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青又盯了姬常幾眼,眼裏古怪深意,“雖然我走的時候你還小,但看你如今的性子是比小時候還越發嚴重了。從來就沉默寡言又孤僻驕傲到不行的人,對這丫頭卻是有幾分青睞?”


    黎茱珠心裏一個咯噔,她看姬常,他倒是穩得住,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笑。


    黎茱珠心裏發虛,低了一下頭,便聽到姬常的聲音輕淡如風:“挺對胃口的。從小在身邊就好了,應該能讓我很開心吧。”


    黎茱珠瞪大眼,從小在身邊?那還得了?


    不過事情說不定,如果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也許她就不會愛上他了。


    他們更不會結婚。


    她撇撇嘴,不以為然。


    姬少樓這才對黎茱珠刮目相看一番,能讓姬家最驕傲的少爺如此喜愛的丫頭必定不是普通的。


    而這個,是他的親外甥女。


    想起她昨晚主動說的幾句話,他的神情也沒來由的一緩。


    季小青見著氣氛融洽幾分,心情也好了起來。


    “喝酒嗎?”


    黎茱珠立即搖頭,還沒發言就聽姬常回道:“可以。”


    姬少樓冰著臉也沒說要還是不要,於是季小青就點了三瓶啤酒,黎茱珠是沒份兒的。


    姬少樓倒酒的時候看了黎茱珠一眼,眼裏的深意似乎在說‘二十四歲也不小了,還不能喝酒?’


    季小青淡笑著解釋:“這丫頭喝酒過敏,全身紅。我就讓她不喝。”


    姬少樓點點頭,姬常事外人,隻是淺緩的到了半杯。


    季小青舉起酒杯站起來,黎茱珠以茶代酒跟著站了起來,對麵的二人身影一晃,都高高的處在那兒,盯著季小青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小時候,你倆都是我看著出生,更是看著你們從會爬到走路再滿院子的跑。我走的時候你們都懂事了,所以知道我當初犯了什麽錯。說再多都已經過去,現在我為沒看著你們長大成人而道歉,特別是少樓……姐沒看到你成家是最大的遺憾。希望你還能給姐姐機會……”


    姬少樓眼睛微閃,抬頭閉眼就把滿杯啤酒幹了。


    季小青似乎哽咽了一下,話說不完,握著酒杯也幹了。


    姬常自然隨後,黎茱珠隻有喝喝茶,心裏越加疑惑。怎麽看情形,不是關係不好,而是……似乎有點兒太好所以才積了怨啊?


    她跟著坐下,然後吃菜。


    席上才知道,原來這家飯館兒是當年季小青讀大學的時候帶姬少樓和姬常來過的,那個時候她剛上大一,可是沒多久就輟學了,但是對這家小酒樓的記憶卻是十分深刻的。


    慶幸的是,二十四年了,周圍什麽都變了,唯獨這家小飯館竟然還在,甚至比當初擴張了許多倍。


    隻是老板早已經變成了當初那個老板的兒子。


    所以味道似乎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味道,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吃什麽都還是新鮮的,而如今什麽都吃過了,再吃當初以為的美食才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黎茱珠聽著這個故事才深刻的感覺到,原來母親當年真的是京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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