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青始終沒有鬆口,她咬了一下牙,就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似地,扭過頭來繼續弄自己的。


    於是,母女倆也沒有再搭話了,沉默的各做各的,打掃衛生,做飯倒也各自有著默契。


    直到午飯的時候,黎茱珠盛了一碗端了出去,姬常就站在門口,黎茱珠知道他不會偷奸耍滑去在哪兒坐著,他說等,便會一直站在這門口等著。


    她把保溫桶遞給他,紅著眼眶道:“去車裏吃吧,也不要在這裏守著了,挺冷的。等晚上我抱了兒子出來給你看?”


    姬常也很自然的伸手接過,笑道:“不用。我站在這裏才能偶爾看看你,你母親也才能看到我的誠心。”


    黎茱珠就知道他有自己的鬼主意,雖然有些想笑,但也有些心疼。


    她知道自己該狠心一點,可偏偏又做不到。


    “我下午就不出來看你了,你都這樣了,我一直跑進跑出我媽可能會反而反感。不過,你係著這個!”黎茱珠把自己脖子上的紅圍巾取下來然後踮著腳尖給姬常圍上,姬常便半彎著腰微笑著讓她搗騰,感覺到圍巾上那來自於她的溫度時,他的心也跟著暖了。


    他有些冰涼的手去摸了摸黎茱珠的頭,然後便讓她進去了。


    姬常自己一個人轉身在階梯上坐下來,打開保溫桶,裏麵的飯菜都是溫熱的,也是她愛吃的。


    他笑了笑,也不嫌棄更不怕會被路過的人看著覺得奇怪,拿著筷子便認認真真的大口吃了起來。


    真的,很好吃。


    黎茱珠下午大部分都是陪黎小壞玩著,到了晚上和季小青一起張羅了年夜飯,雖然隻有她們兩個人,但也是雞鴨魚全了。


    其實季婉和林蝶都有打電話過來讓她們娘倆帶著黎小壞過去,不過被她們給拒絕了。


    而黎茱珠也知道去年季小青就是在祖屋過的,而今年祖屋少了太夫人,一時冷清了不少。


    電視裏打開著準備看春晚了,就算不看,但是電視裏熱鬧氣氛也總能沾惹電視外的人。


    黎小壞換上了嶄新的紅色小棉襖,黎茱珠先給他喂了飯,然後再把他放到寶寶椅裏坐著。


    倒上紅酒,黎茱珠再看外麵院子裏燈下的光,發現下雪了。


    “好了,可以吃飯了。”季小青捧著最後一個大菜進來,喜滋滋的說。


    而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時間七點整,新聞聯播開始了。


    黎茱珠知道外麵一定很冷,也知道姬常一定還在門外。


    她焦急的踮著腳望了望,季小青卻坐下喊她:“過來吃飯。”


    黎茱珠回頭看了季小青一眼,再看房間角落裏姬常送來的禮,下午她便打開看了,除了一個名牌包包之外,還有一箱子飯卡全是營養補品,他送禮倒是夠實在,但季小青卻是一眼都沒看。


    “媽,外麵下雪了。”黎茱珠小聲的提醒。


    季小青‘恩’了一聲,“我知道。這年三十下雪,倒也還算浪漫。”


    “你不覺得冷嗎?”


    季小青挑眉,“屋裏有暖氣,怎麽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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