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在這邊說著,唐凝珊聽的很仔細,仿佛這些都是她親身經曆的事情一般,腦海裏麵會不由自主的浮現那些畫麵,每一個場景。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時候謝嬌剛剛失蹤,我和明誠不停的在找,都沒有線索,可是沒幾天,我和明誠就有任務,因為有任務的耽擱,我們隻能把這些事情都放下,等我們在回來的時候,繆雲也跟著失蹤了。”


    說道這裏,謝先生的表情相當的痛苦,唐凝珊看著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痛苦,不由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認為翰爸媽的事情和我媽媽有關係?”


    謝先生驚訝的抬頭看了唐凝珊一眼,在看見唐凝珊眼底深處那些悲傷的時候,搖頭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就連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謝嬌把明誠救回來的,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怎麽可能被其他人知道呢?”


    唐凝珊愣了一下,沒想到謝先生會否認,隻能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在我們知道繆雲失蹤之後,就更是加大了尋找的力度,明誠回家去求邵老先生,希望他能幫忙,可惜那個時候的邵家根本沒有現在的地位,如果有的話,可能還能一試,在被邵老先生拒絕之後,明誠頹廢了幾天,在一天夜裏,突然和我說,謝哲,我打算去找繆雲,如果謝嬌和繆雲在一起的話,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當時我很抗拒,不希望明誠自己單獨涉險,可是明誠的態度相當的堅決,直接打了退伍報告,交上去沒等審批下來,人就已經離開了,在明誠離開的第二天,我也跟著交了報告,我覺得,我自己的妹妹,我也要找,可是還等我出發,就收到了明誠留下的口信,上麵說,他已經組織人大力尋找,讓我好好在家裏守著,守著這個臭小子。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糾結猶豫的時候,這個臭小子離家出走,本來我還沒想過要帶他去國外,可是有好幾次,我都發現有人在暗處監視我們,沒辦法,我隻能帶著他出國,等在國外安頓好,我試圖聯絡過明誠,可惜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回複,就連那些和他一起去的人,都在也沒有出現過。”


    謝哲說完這些,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歎息的再次說道:“如果當年的事情有選擇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和他一起去,而不是就這樣在原地踏步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年,每一個深夜,我都會悔恨,恨自己為什麽那麽聽他的話,如果我和他一起去,說不準他們就不會有意外。”


    唐凝珊看著謝哲落寞的背影,拍了拍邵睿翰,讓他去安慰謝哲一下,邵睿翰卻搖搖頭,抱著唐凝珊朝謝哲喊道:“老頭,你做的是對的,如果當初我沒有離家出走,可能我現在早已經死於非命了,如果不是你的教導和指點,也沒有今天的邵睿翰,就算等你百年之後,見到了我爸媽,他們也沒有人會怪你,可能還會感覺你送了我這樣一個好老婆,他們有一個好兒媳,這都是你的功勞。”


    謝哲轉身,看著坐在床上臉上同時露出笑意的兩個人,心裏麵那些惆悵一點點的散發,“如果真能這樣,那也算我這輩子沒有白活,不過丫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媽媽到底有什麽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唐凝珊沉思了片刻說道:“媽媽的秘密我沒辦法說,不過救翰爸爸的藥確實出自媽媽之手。”說完這句話,唐凝珊就把頭垂下。


    邵睿翰見狀,把唐凝珊抱的更緊一些說道:“珊兒,當年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隻要知道真相就夠了,我們都明白的,逝者已逝,我們能做的就是有更好的生活,其實如果我們真的生活在那種向往的童話世界裏麵的話,或者是我們沒有這些成就和努力,那我希望,就算我們知道他們死於非命,我們也不要去追究,因為他們希望我們可以活的更好,而那些壞人,早晚會接受法律的製裁,不是有句老話叫做,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麽。”


    謝哲有些意外的看了邵睿翰一眼,立刻心領神會的說道:“丫頭,當年的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的,一定會把真相告訴你的,最近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你要明白,你肚子裏麵,可裝著我們謝家和他們夫婦兩個人的希望。”


    唐凝珊點點頭,靠在邵睿翰的身上,消化從謝哲這裏聽到的一切,可是她心裏麵的疑問還是沒有消除,因為,連謝哲都不知道她媽媽有基因藥劑,那麽是誰把這個消息告訴邵興生的呢?是唐宜春,還是尹荷?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呢?


    唐凝珊思考了半天,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就這樣靠在邵睿翰的身上睡著了,邵睿翰見狀,輕輕的把唐凝珊放下,跟著謝哲一起從臥室裏出來。


    在臥室門關上之後,邵睿翰走到邊上坐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看來隻能在今天晚上去看邵興生了,這件事情,壓在我心裏這麽多年,今天,總算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謝哲拍了拍邵睿翰的肩膀,他們都同樣期待著當年事情的真相,更加期待著,他們三個人真的隻是失蹤,而不是已故。


    趁著唐凝珊睡著,邵睿翰和謝哲就那麽悄無聲息的從別墅離開,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到了謝哲的老窩,邵睿翰才跟在謝哲的後麵走進了地下室,進去就看見邵興生躺在地上,身上根本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滿身滿臉的全都是血。


    邵睿翰搖搖頭,拿過一把椅子坐下,謝哲對著站在門口看門的人做了幾個手勢,從天而降一盆冷水,全都澆在邵興生的身上,邵睿翰做的很遠都能感受到那水的涼氣。


    邵興生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邵睿翰和謝哲,眼睛裏麵寫滿了屈辱和憤怒,開口喊道:“邵睿翰!你個小王八蛋,早知道有今天,我就應該在你小的時候直接了結了你,現在我落到你手裏,你給我一個痛快好了!”


    邵睿翰不說話,謝哲卻慢慢的走到邵興生的身邊,蹲下,手拽著邵興生的頭發,把邵興生的腦袋抬到和他一樣的高度,用那雙充滿淩厲的眼睛,看著邵興生說道:“謝嬌,你還記得麽?”


    簡單的五個字,謝哲就從邵興生的眼睛裏麵看見了心虛,雖然邵興生很快的搖頭說喊道:“我哪知道什麽謝嬌什麽嬌的,你問我,我問誰!”


    “嗬……不說是麽?看樣子現在這樣還是對你太客氣了。”謝哲話落,兩個身材強壯的男人走進來,兩個走到邵興生的邊上,把雙手抬起來對著邵興生晃蕩了一下,之後站在謝哲邊上。


    謝哲嘴角勾起一抹狠辣的笑意說道:“看見他們手上這些鐵環了麽?專門為你準備的,雖然我不知道謝嬌當年經曆了什麽,可是現在若不好好招待你,我心裏不安啊。”


    謝哲說完,兩個人死命的朝著邵興生揮拳,每一下都帶著拳風,邵興生在被打到身上的瞬間就哀叫起來,那聲音讓謝哲覺得很厭煩,走到邊上拿起地上的一塊抹布丟了過去,其中一人撿起地上的抹布就塞進了邵興生的嘴裏。


    邵睿翰很明顯的可以看見,這兩個人手上的鐵環在打在邵興生身上的時候,每一下都見血,邵睿翰沒一會就明白了鐵環的奧妙,有些讚賞的看了謝哲一眼,謝哲被這一眼弄的差點沒直接撲過去教育邵睿翰什麽叫尊師重道。


    二十分鍾過去,邵興生是暈過去,醒過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邵興生用一種特別期盼的目光看著謝哲和邵睿翰,唔唔唔半天,謝哲才讓兩個打手停下,把邵興生嘴裏的抹布扯出來,邵興生直接噴了一口血,咳嗽半天才說道:“邵睿翰,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表叔,難道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麽?你這麽對我,就不怕有一天在九泉之下和你爸爸相見之後,他斥責你麽!”


    謝哲一聽這話,搖搖頭,抬起手,手剛抬到一半,邵興生著急了,明白,謝哲才是說了算的人,邵睿翰看樣子隻是來看熱鬧的,求他罵他根本就沒用。


    於是,邵興生立刻求饒的對著謝哲說道:“這位先生,您看,我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您了,能不能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回?我保證,從今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您的麵前,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邵興生的求饒顯然沒有什麽效果,謝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著邵興生說道:“如果你識相,就把謝嬌的事情說出來,如果你不說,那麽我隻能讓他們伺候你了,你要明白,像我們這種人,有今天沒明天,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喜好,你讓我開心了,我才能讓你開心,如果你不能讓我開心,那麽對不起了,你也快活不了!”


    謝哲話說完,手一揮,打手立刻抬起拳頭朝著邵興生再一次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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