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姑娘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可是她不但不哭反而大笑起來:“我還以為容老爺大人還要在門外多聽一會子呢,就這麽沉不住氣進來,看來你的二姨娘說對了,你真得老了;隻是你打錯了人,你應該打得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小二,而不是我這個和你不相幹的人。”


    “你怎麽能這樣和父親說話,我、我上一輩子造了什麽孽哦。”二夫人拉著長音的大哭著起身:“老爺、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婢妾的錯,婢妾為容家生了這麽一個女兒,婢妾怎麽有臉、有臉……”說完長袖掩麵對著桌子角就撞了過去。


    不過東暖閣並不大且人又多,當然不會讓二夫人撞上桌角的;眾丫頭七手八腳的拉住了二夫人後,容老爺第二掌就打向了被扶起來的大女兒:“你是不是非要逼死生母才安心?我容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有沒有心。”


    “你還真說對了,容家的確沒有我這樣的女兒;”容大姑娘看著容老爺狠狠的瞪著他:“你個笨人,不是你愚、你笨,我怎麽會有今天?現在還好意思來打我,你憑什麽來打我?我根本就不是……”


    “大姑娘!”容夫人斷喝一聲,然後冷眼一掃屋裏的丫頭都退了出去,就連暖閣門外也沒有留下人;遠遠的由容夫人的貼身丫頭看著,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東暖閣。


    容大姑娘被容夫人喝得一顫而閉上了嘴巴,直到所有的丫頭都出去,她抬眼看向容夫人:“你當真不讓我說,我不說後悔的可是你呢。”


    容夫人看著她,目光平靜:“老爺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吃得、用得都是老爺給得,你怎麽能對老爺如此不敬?至於你想說什麽,有老爺在誰還能攔你。”她就等於是告訴容大姑娘,你有什麽話盡管說。


    容老爺已經來了,讓他自己聽自己大女兒說吧,總比她到時侯去說要好一些:信不信在他,反正這事兒不是她說的。


    紅錦也明白容夫人的意思,她看看容連城示意他一起告退,有些事情他們還是不要攪和的好;但是容連城並沒有動,他認為父親、母親沒有讓他們離開,那他就應該留下來分憂,而不是遇上事就避開,與孝道不和。


    看到容連城不挪地方也不說話,紅錦想了想隻能留了下來:她此時一個人避開,反而更顯出她心中早對容大姑娘說出來的話有數兒,不如留在這裏做個木雕像更好一些。


    容夫人上前扶了容老爺坐下:“你不能真動氣,對身體可不好。”然後她自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看看孫君生道:“老爺既然來了,你看這事兒……?”


    容老爺看看那些銀票後道:“連城,讓人去請孫大少爺來;現在把這人帶到一旁去,等孫家大少爺來了再說。”


    紅錦聞言心下一驚,想到容連城所說的孫、陳兩家的事情,容老爺是知道的:精明一輩子的容老爺怎麽會相信陳、孫兩家呢?


    “父親,倒底是我們的家事……”紅錦輕輕的勸了一句。


    容老爺擺手:“不用再擔心陳、孫兩家人了;他們已經把田地都交給我們容家來打理,以後三家是一家,要成為****最大的軍糧商。”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此事是那位上位不久的軍需官促成的,而且對容家很有利,他當然不會反對。


    紅錦其實就是想知道原因,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她十二分的吃驚:她和連璧去了天川城後,容家倒底發生了多少事情,為什麽這麽大的事情容連城對她提都沒有提?


    她下意識的看向容連城,可是他卻沒有什麽反應,紅錦也隻能端坐不再說什麽,隻是心懷激蕩到不能自已。


    孫、陳兩家努力這麽多年,怎麽會把利益拱手相讓?雖然是能多賺些銀兩,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孫、陳兩家對容家的依附會越來越厲害,用不了多少年他們離開容家便不能經營下去:陳、孫兩家的家主可不像是如此糊塗、短視的人啊。


    禍事。不知道為什麽紅錦腦中閃現了這兩個字,但是眼下她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就算是想解開孫、孫兩家的陰謀也無能為力:容老爺和容連城都不會相信她吧?軍糧,這兩個字壓在紅錦的心上沉甸甸的,以致於她想此事想得入神,並沒有聽到容老爺和二夫人的對話。


    直到容連城喚她:“錦兒,父親問你話呢?”他看紅錦的目光有一絲不快,因為父親已經叫了她三次她卻連個反應也沒有。


    “父親;”紅錦連忙起身:“兒媳剛剛在想事情,沒有聽到您的話實在是……”


    “沒有什麽,你是兩個身子的人,折騰這麽久累了吧?”容夫人把話接了過去,明顯是在為紅錦開脫:“你父親問你,以後你要不要自己在院子裏開火,是另外給你請廚娘、還是在大廚娘裏挑一個?”


    紅錦聞言一愣,偷偷的看了一眼容夫人:容老爺關心此事很正常,畢竟是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但是在此時問起卻不太對勁兒,因為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呢。


    看到容夫人輕微不可見的搖頭,她的心跳了跳,難不成容老爺想大事化小?不可能吧,這可是關係著他容家的子孫,就算是他再寵二夫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吧。心下雖然不解,但是她還是輕聲道:“一切全憑父親和母親做主。”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廚娘的事情她更是隻字未提。


    容老爺輕輕點頭沒有再對紅錦說什麽,轉頭看向容大姑娘:“你姨娘給你求情,你卻硬汙她……”


    “我汙她?”容大姑娘冷笑起來:“你不要對我說什麽大道理,你自己帽子的顏色都綠了還不自知,有臉教訓我?我告訴你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兒,至於我是誰的女兒你就要問你心愛的二姨娘了。”


    “原本她要讓我下藥我是不同意的,雖然很氣紅錦也想教訓教訓她,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卻是姓容的;可是後來她卻告訴我說,我根本就不是容家的人,這種事情她不能隨便騙人的,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誰是我父親,定要我幫她奪了容家後再告訴我,還答應給我幾處莊子,十幾個鋪子等等。”容大姑娘看向容老爺:“現在,明白了?”


    而二夫人卻已經哭得暈死過去,醒過來後便尋死覓活的鬧個不停:“我不活了,沒法活了。”


    容老爺並沒有打斷容大姑娘的話,直到她說完了盯著她半晌才道:“就算你的話是真的,可是姨娘總是你生身之母吧?你要生生逼死她,比畜生還不如!”


    “是她要逼死我!”容大姑娘鄙夷的看著容老爺:“她又是求饒、又是尋死,就是不想我說出這些話來,就是想逼得我一頭撞死,她和兒子落個幹淨。”


    紅錦倒是更相信容大姑娘一點兒,二夫人如此做如果是稍有一點天性的人,在這種時候也隻有一頭撞死圖個幹淨:反正自己是不會落了好,二夫人再有不是那也是親生母親,撞死就當是還她的生養之恩——古人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是容大姑娘和二夫人自骨子就像,所以她才沒有一頭撞死。


    二夫人剛剛醒過來,聽到容大姑娘的話又暈了過去。


    容連士站在一旁喃喃的道:“累死了,怎麽沒完沒了呢。還好意思哭,不是你生這麽個野種,那裏來的這些糟心事兒。”


    不過倒底是他的生母,他移到容老爺身邊:“父親,二姨這個樣子,還是、還是……”可是後麵的話他卻說不出來,被容老爺一瞪跪倒在地上:“父親,我不敢了,我真得不敢再去依翠樓。”


    紅錦聽得真想翻白眼,還真是不成器到家了;原本是為生母求個情的,卻把自己做得好事不打自招說了一個清楚明白。


    容老爺氣得一腳踢倒連士,對著容大姑娘喝道:“這藥是你下得?”


    “是。”容大姑娘到了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不過藥卻是姨娘給我的,要知道這藥可是極費銀子,我可沒有這麽多的銀子。”


    二夫人痛呼一聲,掙脫了丫頭的手伏倒在地上:“老爺,夫人,求你們發發善心讓我死吧,讓我死了吧。”哭了沒有兩聲,又暈死過去。


    容老爺一指容大姑娘:“送官!”看容大姑娘被拖出門去,又喝道:“回來!”所謂的家醜不可外揚,他還真怕容大姑娘到官府後胡言亂語,陰沉著臉過了好一會兒道:“拖下打二十板子,扔到後園子裏養傷;不許請大夫。”


    如此一來容大姑娘死定了。


    容大姑娘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但是聽到容老爺的這話後她把話咽了回去,也不求饒隻管冷冷的笑:“我等著,等著你們容家給我陪葬。”說完,看了一眼二夫人:“你以為你聰明嗎?哈哈,我在地下等著你們,到時你就知道是誰聰明了。”


    紅錦聽她的話心中一驚,想起孫君生來:不會是她聽孫君生說過什麽吧?可是現在她卻不能問,好在容大姑娘還在容家,她回頭再去好好問問吧。


    “老爺,孫家大少爺來了。”拖大姑娘出去時,有丫頭正好趁此稟事:“在廳上奉茶等了有一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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