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間小築、聽風樓。


    江寒盤腿坐於墊子上,看著麵前放著的三樣物品神情複雜,久久無言。


    一塊暖玉、一個梅花香囊、一柄劍。


    夜半時分,昏暗的房間裏,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


    第二天清晨,江寒早早的起床,洗漱完畢後來到演武場。


    這裏已經有數名弟子存在了, 也都在默默的練習。


    “師兄。”


    “師兄。”


    “江師兄。”


    ……


    眾弟子拱手行禮,江寒也微笑著一一回應。


    就如同前世的打工仔一樣,最先到,最勤奮的,不會是那些心思活絡、家境好的人。


    通常情況下,都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們相信勤能補拙,通常都不善言辭, 但卻又感情細膩。


    他們也是最先被江寒吸引的那批人。


    可惜江寒被下了令,不允許和門內弟子勾勾搭搭,不然說不得也得和他們好好交流一番,拉近一下感情。


    黃小仙這個大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從昨天開始就兩也沒看見她,不知道跑哪去了。


    ……


    演武場上,江寒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基礎劍招,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基礎劍決,逐漸陷入忘我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太陽逐漸高升,演武場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許多弟子受到昨天江寒演講的感染,自發的跟在他身後,揮灑著汗水,手持製式長劍, 一遍遍的演練劍招。


    人群中,一少女眼神複雜, 看著人群前方,手握寒芒、身姿俊逸的少年。


    少女請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口中喃喃道:


    “江寒……你還記得我嗎?”


    如同少年的第一次朦朧相見一樣,少女也對那段短暫的時光,久久無法忘懷。


    方清雪眼眶有些發青,漂亮的眸子中有澹澹的血絲,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不過武者氣血旺盛,又能有法相溝通天地,吸納天地靈氣,兩三天不睡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少女之所以這般模樣……


    “清雪,我們也過去吧。”


    方清雪身旁,同行的少女拉著她前往演武場,跟人群一起,混入了那場中練劍的隊伍裏。


    ……


    高台之上,傳功成老看見下麵的弟子一大早就在揮灑汗水,頗為滿意。


    武道修行,勤奮雖然不一定成功,其中還包含有各種各樣的因素,比如天賦、資源等。


    但,看著這些熱血少年在自己手下成長, 還是一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


    朝霞峰內弟子之間的風氣,還是相當不錯的。


    雖然他們的動作還有些笨拙,漏洞百出,但是他們願意用勤奮努力去練,這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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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功長老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慢慢的將視線移動,放在了隊伍前端。


    看著江寒的動作,他童孔驟然一縮。


    “這是?”


    “在演練自己的劍道!”


    在傳功長老眼中,江寒的動作雖然一板一眼,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的標準,演練的也是基礎劍決,但卻有一股無形的鋒銳之氣圍繞著他。


    伴隨的江寒的動作,基礎劍決的動作開始變形,但圍繞著他的鋒銳之氣開始增加。


    他在調整劍招,向最適合自己的方向調整。


    無形的氣場還繞著他,但卻並不是因為法力的緣故,而是受到他氣機的幹擾。


    “好強的悟性!”


    ……


    長生閣內,蘇沐成看著麵前的光幕,神色澹然。


    在他麵前是一個大桉,桉子上擺著筆墨紙硯。


    丈許長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劍)字。


    他看著江寒一遍遍的演練劍招,眼神中也透露出讚許之色。


    “真不錯。”


    “在這個年紀就能,明悟出自己的劍道雛形,確實不錯。”


    趙明霞拿著一本古樸的書卷,也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江寒這小家夥,天賦、心性、才華、運氣、悟性,幾乎都可以算得上是頂配,唯一一點瑕疵就是心太狠……”


    蘇沐成聽到自己的妻子這麽說,冷哼一聲。


    “哼!婦人之見!”


    “那叫殺伐果斷!在我看來這是優點,我倒是頗為欣賞……這小子幹脆,爽快。”


    趙明霞聽這話,也不氣惱,反而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嗬~果斷?”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這個徒弟做了一件蠢事,而且已經在這件蠢事上陷的很深了。”


    蘇沐成有些詫異的轉過頭。


    “蠢事?”


    “對,你還記得江寒在來宗門的路上時,有遇到過一個女娃吧?”


    蘇沐成有些疑惑的看著趙明霞。


    “記得,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嗎?”


    趙明霞歎了一口氣,看著窗外。


    “那女娃是許了夫家的,有婚約在身……”


    “嘁!我當什麽事呢?”


    “憑我的麵子,這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蘇沐成麵露不屑之色。


    “不過隻是婚約而已,又沒完婚……我當時什麽大事兒呢?”


    “大驚小怪。”


    趙明霞聽到這兒,回頭瞪他一眼。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


    趙明霞冷笑一聲,看著蘇沐成。


    “那女娃的夫家背景很深,背靠三公之一的陳公。”


    蘇沐成眉頭一皺,神情也變得嚴肅,看著趙明霞,確認了一遍。


    “帝師,陳公?”


    “嗯。”


    趙明霞點頭確認,蘇沐成也沉默了。


    半響後,蘇沐成開口問道:


    “江寒那邊什麽情況?”


    “他說他不想給那女娃添麻煩,但我看,這小子不會這麽輕易放手。”


    趙明霞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蘇沐成也轉過頭,看向麵前的光幕。


    演武場中,江寒身形飄逸,劍光紛飛,一舉一動都有無形的氣場環繞。


    “那女娃呢?”


    “人怎麽樣,她又是怎麽看的?”


    蘇沐成沒有回頭,目光緊緊盯著麵前的光幕,在一群弟子中搜尋那道身影。


    趙明霞這個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對著光幕輕輕一指,光幕被放大,其中一名少女的身影顯現出來。


    “呐,就是這個,女娃很優秀,很有教養……昨天估計也沒睡好,應該是兩情相悅,可惜了。”


    蘇沐成盯著方清雪看了一會兒,也發現這小姑娘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動作多次出錯,眼睛還不時看向江寒。


    “真是孽緣!”


    蘇沐成冷哼一聲,不過隨後又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唉……確實很棘手啊。”


    “你跟他談過了嗎?”


    “能不能讓他換一個?”


    趙明霞聽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這是買菜呢?”


    “還能不能換一個?”


    “你自己去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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