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讓她喜歡上你


    沒想到蘇眠月一言不合便動手,白公子被打的左右閃躲,雖然蘇眠月的花拳繡腿不會打的他多疼,可一身的白衣卻是弄了不少髒汙的痕跡。


    “你是吃了爆竹嗎?白某剛才說的是灰衣,是灰衣看中了蘇公子女扮男裝的丫鬟。”白公子一邊躲閃一邊喊話,聲音大的讓健步如飛的灰衣隨從差點摔倒在地,可背上卻仿佛多了千斤重,他能扔掉嗎?


    “扯你娘的狗屁,要是灰衣喜歡阿碧,你傷的哪門子心?”蘇眠月打累了,便站在那裏叉著腰,大口的穿著粗氣。


    白公子無奈一笑,整理著淩亂的衣衫,歎息道:“白某遊戲花叢,片葉不曾沾身,更不曾對任何女子動過心。可灰衣第一次體會兒女情長,白某便想著要做一回媒人,誰知……唉!”


    長長的歎息一聲,白公子不再說話,可意思十分明顯,蘇眠月是自作多情了。


    見蘇眠月一臉狐疑的看向自己,白公子打開折扇,一舉一動中盡是風流倜儻之姿,解釋道:“若非這個呆子告訴白某,上次在街上救了阿碧之時,發現她是女子之身,白某還以為他有龍陽癖呢。說來也是奇怪,蘇公子出門為何不帶著小廝,卻要帶個丫鬟呢?該不會嫂夫人是妒婦,不讓心腹之人陪同,不肯放蘇公子出門吧?”


    蘇眠月嘴角直抽,真是無法理解古人的腦容量有多少,這腦洞怎麽就能開的這麽大呢?


    也不需要蘇眠月回答,白公子繼續猜測道:“家有悍婦,可真是難為蘇公子了,隻是這個阿碧看起來對蘇公子倒是好的很,連吃花酒的事都幫著隱瞞了,還是蘇公子本事,連嫂夫人的心腹都拿下了,白某佩服。”


    “佩服你妹啊!”蘇眠月罵了一句,已經緩過勁兒來,便雙臂環胸的朝灰衣隨從的方向走去,免得手心癢癢再揍人。


    看著趴在灰衣隨從身上的碧蕪,蘇眠月很是頭疼,這個年代的女人被男人背過抱過,好像就得以身相許的,可她的碧蕪寶貝怎麽能嫁給這樣的悶葫蘆呢?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一定不懂得說情話,男人不懂得浪漫必定是女人最大的悲哀,而且這白公子主仆的身份也神秘的很,蘇眠月可不希望稀裏糊塗的就把碧蕪給嫁了。


    “在下沒有親妹妹,庶出的倒是有幾個,可她們的婚事並非白某能做主的,而且蘇公子家有悍妻,怕是也不能再納妾了,還是歇了這份心思吧。”白公子仿佛沒看出蘇眠月臉黑如鍋,繼續一臉正經的問道:“蘇公子該不會是舍不得把阿碧放出來吧?雖然這丫頭是機靈一點,可到底還是個丫頭,嫂夫人若是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怕是連個全屍都不能留的,蘇公子真喜歡這丫頭,不如放她外嫁了,好歹也是個正頭娘子不是?”


    “閉上你的烏鴉嘴!”蘇眠月忍無可忍的咆哮一聲,怒目看向白公子,罵道:“白公子,飯可以亂吃,大不了把你自己毒死,就當是為民除害了,但話不能亂說,你這樣會害死一個無辜的姑娘。我的阿碧寶貝,值得更好的男人來迎娶,你們家那個不解風情的悶葫蘆,留著白公子自己享用吧。”


    氣哼哼的說完,蘇眠月轉身便去追灰衣隨從,不打算讓他再背著碧蕪,可沒有白公子的命令,灰衣隨從便加快了腳步,蘇眠月又不能喊出原由,隻能氣的在後麵一個勁兒的追,免得碧蕪吃了虧。


    看著蘇眠月為了一個小丫頭這般上心,白公子收斂起笑意,眸光諱莫如深,自言自語道:“如果他知道你的真實性情,一定舍不得這般待你,會將你視若珍寶吧。”


    話落,白公子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又恢複了那風流公子的姿態,朝蘇眠月追過去,不過白公子的速度雖快,在別人眼中卻是從容不迫的行走著。


    驛站之中,讓大夫給碧蕪看過傷勢之後,蘇眠月便給她上藥,在沒有外人之際,蘇眠月低頭問道:“碧蕪寶貝兒,你覺得那個灰衣怎麽樣?”


    “挺好的啊,話不多,又孔武有力,功夫也不錯。”要是她也有這樣的功夫,小姐就不會受傷了。


    蘇眠月擦藥的手一頓,心裏暗暗的恨著,又問道:“碧蕪寶貝兒這是春心萌動了嗎?竟是覺得別的男子好了,就不怕你主子我吃味?”


    “呀,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就是羨慕他身手不錯,那樣的男人,當個隨從還成,誰要是嫁給他,可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了,好聽的話不會說,就是你問他十句,也不一定會回上一句的。”碧蕪小嘴劈裏啪啦的一頓說,把灰衣隨從給貶的一無是處,蘇眠月卻是越聽越開心。


    而屋頂之上,白公子瞥了灰衣隨從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挑了下眉,發現碧蕪說的一點都沒錯。


    “讓那丫頭喜歡上你。”


    下達了這個指令之後,白公子一揮衣袖,人已經淩空而去,隻留下一道殘影。


    灰衣隨從苦著一張臉,又朝屋內看了一眼,默默的將瓦片放回原位,便踏空離去,主子這次交代的任務太高難,他想棄權。


    次日,蘇眠月和碧蕪花了點銀子,從馬房那邊弄了一輛馬車,當然也少不得有丞相府的名帖,否則驛站的馬匹可是不會隨便外借的。


    至於白公子主仆,蘇眠月因為氣惱灰衣隨從敢覬覦她的碧蕪寶貝,連聲再見都不想說,哪裏會管他們是否有馬匹代步的事情。


    一天之後,主仆二人來到皇陵,拿著私印直接去見慕霆,看看他傷勢到底如何。


    “誰準你來的?”見到蘇眠月一臉的傷,慕霆沒有關心半句,倒是怒喝一聲。


    “臣妾是擔憂皇上,才會違反宮規,還請皇上責罰。”蘇眠月乖巧的向慕霆請罪,心裏卻是在詛咒慕霆傷口化膿,最好變成殘廢。


    “放肆!”慕霆大喝一聲,可懲罰蘇眠月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皇上息怒,皇後娘娘因為憂心皇上龍體,才會晝夜不息的趕往皇陵,路上還遇到刺客,皇後娘娘不想被生擒,便縱馬落入懸崖,差點就粉身碎骨,好不容易活下來,又遇到狼群,差點被野狼給吞了。皇上,您看看皇後娘娘身上的傷吧,這幾日茶飯不思,又日夜兼程的,消瘦的都……”碧蕪嗚嗚的哭著,話也說不完了。


    慕霆縱然再有火氣,在聽到碧蕪的話之後,也不好再責罰蘇眠月,見她低垂著頭不敢看自己,想來也是害怕的很,便揮手吩咐道:“下去休息吧,鑾駕明日回京,皇後陪同。”


    “啊?”蘇眠月大呼一聲,她千裏迢迢的趕過來,隻是為了住這一夜嗎?


    “皇後是想要留在皇陵嗎?”慕霆冷聲問道。


    “不,不是的。”蘇眠月急忙擺手,鬼才喜歡住在這墳地中呢,皇陵還不是埋死人的地方,她又不能盜墓,“臣妾隻是擔心龍體,皇上的傷還沒有好,何不多留兩日?”


    什麽情況都沒弄清楚,就這麽回去了,蘇眠月很是不甘心。


    “朕意已決,皇後回去安置吧。”慕霆閉上眼睛,不願再與蘇眠月對話。


    “臣妾告退。”蘇眠月行禮,與碧蕪攙扶著離去。


    在蘇眠月轉身之後,慕霆睜開眼睛,看著蘇眠月走路都吃力的背影,心間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派禦醫去給皇後請脈,再命人將宮中送來的補品,一並給皇後送去。”慕霆吩咐完,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麽,他不是該恨蘇眠月,該狠狠的責罰於她嗎?


    腦海裏那道纖細的身影再度清晰起來,慕霆微惱的看著跪地的太監,見他竟是滿眼詫異的看著自己,頓時怒火橫生,掃落身旁的茶盞,狠聲道:“皇後娘娘鳳體有恙,還需要朕來吩咐,要你們這些奴才做什麽?”


    額頭被打破,小木子這才相信自己沒聽錯,急忙告罪之後跑出去傳達聖意。


    而靜立在龍床邊上的太監總管德海公公,則是目光複雜的望向門外,隻是一眼過後便又低眉順目的立在那裏,內心卻並非如表現的這般沉靜。


    後宮之中,諸位嬪妃比拚的不僅僅是份位、容貌、母族,更多是帝王恩寵,這位從不被皇帝放在心裏的皇後娘娘,怕是有翻身的可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不能站錯位置啊。


    蘇眠月倒是不知道她來了這麽一遭,竟然能讓宮人們動搖了投靠鳳棲宮的心思,若是蘇眠月知曉了定會叉腰大笑三聲:有眼光,跟姐混有肉吃。


    且說蘇眠月沐浴更衣之後,還沒來得及吃點美味佳肴,便接到太後的傳召懿旨。


    蘇眠月雖不願去見這位身份尊貴的婆婆,卻不能抗旨不尊,便借口要整理儀容,忙拉著碧蕪到內室去,詢問有關太後的情況,她可不是原主,連太後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的。


    “太後娘娘人很好啊,先皇在世的時候,太後娘娘便經常到皇家寺廟誦佛念經,在皇上登基之後,太後娘娘便直接來皇陵,說是怕先皇孤單。對了,鳳印還是太後娘娘親手交到小姐手裏的,還告誡皇上,要帝後和睦,早日誕下嫡皇子,方能天下大寧。”碧蕪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知蘇眠月,看模樣是很敬重太後的。


    “這麽說來,我與太後並不交深了?”蘇眠月皺眉,皇家的人都太過複雜,她無法判斷太後對她是真心維護,還是另有目的,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太後。


    “太後娘娘喜靜,平時很少會與妃嬪們接觸,便是皇上也隻能在節日的時候才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小姐那時會陪同在皇上身邊,而太後娘娘也會把其他妃嬪都打發了,給小姐製造機會。隻是……”碧蕪聲音小了下來,沒繼續說下去。


    “隻是我從來沒抓住過機會,所以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是吧?”蘇眠月歎息了一聲,為前身的無用,更為自己而慶幸,至少她現在是幹淨的,總比被個種馬給禍害了強,“吞吞吐吐的,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行了,不用再插簪子了,這一身的行頭都重死了,再說這一臉的傷,戴多少的金銀珠寶也好看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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