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絹沒有想到容連城會因為得不到自己的錢物,對自己動粗:她可是懷著他的孩子!吃驚、不敢相信的看向容連城,一時間撫著自己被打的臉呆住了,連哭泣裝柔弱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這是她在鳳家看到的溫文爾雅的容公子嗎?這是那個笑起來讓她感覺心頭很暖的城哥哥嗎?


    她吃驚太過手也就鬆開了,那對牌就那樣躺在手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容連城,心裏頭是一大片的空白;她試過容連城的,原以為他的心還是在鳳紅錦身上,隻是想要自己的肚子裏的孩子,但是現在看來她好像是完全看錯了容連城這人。


    容連城見她不說話,直著雙眼看自己心中氣惱更甚:如果不是為了她,他怎麽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當真是妻離家散,可是她卻對自己沒有幾分真心意,在自己困難的時侯不想著助自己一臂之力,反而還讓他在人前丟了那麽大的臉。


    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沒有知錯,馬車上的空間不大,打她幾下也不會傷到孩子,所以容連城一掌不出氣,就又給了翠絹一掌,把她打得伏倒在馬車車廂上。


    “兄長,大掌櫃的在前麵,好像有急事的樣子。”連璧當然聽到馬車裏打人的聲響,不過他並沒有阻攔,如果不是看到大掌櫃的他才不會提馬過來和兄長說話呢——怎麽也要讓那個婦人多挨幾下子,讓她明白過來早些滾得遠遠的。


    容連城聞言挑起車簾來,到近前問黑著臉道:“有什麽事兒?”


    “明天就是發放夥計們工錢的時候,原本我已經和他們說好過幾日再給他們,但是他們現在卻不同意了;”說到這裏大掌櫃看了一眼車廂裏的翠絹,夥計們都是長了眼睛,看到大少爺拿了鋪子的錢去救自己的外室,誰還肯為容家著想?東家都不著緊他們著得什麽緊,所以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要求大掌櫃的按時發放工錢,不然他們不做了。


    夥計們已經對容家失去了信心,如果不給工錢他們當然沒有理由再做下去。


    容連城聽到之後看向連璧;連璧卻沒有開口:他要給兄長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輕重緩急,什麽是真得以大局為重。所以他有銀子也不會現在拿出來。


    看到弟弟不說話,容連城心頭更加窩火,他不相信連璧沒有銀子了,不過現在人人都要看他的笑話罷了:哼,他偏不會讓這些人如意。想到這裏他狠狠擲下車簾,一麵奪過失魂翠絹手中的對牌來,一麵對大掌櫃道:“知道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府中來取銀子就是。”


    聽鳳紅錦的意思,翠絹在銀莊的財物不少,應該可以讓他把眼下的煩惱事情都解決掉。


    翠絹直到對牌被搶才醒過來,她麵色大變:“城哥哥……”


    容連城冷冷看她一眼:“你是我的女人,暫時用用你的銀子,過後自然會給你,叫什麽叫。”他對翠絹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有自己的孩子,真想就這樣把她丟出去。


    翠絹看到容連城冰冷無情的眼睛,心下一顫:“城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些銀子原本就是要給城哥哥的;本是想給鳳紅錦一個打擊——在她以為我們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可是不想卻被她早早探知,還以此來離間我和城哥哥的感情。”說完,她伏在容連城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我已經是城哥哥的人了,這些身外之物我豈會在意?”翠絹哭著暗暗看一眼容連城的,又加了一句話;看到容連城的臉色緩下來,她卻在心中狠狠的咒罵。


    她不會放過鳳紅錦,當然也不會放過容連城:搶她的錢財不說,還動手打她,如果不讓他有報應,就真是老天無眼。


    容連城打了翠絹後原本火氣就消散了一些,再聽到翠絹的軟語也就緩下了臉來,但是他現在對翠絹心中生出了嫌隙;因為當初容家有事的時候,鳳紅錦可是沒有用他說就拿出來自己的體己,相比而言這個翠絹就差太遠了。


    翠絹和容連城接下來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任由馬車帶他們去銀莊。


    馬車外的邊璧卻緊緊的皺著眉頭,他是不讚成用翠絹的財物:不怕髒了自己的手嗎?他不知道兄長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非常的陌生。原本的哥哥總是溫和的笑著,對人很少疾聲厲色,怎麽母親去世後哥哥就換了一個人般。


    容家在哥哥的手中……;連璧的目光有些迷蒙起來,他從來不曾想過要自立門戶,也認定容家要由哥哥掌理,而他代哥哥打理外麵這些生意,兄弟二人這樣過一輩子豈不是很好?但是現在他卻動搖了。


    ****


    紅錦和浩宇在容連城走後,也上馬車去看宅子,姐弟二人的心情很好:想也知道容連城和翠絹會因為銀錢起爭執,就算是眼下翠絹肯委屈求全,以後他們也會有決裂的時候;更何況,翠絹肚子裏的孩子,那就是另外的禍端,隨時就有可能讓容連城雙眼發黑的。


    翠絹現在分文沒有,而容家的門她現在是進不去的,原本一心想讓她進門的容連城,現在心思也應該有了變化。


    “嗯,姐姐,你說今天晚上我們的鳳二姑娘會住到哪裏去?”浩宇的一雙眼睛都眯了起來,他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比他親手把容連城打個半死更出氣。


    紅錦懶洋洋的靠在車廂裏眯著眼睛快睡著了:“客棧吧。”容家進不去,又沒有地方去,容連城就算是再氣惱,看在翠絹肚子裏的孩子的麵子上,也不會讓她流落街頭的。


    “我們鳳二姑娘可不是一個軟柿子呢。”浩宇笑得如同一隻狐狸,有三分花明軒的樣子:“她落到這種地步,再得不到容大公子的憐惜,相信定會想法子翻身的。”翻身的本錢自然就是容家的家業。


    紅錦沒有再說話,好像已經睡著了;直到馬車停下她才被浩宇叫醒,下車進去看宅子:五進的大宅子比起容家來也小不到哪裏去,而且帶著一個很大的園子,雖然沒有小湖卻有一個淺淺的、不規則形狀的小池子,養著一些紅色的小金魚;難得的是池水是活的,自園子一頭流進,又自另一頭流出,接通的是城中一條河。


    眼前的宅子不但紅錦喜歡,浩宇也是極喜歡的;他和紅錦轉到五進院子後麵,發現這裏還有不小的院子和一排後罩房;後門也是在這裏,並且後罩房的西邊有一處能走馬車的夾道,如果各院把門一關,奴仆可以直接到二門門房那邊,並不需要穿過後麵的院子。


    姐弟二人雖然看中了,但是並沒有當時說出口,怎麽也要涼一涼才能談個好價錢;所以看完宅子,紅錦和浩宇便自回去了。


    紅錦料得很準,翠絹當天晚就還真就住進了客棧,並不是因為連璧,而是容連城在銀莊把她的銀子取出來後,就直接把她送到客棧,留下十兩銀子給她,除了她的貼身丫頭外,隻給她留了兩個婆子兩個丫頭,其餘的就被容連城賣掉了:因為人太多住客棧也是要用銀子的。


    讓翠絹氣結的是,容連城把她留在了客棧,但是卻把她的丫頭帶走了一個:就是她讓容連城收了房的半夏,使得她貼身丫頭隻餘一個了。


    客棧當然不比家裏,不論是什麽也不如翠絹的意,可是她除了能對丫頭發作外還能做什麽?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當天晚上翠絹根本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她的日後,怎麽才能不受製於容連城;再這樣下去,等到她臨盆後就等著被容連城丟到一旁吧。


    這一想她就是想了幾天,因為一連幾天容連城都沒有過來看她,也沒有任何要把她接出客棧的意思。咬咬牙,翠絹讓婆子去打聽容連城的行蹤,然後打發丫頭給容連城送了信去。


    而此時紅錦和浩宇以不錯的價錢談妥買下了看中的宅子,正在著緊收拾住處;相比翠絹的淒涼,容連城的狼狽,他們姐弟二人的日子舒心的如同是神仙一般。


    讓得知紅錦搬到新家的容連城,心中如同被針刺了一樣:離開他的紅錦日子過得舒服、生意經營的紅火,都是狠狠的打他的臉;尤其是相比他現在捉襟見肘的日子,紅錦的幸福隻會讓他更難堪。


    遠遠看著紅錦新宅的燈火,往來的賀喜的客人,容連城的臉是黑的,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他感覺好像那個被拋棄的人不是紅錦,而是他。


    ****


    唐偉誠現在已經負傷,但是目光依然是平靜無波,看著前方的大山也沒有生出一絲波瀾,就好像前麵十幾次的生死之戰都是兒戲一般;他身後的糧草大車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暗紅的血跡,大多是敵人的,但也有自己人的。


    “前麵這山裏怕是有埋伏吧?”張三看了看對唐偉誠道。


    唐偉誠點點頭:“我們出發到現在是不是已經九天了?”


    “是。”張三隻答了一個字。


    唐偉誠看看天色:“我們走,龍潭虎穴我們都要闖一闖。”他看了一眼山上:“張三和李四。”他輕輕一揮手,不需要多說張李兩個人就知道應該做什麽。


    車隊緩緩而行,眾人的精神都繃的很緊,隨著日頭的西斜,大山中越發的陰涼起來,甚到讓人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直到眾人提心吊膽的走出大山,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唐偉誠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張三和李四很快回到了唐偉誠的身邊:“山上有兩隊不過十幾個人,在那個山穀上堆了不少的石頭。”這種埋伏雖然簡單,但是如果不能除去殺傷力卻極大的。


    唐偉誠看著前麵出現的一隊人抿著嘴道:“那不過是開胃菜,現在才是正主兒。”因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人不再是那麽烏合之眾,而是****正規的軍隊;一看就知道這隊人馬在此等了有些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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