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站就站,為什麽還要頂著這個東西?”


    “二少奶奶,禮儀也包括吃喝睡走站坐,站著的時候要腰板挺直,目視前方,一刻不能鬆懈,隻要做好這一點,那書自然不會掉下來。”女傭不亢不卑地說著。


    殷沫沫幾乎是沒有力氣反駁了。


    折騰吧!就使勁折騰吧!她就不信,她會先一步倒下!想要折磨她?看看怎麽樣!


    當即就挺直了腰板,目視前方,平靜地呼吸著。


    一開始還站得輕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牆上的鍾表,時間一分一分地轉,她明明感覺過去了很久,也一看時間,才這麽一點點時間。


    頭頂上的書越來越重,她的背脊也慢慢地支撐不住,想要緩一下,可就在她的背脊稍微彎了那麽一下下,熟悉的電流擊打一下子打到了背脊上,她整個人一顫,反射性地挺直了腰,頭上厚厚的書受到鎮定,晃了晃,直接砸了下來,正正地砸在了殷沫沫的腳上,痛的她驚呼出聲。


    “二少奶奶,請擺好姿勢,重來一次,時間延長十分鍾!”


    女傭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根本不容她的抗拒,已經拍直了她的背脊,厚厚的磚頭又回到了她的頭頂上……….


    殷沫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完這一天的訓練的,回到房間的時候,她的雙手雙腳都是麻痹的,全身癱軟,若不是撐著最後一口氣,她都要走不回來這裏了。


    一回到房間,整個人徑直倒入柔軟的床褥裏,氣都喘不過來了。


    眼珠子呆滯地轉著,目光在她的手手腳腳上移動過,她的唇角,勉強地撐起一絲冷笑,她都記不得有多少棍子在她身上招呼了,可她的身上,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痛,都是痛到骨子裏,痛在皮肉下。


    那種被麻痹了的痛,比真實的疼痛,更要折騰人。


    蘇夫人………蘇夫人………這三個字,逐漸變成了噩夢一樣的存在。


    怪不得,舒恩也曾經那麽驕傲的人,被磨成了那樣的性子,蘇羽那般強大的存在,在與她對持的這幾次裏,一直處於下風。


    這一天,她幾乎都要忍不住了,舒恩的五年,是怎麽忍受過來的?


    怪不得,後來,她瘋了一樣的執著於蘇羽,或許,就是那樣的一個執念,讓她在那痛不欲生的五年裏麵,掙紮地活了下來,所以………她現在,才會那麽放不下,她想,若是舒恩能放下蘇羽的那一天,就是她死去的那一天吧。


    她接受蘇夫人的提議,不是為了逞強,也不會為了蘇夫人所謂的什麽誘惑條件。她隻是為了還債………


    就算蘇羽毫不知情,可舒恩,的確是為了他,忍受了五年的非人生活。可這個世界上,不隻隻有她一個人可以的………她也可以!她也可以為了蘇羽做到這個地步,甚至更多。


    蘇羽欠舒恩的那五年,她來替她還!還得一幹二淨。


    現在她覺得舒恩很可憐,但是………當她在大廳裏,聽到舒恩那柔和的嗓音說著她和蘇羽之間的相處,她覺得,她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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