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連城聽到紅錦話氣得把幾上的茶盞等都掃到了地上:“你把我當成了什麽?我自然知道有人要害孩子,我豈會放過那害人的人?!但,那絕不可能是大姐姐和二姨所為。”


    “事情如此明顯,你居然這樣說話?”紅錦看著容連城滿眼的不相信:“那你憑什麽說她們不可能?”


    “就憑二姨原本救我父親的性命,就憑大姐姐救過我的性命!”容連城瞪著紅錦:“家和萬事興,可是你做了什麽,攪得一家子不得安寧——你是不是非要父親和母親翻目,非要我們家亂得像你們鳳家,你才甘心?”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什麽都懂、都明白嗎?你問也不問我,就把事情對母親說了,可是我們容家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你以以你很聰明,一眼看透了一切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錯了!”容連城的氣雙目通紅:“知道我們為什麽對三弟那麽好嗎,因為二姨當年為了救父親動了胎氣,三弟和二姨都差一點沒有命。”


    “你自作聰明,如果讓父親聽到一言半語,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你瞧不起妾侍,不喜歡妾侍,可是二姨她們也是人,她們可能不如你鳳紅錦聰明,但是她們比你有人情味兒。”


    紅錦被容連城的話罵得頭暈目眩,雖然她很生氣,卻也明白了二夫人對於容老爺為什麽那麽不同了:不止是因為她和容老爺一起長大的,因為容老爺欠二夫人一條性命。


    “你那麽聰明,為什麽不多想一想,事情如此明顯就能認定是二姨和大姐姐所為?越明顯的事情越不可能是真的,十有八九是有人在算計二姨和大姐姐。”容連城看紅錦不說話,以為她已經知道錯了:“不說二姨和大姐姐會不會做這種事情,單如此明顯就不可能是她們所為,而你和母親隻是被人騙了。”


    紅錦沒有說話是因為她忽然不想和容連城爭執了,因為他的那句:你非要我們家亂得象你們鳳家你才甘心——她想起了在鳳家時,她為母親第一次出氣時,容連城雖然護了她,但是也在當時對她說過一句話“是不是太過了些”?


    原來,他自一開始就不認同自己;隻是當時兩個人正是情動的時候,同時忽略了一些本不應該忽略的東西: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不過就算是相處的時間長些,她能不嫁嗎?


    “大姐姐如果會來害我們的孩子,當初為什麽不看著我活活的淹死,為什麽非要救我上來,而她自己卻因此患了傷寒差那麽一點點就死掉?你知道不知道,我欠大姐姐一條性命;”容連城的看著紅錦:“以後,不要自作聰明,害人又害己。”


    紅錦緩緩的坐下,合上眼睛靜靜的聽著容連城咆哮,不再分辯。


    直到容連城怒氣消了一些發覺到紅錦的不對勁兒,看著紅錦有發白的臉:“錦兒,錦兒,你沒有事兒吧?”他撲到紅錦身邊握住紅錦冰涼的小手:“錦兒,我不對,我不應該大叫大喊,可是我也隻是一時氣極,你不要往心裏去,事情我會處理的,不會讓父親知道的,你放心你放心。”


    紅錦睜開眼睛,看著容連城因為激怒潮紅未褪的臉:“我沒有事兒。”


    “真得沒有事兒?你的手好冰,請大夫來給你看看;”容連城起身抱住紅錦:“錦兒,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不會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紅錦看著他其實很想問一句:大姐姐是你的親人,難道我腹中的孩子就不是你的親人嗎?可是她什麽也沒有說,全身上下都沒有一絲力氣,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容老爺欠二夫人一條性命,而容連城欠容大姑娘一條性命,說起來她自己好像欠容連城條性命:所以她以後在二夫人和容大姑娘麵前,是不能說一個‘不’字的。


    “不用叫大夫,我沒有事兒。”紅錦漸漸的再也聽不到容連城說什麽,她卻反反複複的不停的說著:“我沒有事兒,不用叫大夫。”


    她感覺四肢越來越冷,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收緊、收緊,然後身體越來越麻木;看著容連城開開合合的嘴,紅錦搖頭再搖頭:“我沒有事兒,不用叫大夫。”她並不是想搖頭,是不可自抑的搖頭。


    直到她的聲音漸漸的輕了下去,直到她的聲音容連城聽不到,直到她的雙隻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再也打不開,可是她還是在說:我沒有事兒,我沒有事兒,我、沒有事兒!


    黑暗向她襲來,紅錦在完全暈迷之前所說隻有那一句話。對於容連城撕心裂肺的叫聲,她根本沒有聽到,一絲絲的聲響她都聽不到:世界在紅錦的耳中變得那麽寂靜無聲,一絲絲的聲音都沒有。


    ****


    容夫人揚手給了容連城兩個耳光:“你給我跪到院子裏去!”看看床上的紅錦:“如果錦兒或是孩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說完,她坐在椅子上落下淚來。


    她真得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大兒子居然如此不貼心;原本她說那些話,隻是想讓大兒子明白,不要再把二夫人和容大姑娘當成好人,要多多的注意她們莫要被她們害到紅錦。


    容連城跪在地上也是雙目通紅,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紅錦的氣性如此大:她做錯了事情,自己不過是說幾句,一指根頭都沒有碰她,更不曾叫她跪下什麽的,可是她硬是氣厥過去。不過他的確是太大聲了,也太生氣了,所以他也有不對;看看床上的錦兒,他心中一痛。


    他一心一意隻要好好照顧紅錦,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一次又一次讓紅錦受傷;想想,其實起因並不是他的錯。


    大夫來了之後,容夫人避到一旁。聽到大夫說並沒有大礙,胎氣雖然動了些並不嚴重,好好調理幾日便會無事時,容夫人的心才落地。


    用銀針把紅錦救醒之後,開過方子大夫便離開了。


    容夫人上前輕喚紅錦:“錦兒,錦兒,你可嚇死母親了。”淚水便落在了紅錦的臉上。


    紅錦睜開眼睛就迎上了容夫人擔憂的目光,看到容夫人紅紅的眼眶,心中微微一暖:“我沒有事兒,母親。”


    容夫人撫了撫紅錦的額頭,把她散開的頭發理到耳後:“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就好。”她回頭瞪向容連城:“你再敢讓錦兒受半絲委屈,你這個兒子我不要了,但是紅錦這個兒媳我卻是絕不會舍下得。”


    不管這話容夫人是不是能做到,但是紅錦能感覺到容夫人對她的關心,真真切切的愛:“讓母親擔心了。”


    容夫人又訓斥了容連城一番,安慰了紅錦好一陣子,根本不理會紅錦所說的沒有事兒,沒有和夫君生氣的話。


    送走母親之後,容連城坐到床頭上看著紅錦,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夫婦二人便都沉默了下來。


    紅錦感覺到睡意來襲便合上了眼睛,容連城以為紅錦還在生他的氣,輕輕的道:“我都被母親用家法打過十下,還被掌了耳光,你有什麽氣也可以消了吧?”


    “我沒有生氣。”紅錦輕輕的應了一聲,實在是太困了,所以她並沒有睜開眼睛。


    “你明明就在生氣。”容連城的看著紅錦:“我不會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剛剛幾乎把我嚇死了,心到現在還在跳。”他把紅錦的手放在了胸口:“你看,是不是?”


    紅錦被他擾得睡不著隻好睜開眼睛,但是她不想再和容連城說剛剛發生的事情:“連城,正好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呢。”


    看紅錦睜開了眼睛,聽她和自己說起事來容連城心頭的石頭才丟掉了:“什麽事兒,你說吧,隻要是錦兒的說得事情,我一定會做得很漂亮。”


    “陳、孫兩家賣給我們糧充作軍糧是不是?可請有仔細的人袋袋驗看了?嗯,最好是你能好好的驗看驗看,萬一如果有陳糧……”紅錦隻想說件事情讓容連城去忙,她好睡一覺。


    容連城打斷了紅錦的話:“不會有陳糧的,那可是軍糧,如果陳、孫兩家敢胡來,我們家出事到時也會牽扯到他們身上,也一樣是滅門的禍事。對了,你聽誰說得此事?”他記得他不曾對紅錦說過。


    紅錦聽到容連城的話輕輕的搖頭:“小心駛得萬年船,軍糧是大事中的大事不能馬虎一絲,你還是親自驗看驗看的好;也要安排極為妥當、信得過的人,而且最好是家人都在我們府裏的,這樣就算是有人要收買……”


    “我知道了;”容連城不易覺察的微微皺眉:“事情我會安排妥當的,你好好的調養身體。”他不想再說下去。


    對於父親、母親所說要把家中的生意交給紅錦打理,大事要他聽紅錦的,他心中十二分的不舒服;後來,更是遇到了……,他更是不能做個由妻子養活的人,要知道他是男人,男人!


    紅錦看容連城的神態知道他不高興了,輕輕一歎:“你去忙吧,我想先睡一會兒。”既然容連城聽不進去,她便不想再說了,說了也無用。


    當然,她也不能放任不管,隻能麻煩冷炎了:因為她現在還是容少夫人,而她的孩子也是容家的血脈,而且容夫人對她極好,萬一軍糧真出了什麽事情,容家那可是要滅滿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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