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累斯薩拉姆在斯瓦希裏語意為“平安之港”。坦桑尼亞前首都,第一大城市和港口,全國經濟、文化中心,東非重要港口,達累斯薩拉姆區首府,周臣這一路出奇的順利,直到他入住了達累斯薩拉姆的五星級酒店,根本沒有遇到任何的追兵。


    新的身份讓他的行程意外的順利,考古學父親和音樂家母親,典型的書香門第,而父輩兄弟都是經商的,而他,周君臨是i整個家族唯一的男孩。外表帶著一絲陰柔氣息,精通音律,考古、建築、商學等多種學科,可謂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一次的慈善拍賣,至少狂歡五天,這五天,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搞到邀請函進入這個酒店,你就是貴賓,哪怕你是記者、公務員、工薪家族、還是流浪歌手,甚至乞丐,你都是這裏最尊貴的客人。


    周臣到的時候,舞會正開始到一半,真的是夠精致,讓周臣這個穿著隨意的少年顯得有些突兀,不少人已經將他盯住,畢竟他的頭銜著實太過高調,而他不論從穿著還是氣質都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周臣環視了整個大廳,雪兒給自己鎖定的目標有四五個,有名媛,有貴公子,還有一個寡婦,周臣要做的,就是在整個慈善會開拍的時候吸引著幾個人的注意,為最後的交涉下鋪墊。


    盡管覺得很麻煩,可是,任務就是任務,在麻煩哦都市需要去完成的。


    “真是的,我究竟先對誰下手?”周臣低聲嘀咕道。


    “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舞會?”一個被數十個少女圍在中央的輕佻公子哥問到,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很囂張跋扈的青年才俊,帥氣的外表品味的穿著精致的氣質,整個人看上去都好像被光環圍繞著的,周臣有些感慨,同樣是這樣的身份,怎麽差距就這麽大?


    “還好。”周臣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隨後自己喝了一口。


    這樣的做法卻引來對方一陣哄笑。長相精致好像洋娃娃的姑娘們掩嘴輕笑。周臣有些不解。


    “小逗號,看到沒,隻有沒有見識的土老帽才會裝出一副自己很有錢並且很有逼格的樣子。”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說到,在她身旁,可愛的小女生捂著嘴笑著,眼中滿是輕蔑。


    周臣被這一堆人調侃,隻是一笑置之,甚至那笑容還是真心實意的傻笑,完全沒有任何心機的笑容。這讓這幾人大惑不解,要知道,跟戰場上隨時死掉來說,被人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已經很幸運了。


    “女孩子,別跟他門見外。”這年輕男子說到,隨後一臉神秘的看向周臣:“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新上來的,你父母是什麽人呢?”


    “暴發戶。”周臣想都沒想。


    “喂,你怎麽不按照劇本來說,。”耳麥裏麵是雪兒氣急敗壞的聲音。可惜她再著急在不樂意她的聲音隻有周臣一個人能夠聽到。


    “暴發戶能夠進來?我不相信,打死我都不相信。”男子哈哈大笑。


    “不信我也沒辦法誒,我家族隻有一百來年的生命,根基並不長,不是暴發戶是什麽?”周臣聳聳肩,誰都知道能夠來這裏的都是巨賈,而大部分名流都是近幾年才爬起來的,周臣這麽一句話倒是讓在場的不少人懷疑。


    “你還是會裝呢?”耳麥裏麵是雪兒調侃的聲音,剛才她被周臣嚇死了,要知道,周臣隨便一個微小的細節都很有可能讓他敗露出來。


    這青年才俊吃了鱉次此時忽然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隻是憋悶在這裏。


    “周君臨先生?”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出現,瞬間引發了不小的轟動,首先就說年齡,這位九頭身美女沒有一個人會看出來她已經有五十歲,盡管她並沒有用保養品,皮膚也看得出略顯老太,但她一出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女孩子都隻是一個陪村,他,就是最有名的魚王的夫人衛雨眉。而且,這個女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跟年輕的男子搭訕,要知道,隻要跟他搭訕的人可都覺得是一種榮耀。而周臣此時卻寵辱不驚的表情。


    “衛夫人。”周臣輕輕的點點頭。所有人都叫她衛夫人而不是魚王夫人,那是因為他本人威望就高,他可是個八麵玲瓏的公關,而她之所以跟周臣說話,隻是她必須確保安保的工作。


    “早就聽說過您的母親是一個了不起的音樂家,在音樂造詣上麵可謂匪淺,不知能否聽見周公子為大家演奏一曲。”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周臣,其實他是可以拒絕的,而且沒有別人懷疑,除了衛雨眉、


    “好啊。”周臣將酒杯輕輕放下,漫不經心道:“好久沒有彈奏過了,也不知忘沒有忘。”


    周圍人都看著他,周臣朝著中央舞池靠近,隨後慢慢的坐了下來……


    窗外落雨聲滴滴答答,回蕩著輕聲細語,樹影疏離,黑白琴鍵上竹指如飛,音符流淌,仿若敲打心靈。


    周君臨微微垂首,愜意的感受著琴鍵之聲與自然之樂融為一體,鋼琴,泡妞必備技巧之一。


    不過已經有許久未碰鋼琴多少有些生疏。


    琴聲頓起,這是一首上世紀歐洲的狂想曲《克羅地亞》,連場的戰役,讓空氣之中彌散著硝煙的氣息。天空低沉,鉛灰色的雲層呈現著憂鬱的氣息,斷壁殘垣碎石鋪地。


    周君臨的腦海之中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暗紅色的鮮血好似毒蛇一樣噴湧而出。一種氣悶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後背也猛然弓起。


    一連串的中音快板和弦將曲子帶入高潮。


    戰火摧殘的斷壁殘垣中,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在風中微微搖晃,它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看著戰車,看著戰爭無情的摧毀著它的根與土,也看著小鳥偶爾慌張駐足。


    在無人區的時候,一個個帶著白色麵具的白家軍倒下,周君臨甚至來不及看一眼那麵具下稚嫩的容顏,白爺爺說,不要看,如果記住,那麽傷痛更深。


    那時候的自己就好像那朵在戰場苟延饞喘的小花,不知生,不知死,不知明天……


    隻有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才看得到些微的安靜。有悲傷,也有無聲的淒涼。


    曲子和弦美到了極致,盡管是激情的走律也總是泛著淡淡的傷感和堅強,因為經過戰場的洗禮,心中對這隻曲子更是有著特殊的情感,現在周君臨卻越發不敢去彈它,怕勾起回憶。


    靈動的音樂在周君臨的指尖流瀉,一個動人又悲壯的故事似乎從指尖傾述出來,他俊朗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之中卻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沉重。顯然他已經到達了忘我的境界。


    最後一個音符落在琴鍵上,悲壯宏大!


    沉寂良久,他抬起頭,一個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正安靜的站在一旁,癡癡的看著周君臨,眼角還帶著點點淚水。


    周君臨彈琴時候一身殺氣如铩羽一般,此時他忽然從回憶之中走了出來,抬頭的一瞬間,與女孩四目相對。


    輕佻卻又深情,張揚卻又透著絕對的紳士品格。隻是一個隨意的動作,瞬間又俘獲不少芳心。少女情懷總是詩啊。


    ……………………


    不遠處,衛雨眉握著咖啡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一切。


    “少男少女真是浪漫情懷。”衛雨眉的眼睛很漂亮,手中握著一隻萬寶龍,看上去似乎實在欣賞這裏的一切,可她卻已經陷入了沉思。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殺氣,不像是公子哥,可他的眼神剛才彈奏鋼琴的樣子,怎麽看怎麽都是貴公子,完全沒有任何別的可能性,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夫人,我們查過了,他的身份和網絡上以及身份證以及國籍還有國籍相關單位裏麵的存檔材料全部都吻合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區別。”站在衛雨眉身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說到,盡管他的麵前是一個魅力不可方物的女人,可是他們卻脊背挺直,總是備戰狀態。


    “很好,改的不錯的。”衛雨眉眯眼笑著,此時舞台的音樂再一次被樂隊接手,周臣抬起頭,與她目光四目相接,衛雨眉忽然心中如小鹿亂撞,這個男人的眼神仿佛很會說話一般。


    緊接著,周臣靠近了剛才聽著他彈琴到哭的姑娘。


    她的身高並不算高,一米六五,顯得有些嬌小,可是氣場卻強大十足,銀色的短裙與銀色舞鞋搭配,唯一的飾物便是那頭棕黃色卷曲的長發上別上的鮮豔欲滴的薔薇花,她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驕傲的公主,而被那雙如古譚般深邃的眸子盯著,男人瞬間有種被公主臨幸的幸福感。


    一個完美的宮廷禮儀,“我能夠請你跳一曲舞沒?


    少女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一個輕佻貴族,一個美若仙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紅酒與香檳百合混合的香味,端著盤子的侍從悄然退下,準備跳開場曲的客人們悄悄找到了自己的舞伴,盛裝出席的他們今夜卻忽然都隻是這一對母子的陪襯。


    二樓的樂隊指揮舉著指揮棒,雙手輕輕揚起做好了準備動作。


    所有人都默契的嚴整以待。


    音樂開始,舞裙旋轉。


    “我……”


    “噓!別說話,靜靜的跳舞.”


    “我隻是想說我不太會跳舞誒。”


    “沒關係,我帶你啊。”女孩輕聲說到,聲音略顯稚嫩,可眼神之中盡管清澈卻是那麽的懂人事。


    接下來,兩人沉默無語,唯有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臂和不斷漂浮的音樂。


    少女那雙銀色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輕盈的躍動著,水鑽折射著耀眼的光芒,時而翩然的裙擺裸露出白皙完美的腳踝,優雅夢幻如童話裏的水晶鞋。緩緩地抬腳,起手,每一個動作,盡顯優雅與驚豔,收緊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脯讓她看上去仍舊如少女般婀娜多姿,美得讓人驚歎。


    不過,不得不說,少女的舞蹈真的不賴,隻是一些簡單的訓練就能夠讓林遊桓茅塞頓開,稱為舞曲的主導,一個個動作行雲流水成為舞曲的主導,若不是心中有雪兒,而且這女王就在監視著自己,他想他都下手了。


    周臣與少女的舞蹈默契十足,所有的動作都好似在他兩腦海之中刻著一般,怎麽走,胳臂怎麽擺放,根本都不必思考,完全條件反射出最典雅的姿勢,起初少女對這位新舞伴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便進入了角色,他們的舞蹈收放自如,像是配合了許多次一般,白色的舞裙飛揚,光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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