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按照祖燕山的說法,大概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聽到石壁轟然打開,顏烽火和孔雀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瞬間,祖燕山清晰的感到一股熱浪迎麵而來,讓他險些以為兩個人發生了自燃。


    而就在這個時候,絕對黑暗的洞裏突然陷入光明。當光芒傳來的時候,祖燕山下意識的眯起雙眼,整個人呈現出絕對防禦姿勢。


    這裏是有燈的,隻是孔雀不想開啟罷了。


    漸漸適應了從黑暗到光明對瞳孔的刺激,祖燕山打量著兩個人。他看的很仔細,清晰的從顏烽火和孔雀的臉上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尤其是孔雀,一張漂亮成熟的臉頰嬌豔欲滴,眼睛裏更是流露出慵懶與滿足。


    還有兩人身上散發的氣味,絕對是男人和女人經過激情之後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這種味道祖燕山知道,他也經曆過。


    “把我扔在這裏,你們去歡好?”祖燕山盯著顏烽火。


    他用的形容詞非常含蓄,這也是他的習慣之一。如果換作老流氓的話,絕對會冒出足以讓任何人敗退的詞語。


    “想到你曾經歡好的對象了?”孔雀的眼睛裏充斥著一抹憤怒,死死盯著祖燕山。


    被孔雀這麽一說,祖燕山的眼神變了,死死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在這裏,你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利。”孔雀沒有任何忌諱的衝祖燕山說道:“如果不是顏家阿哥帶你來的,你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龍巢兵王在我這裏一分錢都不值,所以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孔雀很強硬,因為在她眼中,一個龍巢兵王真的很不值錢。隻要她想,祖燕山最少有一百種死法。


    “她怎麽樣?”祖燕山深吸一口氣問道。


    孔雀盯著祖燕山,眼神開始變冷。這種冷不是毒蛇的陰冷,而是那種占據高位,可以生殺奪舍一切的冰冷。


    “孔雀。”顏烽火叫住孔雀,衝她搖搖頭。


    “顏家阿哥,這件事跟你無關,所以你不要插手。”孔雀一口回絕顏烽火。


    顏烽火閉上了嘴巴,看向祖燕山的眼裏透出一抹無奈。


    現在的孔雀不是從前的孔雀,她已經具備自己獨立的人格思想,不再是什麽都會以顏烽火為主的小女孩了。他們剛才的關係的確更近了,超越一切的更近。但是孔雀的性格已經養成,誰也無法再改變。


    似乎注意到自己對顏烽火的口氣不應該這樣,孔雀立即衝對方露出甜甜的笑容,撒嬌的摟著顏烽火的胳膊輕輕搖晃著。


    看到孔雀這幅模樣,顏烽火恍惚了,他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孔雀。但他知道這不是真實的,這是虛擬的,僅僅是自己恍惚之時的感覺罷了。


    “顏家阿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習慣了嘛。”孔雀蹭著顏烽火,臉上露出特別可憐的表情。


    “我沒有怪你。”顏烽火笑笑道:“你長大了,本應該如此,嗬嗬。”


    說完這句話,顏烽火盯著孔雀挺巧漂亮的鼻子,有些遲疑的伸出手,不知道應該捏一下還是不捏。


    而孔雀已經滿臉幸福的閉上雙眼,把鼻子朝顏烽火湊去,似乎要享受顏烽火親昵的動作。


    手停放在孔雀的麵前,顏烽火依舊不知道應不應該捏下去。他很清楚,這個動作不管對自己還是對孔雀都無比重要;他還知道,自己可以讓孔雀改變。


    因為他本身就是改變孔雀的那個人,想要改變過來不困難,一點都不困難。


    可如果把孔雀改變成原來那樣,他所要承受的東西將更多,最直接的就是糖糖那裏……


    唉……


    顏烽火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輕輕捏了一下孔雀的鼻子。


    重新享受到日夜思念的親昵,孔雀笑的整張臉頰都綻放了,而這綻放中還有淚水。


    “顏家阿哥,嗚嗚嗚……我都想死你了,嗚嗚嗚……”孔雀緊緊摟著顏烽火哭了起來。


    他們剛才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但是根本沒有任何言語,都是在瘋狂中進行的。現在才是體會兩人之間細膩情感的時候,捏鼻子隻是一個開端。


    “乖,不哭。”顏烽火輕輕撫摸孔雀的長發道:“孔雀,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發誓。”


    顏烽火發誓,他幾乎從未發誓過,通常隻是承諾。一個把承諾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他的誓言究竟有多重,恐怕誰也不清楚。


    “你還得離開我,”孔雀整個人都縮在顏烽火的懷裏,無比幸福的說道:“我給你做小三,做情人,但是不能做你老婆。”


    顏烽火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想笑還是想哭。


    “你老婆應該是糖糖姐,所以我隻能給你做小三。”孔雀無比認真的對顏烽火說道:“這是我想了好幾年才想出來的,你不能拋棄糖糖姐,你得知道,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就是糖糖姐。我也知道,你其實並不愛我。但是我愛你,所以我自私了,所以見到你的時候就要霸占你。”


    顏烽火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有些搞不清孔雀的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麽。


    “顏家阿哥,我保證我有當好小三的潛力。”孔雀擦擦眼淚,凝視顏烽火的雙眼繼續說道:“每個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可我當年太不懂事,給你下了忠心蠱……”


    顏烽火捂住孔雀的嘴巴,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他的眼角膜是孔雀給的,活生生的取掉眼角膜給他。


    “我不知道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給我時間,如果你還依舊相信我的話。”顏烽火衝孔雀發出嚴肅認真的聲音。


    他是得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這會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決。時間,大概一切都隻能靠時間了。


    “不用你解決,我跟糖糖姐已經解決了。”孔雀開心的說道:“至於怎麽解決的你就不要問了,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嘿嘿。”


    “解決了……”


    忽然間,顏烽火心裏湧出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媽的,男人就得像我這樣!帥到女人哭著喊著跟著我,趕都趕不走!


    可成就感之後就是愧疚,濃濃的愧疚,對糖糖的愧疚。


    而此時在京城的家裏,糖糖抱著小家夥默默坐在窗邊,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她沒有那麽大方,相反,她很小氣很小氣,一直把顏烽火當成自己的專屬品。


    “媽媽,你哭了。”小家夥伸手戳戳糖糖不知道什麽時候流淌下來的淚水。


    “眼睛進沙子了。”糖糖擦擦眼睛,摟著小家夥問道:“大牛,你喜歡孔雀阿姨嗎?”


    “喜歡呀!”大牛拍手,一臉的興奮。


    “如果……如果孔雀阿姨也給你當媽媽呢?”糖糖試探的問道。


    大牛盯著糖糖看了老半天,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緊摟著糖糖的脖子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媽媽,我就要媽媽,哇哇哇……”


    糖糖摟著小家夥哭了起來,第一次哭的傷心欲絕。這一刻,她把一切女人的脆弱都呈現出來,呈現在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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