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連城呆愣在當地,傻傻的看著若蝶把刁氏拖走取銀子去了;刁珠看看容連城,再回頭看看刁氏,她咬牙跺腳追了下去:刁氏怎麽可能會有二萬兩銀子,有二千兩就已經是頂天了,她不能讓姑母被送到官府去砍頭啊。


    紅錦看向容連城:“容大少爺,容家上下這麽多的性命,我也不是個個都要銀子;比如大伯娘、嫂嫂、二妹妹這些人的銀子我是不要的。”看看遠遠趕過來,到了近前被她的話嚇到的三夫人、五夫人和六夫人道:“這幾位姨娘的性命我也不要銀子了,全府上下的仆從,辛苦照顧我這麽久,無以為報這性命銀子當然也免了。”


    “但是容老爺的性命卻是要算銀子,做父親的當然不能比兒子的性命價錢低,比你貴上千兩銀子很正常吧?還有你那三弟和二娘的性命,他們後來送去官府是因為旁的事情,當初可也是被救下來的人,這兩條賤命一人算五百好了。”紅錦扳著指頭往下算:“容連傑,對,就是你。”


    紅錦指向容連傑:“你的性命算個四千兩銀子吧,你的兩個小妾一人算二千兩不算貴吧?要知道那可是你的心肝肉。”說到這裏紅錦忽然想起來了,一指翠絹的肚子:“容大少爺你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有了,那就是那孩子也被我所救,長房嫡孫啊,性命當然是金貴異常,萬兩銀子不算什麽吧?”


    說完看看翠絹:“至於鳳翠絹,她並不是容家人,雖然為容家生了孩子卻也不會被人砍頭,自然不能算銀子的。”紅錦最後一番話是氣翠絹的——你可不是容家人。


    翠絹的臉色變了張嘴道:“你怎麽不去搶銀子?”


    “搶銀子我是不會去的,不過看你不想給我買命的銀子,那好吧;”紅錦一臉的惋惜:“蘭初,去叫幾個穩婆來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弄下來!”


    “你敢?!”這句話是翠絹和容連城一起說的。


    紅錦笑了起來,怒笑:“我為什麽不敢?容大少爺,沒有買命銀子,那個孩子當然早就應該死掉了;也是,我不能動私刑,差點犯下大錯;蘭初,帶人把她送到官府去,對官家的人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容家的骨肉,並不在龍吟震所救的人中。”


    容連城咬牙:“住手。”翠絹大哭。


    紅錦不理會隻問:“買命銀子給不給?”她的手舉著輕輕晃著手帕,不過人人都知道她的手一落,蘭初就會帶人把翠絹送去官府。


    容連城盯著紅錦:“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不好意思,現在才讓你看出來;”紅錦淡笑:“不過,沒有銀子就沒有性命,我沒有時間給你們想;現在就三個數兒,一、二、三!”


    數完紅錦看向容連城和翠絹:“怎麽樣?”


    容連城青筋直跳,翠絹也不敢哭了:哭也沒有用還哭什麽。


    紅錦看他們不說話,輕輕一歎:“唉,做個惡人還真是有壓力啊;不過生意人不能血本無歸是不是?蘭初,去吧,記得帶些銀子給官差大哥們,麻煩他們好好照顧你們二姑娘。”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容連城切齒:“給;但,我沒有銀子。”


    “對不起,本小利薄概不賒欠。”紅錦一口就回絕了,看向可憐兮兮的翠絹道:“你也是做母親的,怎麽也要出一半兒吧?五千兩銀子拿來吧。”


    翠絹可憐至極:“我、我沒有。”


    容連城氣得眼都紅了:“好,我給,砸鍋賣鐵我也給!”他要氣瘋了,沒有想到他放在心上的紅錦會是這樣一個人,就真如翠絹所說她就是要把他逼到絕路上,就是要奪走容家的一切。


    趕過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容連傑大叫:“你瘋了,有什麽話不能和、和弟妹好好說。”他哪裏有那麽多的銀子?


    容連城卻沒有理會自己的大哥,看向紅錦:“鋪子收不收?”


    “收。”紅錦答得平平淡淡,沒有一點身為惡人的心理負擔。


    “給她鋪子。”容連城對掌櫃大叫。


    大掌櫃出去一會回來喃喃的道:“鋪子、鋪子不足以……”


    容連城想到自己賣出去那些鋪子,通紅著雙眼:“田莊收不收?”


    紅錦滋油淡定:“當然收。”


    “給她!”容連城嘴角都滲出了鮮血,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這種田地。


    翠絹卻大叫起來:“不,不能給她,城哥哥,都給了她,我們怎麽辦?孩子以後怎麽辦?”她的話落入容連城的耳中,讓他的一雙眼睛睜得如同牛眼一般大。


    “你也不相信我?”他沒有想到在柔弱的翠絹眼中,他也是如此的不堪。


    翠絹立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憑什麽要給她,那是我們容家的東西……”


    “翠絹,你姓鳳;”紅錦冷冷的譏諷她:“當著這麽多人的人麵兒,張口閉口的‘我們容家’真是丟盡了鳳家的臉麵;掌嘴。”


    現在紅錦身邊隻有一個茜雪了,她聞言挽袖子就過去要打人。


    翠絹看到茜雪倒是並不怕的,知道她不像若蝶和蘭初便大喝道:“你敢?!”


    茜雪看看她,臉上有些發白喃喃的道:“我不敢,我不敢;”揚手給了翠絹一個響亮的耳光:“我有什麽不敢的?!你居然敢這樣欺負我們家姑娘,還裝出惡心的可憐樣兒來,除了瞎眼的男人,誰不知道你的心有多惡毒,誰看不出你是裝出來的。”


    “好,茜雪;”紅錦點頭:“這樣就對了,對壞人你越膽小她越欺負你。”


    容連城因為一時對翠絹生氣所有沒有怎麽理會她,也是看到是茜雪過來有些大意;等看到翠絹臉上那紅紅的掌印,他才明白過來:紅錦那樣一個主子,就算是茜雪再膽小柔弱又能柔弱到哪裏去?


    大掌櫃又回身去取田莊的地契、房契,他對容連城是真得很失望,想想容老爺還活著才打消了跟著紅錦走得念頭:容家八成要完了;最後能留下來的,也隻有給大少奶奶的這些家業吧?


    他和紅錦共事雖然不久,但是人老成精倒是很清楚紅錦的為人;他想隻要二少爺回來,容家敗落了紅錦定不會看著連璧不管的:因為有容夫人啊,這些容家的家業到最後說不定大部分都會落到二少爺的手中。


    就算是落不到二少爺手中,也比讓容大少爺和那個什麽翠絹禍禍了強啊;所以大掌櫃的取的地契都是良田沃土:這也是他為容家留得一點種子;可憐他一番忠心,隻是事後卻要落個刁奴的名聲了。


    容連傑看向母親和妻子,他知道紅錦和她們感情是極好的,如果她們開口相信紅錦定會放過他;但是容大夫人眼中平平靜靜:“人家已經不向你要母親和妻兒的買命銀子,你還想怎麽著?”


    賈氏當然是聽婆母的,容連傑是萬念俱灰他看向紅錦:“我、我隻有一千多兩銀子啊。”


    紅錦搖頭:“概不賒欠。”


    於是容連傑不顧那兩個小妾的哭叫,把人打發走了;之後又把名下僅餘的鋪子也交給了紅錦,垂頭喪氣的站到了一旁;因為以後他隻能倚靠老母和妻子過活,再也不能像原來一樣做他的大男人了。


    容大夫人和賈氏都對紅錦心存感激,她們也打定主意紅錦離開容家後,她們也要買處宅子離開,再不和容連城一房住在一起:紅錦這是在離開前,為她們除去了心病。


    容大夫人原本對兒子納妾的反應並不是很大,可是那兩個小妾卻根本不是好人,且兒子護到心肝裏,連她身為母親的話也不聽自然是很不高興的;現在紅錦如此做,就是對她和賈氏的回報,她和賈氏都明白。


    三夫人看到這裏連忙撲出來:“我對少奶奶多有得罪之處,不敢望少奶奶免銀;我雖然沒有多少長物,但是有一個女兒可以抵銀子,還請少奶奶饒我一次。”她自己如何不在乎,可是女兒卻定要讓她離開容家。


    因為她看得出來容家在容連城手裏好不了,而翠絹更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到時讓他們來算計女兒,不如趁著現在讓紅錦助女兒一把:她在容夫人去世後一直幫紅錦做事,所圖就是女兒的出路。


    她想紅錦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女兒多多少少幫過紅錦一點,此時紅錦應該會答應的。


    紅錦看看三夫人便猜到了她的意思,再看看容二姑娘想了想道:“也好。”連璧總會回來的吧?把二姑娘留下來還真難說會得個什麽下場;如果連璧二三年裏回不來也不要緊,讓她跟著容大夫人和賈氏過日子,婚事也由容大夫人和賈氏做主也就兩全其美了。


    她伸手就能助二姑娘自然不會放任二姑娘被人算計,也就點頭默認收下了二姑娘;二姑娘很聰明的站到了容大夫人身後:以她的這份聰敏日後也會有好日子的,三夫人生養了一個好女兒。


    一直觀望的五夫人和六夫人對視一眼,連忙撲出來都要求自賣自身;看得容連城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姨娘們自賣自身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離開容家而已。最終,連同三夫人一起都把自己賣給紅錦抵債,跟到了容大夫人身邊:她們身邊是有積蓄的,並且容老爺這些年也給了她們幾間鋪子、田莊,跟著容大夫人也不會增加她們的負擔。


    容連城看著這一切,他忽然仰天大叫:“鳳紅錦,你好、你果然很好;當初看你待你親生父親時,就應該想到我會有今日。眾叛親離,好,這滋味兒很好。”


    紅錦冷冷看著他沒有說話,那邊若蝶已經帶著刁氏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大堆的東西,其中最多的當然就是房契之類:刁家是有些家業的,為了救刁氏刁珠拿出了多半的家業來。


    刁珠聽到容連城的大叫泣道:“當初就是夫人的錯,不是夫人堅持哪裏會讓這麽一個狼子野心的人進門?結果害得我們大家如此淒慘……。”


    “誰說我母親壞話?”那邊匆匆走過來兩個人,開口的是容連璧,看向紅錦的卻是浩宇;他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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