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天助我也,月驚華看著若隱若現的玄技石碑,嘴角多了抹賊笑,盤膝端坐著的烈絲絲正到了參悟的緊要關頭。


    內院的學員進來時,沒有限定時間和石碑參悟數量,烈絲絲一路往下,足足試過了幾十塊石碑,最後終於被她找到了最適合她的一種玄技,隻是這種玄技很複雜,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參悟。就在烈絲絲覺得就要到了參悟的緊要關頭時。


    數百塊石碑,形成的光亮,恍如天空的烈日,刺目無比。


    烈絲絲正瞪著美目,細細參悟,哪知突然的這麽一片強光。


    “啊,”瞳孔中,一片刺疼,眼前的那塊玄技石碑,放射出了灼人眼球的驚人的亮度,烈絲絲剛要睜眼再看,象牙石碑炸開了,飛濺出來的尖銳石片擦過了她的臉頰,她慘呼著,眼前一黑,她甚至來不及看清石碑上的玄技口訣,就昏厥了過去。


    方才,月驚華用融合了幾分造化之力震碎了那一塊玉碑。


    不再理睬昏迷在地的烈絲絲,月驚華的神識如同閑庭散步般,一路往了玄技閣的第三麵牆和第四麵牆走去。


    玄技閣裏的所有象牙石碑光都芒大盛,也折射出了亮眼的光芒時,恍如一團暗夜烈日點亮了整個玄璣學院。


    暗夜中的玄璣學院,整個玄技閣就好比成了個燈塔,將方圓十裏,照亮的猶如白晝一般。


    這道光芒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子時前後,本該最最黑暗的一個小時。


    所有的學員以及內院的師長們,全都被驚醒了。


    在玄技閣光芒大盛,象牙石碑同時亮起時,聞訊最早趕來的奢香立刻找到了在玄技閣外團團轉的姚信。


    “姚信,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麵對院長奢香的質問,姚信抹著額頭的汗水,嘴唇慘白。


    “大多數入內的學員都已經出來了,隻有烈絲絲。”姚信揣揣不安著。


    “烈家堡的烈絲絲?那就難怪了。烈絲絲聰慧過人,以今日玄技閣的情況看,這異象必定是由她引起的。”奢香點了點頭,頗感欣慰,烈絲絲在校內小有名氣,玄技閣中偶爾也會有玉碑玄光大盛的時候,那就代表著,烈絲絲的參悟能力不錯。


    “院長,屬下的話還沒說完,裏麵不僅有烈絲絲,還有早前你額外開恩,允許入內的兩名外院學生。”姚信說得艱難無比,他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秋處子的學員?嗯,那就有些棘手了,如此強烈的玉碑玄光,沒有玄力的學員若是置身其中久了,輕則失明幾日,重則終身致盲,姚信,你立刻進入玄技閣,將人先帶出來,”奢香一聽是秋處子的學員,就覺有些頭疼。


    “院長,我無法進入玄技閣,就在剛才光芒亮起時,九宮陣就自動開啟了,除非有高手自裏麵破陣而出,否則有這會兒,別說是人,就是連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了,”姚信小聲說答道,


    “九宮陣自動開啟了?”奢香再望向了玄技閣,眼中隻剩了一片難以置信。


    “院長,是我的錯,早前我為了刁難那兩名外院的學員,開啟了第一重的九宮陣,興許是那時不小心碰觸了其他的禁製,”姚信不敢再有所隱瞞,將事情交代了。


    “姚信,你做的好事。立刻派人將通往玄技閣的各處封鎖了,如若有學員或是老師詢問,就說我在玄技閣中參悟玄技。今晚玄技閣的事,決不允許許透露出半分。待到裏麵的學生安然出來後再行安排,”奢香冷聲道,焦灼地望向了玄技閣。


    好在,距離秘鑰失靈,將裏麵的學員強行送出來的時間,隻剩了一個時辰。


    不過,奢香和姚信不知道的是,一個時辰,足以做很多事,尤其是對於一個腦子堪比超級計算機的23世紀的女間諜而言。


    青蒲看得目瞪口呆,就在半個時辰的時間裏,月驚華將一百五十枚象牙石碑都看了個遍。


    讓她有些遺憾的是,這裏的玄技種類雖多,卻是沒有一種適合月驚華。


    她不禁長籲短歎著,“什麽玄璣皇家學院,簡直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被九轉造化功和沌青蓮火養刁了胃口的月驚華,撇開無法修煉的天玄地玄功法外,尋常的玉玄功法早已不被她看在眼裏。


    墨稀星識海中,青蒲酸味十足,不知死活的女人,她還真以為九轉造化功之流是爛白菜,隨手就有一大把的?說歸說,月驚華出眾的記憶力,就連青蒲也是嘖嘖稱奇。


    就在剛才,月驚華一氣得了人玄功法二十五種,玉玄功法十種,地玄功法七種,天玄功法三種,月驚華隻用了半個時辰,就將這四十七種功法全部記齊了,強行記下了。


    問起她是怎麽記下那些拗口生疏的口訣時。


    月驚華的回答讓青蒲瞬間雷倒。


    “簡單,人玄功法一千顆玄丹一種,玉玄功法三至五千顆玄丹一種,地玄功法一萬顆玄丹一種,天玄功法十萬顆玄丹一種,隻用想著多記一種就多上千上萬的玄丹,我立馬思路敏捷,記憶力超群了,”四十多萬顆玄丹,月驚華光是想著,兩眼就笑成了月牙型。


    她此時早已經忘記了,早一刻她還被青蒲訛走了一筆數目不菲的玄丹。


    還餘下來半個時辰,看看沙爾曼那邊,還是悄無聲息,百無聊賴之下,月驚華又從頭至尾再檢查起了玉碑來,看看還有沒有值得她強行記憶的玄技,那可都是錢啊。


    “咦,”月驚華漫不經心地走回了第一塊石碑處,再看了一眼她留有記號的第一塊石碑。


    第二塊?數來數去還是第二塊。原本是排在第一位的玉碑旁,又多了一塊玉碑。


    月驚華可以斷定,新生的第一塊玉碑,最初並不在玄技閣中,至少她和沙爾曼都沒有看到。


    這塊新生出來的石碑的形狀很特別,和其他的玉碑的長方形狀不同,這塊玉碑的碑體很粗糙,像是最拙劣的師父雕刻而成。


    為了再確定一遍,月驚華再從頭至尾確定了一遍。玄技閣裏的一百五十塊玄技玉碑已經變成了一百五十一塊。


    這塊玉碑來曆不明,月驚華遲疑著,再看了看手中不斷變淡的秘鑰。


    “還剩了一次參悟機會,不用白不用,”月驚華坐在了那塊石碑麵前,凝起了心神。


    隨著月驚華入定後,造化之力被她悉數收回,席卷向了那塊新出現的粗糙玉碑。


    玄技閣外,等候了半個時辰的奢香和姚信留意到,玉碑裏的光芒淡了。


    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的暗色,想來那名學生已經參悟成功了。


    “叮--”深夜中,猶如古刹裏的暮鍾,玄技閣中發出了陣沉吟聲,那沉吟吟一波連著一波,猶如潮水,又如錦瑟和鳴。


    在聽到了那聲脆鳴時,奢香失聲道:“那是。”


    外院裏,秋處子矯健地躍上了一棵古木,很是震驚地看向了玄技閣的方向,“那是‘大臻’之境,有人領悟了‘大臻’之境的玄技。”


    聽著院長喃喃自語著,姚信壯起了膽來,“院長,什麽是‘大臻’之境?”


    “我也隻是聽老一輩人說起過,若是玄者心思通透,進入忘我之境,在參悟時,就能參悟出“大臻”之境的玄技,引得玄技石碑和修煉者共鳴。玉碑玄技參悟,有好幾種境界,分別是初涉,領悟,大臻。參悟的學生在在達到了初涉和領悟兩種境界後,分別能施展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一百的玄技效用。一般來說,初次參悟就能達到“大臻”的情況少之又少,更不用說,裏麵的幾人最高的修為也不過是玉玄境。但若是達到了“大臻”,那就意味相同的玄技,能達到百分之兩百的效用。這還不算,一次領悟了“大臻”之境的人,在以後的玄技學習中,也能領悟出與常人不同的玄效來,”奢香終究是玄璣學院的一院之長,在經過了短暫的錯愕後,她立刻就想到了,這名領悟了“大臻”之境的學員,是玄璣學院的人,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烈家堡的烈絲絲。


    隻要悉心培養,烈絲絲的前途不可限量,她甚至能成為商國屈指可數的陰陽丹境的強者。


    玄技閣外兩名院長各懷心思。


    玄技閣裏,唯一的三名玄員反映也是各不相同。


    烈絲絲昏迷不醒,沙爾曼進入參悟忘我境界,而月驚華。這陣鍾吟般的沉吟,正是從那塊醜陋的石碑裏發出來的。


    這一陣沉吟,聽在了月驚華的耳裏,猶如九天外傳來的天籟,又好比是炎炎酷暑時的一記舒爽涼風,石碑上照射而出的光芒帶來的不適感一消而空,腦海中一片清明。


    最後的半個小時,也過去了。一陣迫不及待的腳步聲後,一男一女,進入了玄技閣。


    見了“昏迷”在地的月驚華,奢香夫人和姚信根本沒拿正眼看她。


    再是越過了依舊入著定,麵色沉如水的沙爾曼,連曆來性情沉穩的奢香院長,此時也有了幾分欣喜,她仿佛已經發現了個修習玄技的奇才。


    “烈絲絲!”碎裂的石碑,滿臉都是血,昏死了過去的烈絲絲被發現時,奢香院長腳下滯住,眼神在石碑和烈絲絲的身上徘徊著。


    一塊玄技石碑損毀,還是玉玄玉碑中最珍貴的一塊。烈家堡的人雙眼受了重傷,


    看到眼前的情形,奢香院長的狂喜轉成了狂怒。


    “院長,烈絲絲她真的領悟了‘大臻’之境?”姚信偏還在此刻貼亂。


    砰,奢香夫人煩不勝煩,衣袖一拂,暴戾無比的蠻橫玄力破袖而出,正麵挨了那一記袖風的姚信還不及求饒,就被撞得動彈不得,胸骨斷裂多處。


    “一人昏迷,一人重傷,你說呢?”奢香院長看向了還在衝擊最後關頭的沙爾曼,“依烈絲絲如今的情形,剛才引來石碑吟唱的人絕不可能是她。至於昏迷在地的,是城中有名的廢物月驚華,那唯一可能領悟‘大臻’之境的,隻是沙爾曼了。”奢香院長心中定了主意,她命人替烈絲絲治療,再派人送走了月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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