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絹看看容連城,心知他對鳳紅錦是極好的便問道:“我一個人在家會怕,城哥哥你去做什麽?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我不能讓你姐姐離開容家,我去看看,然後和她好好談談;”看到翠絹臉上的驚懼與眼中的淚水,容連城安撫她:“我們的事情已經被你姐姐知道了,正好讓她允你回府,也免得我兩頭跑天天累得半死。”


    翠絹終於不再說什麽,讓容連城走掉了;她躺在床上思量半天笑了起來:“讓她允我回府?今天晚上一定非打起來不可。”說完她打了一個哈欠,叫丫頭進來伺候著,她翻了個身睡著了。


    翠絹睡著的時候,紅錦還在糧倉那裏盯著點糧裝車,忙得是團團轉;糧是有了,但是沒有可靠的人去送也不成,最好的人選當然是非冷炎莫屬。


    冷炎看到在一群人中忙碌的紅錦默默的站了好久才過去:“姑娘,你找我?”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直以來他應該緊盯的人不是方人豪,而是容連城才對。


    可是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大錯已經鑄成,他就算是武藝再高也無力回天。


    紅錦滿頭大汗回過頭來:“冷兄,事情是這樣的。”她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冷兄一趟,雖然說軍糧有官府的人保護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我還是不太放心;如果冷兄能辛苦一趟,就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


    冷炎看了紅錦一眼,此事他不能答應下來,因為他的任務是保護好紅錦,而不是那些糧;但是他卻怎麽也張不開嘴巴拒絕:可能是他沒有在紅錦臉上看到傷感吧?反而如此生龍活虎的在為了邊關的將士們忙碌。


    不管怎麽說,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不相信紅錦做為女人會一點傷沒有受,能讓人看不出來的傷,也許才是最痛的吧?他垂下了眼皮:“好的,姑娘。”他還是答應了,並且主動的幫紅錦清點糧食等等。


    紅錦看著那一車一車的糧,心裏總算放心了一些:花、胡等人一直在幫她和弟弟,現在有所求她豈能不盡心盡力?做人,是要有良心的。


    直忙到快三更,才把花明軒需要的糧裝完;冷炎對著紅錦一抱拳:“姑娘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您也就不必過來了。”他難得能說這麽長的話。


    紅錦看看那些大車,想了想又把前兩次糧沒有送到花明軒那裏的事情說了出來,看著冷炎的眼睛道:“那裏有十幾萬將士為了我們能像現在一樣平靜的生活,而浴血奮戰,所以不管怎麽樣,這些糧、一定要送到;一切都全拜托冷兄了。”說完,她對冷炎鄭重行禮。


    冷炎避開:“姑娘放心。”君子一諾。


    紅錦點頭又叮囑了冷炎幾句話,讓人把銀票取來給他:“路上需要打點的地方,不要心疼銀子;隻要糧能到了邊關就好。”


    冷炎接過銀子就放到了懷中,紅錦信得過他,他自然也不必惺惺作態。


    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紅錦卻看到了賈氏的丫頭等在自己的房裏,這才想起了自己原本約好要回來用飯的;現在她早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對等著他的容連城道:“我去嫂嫂那裏,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談。”


    容連城想攔的,可是看到紅錦冷淡的目光他的話就咽了回去:他感覺到了紅錦的不同;他已經不被紅錦當作是親近的人了,已經變成了陌生的人。


    他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月光,他要怎麽做才能留下紅錦?讓他放棄翠絹肚子裏的孩子,他是做不到的,因為那是他的骨肉。


    紅錦沒有理會容連城,對他是喜是怒、是憂是悲都不再放心上;到了賈氏的房裏,看到一臉疲色的賈氏十分的愧疚:“嫂嫂,讓你受累了。”


    賈氏搖頭,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讓人把熱著的菜拿來,看著紅錦吃下去後才問:“你有什麽打算?”


    紅錦看著她:“嫂嫂要留我?”


    “不。”賈氏的眼圈紅了:“隻是你以後要記住,這裏還有你一個嫂嫂。”


    紅錦落下了淚來輕輕點頭:“嫂嫂,你和大伯娘記得多存些體己,日後凡事和連璧有個商量。”她和賈氏兩個人說了半宿的話,就仿佛要把一輩子的話說完。


    到了天色大亮,一夜未睡的紅錦回到了房中,她並沒有半絲困意:事情沒有處置完之前,她是睡不著的。


    容連城看到紅錦回來站起來:“錦兒?”


    紅錦看他一眼:“你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也有事情要同你說,隻是在這之前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置。”她說得很客氣,可是說完不等容連城答話,轉身便叫著人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呂掌櫃的也到了,自然也是進了書房;過了多半時辰紅錦自書房裏出來,把手上幾張紙放到了桌上:“你看看可有錯嗎?”


    容連城拿起了紙來卻沒有看,他咳了兩聲:“錦兒,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當初我也是和三弟喝醉後遇上了她,後來清醒過來就發現在、在她的床上了。”


    紅錦沒有說話,她在吃茶:這話她相信,隻是容連城解釋的不是時候;如果在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他能對紅錦說出來,夫妻二人可以共同麵對此事。


    事情居然和容連士有關,幸虧事發後沒有再讓他出過府,不然翠絹的事情不知道會被他利用弄出多大的事情來呢。


    看到紅錦不言不語,他又咳兩聲:“後來,連士說她現在很可憐,而且好像要被人逼婚;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原是不想去看的,但是後來被連士三說兩說的就去看了。”


    紅錦依然不為所動,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了,有了第二次以後也就順理成章,雖然容連城和她並沒再有肌膚之親,但是卻慢慢相信她沒有害容夫人的心思了。


    後來嘛,當然是因為紅錦太忙,而容連城卻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所以一次吃了酒心煩的時候去了翠絹那裏;後來他也為此後悔了好久,甚至不再去翠絹那裏,可是在前不久翠絹卻說有了他的孩子,算算日子還真就是。


    此時紅錦已經被大夫斷言不能生養了,這個孩子讓容連城割舍不下,也就買下宅院安置了翠絹。


    “我知道對不起你,錦兒;”容連城看著紅錦道:“可是那孩子是我的骨肉,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讓翠絹進門好不好?其實她也吃了很多的苦,當初就算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也都抵過了……”


    紅錦不得不打斷了他:“你看看那些東西數目都沒有問題吧?什麽時候能準備好?”她對容連城和翠絹的事情沒有興趣,不過容連城最後一句話讓她很惱火——現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提什麽讓翠絹入門的話?!


    而且是容連士引他去見的翠絹,容家幾乎毀在容連士的手中,他居然一絲也沒有懷疑翠絹,糊塗到如此地步也真讓紅錦無語,自然也懶得提點他。


    “準備什麽?”容連城看向手上的紙,然後神色大變:“錦兒,你這是要做什麽?”


    “怎麽了,數目不對?”紅錦看著容連城神色紋絲不動。


    容連城抖著紙:“你同我要東西、要銀子要做什麽?”他的身子都抖了起來:“我知道對不起你,可那是我的孩子,我如果不理不睬就豬狗不如了。”


    這話很讓紅錦惱火,她的孩子是因為什麽沒有?她又是因為什麽不能生養的?那容連城如此待她就不是豬狗不如了?


    “你不要這樣說,豬和狗都是好端端的,沒有招誰惹誰。”紅錦忍不住譏諷他一句:“不管我要做什麽,這些東西、銀子都是我的,你不應該給我?那些妝奩都是因為你、因為要救容家所以才變賣的,而織錦行的銀子也是我的,此時容家已經沒有什麽大禍了,你不應該把銀子還給我?”


    “不是不給你,可是我們夫妻需要算得這麽清楚嗎?”容連城看著紅錦:“原本你可是沒有提過這些事情的。”


    “既然是應該給的,那你什麽時候給我準備好?我沒有多少時間,越快越好。”紅錦沒有理會他的那些廢話。


    容連城看著紅錦:“你要離開我?”


    “對,我要離開容家;”紅錦看著容連城:“和離書我也寫好了,隻要你把我的東西都給了我,那麽我們立時去官府一趟,自此各不相幹。”


    “不!”容連城大叫。


    紅錦好笑:“不?憑什麽?”


    容連城盯著紅錦:“果然是如此,果然就像翠絹所說,你對你恨得人都要狠狠的打擊報複,定要把他們踩到地下才能安心。”


    “這些話,其它人說我不理會,但是你和那個翠絹——”紅錦盯著他:“說不得。”


    “說不得?你可知道你要得這些東西和銀兩,會讓容家陷入絕境嗎?”容連城盯著紅錦:“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我隻是想照顧我的孩子,你就要毀了整個容家嗎?”


    紅錦拿起茶盞來把水潑了他一臉,盯著他沒有說話。


    容連城抹了一把臉:“你、你……”


    “我讓你清醒一下而已;”紅錦盯著他的眼睛道:“織錦行是我私產,而妝奩是母親留給我的,我可曾多要你一分銀子?如果說我有心要毀掉容家,那我就向你要利錢了,你借銀子不需要給利錢嗎?”


    “還有第二批的軍糧,你賺的那些銀子,拿到手裏不嫌燙手嗎?沒有我截回來的糧,你能賺到那筆銀子?我可有問你要那份銀子?”紅錦盯著他的眼睛:“容連城,我說過你可以納妾,以你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可是你偏偏非要和那個做了寡婦的翠絹弄到一起,現如今還聽信了她的話來抵毀我,我告訴你,要毀了容家的人不是我,是你和翠絹。”


    翠絹的事情,她會好好的查一查,絕不可能就由著她進容家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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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錦兒也要出出氣了,女人是親媽哦!現在是721粉紅票了再有4張就又多一更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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