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偉誠看胡正豪和花明軒都點頭後,滿意的很:“看來你們當真是我的朋友,不是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人。但是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剛剛那個隻是你們應該做的,不是你們應該給的一點表示。”


    花明軒摸著下巴露出了笑容:“唐兄,你是真得什麽也不記得了?”笑得如同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怎麽了?”唐偉誠很不滿:“我這樣可是你們害的呢。”


    花明軒的笑僵住了:“好,好,你老大,你有理,你請說。”他敗退。


    正好此時軍醫進來,也就替胡正豪和花明軒解了圍;軍醫診過脈後道:“毒已經完全清幹淨了,傷口也結疤了,隻要再調理調理就可以下床走動。”


    聽到唐偉誠沒有事兒,花明軒和胡正豪都放下心來。


    對於唐偉誠不記得自己是誰的事情了,軍醫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隻道:“一般來說,受了很大的刺激或是撞擊到頭腦才可能有這樣的情形,但是唐公子的病還真是奇哉怪也。”


    聽到軍醫的話,花明軒和胡正豪目光一沉,他們都想起了那個女子:難不成那個女子是唐偉誠的心愛之人,所以乍看到她來刺殺自己才會不知道閃避,眼下才會忘掉自己是誰嗎?


    軍醫走了之後,唐偉誠忽然著急起來:“我的東西呢?我的東西呢?”說著還要掙紮起床,把胡正豪嚇了一跳。


    “我的唐兄,我的唐祖宗成了吧,你老實的躺著,要什麽開開口就行。”胡正豪把他按倒在床上,雖然他感覺自己沒用力氣,不過怎麽也算不上溫柔,讓唐偉誠疼得皺了皺眉。


    “你放開手,我不起來就是;”唐偉誠還是一臉的焦急:“我有一條手帕,你們看到沒有?”


    “哦,知道,知道;”花明軒自枕頭下拿出來:“隻有一半兒啊。”


    “隻有一半嗎?”唐偉誠細細的想了想,也記不起手帕是整條的,還是一半兒的了;他狐疑的看看花、胡二人,感覺他們應該不會偷他一半手帕。


    花明軒看出他的心思來怪叫:“我們可沒有動你的手帕,本王要什麽手帕沒有,你那個手帕又不是什麽珍品,就算是搭上銀子給我也不會要。”


    唐偉誠呆呆的看了半晌手帕:“這是哪裏來的?”胡正豪和花明軒被問得都翻了白眼,看他剛剛急成那個樣子,都以為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什麽事情,可能還和那個女子有關;哪裏能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唐偉誠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把手帕收起:“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沒有了性命也不能丟掉的東西;嗯,如果我死了,這手帕也不能留在世上的。”


    花明軒和胡正豪聽到這裏確定那手帕,絕對和毒傷了唐偉誠的女子有關;不過看他鄭而重之的樣子,想討過來仔細看看怕是不容易。


    此時的唐偉誠和花明軒並不知道,那一隻讓他們揪心的鴿子正在路上。


    胡正豪和花明軒正擠眉弄眼的,想讓對方去討帕子過來看看:他們當然不能放過那些來暗殺的人,因為不止是私仇。


    “王爺,將軍,敵軍攻城!”


    胡正豪一下子站了起來:“擊鼓聚將,迎敵。”然後狠狠啐了一口:“老子今兒不讓那些孫子知道知道老子厲害,這些孫子是不肯回老家的。”


    花明軒跟上去:“我,城頭掠陣。”


    胡大將軍的布置大部分已經完成,邊關雖然不能說是固若金湯,但是蠻子想要打開關門衝進****腹地卻真成了妄想;花明軒和胡正豪都知道,此時著緊腳跳的人並不單單是城外的那些蠻子,還有朝中的某些人。


    議和的聲音已經被壓得快要聽不到了,因為根本沒有必要議和,在立於不敗之地的此時議和,完全可以被議罪了:居心叵測四個字足矣。


    在此時敵軍攻城當然是有深意的,所以胡正豪和花明軒是嚴陣以待。


    唐偉誠在屋裏沒有人之後,又把帕子取出來把玩,而腦中慢慢的浮現了一個淡淡的小姑娘的身影,最後在腦海中清晰起來的是一張微微含笑,有一雙平靜卻能看透世情、帶著幾分不屈與倔強的眼睛。


    就在這張大姑娘的臉清晰起來後,有一個名字也滑過他的腦海:鳳紅錦。


    唐偉誠盯著帕子,眼底深處有什麽在閃動,同時他的心也抽痛起來,一抽一抽的痛得額頭上都見了汗;他的眼睛合上了,可是腦海中的人影並沒有消失。


    他輕輕的撫摸著帕子,上麵繡得花樣兒很普通,繡技也很一般;可是在他撫上帕子的時候,心中的痛居然一點一點的輕了下來。


    盯著帕子看了良久之後,他有一種非常非常的想見見鳳大姑娘的念頭;生出這個念頭來後,他感覺連一刻也等不及,恨不能馬上就能見到她:因為心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焦燥。不過他的傷並沒有完全好,所以他就是再忍不住也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唐偉誠在心中默默念著“鳳紅錦”三個字慢慢的睡了過去,他在夢中看到了一座假山,假山下有幾間石室,而他和一位姑娘住在裏麵;雖然那位姑娘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是隻要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也是很溫暖,很溫暖的。


    ****


    翠絹再一次醒過來時,是因為聞到了飯菜的味道,雖然帶著些酸臭,但的確是飯菜;她睜開了眼睛,感覺頭更重了,入眼的東西更加的模糊,甚到近前的東西都是搖搖晃晃的兩個。


    “水,水。”她張開了嘴,聲音卻極為的嘶啞、微弱。


    犯婦們沒有人理會她,而她的飯菜當然也被眾犯婦們給分掉了;對於她們來說,大牢裏病死個把犯婦是極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翠絹叫了好幾聲,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幹得裂開了:“求求你們,給我點水吧。”她的淚水浮現,因為不想死所以隻能向打她、辱她的人求懇;所以話一說出來口她就的淚水就落了下來——她自幼欺負紅錦,可曾想過紅錦被她踩到腳下,被她逼著吃掉蟲子,被她關到屋裏又餓又渴時心情?


    她那個時候沒有想到,就算是她被人打了、罵了,她也隻是悲痛自己的遭遇,並沒有想起她欺辱紅錦的事情。


    “要喝水?”終於有犯婦聽到了,那個妖媚的女子走過來蹲下問她。


    翠絹驚喜莫名:“水,我要水,求求你了,求求你給我點水喝。”


    妖媚的女子看了她幾眼走開,過了一會兒她走回來手裏端著一碗水,還冒著一點熱氣:“我拿水來了。”


    翠絹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上身,伸出一隻手:“謝……”


    “不過,我們大姐說了,你不是會哄漢子嗎?哄漢子來伺候你喝水;”妖媚的女子冷笑起來,把手中的碗慢慢的傾倒,碗裏的水變成細細長長水柱,緩緩的流到了地上,流到了翠絹麵前的地上:“我們的水,卻不會給你喝;就算是倒在地上,也不會給你喝。”


    翠絹看著那水在麵前消失,她的嘴唇幹裂的都流出了血來:“你、你……”她的眼睛根本離不開那水,對麵前的人是恨到了極點。


    “我怎麽了,我可不是你哄到手的漢子。”妖媚女子倒完了水起身,一扭一扭的走回了草鋪那裏,和犯婦們一起看著她嘲笑:“你不是有本事哄漢子嗎?怎麽也不再找你的漢子來救你?”


    翠絹的力氣終於用盡,就算是用力罵出來的那句:“你會下地獄的”,也是那麽有氣無力,被犯婦們的嘲笑給壓下去,根本沒有人聽到。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難道她要死在這裏了嗎?淚水再次流出來,滲入潮濕的地麵,她不甘心啊。


    就在她要昏睡過去時,聽到深重的開門聲,然後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不過她並沒有往心裏去,因為她就要死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和她無關。


    “鳳翠絹,鳳翠絹,你的家裏人來接你了。”牢頭的叫聲把她驚醒,她愣了一會兒才真得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她,得救了?!


    翠絹的淚水又落下來,她想起身卻怎麽也爬不起來。


    壯婦等人沒有想到真有人來救翠絹,看著她誰也沒有動;壯婦的嘴巴裏還喃喃的罵了幾句,恨恨的看著地上的翠絹,看她的樣子如果不是有牢頭在,她早過去再把翠絹打一通了。


    等在外麵的容連城看到的是一個麵目全非,渾身上下散發著惡臭的婦人;他立刻後退,讓婆子們上前接過了翠絹,又另叫馬車把翠絹放進去,他坐上來時的馬車帶著翠絹離開了官府大牢前。


    容連城坐在馬車想到翠絹的那張嚇人的臉就是一哆嗦,不過想想自己的孩子還是讓人去叫大夫了:希望她的臉不會被毀了,不然看著她怎麽吃得下去飯。


    到了他給翠絹租得小小的院子前,讓婆子把翠絹抱進去清洗安置,他並沒有再去親看翠絹一眼;隻是問大夫孩子如何,聽到大夫說現在不好說,因為翠絹高熱怕是孩子就算能留下來也不是好事兒。


    容連城聽到這句話渾身冰冷,呆立在那裏一動也不會動了:如果沒有了孩子,那他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當真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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