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連城的手一顫,那粒淚珠帶著紅錦的體溫但是並不能說是燙的,可是他卻感覺到心底有一種比後背更痛的灼傷感;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不歸,忽然間他換了一個角度想事情——紅錦發現自己一夜不歸時,是不是也很受傷?


    想到弟弟連璧的話,紅錦在容家依靠是他,也隻有他;可是新婚才幾個月,他便這樣把紅錦扔到了房裏不聞不問?容連城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份了。


    紅錦有什麽不好呢?她聽說了種子的事情,連夜奔波什麽也不管不顧,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他容連城的妻子,紅錦怎麽可能會如此搏命?她看到自己受傷心痛掉淚,可是自己卻做了什麽?


    他輕輕的反手握住紅錦的手:“錦兒,沒有事的。”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紅錦聞言抬眼看他,淚眼模糊中也看得到他眼中的一絲愧疚:他在求自己的原諒。可是他也沒有做錯什麽大事兒,而且在他的心中也一直有自己的。


    兩個人十指交握心裏都是一陣溫暖,就在一霎間,夫妻兩人一夜一天間的悶氣全都消失不見,都為對方著想的多而不再想自己了。


    四目相對,眼中看到的都是對方,心底也是對方。


    默涵把傷處理完之後,本想說幾句什麽,不過看到紅錦和容連城的樣子,和茜雪相視一笑悄悄退出了房間。


    房裏紅燭搖紅,一室的溫馨。


    “錦兒,是我不對,我昨天晚上實在不應該在廂房中睡;”容連城很真誠的道歉,握紅錦的手微微一緊:“以後,我絕不會再犯的。”


    紅錦輕輕的倚在他的肩上:“是我不對,不應該有什麽話不和你說清楚,兩個人隻生悶氣的,你不怪我就好。”


    容連城輕輕撫上紅錦的發:“錦兒,你真好,是我不夠好;”他輕輕的一歎:“我說過會好好的愛護你一生一世的,可是才成親沒有幾日便和你鬧脾氣……”


    “我們都不說了,這次我們兩個都有錯,以後我們有什麽事情都說明白,不要再這樣鬧脾氣便好了。”紅錦打斷了容連城的話:“你還痛不痛?”


    “不痛。”容連城輕輕的答道,伸手攬住紅錦的腰:“夜深了,我們歇下吧。”


    紅錦輕輕一扭他腋下的肉,並沒有用大力怕他一動牽動後背的傷:“都這樣,還鬧!”話裏雖然帶著嗔意,但卻包著濃濃的關心與擔心。


    容連城聽得一笑,並沒有因為紅錦的嗔怪而放手,反而欺近了紅錦的耳邊:“傷在後背上,並不礙事的。”他沒有說會礙什麽事情,他用行動向紅錦說明了。


    次日,紅錦和容連城出現在容老爺和容夫人的房裏時,連璧看著他們一笑:因為老夫妻也和好了,小夫妻也和好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應該慶祝一番;中午要讓廚房好好的做一桌酒菜才成。”連璧笑嘻嘻的看著父親。


    容老爺臉不改色:“嗯,不錯。”


    容夫人瞪了一眼容連璧,不過沒有說什麽;在看到紅錦和容連城臉上都有些微紅時,心下還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對小夫妻臉紅什麽勁兒。


    當天下午容老爺和容夫人帶著連士回府了,好像容夫人忘了連士的事情一般;而紅錦和連城兄弟二人繼續發放種子,他們直到種子發放完了之後,才提及連士。


    容連城已經想得很明白,容家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主謀之人,如果不找出她來除掉,一計不成日後還會再生一計的:“連士跟父親回去了,不知道府中現在是什麽情形,我們、要怎麽做?總不能等著某人再次出手吧?”


    他的拇指在食指上滑過:“至少,我們也應該設法引那人動手才對。”連璧和紅錦都十分讚成他的話,而現在的容連城才像是未來的容家之主。


    三人計議一番決定回府之後看看情形再說,現在訂計卻太早了一些:反正那人是因為貪念才做謀害容連城,那麽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不會忍得下。


    不過連璧和紅錦都認為,在捉到那人真憑實據之前,最好是把容老爺調開;不過兩個人都隻是在心中計算,誰也沒有說出來。


    紅錦做為兒媳婦是不能說這種話的,而連璧認為自己用意雖然好,可是說出來倒底不能算是孝行,當然是不說為好。


    莊子裏的事情安排好後,紅錦和容連城兄弟又親去了她來時的村子一趟,特意在那裏用了午飯才離開:當然,他們給村子裏留下了很多的雞和豬仔,並沒有給一分銀子。


    老村長等人卻如同是受天大的恩情,一直送、一直送依依不舍,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東家才好。


    連璧雖然精明能幹,待佃戶很客氣卻從沒有平等的看待他們,離開村子回府的一路上,他沒有再開口仔細的思索起來:他想,嫂嫂教了他一些很好、很有用的東西。


    容府看不出什麽不同來,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和紅錦離開時一樣:吳氏和原來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異樣,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種子的事情和連士一樣。


    容夫人言談間待吳氏也沒有什麽不同,紅錦和容連城猜測,也許真得不是吳氏所為?真就像容老爺所說,吳氏是被人陷害了?


    不過回府的第二天卻發生了一件讓紅錦哭笑不得的事情。


    因為容連城背後有傷,所以這兩****就在家中休息,事情都由連璧和容老爺去做了:他很是享受這樣的日子;夫妻二人也因為小小的別扭而加深了感情,天天在一起說說笑笑也不覺得膩。


    一大早起來紅錦和容連城剛梳洗完,還沒有用早飯便聽到外麵蘭初的聲音:“大姑爺真是稀客,您先到廳上稍坐,婢子……”


    “唉,大姑爺您不能往我們姑娘的房裏闖啊!”茜雪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容連城的眉頭一皺,他對於這位姐夫近來印像一年差似一年:說沒有出息、不是男人的話,他的這位姐夫孫君生當是第一人。而且這麽一大早的就闖自己夫妻的臥房,實在是太失禮至極。


    他也就在看到進門的孫君生時沒有給好臉子,隻是冷冷的道:“姐夫這是做什麽?有什麽事情可使個人請我們夫妻過去相議,怎麽親自來了呢。”這就是暗諷了。


    孫君生聞言就有些不快,不過的確是他理虧便欠了欠身子:“是我有些過於著急,不過事關誠弟終身,所以我才按捺不下——如果昨天晚上知道你到了府中,我昨天晚上就來了。”


    紅錦輕輕蹲了蹲:“姐夫好,姐姐可一同來了?”


    孫君生卻不理會紅錦的話,一指紅錦對容連城道:“你還是快些休妻的好,不然不止是你一輩子的名聲,就是容家也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容連城聞言愣住了,他是完完全全的愣住:這話自何說起?一大早,自己姐夫怒氣衝衝的闖進自己的臥房,非要自己休妻不可,他如果不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紅錦一聽就知道他這是為了當日找場子,看來容夫人的確是斷了他的銀子,所以他才會如此氣急敗壞吧;她自坐到容連城身邊,接過了蘭初遞過來湯:“夫君,先喝了湯吧,一會兒涼了便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想到紅錦熬這湯的辛苦,容連城心頭一暖當下點頭接過吃了起來:姐夫都不守禮闖房了,他實在也不必太給他麵子。


    夫妻二人一同忽略了孫君生,沒有一人開口請他坐下來。


    孫君生氣得狠狠一跺腳:“誠弟,你一向是個識禮的君子,怎麽才和這粗俗、無知、不知婦德為何物的婦人成親幾個月,便變成這個樣子?”


    容連城吃完最後一口湯:“什麽樣子?”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紅錦:“錦兒很好,還有她是我的妻子,請姐夫口下留德。”他已經很不快了。


    孫君生便開始長篇大論起來,無非也就是當天的那些話,指責紅錦不是一個好女子,完全就應該被“七出”休出容家門的人。


    容連城聽得臉色鐵青起來,他還真聽不得有人如此當麵辱及他的妻子:“姐夫!請你慎言!”


    “我是為了你好,你不想想你有這麽一位妻子,讓天下人怎麽看你?”孫君生卻一臉正氣的看著容連城,一副為朋友兩脅插刀不悔的神色:“連城,你不能讓人瞧不起你,不要讓一個悍婦汙了容家上下,早休早好。”他可以說是苦口婆心。


    容連城站了起來:“姐夫,看來你還沒有睡醒,還是回去再睡一睡吧;”對著孫君生草草一抱拳:“慢走,恕不遠送。”他根本就沒有要相送的意思。


    孫君生氣得跳腳:“你是被美色迷了眼睛嗎……”


    紅錦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您如果要罵人,也請離開容家的地兒再罵;不要忘了,我現在是容家人,你站在容家的地方罵容家少奶奶,是不是也太不給我們容家麵子了?”


    “還有,你一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的話嗎?就算聖人之言你不記得了,可是俗語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姻,你說出那樣的話來,不怕造孽太多日後入拔舌地獄?多嘴多舌也就罷了,可是你一大早闖進我的臥房——我來問你,你口口聲聲的指責我不識禮,那你現在站在我們的臥房裏,這又是哪一門子的禮?”


    老虎不開口,真以為我是病貓了!紅錦連珠炮一樣的責問,把孫君生問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


    ********


    紅錦:受不了,把那個姓孫的送走了吧!


    女人:我也想啊!可是現在是春運,買不到票啊!


    親們把你們的票票砸過來吧,把討厭的人砸跑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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