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憑無據不好開口。”紅錦敬重他,不過並不怕他:“我讓人打棋兒時並不是無憑無據,我看到了她手上的鐲子,那麽好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個丫頭身上——上個月還沒有,而嫂嫂最近並沒有什麽大事需要賞給她那麽好的東西;我才斷定她有問題,不打她是不會招的;但是後來的事情我隻是猜測,所以媳婦不好再讓人打她,打了隻會落人話柄而已。”


    “嗯,你做得很好;”容老爺點頭微笑:“那個丫頭和你無怨無仇,依我看她下藥的時機應該隻是碰巧罷了。今天的事情你處置的很好,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容家的妻室,向來不需柔弱,你在鳳家怎麽做事在我們家你也怎麽做事,我和夫人看著隻會歡喜。”


    “今天你也累了,眼看著天都快亮了,你也下去歇著吧。”容老爺沒有問紅錦為什麽會懷疑棋兒有沒說出來的隱情。


    紅錦並沒有強辯,躬身之後告退了:容老爺再好也隻是她的公爹,而且還是新任的公爹,她不能多講什麽,不然反而讓容老爺對她有不好的印像。


    她當然沒有放棄,留棋兒在府中並沒有直接打發出去,就是想利用這兩天撬開棋兒的嘴巴:她要知道是誰要害她;她不能留一條毒蛇在背後,要揪出那人來才能安心。


    刁氏回到房裏叫來珠姑娘:“那是一個狠的,決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我們行事要千萬小心才成。”有這個想法的,在容家不止一個刁氏。


    珠姑娘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歎道:“隻看織錦行她也不是簡單的人,姑母,她真得不好應對。”


    “你這是什麽話,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看看老爺,人人都說精明還是被人哄得團團轉?就是那隻母老虎也拿我沒有法子,凡事不得讓我三分?”刁氏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我不說過好多次,隻要你能握住男人的心就會什麽都不怕的。”


    珠姑娘想到容連城的冷淡心下一酸:她現在就是握不住男人的心,所以才犯愁啊。


    “你不懂的,現在他和那丫頭剛剛成親沒有多久,看連傑不就是,他和蕊少奶奶也是恩愛非常,恨不得把蕊少奶奶捧到手裏了,但是現在又如何?還不是弄出了一個丫頭來,還差一點害死了蕊少奶奶。”刁氏安慰珠姑娘:“你不要急,需要耐心的等,一定會有機會的。”


    珠姑娘看著刁氏沒有言語,心裏很酸澀,不過想到要放棄容連城的話,她的心更酸澀:她是離不開城哥哥的,而她所求也不過是在城哥哥身邊有一席之地,想來嫂嫂不會很在意吧?就算她再利害,可是男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


    珠姑娘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收拾停當給紅錦送來了蓮子粥:“嫂嫂昨天晚上睡得晚,吃點蓮子粥最好;隻是不知道我弄得粥合不合嫂嫂的口味。”


    紅錦讓她坐下:“妹妹真是有心,妹妹的手藝當然沒有話說,隻是我和夫君已經用過早飯——妹妹的心思我們領了。”


    珠姑娘臉上的微笑一窒,她實在沒有想到紅錦和容連城用過早飯了:她一大早起來,親自下廚勞累半晌,又趕著梳洗匆匆趕來居然人家用過飯了。


    “嫂嫂好早。”她實在是說不出其它的話來。


    容連城在一旁坐著並沒有開口,他和紅錦起得早,因為紅錦天天要練功,他便天天作陪:他們夫妻是容家最早用飯的人了。


    紅錦微笑:“我是個習慣早起的,也沒有什麽。還有,妹妹以後不要如此麻煩,實在是讓我們心裏過意不去;家中大廚房小廚房裏不少廚娘,我們有什麽需要吩咐下去就可以,妹妹還是多歇一歇、調養身體的好。”


    珠姑娘看一眼容連城喃喃的道:“那、那我就告辭了,嫂嫂和城哥哥忙吧。”她不知道自己怎麽留下來,所以隻有告辭了。


    她出了紅錦的院子回頭看看,心下實在是分不清是她運氣不好,還是紅錦如此厲害:連她示好的機會也不給。


    容連城看珠姑娘走了叫蘭初:“廚下的蓮子湯好了嗎?熬夜傷心,要記得讓你們姑娘多喝幾碗。”他伸了一個懶腰:“如果還沒有好,我就先去忙中午回來再用不遲。”


    “好了,好了,這不是端上來了嘛。”蘭初把蓮子湯放好:“昨天晚上大少爺去祠堂,傑少爺還好吧?”


    “沒有什麽,不過就是罰跪而已,我們自小到大不知道跪過多少次了;”容連城笑道:“爬樹還要跪半個時辰呢,他不過就是跪得久一些罷了。”


    紅錦沒有作聲,這話她聽著有些不快:容連傑如果也是這個想法,那賈氏還真所遇非人了。


    夫妻剛剛吃過湯放下,就聽外麵有人跑動;紅錦微微一皺眉頭:“蘭初。”這院子裏的人看來要發好的管一管了,用起來不如鳳家她的那個院子裏的人省心啊。


    蘭初還沒有出去訓人,門簾挑起:“少爺,少奶奶,棋兒、棋兒吊死在柴房裏,老爺和夫人請少爺和少奶奶到大廳上去。”


    棋兒死了?!


    紅錦愣住:她不是沒有防備有人會放跑棋兒,可是給棋兒送個信之類的,柴房裏是有安排了人看著的。


    “看柴房的婆子們呢?”紅錦冷喝。


    “吃得爛醉,到現在還沒有醒呢。”來的小丫頭倒是口齒清楚。


    紅錦氣得拍了一下手,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這裏是容家不是鳳家:她並沒有什麽自己人可用,看來容夫人也不是什麽事兒都鎮得住——居然有婆子敢在當差的時候吃酒,還真是活膩了。


    此事有些不對勁兒:夜長又冷,晚上當差的婆子、媳婦們免不了吃兩杯暖暖身子,這個雖然違了規矩不過卻是不瞞人的,也沒有人敢吃個酩酊大醉誤了差事的。


    看柴房的婆子是容夫人指定的,人應該信得過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婆子們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才對,吃兩杯是敢但絕不至於會醉到現在還不省人事——如果是這樣的人,容夫人也不會讓她們去看守棋兒。


    柴房雖然不算高但也不低了,雖然有椅子,但是要上吊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棋兒昨天可不像看破生死的樣子,怎麽可能會費勁折騰著上吊尋短見呢?


    一個要尋短見的人,不會費那麽大的力氣把腰帶一遍一遍的向房梁上扔吧,那準頭還真是不容易;因為柴房的房梁和普通房梁不一樣,距房頂太近了,要扔過去一個腰帶去還真困難。


    真不想活了,就算是把桌的碗摔碎來個割脈也比那個上吊省事多了。


    容連城到了大廳上看到父母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那丫頭應該不是自尋了短見的,如果她一心尋死用碗碟的碎片割自己的脖子也比上吊容易些。”他想得和紅錦一個樣兒。


    看看紅錦他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原本想今天下午回來好好問問那丫頭,我認為她會揀紅錦請嫂嫂遊園的時候下手,並不是巧合;而現在看來我想對了,隻是卻說晚了——有人要害錦兒。”


    他看著容老爺,眼神定定的:“殺了那丫頭的人,就是要害錦兒的人;而那個人就在我們容家。”他當然不能坐視自己妻子被人謀害不理不睬。


    他原來不說就是想找到憑證再說話,因為他很了解父母,隻看他們的神色也知道他們相信了棋兒的話:而他的懷疑就像紅錦一樣,隻是一種直覺,並沒有什麽憑據。


    紅錦聞言看過去心頭就是一暖:丈夫會有這樣的直覺,是因為他把她放在了心裏;這樣的感覺真好,她的心軟軟的動了動。


    “你和錦兒想得一樣,隻能怪我當時看出了錦兒有話沒有問,卻並沒有相信錦兒,不然現在我們應該知道是誰要害錦兒。”容老爺有些懊惱,不過他並沒有避諱自己昨天的錯。


    容夫人也輕輕一歎:“是我們的錯。”如果日後紅錦當真被人所害,她和容老爺會一輩都不能心安的。


    容連城輕輕握起紅錦的手來:“至少,我們知道有人要害錦兒,而且那人的謀算根本沒有成功,因為我們都相信錦兒。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會保護好錦兒的,她是我的妻子。”他說完話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屋裏轉一圈,這是警告,他在警告那個在暗中要害紅錦的人。


    紅錦抬頭看向容連城心頭真得很暖,因為棋兒被殺而生出來的惱意也蕩然無存:她不怕,什麽也不怕,因為她的丈夫會和她一起麵對。


    她自成親開始便不再是一個人,容連城和她是一個整體,她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當然了,他的事情也是她的事情,她一樣不會讓人傷害到容連城的。


    這樣的認知讓紅錦的心滿滿的,一顆心滿滿的都是喜悅、都是勇氣、都是幸福。


    就在此時,有人來報說婆子們也死掉了:她們是生生醉死的。容老爺和容夫人聞言是非常的憤怒,但是議來議去也找不出那個人來,此事也隻能暫時作罷。


    出了大廳之後紅錦輕輕的、真心誠意的道:“謝謝你,連城。”她是第一次如此稱呼容連城。


    容連城低頭看看他和紅錦交握的雙手:“我們是夫妻,要牽手走一輩子、一起麵對所有的風風雨雨;我相信,你也會同樣待我,所以,不要說謝謝。”


    他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一定要找出那個想害錦兒的人,絕不會放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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