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飽肚,八麵玲瓏的司務長開始想方設法的要從顏烽火嘴裏挖出一些東西。畢竟作為他這樣的司務長來說,能夠攀上日後軍長公子的大腿,幹什麽事也都能好幹一點。


    他倒是沒有懷疑錢成的話,畢竟錢成是副軍長的公子,而且吃飯的時候也對這個顏烽火陪著笑臉,肯定錯不了。


    “司務長呀,這地就你們在這嗎?”顏烽火問道。


    “沒錯,就我們在這呢,大部隊都上去了,嗬嗬。”司務長笑著回答顏烽火,很是殷勤的幫他剝了一個香蕉。


    “有多少人呀,不是在搞軍事演習嗎,萬一被藍軍的奸細摸到你們這的話,你們不得全體陣亡呀。”顏烽火提醒司務長。


    “嗨,哪能呢,”司務長搖搖頭道:“這種演習都搞過多少次了,就是紅方呼啦一下全上去,然後藍方呼啦一下全投降,陣地丟失,徹底玩完。最後再搞個講評,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也是啊,挺好玩的。”顏烽火裝作好奇的模樣繼續問道:“這裏應該是你們的大本營了吧?”


    “大本營?不是,我這隻是一個炊事點,指揮部的大本營我可不知道在哪。我隻管準備好飯菜,別的也輪不上我知道呀。”


    “就幹這活?”顏烽火難以置信的盯著司務長道:“我爸身邊的公務員都沒有你機……哦不,我是說你在這裏幹有點委屈你了,嗬嗬。”


    “不委屈,不委屈!”司務長趕緊點頭。


    “好了,今天吃了你一頓飯,等你到後勤基地的時候我做東請客,好好請你吃一頓。”


    聽到這句話,司務長已經在算自己什麽時候有時間,這個後勤基地一定要去一趟的。


    “有車沒?”顏烽火問道。


    “哎呀,車倒沒有,就是三輛野戰炊事車……”


    “沒車呀,我可怎麽回去呀……”


    顏烽火露出一臉的不爽,伸手揉了揉腳。


    聰明的司務長立即拍腿道:“整一輛把你們送回去不就完事了嗎?反正一時半會也不做飯。”


    還沒等顏烽火謙讓一會呢,司務長已經吆喝著騰出一輛野戰炊事車,利索無比。


    錢成三個家夥衝顏烽火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


    由司務長陪同,野戰炊事車載著顏烽火四人朝正東方行駛過去,很快上了主幹道。


    這條主幹道是運兵線,不時的有兵車經過,而且還有設立的卡點,對來往的車輛進行檢查,防止藍軍的奸細混進來。


    其實這樣做根本就是一個擺設,一邊倒的軍事演習要這個幹什麽啊?


    不過該檢查的還是要檢查,前麵就是紅方的後方醫院、集結地。


    一路上,顏烽火與錢成兩人輪流出馬,把司務長嘴裏的東西套的差不多了。快要到達卡點的時候,顏烽火衝錢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收拾。


    “哈哈,”錢成笑了笑,衝司務長道:“司務長呀,感謝你把我們送到這裏。”


    司務長迷糊的轉過頭。


    “啪”的一聲輕響,顏烽火一記手刀砍在司務長的脖頸上,將其擊暈在地。


    與此同時,顏烽火閃電般衝到後廂,以同樣的手法擊倒跟車而來的兩個紅方炊事兵。


    狠辣精準的出手看的錢成三人目瞪口呆,像是看著一頭怪物一般。


    顏烽火沒有理會他們,伸手將司務長手臂上的紅方臂章撕下來貼在胳膊上,衝司機說道:“老班長,好好開車,等會不讓你暈。”


    開車的是個四級士官,年紀也大了,索性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隻管開好自己的車。


    很順利的經過卡點,逐漸到達紅方紅方的野戰醫院。


    這種野戰醫院完全用帳篷搭起來的,主要治療演習中受傷的戰士。畢竟在這種大規模的演習中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骨頭折了都不算什麽新鮮事。


    “老顏,到了野戰醫院再幹什麽?”楊剛烈問道。


    “到了再說吧,”顏烽火摸摸腦袋道:“暫時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告訴你們。”


    事實上他真的沒有想好到了野戰醫院再幹什麽,因為這會他還是兩眼一抹黑的。兩眼一抹黑的原因在於沒有任何資料,如果知道紅方指揮部在哪的話,早就殺過去了。


    開車的老士官的確沒有被顏烽火打昏,而是被顏烽火用繩子綁成了麻花,順便把他的嘴巴堵住。


    “記住,現在我們是紅方,我們是紅方。”顏烽火指著臂章提醒錢成三個人。


    “沒錯,我們現在是紅方,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我們是能夠摧枯拉朽的一方。”錢成鄭重的點點頭。


    四個人停好炊事車,大搖大擺的朝野戰醫院裏麵走去。


    剛走進來,天空傳來巨大的嗡鳴聲,一架直升機從北麵飛過來,降落在野戰醫院外的空地上。


    看到直升機,顏烽火的眼睛瞬間變得賊亮賊亮,暫時沒有進展的思維全部打開了:偷飛機!


    “想到天上看看去不?”顏烽火低聲問道。


    “搶直升機?”錢成的眼睛也亮了。


    楊剛烈與鄧小滿看了顏烽火一眼,無比興奮的用力點頭:“搶!”


    “搶?”顏烽火詫異的問道。


    三人異口同聲道:“搶!”


    顏烽火懊惱的搖搖頭,朝野戰醫院門口走去,走向持槍站立的兩名哨兵。


    “兄弟,”顏烽火笑嘻嘻的衝其中一名哨兵揚揚頭道:“@#¥%……#@¥%&*!!!”


    哨兵一下懵了:“你說啥。”


    顏烽火動了,左手抓住哨兵手中的九五式突擊步槍,朝對方懷裏搶去的同時猛的轉身,一個漂亮的背摔把哨兵摔倒在地。摔倒的同時,步槍的背帶從對方身上取下,變成顏烽火手中的槍。


    另外一個哨兵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顏烽火欺身而上,一腳抽倒在地。


    “噠噠噠……”


    槍聲響起,顏烽火悍匪一般的舉槍吼道:“搶劫!搶飛機!”


    變故立即震驚了野戰醫院,警衛連反應極快立即持槍飛奔而來。但顏烽火已經抱著槍衝到直升機前,準備挾持剛下飛機的一個女軍官。可當他看清這個女軍官那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頰時,一下愣住了,繼而手舞足蹈的發出狂喜的大笑:“哈哈哈,糖糖!”


    這個女軍官竟然是糖糖,顏烽火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裏遇到糖糖。


    糖糖也是眉開眼笑,一下撲到顏烽火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腰大聲叫道:“顏烽火,你這個大混蛋!”


    顏烽火避開糖糖親過來的小嘴,滿臉嚴肅:“等等,先不要親嘴,現在是紅方藍方交戰時刻,先做當我人質。”


    他用槍頂著糖糖的腦袋發出威脅聲:“我們是藍軍,現在要搶你們的直升機,話已說明,誰敢動一下,老子就一槍崩了人質!”


    槍裏裝的是訓練用彈,盡管殺傷力很弱,但是在抵著腦袋的情況下,依舊致命。


    錢成三個人拔腿朝顏烽火這裏跑來,臉上掛著很奇怪的表情。


    警衛連已經抵近過來,端著槍跟顏烽火對峙。


    “不要忽視我的威脅,為了藍軍的勝利,即便殺人也在所不惜!”顏烽火一臉冷酷,說出的話鏗鏘有力。


    “那個兵,那個兵,快把唐參謀放下,你們違反規則了,演習不是這樣的。”一個中校氣急敗壞的衝顏烽火叫道。


    “我手裏有人質,我的話就是規則。”顏烽火眼睛一瞪:“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軍事演習就是一個戰場,戰場的規則就是你死我亡,這也是我的規則。”


    此時顏烽火眼睛裏充滿嗜血的味道,身上的氣息更是給人一種冬天的徹骨寒冷。沒有人敢懷疑他的話,因為他身上的氣息讓人相信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不要傷人,不要傷人。”中校妥協,衝身後的戰士們命令道:“放下槍,讓他們走。”


    得到命令,警衛連立即把槍放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糖糖踮起腳尖摟著顏烽火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嘴唇,並且很是蠻橫的把小舌頭伸到顏烽火嘴裏。


    “唔……”顏烽火發出滿足的聲音,眼睛裏滿是笑意。


    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腰部傳來針刺的疼痛,然後看到糖糖的右手裏捏著一根注射器,詫異的問道:“糖糖,你在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顏烽火覺得腦袋開始發懵,四肢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散去,眼前看的東西也模糊起來,甚至連張張嘴巴都做不到。


    “嘿嘿,現在是演習,你是藍軍,我是紅軍……”糖糖甜甜的笑了,把顏烽火扔在地上對著他進行拳打腳踢,嘴裏大聲道:“我讓你跑!我讓你跑!……呼……我還有事,乖乖的在這等我回來哦……”


    顏烽火的大腦思維已經停止運動,迷迷糊糊中看到糖糖手臂上鮮紅的臂章。


    四個人被紅方抓了起來,關進一個臨時設立的戰俘營。


    說是戰俘營,不過就是用柵欄圍起來的一個空間。外麵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抓到人以後往裏一扔了事。


    等到顏烽火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已經天黑了,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三雙幽怨的眼睛,就像餓狼一般散發著綠的光芒。


    “醒了?”錢成問道。


    “我們這是在哪?”顏烽火費力的撐著坐起來,用力晃著腦袋,想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


    可那股藥力還在,雖然醒來了,但是四肢依舊發軟,腦子還是有些犯迷糊。


    “老實交代,那個女軍官跟你什麽關係?”楊剛烈的腦袋湊過來。


    “還有,我們說是搶飛機,你幹嘛要搶劫飛機?”鄧小滿咬牙切齒道:“哥幾個到現在都沒有飯吃,就因為你搶劫了飛機。”


    顏烽火的腦袋漸漸變得清醒,想起昏迷前的一幕,不由的怒氣衝天,他竟然被自己的媳婦給算計了。可再一想到糖糖近在咫尺的俏臉,又什麽氣都沒了。


    可這小妞怎麽跑到部隊來了,還跑到了東南軍區?


    “老顏啊,我們不管你跟那個水靈靈的女軍官有什麽陳年往事,現在你得幫助我們出去呀。”錢成坐在地上道:“咱們必須把紅方的指揮部端掉,而且要轟轟烈烈的端掉!”


    如果沒有經過搶飛機被俘這件事的話,錢成幾個人或許還沒有那麽大的決定。可自從他們被俘以後,連口水連口飯都沒有,這是不公平的對待。


    最重要的是野戰醫院的副院長專門來看他們一趟,告知副軍長很生氣,親自下令餓他們三天。


    這讓錢成三個家夥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是要敵後滲透毀掉紅方指揮部的,可現在又變成胡鬧了。他們不是在胡鬧,而是要直接搗毀紅方指揮部,不管用什麽方法。


    如果非得說是胡鬧的話,那也隻能胡鬧到底,胡鬧出一個結果出來。


    “那是我媳婦。”顏烽火揉著腦袋道:“現在幾點?”


    “晚上十點。”


    顏烽火點點頭,朝柵欄外看了一眼道:“咱們被俘了吧。”


    “老顏,想辦法出去,我們必須端掉紅方指揮部!”


    三個人一臉嚴肅,他們在顏烽火昏迷的時間裏已經達成共識。男人的一生總得做出一件瘋狂的事,被壓抑的男人更是得幹一件可以豁出命的事。


    他們被人瞧不起,現在依舊被認為胡鬧。如果想要改變這種看法,就得幹出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事。


    很顯然,他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對紅方指揮部產生威脅,但是他們已經擁有一顆玩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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