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蟄伏在外的血鯊巴克終於等到了獵物,他有耐心,這份耐心就是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殺死顏烽火。


    他的任務是幫助美國政府抓住趙子陽,眼看已經捕捉到,卻突然節外生枝,被顏烽火與帕拉生生攪和了。為了這次任務,他已經損失了數十人,變成現在這個樣不僅沒法跟手底下的傭兵沒法交代,更是對美國政府沒法交代。


    而對美國政府沒法交代,就會讓他們處境堪憂。


    “將軍,我們真的要深入俄羅斯進行軍事行動?”黑鯊看著血血鯊巴克問道。


    血鯊巴克點點頭,眼睛裏滿是無奈。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願意深入俄羅斯進行軍事行動,可是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的目標是趙子陽,不是顏烽火。”黑鯊提醒道。


    聽到這句話,血鯊巴克突然一把抓住黑鯊的衣領咆哮道:“我知道!”


    這是血鯊巴克非常反常的動作,而他的反常動作意味著他已經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怒火,開始失控。


    毫無疑問,深入俄羅斯追殺顏烽火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們的任務目標是趙子陽,顏烽火更大程度上隻屬於私人恩怨。


    “呼……”血鯊巴克深呼一口氣,放開黑鯊,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說的對,我們的目標是趙子陽。”


    說完這句話,血鯊巴克用眼光一一掃過每一名隊員,沉聲道:“兄弟們,原諒我的失態,我隻是……這樣說吧,我必須要殺顏烽火,這是我的私事,所以與你們無關。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退出,畢竟這是與任務無關的事。”


    說完之後,血鯊巴克靜靜等待,就像等待審判與裁決一樣。


    黑鯊聳聳肩膀,無奈的說道:“我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麽……”


    血鯊巴克的眼睛裏滿是堅定,不管這些隊員如何選擇,他都要幹掉顏烽火。


    “沒有將軍的血鯊將不再是血鯊,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黑鯊咧嘴笑了。


    “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一旁的虎鯊扛起槍走過來,站在血鯊巴克的身後。


    其他隊員沒有做過多的不考慮,紛紛選擇無條件支持血鯊巴克的一切。


    他們是血鯊,失去將軍的血鯊將不再是血鯊。


    “謝謝。”血鯊巴克完好半邊臉頰輕輕抽動一下,深吸一口氣望向元方沉聲道:“追!”


    他們開始深入俄羅斯,對顏烽火與帕拉展開不顧一切的追殺。他們掐斷與美國方麵一直保持的聯係,這次是私人行動,不受任何國家與組織的控製。


    遭到血鯊巴克不顧一切的追殺,顏烽火與帕拉根本沒有相互在一起纏鬥的功夫,又一次選擇並肩在一起,共同對抗,共同逃亡。


    從新西伯利亞到烏拉爾山脈,從烏拉爾山脈到葉尼塞河,又從葉尼塞河被逼著逃入北西伯利亞。


    一路上沒有絲毫停歇,咬在後麵的血鯊巴克就像一條瘋狗,毫不忌諱俄強大的俄羅斯軍方,甚至敢在城市裏進行狙擊。


    一支雇傭兵隊伍深入俄羅斯腹地,俄羅斯軍方立即做出反應,對這支雇傭兵隊伍進行驅逐。如果不是俄羅斯軍方做出反應的話,顏烽火與帕拉早就被身後的瘋狗撕的粉碎。


    這是北西伯利亞最北麵的一片山林,也許是烏拉爾山,也許是普托拉納山。反正不管是哪座山,這裏都是西伯利亞的最高處,寒冷的讓人伸不開手腳。


    山林裏白雪皚皚,無數白色的雄峰峻嶺聳立在眼前。現在還不是最冷的季節,當到了最冷的季節以後,積雪將會達到最少三四米,把這座山徹底封死。隻有等到第二年夏季到來的時候,大雪才會融化,才能讓人進出。


    現在是深秋季節,這裏已經下了幾場雪,漫山遍野早就變成白色。就等到真正的冬季來臨,徹底大雪封山。


    掛滿皚皚白雪的地麵上,一隻鬆鼠警惕的四下觀察,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朝雪地上堆放的十幾顆鬆子跳去。


    它抱著一顆鬆子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全然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雪地傳遞出一絲完全不同於地熱的溫度。


    “嘩!”


    一隻大手毫無征兆的破開地上的的積雪,精準的捏住鬆鼠的脖子。


    沒有任何掙紮,甚至連聲音都未發出,鬆鼠的骨頭就被捏碎,瞪著一雙小眼睛死去。


    雪麵翻動,一個半裸著身體的男人抓住鬆鼠的屍體往嘴邊湊,狠狠一口咬斷鬆鼠的脖子。


    溫熱的鮮血滾滾而出,半裸身體的人貪婪的吸允,等到把鮮血完全吸幹,雙手快速扒掉鬆鼠的皮毛,掏出內髒丟扔掉,抓著剩下的骨肉就往嘴裏塞。


    隨著他的咀嚼,一縷鮮血從嘴角滲出,喉嚨在出現一次明顯的吞咽動作之後,鬆鼠墜入他的胃部,維持身體的熱量所需。


    吃掉這個鬆鼠,他立即朝樹林裏奔去,換一個地方重新用這種方式捕獲一隻鬆鼠,提在手裏朝一個小小的山洞奔去。


    “啪”的一聲,鬆鼠扔在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麵前。


    “吃了它。”男人衝女人說出這句話,走到外麵開始清理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


    女人毫不猶豫,迅速把這隻鬆鼠生吃掉,重重靠在山石壁上吐出一口氣。


    不多會,半裸著身體的男人走回來,衝女人點點頭。


    “顏烽火,說吧,你究竟想得到什麽?”女人問道。


    “我必須想得到什麽嗎?帕拉,你想的有點多了。”顏烽火雙手笑了笑,用手裏捧著的白雪用力擦拭自己的身體,直到把身體擦熱為止。


    這是被血鯊巴克追的無處可逃的顏烽火與帕拉,在那條瘋狗毫無顧忌的瘋狂下,兩個人無可奈何的鑽進這片即將被封住的山脈之中。顏烽火上身的衣服已經完全破損,被他幹脆的扯下來,精赤著上身。


    帕拉則在進入這片山林之後高燒不止,躺在那裏都會渾身打著哆嗦。


    逃亡的過程中帕拉再次受傷,左腿被彈頭擊中。盡管彈頭隻是穿透了肌肉,但是傷口卻遭到了感染,開始發燒不止。


    這裏沒有抗生素,沒有任何藥物,隻能死死的熬住。


    縮在最裏麵的帕拉盯著顏烽火問道:“為什麽不殺了我?我一直都要殺你,而且現在的我是個累贅。”


    “這是兩碼事。”顏烽火低著頭鑽進來說道:“在彼此敵對的情況下,我有殺你的理由;但是在並肩作戰的情況下,我隻有救你的理由。不管你怎麽想都可以,這是我的理由,並非想向你索取什麽的借口。”


    這種思維邏輯很難讓人接受,起碼帕拉就接受不了。她一直都在追殺顏烽火,這種情況下本應被這個男人痛快的幹掉,或者把她扔下。但是對方沒有,反而照顧自己。


    他們之間是戰友?可笑的戰友吧。


    洞穴很小,在顏烽火擠進來之後再沒有多餘的間隙。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當顏烽火把用於偽裝的枯樹拉下來擋住洞口之後,這裏就變成了黑夜。


    “鬆鼠皮不要亂扔,也許能做一件純手工皮草。”顏烽火摸索著把鬆鼠皮拿撿起來放好,與帕拉並排躺在一起。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帕拉的身體很燙,就像火爐一樣。而帕拉自己的感覺則是在冰窖裏,冷的她直打哆嗦。


    “如果太冷可以抱著我睡。”顏烽火說道。


    他的身體很熱,對帕拉來說就像一個火爐,擁有難以抗拒的魔力。


    但是帕拉在忍著,用自己的意誌力強撐。


    “給、給我一個理由。”帕拉抱著自己的身體問道。


    黑暗中,她的眼神無比複雜,轉過頭盯著顏烽火模糊的半邊側臉。


    “沒有什麽理由。”顏烽火盯著低矮的洞頂輕聲說道:“對我來說,戰友是神聖的,是可以隨時為對方死去的。盡管你要追殺我,盡管我們不死不休。但是現在我們是戰友,如果不能同心協力,誰都逃不脫死亡。”


    “但是你可以扔下我。”帕拉說道。


    “扔下?不,我沒有這個習慣。”顏烽火輕歎一口氣說道:“在我的部隊,永遠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活著固然重要,可責任比活著還要重要。帕拉,如果血鯊巴克那條瘋狗不再追擊,我們的危險解除之後,我會殺你。因為我實在受不了殺來殺去的淡疼日子了。說真的,我真的想嚐試緩解你我的關係,可惜……”


    顏烽火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跟帕拉處於一種極其特殊的關係之間。當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采用一個強者的思維思考問題,瞬間成為戰友;當危險解除之後,立即變成不死不休的敵人。


    顏烽火有的時候想殺帕拉,有的時候又不想殺。張朝陽不是帕拉殺他,那麽他們之間就不存在太多的過節。而且顏烽火怕殺了帕拉以後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畢竟這個女人的身份在那裏放著。


    他的初衷很簡單,他的理想很簡單:執行完任務,過著簡單開心的生活。


    可惜事不隨人願,有些事永遠無法避開。


    “是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許沒有那麽糟糕。”帕拉輕輕點點頭道:“我們現在是戰友,對嗎?”


    “沒錯,我們現在是。顏烽火明確的說道。


    得到這個回答,帕拉毫不猶豫的摟住顏烽火,把整個身體塞進顏烽火滾熱的懷裏。


    當帕拉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顏烽火的身體猛的僵硬了一下,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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