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落渾身濕透,冷的不停發抖,墨歌拉了夜月落一把:“快上去吧!再呆在這兒要凍死了……”


    夜月落剛準備轉身,忽然看到了破開的石柱中有什麽在發光,她拿開墨歌的手上前:“等等,這裏還有東西。”拿起那發光的東西一看,發現是一塊紅色的晶體狀的石頭,聞了聞,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墨歌見到這東西不由大吃一驚。


    “這東西不是巫醫那專門用來詛咒人的死石嗎?早些年我還小的時候看到過,可是因為這玩意兒實在是害人不淺,我爹當初將這些東西都毀了,這兒怎麽會有這東西?”死石顧名思意,就是碰了就會死人的石頭,當然,這也是誇大了的說辭,不過當初巫醫就是用這死石來詛咒外族的人,聽說因此死了不少人。爹當初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所以將依墨族中所有的死石都毀掉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看到了。


    “我想,這東西應該是有些毒性的,你看,這石頭外頭本來有一層淺淺的外殼確保這毒性不散發出去,可是時間久了,這外殼被水給侵蝕掉了,內裏的死石毒性就隨著泉水散發了出去,可能這陰寒的死石毒性對男人來說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對女人來說就是致命的,這,應該就是你們依墨族的女人一直難產的緣故吧!”夜月落看著手中的死石,撕下一片衣角包好,這東西還是要妥善處理。


    墨歌一臉感歎的看了看石柱和四周:“不得不說,設計這東西的人還真是聰明,夜月落,你和做這石柱的人認識吧!”墨歌的語氣十分肯定,若不是認識的話,怎麽會一眼就看出中間的門道?


    “墨歌,我不想騙你,但是起其中牽涉過多,我實在不好跟你說太多,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以後依墨族的女人會在生孩子的時候喪命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頻頻喪命。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帶著依墨族的人往南邊遷徙吧!那兒的環境更適合居住,反正都是極北之地,你們也不至於會適應不了!”夜月落一臉誠懇的看著墨歌,雖然極北之地往南也比不上其他地方的繁華,不過比這兒更適合居住。


    墨歌擺擺手:“不行,這山洞是我們依墨族的起源,我爹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這兒,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兒,走吧!我們回去成婚,既然現在不怕難產了,你也能安心給我生兒育女了。”


    “哈?有沒有搞錯?我還沒準備好。”墨歌的思維跳躍的太快,夜月落明顯沒跟上。


    墨歌剛要說什麽,可是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大塊的石頭在往下落,墨歌咬牙:“不好,這洞要塌下來了,快走……”


    洞裏像是在經曆地震,晃的人都站不穩,上去的石階已經被落石給堵住了,夜月落勉強穩住身形四處看了看,急忙拉了墨歌一把:“跟我來,這兒有水流出去,應該有暗河,走……”


    夜月落剛拉著墨歌走開,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就掉下了一塊大石頭,石壁不住的坍塌,密室的牆坍塌了一半,露出底下一條暗河,夜月落拉著墨歌就要往裏麵跳,墨歌往後退了一步:“不行,打獵打架我是好手,這遊水我可不行,你先走,我找其他出路……”這極北之地很少有河,就算是有也是常年結冰的,所以他們不需要學會遊水。


    夜月落咬牙一腳將墨歌踹進水裏:“這個時候還找個毛的出路……”


    墨歌咋一入水不住的撲騰著,水裏很暗,他胡亂的抓著,他喝了幾口水,覺得自己的小命隻怕要交待在這裏邊了。忽然覺得手被人抓住了,是夜月落抓住了他,墨歌心頭安定了些,撲騰的動作也小了些。


    夜月落抓著墨歌的手示意墨歌跟著她往前遊,這暗河在石壁之下,能明顯感覺到水流的方向,在這暗河潛水本就耗費體力,更別說還要照顧著一個不會水的墨歌了,夜月落隻覺得胸腔悶悶的疼,隻想快點找個石壁斷層的地方呼吸一下,可是身後的墨歌忽然開始使勁兒掙紮,不住在水下亂抓。


    夜月落估摸著墨歌是快缺氧了,她無奈俯下身,給墨歌渡了一口氣……


    墨歌覺得自己今天隻怕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在死之前他是不想拖累夜月落的,所以想掙脫開夜月落的手,隻是在快溺死前身體的本能由不得他,他在水下胡亂抓著,忽然,覺得唇上貼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墨歌恍惚了一下,水下太黑,他實在是看不清那是什麽,可是接著,他感覺到口中渡進了空氣,他腦中嗡的一下,登時知道了貼在他唇上的是什麽。


    他長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姑娘的唇!墨歌隻覺得臉上的溫度快要把這水煮開了,他停止掙紮,伸手想去抱她……


    夜月落給墨歌渡過氣後繼續拉著墨歌往前遊,好在,摸到了一處斷層,夜月落急忙浮上去喘了一口氣,接著將墨歌也拉了上去,因為長久缺氧,夜月落有些氣喘籲籲:“墨歌,你快抓緊呼吸,待會兒好生憋一口氣,知道了嗎?”


    墨歌聽著夜月落的話點了點頭,隻是呼吸的弧度卻並不大,要是他待會兒沒氣兒再遊了,夜月落還是會給他渡氣的吧!所以,在回到水裏之前,墨歌隻是小小的憋了一口氣。


    夜月落拉著墨歌在水裏遊著,好在水流越來越急,夜月落倒是省了不少力,經過一個急轉彎後,黑暗消失不見,夜月落不由伸手蒙住眼,等適應了外頭的光亮後,夜月落這才放開手,拖著墨歌從水裏爬了出來,這就是他們先前進洞的地方,隻是那洞口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滿地的石塊和坍塌後的廢墟。


    墨歌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依墨族一直以來的生命的源泉,就這樣被毀了?是毀在他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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