聽,立時上前扶住了沙妃,怒聲斥道,“月驚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了毒丹謀害朕的愛妃,來人,立刻將月驚華拿下,關入天牢。”


    月驚華心中一驚,卻是沒有反抗,任由被人押了下去。


    午時過後沒多久,郊外的普吉寺內,烈柔虔誠地跪在了佛像前,手中捧著一個簽籠,心中默念著:“信女烈柔,但求家宅平安,長子月閔之、二女月驚華、三子月塵身體強健,否極泰來。夫君月年早日傳來吉訊。若是能讓信女如願以償,信女願一輩子吃齋念佛,報感神明。”


    念完了這些後,烈柔搖了搖手中的簽籠,搖晃了片刻後,一根簽條從了裏麵跳了出來。


    烈柔慌忙撿起了簽條,仔細看了看。


    “大凶,”簽文上的大凶字樣,讓烈柔心中一顫,這大凶指得又是何人,心中有了種不詳的預感越演越烈。


    “夫人,夫人,”守在了寺外的紅菱急切地跑了進來,跪在了烈柔的身旁,“不好了,小姐被抓起了來。”


    “抓起來了?”烈柔不由握緊了簽文,失聲問道:“為何被抓起來了,驚華不是去宮裏參加禦用丹師的考核嘛?怎麽會被抓起來,不成,我要去找太後娘娘。”


    “夫人,這一次怕是連太後也不肯救小姐了,小姐煉的丹藥,害得沙妃娘娘險些丟了性命,”紅菱也是剛得了消息,眼下整個泊羅城都知道了,月驚華毒害沙妃娘娘被關入了天牢之中。


    烈柔眼前一黑,癱坐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盯著手中的簽文,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時間一晃,三日已經過去了。


    月驚華入獄的事,在泊羅城內並沒有傳開。


    城中縫橋巷的小藥行裏,紅藥才剛送走了紅菱,清點著一日的賬本。


    “紅藥姑娘,”就見風綽在櫃台旁一臉欲言又止。


    他猶豫了半天,才囁嚅了句,“月姑娘被抓走都已經三天了,是不是該想想什麽法子?”


    鳳綽最初聽到月驚華被抓,還是一頭的霧水,在得知她下毒毒害沙妃後,他立時想到了自己煉了一爐廢丹的詭異事情來,


    不用說,一定是有人陷害了月驚華。


    “說過多少次了,得叫老板。在這間藥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老板是老板,我是掌櫃,紅菱姑娘是二掌櫃,你是丹師。丹師的任務就是煉丹,不是八卦包打聽。前幾天交代你的煉丹任務完成了沒有,否則要加長你的賣身年限,”紅藥板起了臉,數落著。


    邊說著,她邊拿出了一本流水丹賬,上麵清楚得寫著風綽每日要完成的煉丹任務。不得不說,紅藥看人剝削人的手段,絕非一般人所能媲美,不外乎月驚華的那群小玄獸們背後替她取了個“紅太狼”的美譽。


    才認識風綽幾天,她就對人家的家事弱點摸得一清二楚。在抓住了風綽急需想替村裏的孩童建一所丹堂後,她很是利索的給了當地村長一筆錢。


    至於具體的錢,用紅藥的話說,巨額數目加上每天的利息,風綽要替小藥行沒日沒夜的煉上三輩子的丹。


    於是乎,風綽在紅藥的巧舌下,簽了張賣身契,一個月休息一天,回村裏替孩子們上課。剩餘的二十多天,每天煉丹七個時辰。


    哪知在簽訂賣身契後的第二天,紅藥就悔得肝腸寸斷,隻恨自己太善良了。


    風綽居然是個煉丹狂人,他可以一天十個時辰不間斷煉丹,完全不知疲倦,更詭異的是,風綽不知道什麽是精神力,他甚至沒有玄階,他煉丹隻依靠丹火陣,最基礎的丹火陣,培元火陣,一個銀幣就能買十個的大陸貨色。


    而且對丹藥品階什麽的,他也從來不會有畏懼心理。無知者無畏,就連高階靈品的丹藥,他也照練不誤。


    這可大大超過了紅藥的要求,以前催促老板煉丹時,那就跟哄小孩子似的,她要樂意了,一天給你十幾爐丹藥,要是不樂意了,就連一顆丹渣都憋不出來,這才造成了早前傭兵們哄搶的局麵。


    “丹是煉好了,可是老板被關進了天牢,比起丹藥,掌櫃難道一點都不緊張老板的安危,”那可是天牢啊,在風綽這種二十幾年都沒離開過泊羅城近郊的平民而言,天牢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


    他聽說老板的娘親烈夫人,已經連著幾日進宮求見太後,替她求情,可惜都被無情地擋在了宮門外。


    從風綽轉述的禦用丹師考核現場的情況看,紅藥猜測陷害月驚華的人,最有可能的是法梟衣,其次是藥夫人。


    不論是哪一方,老板早前就能整治了他們,這一次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紅藥和紅菱一點都不擔心老板的安危,“真想幫老板,最近就多煉些丹,我相信老板出來是早晚的事,她出來後就會有大動靜。”


    紅藥已經預感到,這一次的牢獄之災,無論陷害老板的人是哪一方,都將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老板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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