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翻出修煉秘籍,再度試圖用功。結果,我還是可恥地睡著了。這本被代天者珍而重之相送,還被華仙子奮力阻攔的寶書,在我這兒卻隻有催眠的作用,真是茉莉花喂牛,太浪費材料了。


    但是,今天我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中,我身處一座高山的絕頂。頭頂,深藍的蒼穹中眾星閃爍。腳下,翻騰的雲海裏群峰飄渺。周圍,寂靜得有如天地之初,我臨淵而立,紅衣飛舞,身邊繚繞著淡紫、粉白、淺翠交織的霧氣,麵對著一個困在一片黑暗中的人。


    我很努力,可是看不清他,隻覺得他在那麽暗的深處,高大的身軀宛如一個黑洞,能吸走所有光線,卻永遠沒有光明可以照耀到他。


    “哪裏不懂?”他的聲音好聽到死,鼻音很重,像是得了感冒。驀然,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辨別不出是誰。


    然後,在仙俠氣氛那麽濃烈的情況下,我大煞風景地舉著一本貌似手抄本禁書模樣的小冊子,沮喪地道,“從第一句就不懂。”


    “笨蛋。”那人罵我,語氣聽起來卻有幾分寵溺,“太黑了,我看不到,念給我聽。”


    我結結巴巴地念,倒不是有閱讀障礙,而是太生澀難懂了。有幾次,甚至要那人重新幫我斷句理解才行。


    “代天者沒有藏私,這功法修行是修仙者夢寐以求的,你照著練,一定會事半功倍。”他似歎息、又似輕哼了一聲,然後從第一頁的總綱,給我逐句逐句的解釋。


    我得說,他是個好老師,因為本來我以為一輩子無法理解的法門,在他的講解下居然生動起來,很快就能領會。


    “今天隻講一頁,念多嚼不爛,慢慢來吧。”最後他對我說,“送給你一個人偶,修仙要先修身,你連人的周身大穴也認不清,如何修行?”


    我低頭,看手中多了一個三寸大的裸體木偶,沒有性別特征,身上有很多個紅點和多條藍線,想必就是標明的穴位和經絡。


    “認清紅點,然後沿著藍線行氣即可。”他補充。


    我好奇地伸指沿著一條藍線遊走,卻感覺我摸到哪兒,和身體相應的地方就會發熱,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指,也在我身體上輕輕滑動。


    我被駭到了,立即停手,臉上發燒,覺得被隱形人調戲了似的。我不敢抬頭,怕黑衣人看到我心中的帶色想法,懊惱地戳了戳木偶的眉心。然後有微涼的指尖也輕輕頂在我的眉心。我收,他收,我留,他留。


    “這個木偶會妖法。”我有點生氣了。


    那人輕聲笑了起來,令人覺得山頂的霧氣都淡了下來,唯有他,還在永恒的黑暗中,“是你要我以氣為指,識遍你周身大穴,半點不害羞的。”


    呃……我有嗎?記不得了。


    下意識的,我抓緊了木偶,卻感覺被誰溫柔地擁在懷中。那感覺……令我的心髒瞬間加速跳動,似乎要衝出胸膛。


    我本能地後退。


    可我忘記了,有時候,不管麵對什麽也不能後退,因為身後是萬丈深淵。於是,我失足落下山崖絕壁。


    醒了……


    月光,透過窗欞,幽靜地照在我的床邊。在人界多年,被繁華迷失了眼睛,從不知道月光竟然似雪。


    不過我現在的心髒功能不健全,這番驚嚇令我有些呼吸困難,所以我沒能立即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


    丟人哪,胡六六,修煉仙法居然也能做出chun夢來。是chun夢吧,不然為什麽耳熱心跳,好像我對那夢中人做過些什麽。不然,就是我狐狸精的血統使然,勾搭人是天性。


    但,那個夢中人,為什麽那麽熟悉?為見肉包而死賴忘川時,也有這種感覺,好像做過很多很多次了。天哪,我不是跟他有淵源吧?


    可是這個夢倘若是前世的記憶,那為什麽夢中人會提到代天者?前幾天是我第一次見代天者,這點我極為肯定。或者,這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忘川個死家夥給我的刺激太強烈了。


    想著,我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舉手待擦,卻赫然發現手中握著個木偶,正是認穴的代替品。


    餓滴神哪,剛才不是夢,是真的有一個男人與我在夢中相會!


    我一骨碌爬起來,咬了半天牙,又去戳木偶的身體。呼,還好還好,這一次沒反應到我身上。那麽,是有仙人在夢中傳我法術,結果我居然做了chun夢,兩下裏一混合,造成了不良後果?


    太可恥了!


    我跌倒在床上,以頭撞擊床板。太疼,改撞枕頭。這麽褻du神仙,雷不劈我,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這樣,人家再不肯指點我了吧?不然,按照剛才所理解的亂修一通,假如走火入魔,也是我自找的。


    想到這兒,我再度爬起來,跑到院子當中去打坐。妖精,總是要拜月的,尤其是我們狐狸精,據說沐浴在月光下是為了吸取月陰之氣。我不懂,但在院子裏確實比較涼快,而且氧離子應該比較多。


    而這一次,當我入定後,我發現我進入了另一種奇怪的睡眠狀態,始終很清醒,卻休息得特別好,第二天起來後精力格外充沛。


    我跳了一下,自然沒飛起來,想來這本秘籍再了不起,夢中人講解得再好,飛仙終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不過我自己感受得到,隻是一晚的吐納,我身體的情況就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了。表麵上雖然變化不大,但那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卻在悄悄開始。


    “你修煉有突破了嗎?”在院子裏遇到霍炎時,他奇怪地看著我,問。


    心情愉快之下,我忽然很想惡作劇,於是默念了一句咒語,他立即來個標準立正,速度快到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哈哈大笑著跑開,他咬牙切齒地在後麵吼,“半妖,有種你再給我來一次!”


    “來一次就來一次嘛,自己要找倒黴,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氣得臉通紅,一臉恨不得咬死我的模樣,雪白的牙齒襯著他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特別明朗性感,“你給我記住!”


    “記住又如何?來抓我呀!”我吐了吐舌頭。


    我得意忘形,忘記了我的話就是對他的命令,所以話一出口,他立即飛了過來,我想反應卻來不及了,被他抱了個滿懷。


    眼中,瞬間隻有他。


    他緊箍著我的腰,手臂似乎穿透了肌肉,緊扼著我的骨頭,笑得邪魅異常,“半妖,你這種要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如……滿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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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記演員表了


    方異……由報名貼一樓的異命同學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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