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因為身上的血脈對鳳德文就算沒有幻想,但是卻沒有辦法否認他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不管如何對他還是有著一點尊重;但是鳳德文居然想把唐氏的牌位自鳳家移出去:他連唐氏死後都不肯放過她,這就不是他對唐氏有沒有愧疚的問題了,所以紅錦怒不可遏一掌打了出去。


    其實用畜生兩個字罵鳳德文,畜生又何其的無辜:畜生都個個都是護犢情深,不肯讓它們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鳳德文被打得愣了,廳上眾人也愣了,霎間廳上靜得沒有一絲聲響:眾目睽睽之下紅錦居然掌摑親父,這可是大不孝!


    鳳德文是被紅錦姐弟聯手教訓過一次,起因自然也是唐氏,但那一次是趁亂而為,姐弟二人知道遮掩,並沒有讓太多的人看到;鳳德文壓根兒沒有想過紅錦會明目張膽的打他,才會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之後他暴跳如雷,就算紅錦現在是容家的少夫人,他也不能讓女兒掌臉的: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對紅錦上綱上線去官府告女兒一個不孝,並不是因為他對紅錦還有一份親情,而是他不舍得容家這棵大樹。


    他決定狠狠的打過去,所以跳起來後高高的揚起了胳膊來:“你鬼上身了嗎?連我也敢動手。”他這話雖然是斥責紅錦,卻還有著一層為紅錦開脫、為自己找回臉麵的意思——如此,他打完紅錦後不追究她的大不孝也有個台階下,不至於被人笑。


    “打得好!”花明軒的聲音突出兀的響起,並且輕輕的鼓了兩下掌,在一片靜默中是那麽的清晰。


    胡正豪重重的擊了一下拳:“唐氏夫人九泉之下得知此事,所想就是如此吧?”他和花明軒的話是在提醒紅錦接下來要如何做。


    在這個世上,有些規矩是不能犯的,就算你有再大的道理、再多的緣故也不可以破壞規矩:比如父子綱常。紅錦當眾打了鳳德文,就算鳳德文因為誣唐氏的名聲而被治罪,但是紅錦的罪名也小不了。


    所以花明軒和胡正豪一起出聲,不止是為了阻止鳳德文施暴,真正的用意是給紅錦出主意避過這一劫:他們能理解紅錦的心情,但是世人的想法卻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連璧在看到鳳德文揚起手來時,也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我嫂子有身孕了,大夫說要嫂子靜養為上,不能磕碰著,不然很有可能動到胎氣而讓孩子不保。”


    鳳德文因為花明軒和胡正豪的話臉微紅,揚起的手卻怎麽也落不下來;在聽到連璧的話後,他知道自己不但不能打紅錦,就是碰她一指頭都不行:萬一紅錦在他鳳家小產,容家老爺和夫人的怒火他還真承受不起。


    他悻悻的收回胳膊,可是一肚子的火氣頂得他難受,拿起茶盞狠狠的擲向了浩宇:“我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兒女!”


    紅錦一掌打出去氣也消了一點,再加上花明軒和胡正豪的提醒,她立時就聽懂了:“我為了鳳家盡心盡力多年,你居然還要在我身後汙我名聲,還要無故責打我的孩兒,我向你拚了!”鳳德文不是說她鬼上身了嘛,那她就鬼上身給他看。


    紅錦一麵喊著一麵對著鳳德文抓過去:“今天你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把那個汙我的賤婦處置了,我就拉你一起到閻王麵前評評理!”


    鳳德文聽得驚疑不定的躲過了紅錦的手去:“錦兒,你瘋了嗎,你再胡說些什麽!”


    “我不是錦兒,我就被你和寧氏聯手逼死的苦命人,為了孩子們我忍了你們這麽年,最後你卻還要汙我名聲,今天我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紅錦瞪著一雙眼睛,她實在是氣極了,就借生母的名頭好好的整治小寧氏和鳳德文。


    鳳德文看著紅錦心中的懼意慢慢的生出來:“錦兒,你不要嚇人。”他還寄希望於紅錦隻是嚇他的。


    如果真得是嚇他,紅錦當然不會理會他的話;如果不是嚇他的,果然是唐氏來找他討個公道,又怎麽會理睬他的話呢?鳳德文是嚇得六神無主才會說出一句廢話來。


    紅錦尖叫道:“你現在就給我說個明白,我哪裏不貞了?你們誰膽敢胡說一個字,我今天就帶他到地府讓閻王爺給我做主。”她一麵說一麵扯了自己的頭發一把,頭發披散下來加上她氣得青白的臉、發紅的眼,還有不小心咬破嘴角溢出的一縷血絲——就算現在有人說紅錦隻是裝腔嚇人鳳德文也不肯相信了。


    小寧氏也不肯相信,她大叫:“鳳紅錦你不要裝神弄鬼,你今天大不孝的事情……”她說到這裏被紅錦轉過頭瞪了一眼,嚇得後半段話是什麽都忘了;她沒有想到現在的紅錦如此嚇人。


    “你有膽子再敢說一句?你害得我女兒還不夠嗎?”紅錦陰森林的盯著小寧氏說了一句話。


    小寧氏移開目光:“老爺,她隻是嚇人的,她是嚇你的,太陽還沒有下山怎麽可能會有鬼出來作祟,你不要被她騙了。”


    紅錦嘿嘿冷笑了兩聲,舉起了手一指小寧氏正要說話時,小寧氏忽然自己好端端的跌倒在地上:不要說是小寧氏,就連紅錦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過她的目光掃過花、胡二人時,看到了胡正豪手中的花生粒之後便明白了,當下又陰森森的道:“你還敢再亂說話嗎?”


    小寧氏嚇得大哭大叫起來:“我不敢了,不敢了。”她嚇得膽子都破了。


    隻是一指她就讓她跌倒在地上的不是鬼是什麽?雖然青天白日的不太可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她嚇得雙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浩宇原本驚愕的要叫母親的,不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花、胡二人:他除了姐姐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他們了,然後他就繼續裝作嚇呆,準備一直呆下去。


    紅錦沒有再理會小寧氏,因為此事最讓人惱恨的是鳳德文,而不是小寧氏,就算主意是小寧氏出的:鳳德文可是唐氏的丈夫,他逼死了發妻之後還要汙她身後之名,怎麽能讓地下的唐氏心安,怎麽能讓紅錦原諒他。


    她轉過頭看向鳳德文:“還我公道——”每個字都拉了長長的音,聽上去還真是帶著幾分詭異的味道。


    鳳德文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的紅錦,感覺女兒現在當真是鬼氣森森:“不關我的事兒,我什麽也沒有做,真得沒有做,你相信我、相信我!”


    古人是很相信鬼神之說的,而鳳德文自知對不起唐氏,在看到小寧氏被女兒遠遠一指就倒在地上後他便深信不疑,開始開口求饒了。


    “還我公道——”紅錦又來了一句,她要讓小寧氏和鳳德文當著眾人的麵兒,親口把他們的齷齪之事說出來,才能真正保住母親的名聲。


    鳳德文現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他現在隻想讓唐氏趕快歸位,不要再來尋他了,同時也把小寧氏恨壞了:如果不是小寧氏出的主意,又怎麽會把唐氏的鬼魂招出來。


    “我錯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饒過我吧!”他先想的還是自己的性命:“都是那個賤婦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兒,要不十幾年了你的牌位一直在正殿上,我從來沒有動過那個念頭。”


    “哼!”紅錦冷冷的盯著鳳德文,忍住沒有一腳踢過去。


    “你的陪房長仆在你死後,一直為你守墓從沒有離開過,並且直到現在他還是獨身,那個賤婦知道後,便說捉了那長仆來打到他親口承認,如果他不承認就強用他的手按手印在備好的口供上,然後再把那人打死或是弄啞弄殘,再把他的供認和他交給族裏,到時……”鳳德文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被紅錦一腳踢得跌坐在地上。


    紅錦實在聽得氣壞了:鳳德文和小寧氏如此的喪心病狂,不但要誣母親的名聲還要害死對母親一直忠懇的長仆——就算是仆人,那也是一條性命啊。


    浩宇眼角都瞪得裂開滲出了血絲,他“嗬嗬”怪叫著要撲過去打鳳德文:母親,他為母親不值,他要代母親出一口氣。


    幸好有四娘、五娘在,她和浩民一起攔下了浩宇,沒有讓他過去打鳳德文:如果他打到鳳德文身上,正好會被人利用此事趕他離開鳳家,而鳳家的一切當然也就和浩宇無關了。


    鳳德文嚇得哪裏敢反抗,連躲也不敢躲,聽憑紅錦的腳落到他的身上,口裏隻管求饒:“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聽那賤婦的話,你就饒我這一次吧。”


    紅錦盯著他好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原諒他?要怎樣的心胸才可以原諒這樣的一個人?她相信唐氏九泉之下有知也不會原諒鳳德文的,而她也不會。


    鳳德文沒有聽到“唐氏”的話,以為唐氏想帶他去見閻王爺,嚇得伏地大哭:“不要帶我走,不要帶我走。”


    紅錦氣得頭直發暈,可是卻也不知道應該拿鳳德文怎麽辦才好——以鳳德文的所為,他應該以死向唐氏謝罪;但是他當然不會自尋短見,而紅錦也不能手刃親父,隻是就此放過鳳德文又讓紅錦很不甘。


    當下不再理會鳳德文,她冷冷的看向清醒過來在籟籟發抖的小寧氏:“你……”


    紅錦剛開口,小寧氏已經連連叩頭:“夫人,是賤妾不對,您就饒過賤妾的一條賤命吧。”她不怕人卻極怕鬼,眼下她哪裏敢再對唐氏有半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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