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的意思當然還是要好好的查一查二夫人和容大姑娘,但是紅錦卻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正好借此讓容夫人發現孫君生和陳、孫兩家交往的事情;容夫人開口的話,相信容連城會聽得進去。


    “母親,父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反正也不過是添幾個人手查一查,如果和大姐夫無關最好,不然也能早早有個應對之策。”紅錦輕輕的勸道:“而且,如果湯裏的藥果真和大姐姐有關的話,也說不定可以自大姐夫身上發現點什麽,總是夫妻嘛。”


    紅錦的話容夫人聽了進去:“錦兒說得對。”她決定同時要多多的注意孫君生。


    得到容夫人的話紅錦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不管陳、孫兩家有什麽算計,隻要容家能早早發現、早早布置定能從容應對。


    “不管怎麽說,有人要動容家的子孫老爺是極生氣的;”容夫人眯起眼睛來:“有些人不明白,在老爺的心裏沒有什麽人能和容家的子孫相提並論,至少妾侍是絕對不能的,不論她有多麽的得寵,對老爺有過什麽樣的……;”聲音拉得長長長的,最後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情義。”


    紅錦知道容夫人的話一點兒不假,所以筍湯裏的絕子散已經觸到了容老爺的逆鱗;如此想來,二夫人更讓她上心:二夫人倒底和容老爺說了什麽話,居然能讓容老爺在事關子孫香火的事情上相信她。


    但是容夫人並沒有再提及容老爺說過什麽,紅錦最終也沒有多問:看得出來,雖然容夫人對容老爺有些怨言,但是她對容老爺依然情深,所以有些話紅錦是不能說,也不能問的。


    今天讓容大姑娘自食惡果,又讓六夫人和二夫人撕破了臉皮,也算是小有收獲吧;但是沒有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紅錦並不能放鬆,不過也不需要太快:要跟上容大姑娘、或者說她背後人的布置,一步一步都踩到她的七寸上,對紅錦來說是正正好。


    容夫人之所以沒有多說什麽,是因為她並不是想讓紅錦給她出主意,隻是因為她心情不好,所以找紅錦說說話:這些話,當然大部分都是心情方麵的;接下來要怎麽做,她當然是心中有數兒。


    看著容夫人走遠之後,紅錦看向西邊那大大的、豔紅如血的夕陽:“若蝶、我們先把容大姑娘揪出來吧——打了孩子自然會引出大人,到時再捉二夫人的什麽把柄也就容易多了。”


    “是,姑娘。”若蝶應道:“她算計我們這麽久了,連絕子散都出來了,我們也應該好好的回敬她一番才是。不過,夫人剛剛說……”容夫人說過府中的事情不用紅錦操心的。


    紅錦淡淡的一笑:“夫人自然也是同樣的意思,隻要抓住了容大姑娘的把柄,相信二夫人自會跳出來護犢;我並沒有操心什麽,這些原本就是想好要做的,夫人早就猜到了。”


    筍湯中的藥是給紅錦,但是卻進了容大姑娘的肚子裏,容夫人和容老爺都看了出來;隻是容夫人堅信此事同二夫人和容大姑娘脫不了幹係,但是容老爺卻被二夫人說服了而已。


    紅錦看向默涵:“說起來有件事情我自剛剛就放心不下,我記得你並沒有提到絕子散這種藥,可是後來的六夫人為什麽一口就叫破了呢?”她對六夫人上心也是因此。


    六夫人在打什麽主意?如果說六夫人早知道那筍湯中有絕子散,那麽三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她們是不是也知道呢?想到這裏紅錦一陳頭疼:這容家的水,還真得好深啊。


    默涵點頭:“那藥名太過不好聽,我怕說出來平白惹夫人生氣。”


    紅錦扶著默涵的肩膀起身:“走吧,我們先回去;相信接下來的兩天會平靜一些,而我們也要多多準備準備才成。”她再看一眼夕陽:“你們大少爺,也應該回來了。”


    紅錦前腳進屋,容連城後腳便到了:“聽說大姐姐不慎小產了,是不是?”


    “你去看過大姐姐了?”紅錦不答反問,因為容連城沒有任何一絲氣惱的樣子,不像是見過了容夫人的樣子。


    “沒有,我一進府就聽說大姐姐小產,她盼孩子的心思大家都是知道的,相信現在她很難過,所以回來叮囑你一句,多送些補品給大姐姐,看看她還有什麽需要,都不要虧了大姐姐;”容連城換上家常的衣服:“我先去給父親、母親請安,你收拾好東西過來我們一起去瞧大姐姐。”


    紅錦想了想道:“連城,大姐姐那邊的事情有些隱情,隻是你還沒有給母親請安,我現在也不能細細說給你聽,不過到了母親那裏母親也會告訴你的;至於東西我已經備下了,等你請過安我們就去看看大姐姐。”


    容連城點頭:“多給大姐姐些東西,她的日子過得清苦。”說完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紅錦知道他和容大姑娘一起長大感情極好,不知道聽到實情後,他會有什麽反應;不過容大姑娘那裏還是要走一遭的。


    她正讓蘭初拿些補品出來包起,門簾挑起茜雪進來:“姑娘,三夫人帶著二姑娘去家廟了;正在往馬車上裝東西,二姑娘給姑娘送來了一封信。”


    “去家廟?”紅錦微皺起眉頭。


    “聽說是二姑娘今年命中有劫數,自下個月開始要避人,所以三夫人才帶了二姑娘去家廟避一避,同時給老爺、夫人祈福。”茜雪把信交給紅錦:“二姑娘並沒有親來,她是打發丫頭過來的,說是忙得分不開身,還請姑娘莫要怪罪。”


    紅錦和容夫人隻到園子裏走了走,也就是說三夫人趁著那個時候向容老爺進得言,主意嘛應該是容二姑娘拿的:看來三夫人是聽進了容二姑娘的話,隻不過這對母女打算獨善其身,所以才會避到家廟裏去。


    想到二夫人和容大姑娘的事情,三夫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現在悔悟退出,說出來吧定會牽扯到三夫人自身;不說出來也由不得她,而且她不再想摻和二夫人的事情,二夫人又豈會放過她?


    所以三夫人才會想幹脆避得遠遠的,想跳出是非圈子;隻是事情真得能如她們母女所願嗎?紅錦看完信後輕輕的搖頭,自己倒是不無謂,隻是怕容大姑娘和二夫人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們母女。


    不過就算現在趕去說,相信三夫人和二姑娘也不會相信的,所以紅錦隻是讓茜雪送了些東西過去,並沒有親自過去送行:二姑娘和三夫人就是不想見她,才會打發人送信的。


    紅錦把信收好又問冷炎是不是在府,叫他過來一趟;說完才有機會坐下好好的吃了兩杯茶,今天她連吃茶的機會也沒有;在容夫人那裏,人人都屏氣凝神的,她就是渴也不好取了茶來猛吃。


    冷炎進來依然是抱拳行禮,開口就道:“那老商人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問題,孫君生和陳、孫兩家的人又見一次麵兒,在得知妻子小產後回來了;”他看一眼紅錦加了一句多餘的話:“姑娘小心他。”


    紅錦明白冷炎的意思,就是說孫君生定會把一切推到她的頭上,非要胡攪蠻纏一番;不過相信二夫人不會由著他胡來,當真鬧將起來吃虧的人絕不會是自己,到時是會牽出容大姑娘來,還是會牽出二夫人來那就不一定了。


    “方家一直沒有人過來。”冷炎看紅錦沒有答話,便又說了下去:“陳、孫兩家都在整理糧倉,糧食都裝了起來,好像要賣給容家的意思。”


    紅錦輕輕點頭,這事她也聽說了,邊關要備戰事糧草當然要先行,而容家是鄰近三大布政司的最大的軍糧供給商;往年備軍糧,陳、孫兩家也是要隨同容家一起送的:“應該不是賣才對,陳、孫兩家要得就是名號,如果賣給我們家打上容字,對他們來說就隻賺了那麽一點銀子,很不值的。”


    陳、孫兩家費盡了心思才在軍需官那裏掛上名號,豈能就此放棄?


    冷炎的臉上沒有一點神色變化:“他們賣。”頓了頓加上一句:“袋子上印得是‘容’字。”他不會看錯,也不會聽錯的。


    紅錦聽得眉頭直皺,陳、孫兩家想做什麽?她忽然心中一動:“那些會不會是不能用的陳糧?”如果當真是如此,那容家就會給他們兩家害死!


    冷炎搖頭:“我看到的都是去年秋後收上來的新糧。”他沒有看到的當然不能亂說。


    紅錦想了想又道:“陳、孫兩家還有其它動作嗎?”


    “和官倉的官員走得極近。”冷炎道:“宴請。”銀錢他沒有看到,自然也不能信口開河。


    官倉的官員並沒有什麽用處,隻不過最後要由他們驗糧收倉,跟著押運罷了:年年容家也沒有少給他們好處。


    紅錦想不到陳、孫兩家在算計什麽,看看垂手站立的冷炎道:“還有什麽事情?”


    “沒有了。”冷炎答得很簡單。


    “那就再麻煩冷兄盯著一些,有事情盡快告知我。”紅錦心中的不安又多了一絲。


    冷炎答應一聲便轉身出去了,沒有再說一個字;他向來就是做得多、說得少:他告訴紅錦的話,是他日夜幾乎不眠不休、餐風飲露,孫君生、陳、孫三處奔波,很辛苦才得到的,但是他並沒有提一個字。


    就連他的神色還是那樣的冰冷,讓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想法,也讓人看不出他辛苦疲憊與否。


    賣糧與容家?紅錦怎麽也不太放心,此事一定要提醒容連城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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