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也看到了唐偉誠和花明軒回來了,看到他們臉上的神色她的心便沉了下去,事情看來不太妙。


    唐偉誠落地之後盯著方人豪,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過了很久之後道:“有本事,我還真沒有想到小小的鳳城能有方公子如此人才,居然有兩位王爺做靠山,往日是我太過托大,看來要好好的和方公子親近親近才是。”


    沒有一個髒字,沒有一句難聽的話,可是方人豪的臉卻紅了起來,他甚至有些惱羞成怒:“好說好說,雖然唐二公子是唐家的庶子,但是在下還真是不敢高攀。”他忍不住譏諷唐偉誠的出身。


    唐偉誠淡淡一笑:“方公子說得是,現如今公子身份尊貴,我一個庶子當然不配和公子相交;”他掃了一眼陳、孫兩家的大公子:“也隻有他們這樣的尊貴身份才配得上公子。”


    方人豪的臉青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態:因為成功的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喜怒不能形於色,不然底細都被人猜個一清二楚,還談什麽生意,還有什麽賺頭。


    花明軒沒有理會唐偉誠和方人豪的針鋒相對,隻對紅錦說:“樣品已經被取走了。”他頓了頓:“應該就在那幾個孩子靠近我們,有一個孩子跌倒在地上時,竹牌便被扔了出去。”


    樣品取走了,可是鳳家就是鳳家,織錦行也就是織錦行:所受的損失雖然有,但並不是那麽大;隻要能趕到官府談妥生意此事大可當作沒有發生過。


    紅錦無撫花明軒:“也沒有什麽,我們到官府解釋清楚,相信生意還是能談妥的。”


    花明軒輕輕點頭:“當然,隻是怕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不過,我已經讓王五拿著我的貼子去了官府,希望可以拖上一拖;現在,你和浩宇要趕快再備一份同樣的東西,不然我們去了官府空口白話也無法讓人相信。”他看了一眼方人豪,眼底閃過了寒光。


    聽到花明軒的安排紅錦輕輕吐了一口氣:幸虧是有花明軒在,不然她和浩宇還真就沒有法子,隻能眼睜睜看著方人豪搗鬼:“他怎麽會這麽大的膽子動手腳?就不怕你一怒向巡府大人說一話,拿他問罪嗎?”


    花明軒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個方人豪,有兩個王爺做靠山,而且都是極不好招惹的人;他的膽子現在可大著呢。”


    方人豪看向紅錦:“大姑娘,你現在想清楚了?”他成竹在胸,知道紅錦不得不答應他,不然他什麽損失也沒有,但是鳳家和織錦行卻不止是丟了生意,同時丟掉的還有他們用盡心思,在這次盛會上贏來的名聲。


    織錦行和鳳家受此重創難說還能再經營下去:如果結果是這個樣子的,方人豪也不介意,應該說他很樂意能看到這樣的結果,反正方家和鳳家是不能共存於世的。


    現在的情況對方人豪門極為有利,不管紅錦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是有利可圖的;所以他把唐偉誠的話努力忘掉,換上一張笑臉看著紅錦。


    唐偉誠不想多理會方人豪,看他如此冷哼一聲:“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希望幾十年之後,麵對兒孫時能有張臉在。”


    方人豪的笑容又僵到臉上,他不能不在意的,因為他並不是完全的沒有是非觀念:有很多事情他和世人的看法是一樣的。


    但是他卻偏就做出了讓他自己都不恥的事情來,也就成為他的心病,不能聽到有人提起半點。


    他有一個幹爹王爺,但是這個幹爹卻有個怪僻,不喜歡女子喜歡長得清秀的小男孩兒;而和他幹爹十分要好的,現如今也是他的另外一個大靠山的王爺,卻是喜歡良家婦女——人家家中的良家婦女,他對自己家的良家婦女沒有興趣。


    這位王爺雖然惡名在外,不過卻並沒有讓人捉到什麽把柄:因為他下手的次數並不多,每一次都是讓對方“心甘情願”投懷送抱的。沒有禍害京中那麽多的良家婦女,是因為一般的良家婦家他看不上眼,他喜歡的是烈婦。


    越是性子硬氣的他越喜歡,尤其是喜歡像男人一樣做營生的婦人:他認為隻有讓這樣的女子臣服,才能證明他的男人氣概。


    滿朝上下都對這兩位王爺極為不恥,但他們卻偏偏都極得太後的歡心,再加上他們做事比較小心,皇帝也隻能對他們的行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的名聲也就在朝廷上下無人不知了。


    對於這麽兩個人,方人豪當然不認為他們是好人,但是他偏就投靠了兩個人並且為他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一邊是家族的利益,一邊是他的良心,他很受煎熬,才會受不住唐偉誠的兩句話。


    唐偉誠沒有再理會方人豪,對於他的反譏如同沒有聽到一般,隻問紅錦:“可還有備有的?”眼下做正經事兒要緊。


    紅錦輕輕點頭,耳語給浩宇之後,由他告知了花明軒和唐偉誠。


    花明軒看看唐偉誠:“誰去?”不必兩個人都去的。


    唐偉誠看了一眼方人豪,裂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去取來,我們一起到官府那裏碰頭;這裏的人,我看有些皮癢——兩個王爺又如何?他們隻是個狗腿子,這一點他們卻有些不明白。”


    花明軒點頭獰笑:“我會讓他們明白的,唐兄自管去,我一定不會誤了時辰的。”他兩手握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方人豪沒有聽到唐偉誠和花明軒的話,他還在逼紅錦做出選擇來,話越說越有些猖狂:被唐偉誠氣的,不然他是個陰柔的性子斷不會如此的。


    紅錦看著他:“公子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我們鳳家和容家的事情不勞方公子費心。”她真得很憐憫方人豪,因為他居然敢如此計算唐偉誠和花明軒,還是在明知他們身份的情況下。


    就算他有兩個王爺做靠山又能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是不能把他方人豪打死,但是打上一頓卻無傷大雅。


    唐偉誠和花明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唐偉誠便閃身走掉了,而花明軒便開始準備“突圍”:他要好好的和巡府談一談,他堂堂瑞王爺被人圍了起來當猴看,到現在也不見他來救駕,他的官兒看來是做到頭了。


    方人豪聽到紅錦的話卻笑了起來:“我的事?我有什麽事兒?瑞王爺堂堂王爺,小人隻是路經此地過來給他老人家請個安,並沒有冒犯王爺的地方吧?”他當然是有把握不會吃虧,才敢如此做的。


    王爺們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但都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瑞王爺更不是壞人,自然不會當眾無緣無故就發作他的。


    所以他笑得很大聲。


    ****


    刁氏和刁珠的哭聲不要說是快走到近前的容夫人,就是園子外麵的人隱隱都能聽到:她們是故意的。


    容夫人到了之後眉頭微皺:“取件衣服給珠姑娘披上——出了什麽事情?小四,有話起來好好說,你坐在地上成什麽體統?”她很鎮靜,有條不紊的吩咐人做事、問話,並沒有因看到的事情有太過的震驚一般。


    不過刁氏是深知容夫人的為人,知道她越遇到大事越鎮靜,便拍著地把珠姑娘剛剛說過的話大哭著說了一遍:“夫人,我不能活了,這可讓我怎麽活啊?我無兒無女,隻有一個侄女,現如今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對不起我的父親、我的兄長嫂嫂啊。”


    容夫人沒有打斷刁氏,任由她把話說完,直到刁氏不再拉著長音的嚎哭了,她才開口問道:“小四兒,你是說這個救了珠兒的是誠兒?”


    “對啊,幸虧有大少爺;”刁氏把容連誠很是誇獎了一番,然後又把珠姑娘和容連城如此衣衫不整的在一起的話,提醒了容夫人好幾遍:“夫人啊,你可要為我和珠兒做主啊,不然我和珠兒當真隻有一死了之。”最後她直接以死相逼。


    珠姑娘更是哭得死去活來,語不成句;反正就是她沒有法子活了,讓她怎麽有臉見人之類的:不是今天的宴請,也不會有那種男人出現在府中,她當然也就不會被害了——總之,她和刁氏都在等容夫人的一句話。


    容夫人除了她們一直在等的那句話外,相信她也沒有其它話可以說了。


    珠姑娘的耳朵都立了起來,她緊張的連哭聲都輕了三分:她就要嫁給誠哥哥了,她就要成為誠哥哥的妻子了。


    “小四,你說救了珠兒的是誠兒?”容夫人又問了一句,她的語氣十二分的不相信。


    刁氏當即受不了:“夫人,當然是大少爺啊,他人就在這裏,夫人可以問問他。”她一麵用帕子擦臉一麵指向珠兒握著的容連城。


    “四姨,你說什麽呢?我不勝酒力到母親房中歇息,根本沒有再回到園子裏,怎麽會救下珠妹妹呢?”容連城寬厚的聲音響起,可是卻不是自珠姑娘拉著的那人口裏傳出來的聲音,而是自容夫人身後。


    刁氏和刁珠震驚的一起抬頭,看到了容夫人身後立著的容連城,兩個人的嘴張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會?會麽可能?!


    容連城怎麽可能會和容夫人一起出現,他應該和珠兒在一起啊;刁氏看向了侄女緊緊握著那個男人,再看看容夫人身邊的容連城,她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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