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投胎!”


    娥皇與二三十佛陀所化的妖獸金身戰鬥多時,便已將他們斬殺殆盡。這豹尾虎齒的妖神在地仙界乃是西王母的原形真身,戰鬥力號稱女仙之首,厲害無匹,這些佛陀雖然也修煉了妖神金身,但哪裏是她的對手,不是被生撕,便是被斬為兩段。


    德寶大法師見勢不妙,六臂火蟻立刻燃起熊熊烈火,準備火遁逃走,卻見娥皇暴喝一聲,一躍而起,跳到六臂火蟻頭上,萬丈身軀壓下去,隻聽腳下盡是骨骼斷裂之聲,那德寶大法師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全身碎裂而死。


    娥皇三縱兩跳,追上青衣三人,但見那三隻玄鳥正啄著一隻螳螂吞吃,三隻玄鳥搶來搶去,那大強精進勇猛佛早就一命嗚呼,可憐致死也不得安寧。


    娥皇手持凝翠崖上前,劈手將那螳螂砸成肉醬,道:“小師妹不知生死如何,你們還在貪口舌之欲!”說罷,跳到青衣背上,道:“快走!”三隻青鳥展翅飛去,不過片刻,便追隨打鬥痕跡來到海邊。那娥皇娘娘早已收了法相,又是美豔的女子,抬頭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皺眉道:“這如何尋找?”


    三青也是無可奈何,道:“大海這麽大,隻怕搜尋一遍,便要花我們幾日夜的功夫”


    娥皇娘娘道:“這大海之上,皆是蛟魔王的地盤,還是先去龍宮求助。”她與蛟魔王不合,此刻不得不丟下臉麵,前往龍宮。三青破水而入,在水中猶如在空中一般。撲閃著翅膀向前飛行,不過片刻,便來到海底龍宮,變化為女子,前去讓看守門戶的銀龍小將通報。


    隨著那小將出來相迎的卻不是蛟魔王,而是謝維。四女正在詫異,隻聽謝維難得多說幾個字,道:“兩人都沒事,隻是陸壓重傷不醒。”


    娥皇娘娘哦了一聲,跟隨他走進龍宮,先去見過蛟魔王,蛟魔王因為以前的關係,對她依舊不冷不淡。卻也沒有流露出從前地那種敵意,讓娥皇娘娘稍稍放心。四女又去探望一下陸壓,隻見少年道人變回本體,小巧的九眼金蟾,被放入一個瓷杯裏,旁邊九條金色小龍如同金蛇,揚起龍頭。對著瓷杯中金吐出手指頭大小的龍珠,一遍遍滋潤那金的身軀。


    朱朱趴在杯子前,好奇的看著這九條金龍,銀灰色眼瞳不時眨了眨。蛟魔王取出一個珠玉寶盒,交給謝維道:“山明。這是你叔父六耳交給我的九轉金丹,當年封神之戰,他夥同通臂仙和妖神天吳,抄了玄都聖人地老家,偷了整整一爐的金丹,每位兄弟都送了三顆,我不與人爭鬥,至今未吃。待會九龍修補元神完畢。你給那小子服下。”


    謝維連忙謝過,收了九轉金丹。蛟魔王搖頭道:“六耳那廝,霸占了好多的寶貝,偏偏吝嗇得要死,隻給我三顆,剩下的還有百十顆,全在他老婆哪裏。娶了無支祈,偏偏還是個還怕婆的臉,活該!”


    謝維額頭出現一滴冷汗,自動將這話過慮過去。蛟魔王罵罵咧咧。出門去了。娥皇連忙跟上去,向蛟魔王稽手道:“道兄,小妹有事相求。”


    蛟魔王看了看她,淡然道:“什麽事?”


    娥皇娘娘心中有些忐忑,咬了咬牙,開口道:“老爺命我們下界,開辟道場傳太玄一門道法,隻是我們得罪了西方教,將他們殺得死傷甚多,隻怕難以幹休,若是在其他地方建立道場,難以抵擋他們的報複。小妹想,是不是能在海上找一處洞天福地”


    蛟魔王仔細看了看她,開口笑道:“這無盡之海,原本就是你的地方,我不過奉天承命,暫住在此,你若想要回這大海,隻管說一聲就是。”


    娥皇娘娘臉色慘白,泫然道:“老爺都已原諒小妹了,為何兄長還不肯諒解?”


    蛟魔王見不得別人流淚,連忙道:“好了,好了!我本是與你開玩笑,你又何必哭哭啼啼?那海上的仙山,任你挑選就是了!”


    娥皇娘娘這才破涕為笑,道:“還是兄長好說話。”喚上青衣三姐妹,到海麵上遊玩去了。蛟魔王見她哀喜無常,臉色說變就變,不禁愕然:“難怪朱賢弟曾經說我不是她地敵手,果然!這女子的心機厲害,把我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三言兩語便打消了我的戒心,我遠遠不如。”


    其實這海麵上的仙山洞天,娥皇娘娘都了如指掌,清楚萬分,所以要再去海麵上探察,不過是故地重遊罷了。


    她重遊故土,想起從前的種種,心中也有一些感悟,修為沒有增加多少,但心境卻成熟許多。這一點對將來修為的增長極為有益,她在太清天演化萬物生靈,獲得太清天諾大地造化功德,當時雖然不顯,但隨著心境的提升,修


    越來越高。太清天的造化功德雖不至於讓她成聖,清功德至人。


    不過這種太清功德至人,卻是建立在太清天萬物生靈不滅的基礎之上,如果玄都聖人或者混元聖人將太清天眾生殺死,造化功德便會消失,法力直接被打回原形。


    娥皇娘娘也知道這種弊端,不過身俱太清天的造化功德,誰若是殺了她,便是與太清天結下因果。這樣一來,便有太清聖人罩著,隻要遇到性命危急之時,那兩位聖人可不會袖手旁觀,最低玄都聖人肯定會出手相救。


    娥皇娘娘與青衣姐妹轉了片刻,隻見物是人非,那些新生地仙人對娥皇四人顯然並不認識,不少修為低的仙人甚至跑來詢問是否願意雙修。這些不開眼的家夥都被青衣姐妹飽打一頓,丟進海裏喂鯊魚去了。


    娥皇心中感慨一番,失了遊玩的興致,正欲打道回府。突然隻見虛空晃動,海麵下陡起波瀾,一道龐大的水柱緩緩升空,在空中匯聚成巨大圓球,碧水蕩漾。在那海水蕩漾之間,從圓球中心緩緩走出一個形容俏美的僧人。唇紅齒白,向娥皇微笑道:“金帝陛下,別來無恙?”


    娥皇見了那人,臉色變了變,不悅道:“旃檀功德佛,我如今乃是太玄聖人門下,金帝這個稱號,還是休要再提!”


    旃檀功德佛臉色不變。嗬嗬笑道:“金帝乃是第一任西天金帝,西北柱洲至今還有你地生祠,怎奈你被太玄聖人害了性命,西北柱洲的人們,到現在還是怨聲載道呢!”


    娥皇娘娘笑道:“旃檀功德佛休要來挑撥離間,我與老爺地恩怨已經了結,如今是他的弟子。與前世無幹。我與旃檀功德佛的西方教,也沒有幹係,功德佛還是回到西方大極樂世界去吧!”


    旃檀功德佛嗬嗬笑道:“你殺我的弟子,豈能說無幹係就無幹係?太玄如今乃是聖人,輕易不能出手。哪裏有閑心顧及你們?再說當日伐天之戰,乃是天庭喪徳,伐天並無過錯,為何別人都保住性命,獨獨仙子喪命,被鎮壓在地府?隻不過太玄聖人想要借你地人頭,為他立威而已!仙子在地府的化身乃是地藏王菩薩,正與我西方教有緣。何必事那等虎狼之徒?你若皈依,將來未始不能榮登大寶。”


    娥皇娘娘臉色變了變,道:“功德佛還是休要再說下去了,我主意已決,生為太玄門下人,死為太玄門下鬼,請勿多言!”


    旃檀功德佛又笑道:“娘娘殺了我西方教徒五十餘人,難道不怕將來遭報應?托庇在蛟魔王羽下,隻怕蛟魔王也要自身難保呢!”


    三青化作三隻巨大玄鳥,向那囉嗦不休的和尚撲去。卻毫無阻礙的穿體而過,正在詫異,隻見那和尚化作一片海水,轟然墜落,在海麵上砸下好大的浪花。娥皇娘娘道:“這是旃檀功德佛的法相,此刻真身遠在億萬裏之外。”


    青衣姐妹駭然,道:“此人地修為,竟然高到這種地步?莫非已經證道成聖了?”


    娥皇搖頭道:“最多是至人的水準,不過與聖人也相差無幾。這些年來,天地靈氣雖然慢慢充足,但諸聖協議猶在,誰敢證道,多半會被諸聖合力丟到地仙界去。”


    青衣遲疑片刻,低聲道:“娘娘,剛才那和尚所說地,都是真的?”


    娥皇娘娘吐了口濁氣,低聲道:“真的又如何?過去的便已經過去了,我隻知道現在太玄聖人,還當我是他妹妹,還把小女兒托付給我。這件事,不得向別人提及,免得平白惹人猜疑。”


    青衣姐妹三人連忙稱是。


    娥皇娘娘回到龍宮,向蛟魔王提及方士山的風土人情,蛟魔王知道她必然是看中了方士山,微微一笑,命人請來方士山中的修士,與他們商議將寶山讓給娥皇開宗立府。


    那些修士聽聞是聖人門下,又驚又喜,同時也有些懷疑:“這世間,真的有聖人在嗎?那些上古傳說,難道也是真地?”心中雖然懷疑,但蛟魔王的麵子不得不買,道:“娘娘若開宗立府,講道之時,我等可否前去聽講?”


    娥皇娘娘心中大喜:“這些人都有些基礎,隻要得傳上等道法,早晚是有道之士!我們七人的門戶,立足有望了!”不等陸壓的傷勢未好,便立刻前往海中方士山,運用大法力,將那仙山憑空攝來,海中的修士見了,即是驚歎,又是佩服。娥皇娘娘又與幾位師妹師弟開辟仙家洞天。


    待洞天開辟完成之時,陸壓恰恰醒來,服下九轉金丹之後,修為已無大礙,共同參與了那場浩大講法。娥皇七人,娥皇修行地是人教與佛教的法門,謝維修行的乃是妖族和九轉玄功,陸壓修行的乃是截教與儒教法門,三青姐妹修煉闡教


    法門,都習得精妙道法。


    七人之中,惟有朱朱不曾修習道法,屁也講不出來,坐在蓮台之上幹瞪眼,而且還有些怯場,嘴巴一直撇著,隨時可能被嚇哭了。偏偏圍著她的仙人最多,都想修習她怪異偏偏威力恐怖至極的眼瞳。


    蛟魔王興致一起,也登上蓮台。將小丫頭抱起來,放在自己肩頭,也開始講述自己所修道法。老蛟龍交遊廣闊,他上場講演,自然得到諸多修士追捧。娥皇娘娘等人在講法之餘,也在觀察眾修士的脾性。對資質反倒不怎麽看中,講了三天,六人都選了一個弟子,唯獨朱朱沒有選。


    陸壓笑道:“我們七人下山,都要傳授道法,朱朱不收徒於理不合。”少年道人一肚子壞水,隨便挑了一個倒黴蛋,讓他拜朱朱為師。朱朱地弟子一把白花胡子。老朽不堪,而且迂腐得可憐,渾然不知自己上當受騙,整日跟在丫頭屁股後麵叫師傅。老頭沒過幾天,便將朱朱地本事學到手了,無論看到誰,都把眼睛一瞪。道一聲“壞人!”


    那躲在暗處觀察的阿彌陀見了,不由樂個半死,偶爾變化為朱朱的模樣,也傳了那老頭道法,並且給他換了個道號。名叫無幻上人,把腦門上的頭發剃個精光,成了老和尚一名,惹得第二天朱朱見了,大呼小叫,師徒兩個小眼瞪老眼。


    娥皇娘娘等人在蛟魔王的幫助下,在海外站住根腳,與龍宮連成一氣。又有海外散仙地幫忙,布下種種防禦陣法,那西方教前來騷擾幾次,見對方勢大,防衛嚴密,便漸漸偃旗息鼓。


    相比娥皇娘娘他們來說,太玄門下其他幾個隊伍的行動便順利許多,紅孩兒帶著九鳳龍、普賢、文殊等人來到西南戎洲,原來的萬壽山之上,開辟洞府。


    那萬壽山本是鎮元聖人的道場。後來聖人到三十三天外開辟新天地,便將萬壽山丟在這裏,隻因是聖人曾經的道場,西方教卻也不敢侵占了,被紅孩兒等人撿了個便宜。


    而楊戩、靈珠子、乞那耶迦佛、定光歡喜佛等人卻到了中土神洲,這裏本是太玄聖人地道場,何況他們又是太玄門人,因此西方教沒有理由前來鬧事,便是其他教門,也退避三舍。


    女媧娘娘率領牛家三姐妹來到西北柱洲,見過現任金帝柔嘉公主,在天庭的名義下,求了一座仙家洞天,最是容易不過。


    至於枯木等七位弟子,現在根本沒有來到祖洲,此刻剛剛出了輕靈之氣,在宇宙洪荒中飄蕩。釜天、淇風等師弟終於見識到了大師兄讓人噴血的速度,對著這個轉世後地混沌魔神叫道:“大師兄,您老能不能爬快一點?等咱們到了祖洲,紅孩兒的徒弟都生了徒孫了!”


    枯木道人慢吞吞移動,嗬嗬笑道:“不急,不急。時間尚早”


    釜天等人圍著這枯木道人飛上飛下,恨不得背著他跑,偏偏這老頭還死活不願意,對他們認真道:“老師說,行千裏路,破萬卷書,一定要身體力行。”


    釜天等人吐血,隻得跟著這大師兄慢悠悠在宇宙中晃悠。那淇風索性在枯木道人頭頂做了一個鳥巢,師兄弟六人蹲在鳥巢中打坐修養,任由這老頭去了。


    枯木道人慢吞吞在宇宙中爬了五十多年,祖洲大陸還是沒有影蹤,便是三十三天離恨界,也看不到影子。釜天等人入定醒來,拔開這老頭的眼皮,卻見老家夥早已在宇宙中睡著了,這些年根本是隨著宇宙空間而漂流,六人徹底絕望了。


    又過了幾日,一群太玄門下弟子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卻是那些原來修為未到,留在太玄天繼續修煉的家夥,一個個放聲大笑道:“七位師兄,如今我們也到了太乙金仙巔峰了,我們在那祖洲等你們!不過,很明顯你們要等到我們種下的千年龍涎香草成熟之後。師兄們,千年之後再見啦!”


    所謂千年龍涎香草,自然千年一成熟。淇風等人氣得暴跳如雷,那淇風化作一隻黃鳥,生就一隻爪子,長了三對翅膀,在枯木頭上又抓又撓,大吵大鬧,張口噴了枯木道人一臉三昧真水,偏偏枯木沉睡不醒。釜天疑惑道:“大師兄是不是大限到了,已經翹辮子了?”


    正在此時,隻聽枯木道人囈語道:“老爺給我們另有任務,跟他們不同,你們急個什麽?我的一個化身在神遊天庭,在天庭已經做了兵部尚書三十餘年也!西方教在那青丘國選了一個九尾妖狐,化作美人兒送上天庭,如今昊天上帝已經被狐媚子迷住了。等我們到了天庭,隻怕已經天下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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