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在和呂孔方議事的時候,胡氏正在府中對她咬牙切齒;因為她到現在才知道,五娘昨天親自請老爺去飲酒,是在紅錦去見過她之後的事情;在她看來就是紅錦給五娘出得主意:在大家都不理會鳳德文的時候,五娘此時的示好當然會博得鳳德文極大的歡心。


    胡氏並沒有生自己的氣,因為她認定隻要自己再不理會鳳德文有一兩天,他一定會來哄自己的;到時她便再和鳳德文撒撒嬌什麽的,看看能不能哄個什麽平妻之類的名份:她不要做小妾,尤其是鳳家唯一的小妾!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鳳紅錦破壞了,也使得她明白在鳳家她對鳳德文並沒有使性子的權力:她使性子隻會便宜了其它人。


    同胡氏的捶胸頓足相比,二娘季氏隻是有些後悔而已,為什麽自己沒有搶在五娘前麵示好呢?她的腦子的確不如五娘好使,不過女兒卻向來聰明,可是近來卻並不再為她出主意了。


    想到女兒二娘便起身想去尋翠絹,想和女兒好好商議一番,接下來她要如何做,才能讓鳳德文像原來一樣待她:怎麽也要在新人進門前,讓鳳德文高看她一眼才成。


    可是翠絹並沒有在房裏,聽說是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季氏搖頭:也不知道同自己說一聲兒。找不到人她也隻能先回房去,她在鳳家還真是找不到另外可以商量的人了。


    紅錦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分了,她累得不想吃東西,隻想好好睡一覺;卻被墨涵硬拖起來用了飯、喝了湯,又被若蝶和茜雪拖到浴房泡了一個熱水澡。


    藍羅看她累得這個樣子,想了想便由她睡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直到第二天紅錦醒來,藍羅才告訴她,多多的二娘和那個男人頂了所有的罪名,定於秋後處斬了。


    可是多多的二娘在當天送到大獄的晚上,便和同牢房的人有了衝突撕打了起來,在第二天上堂時,隻說了一句話“大老爺明鑒”便死在了堂上;仵作驗屍說她死於舊疾,同牢房的幾個女犯並無殺人利器,被打了幾板子之後此事也就做罷了。


    那個男人在堂上根本說不出成句的話來,在第二次過堂的時候已經嚇得傻掉了,問什麽隻會說“是”。


    愣頭青因為身上帶傷,原本在牢中發起高熱來眼見性命不保了,所以知州大人沒有問到他一句話。


    此事,知州和寧知府心中都知道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事事都正常的緊,胡正豪他們就算是明知不對也沒有深究下去,此案也就是這樣不了了之了。


    可是結案的時候,事情還是出了一點差錯,那個多多二娘的愣頭青弟弟隻是被打了幾板子放了出來:說是沒有什麽能證實他和殘害孩子們的事情有關。


    “一派胡言!”紅錦麵色一緊,她自然明白是誰在當中動了手腳:除了寧家還會有誰。


    那個愣頭青本就沒有長多少腦子,現在又和紅錦結下了深仇,他能做出什麽來誰都不知道。


    紅錦眼光閃了交:“浩宇知道此事嗎?”


    “應該知道了,昨天快到晚上的時候送來的消息,兄長晚上回來應該就知道了。”藍羅歎了一口氣:“不過也沒有什麽用了,就算是胡公子和花公子肯幫忙,那個愣頭青已經不在本城了。”


    “什麽?”紅錦有些不相信:“不是昨天剛剛判下來嗎?他一個人現在能去哪裏?”


    “趙七說不知道,唐家的人也沒有查出來;”藍羅是極為擔心的:“就是因此這事才不同尋常,如果他隻是被放了出來,憑他的本事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可是眼下卻難說了。”


    紅錦的眼睛眯了眯:“趙七還說什麽?”


    藍羅看向紅錦:“他說如果那個愣頭青沒有投匪的話,那麽三五天一定能找到他的下落;找不到的話,十有八九便是投了匪;就算是如此他讓姐姐也不必擔心。”


    “不必擔心?”紅錦喃喃的嘀咕了兩句之後輕輕的道:“難道是因為錢虎?可是此人的存在已經被寧家知道了,聽說現在就有匪人在懸銀要他的人頭呢;匪人那裏還有什麽可以指望?”


    藍羅並不清楚,因為趙七沒有說。


    紅錦也沒有問出來什麽,至於胡正豪和花明軒聽說此事之後,當然不會坐視察不理:寧知府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是他們出去之後再回來便改了口風,說是現在時機不到,讓紅錦和浩宇不必太過擔心此事,早晚他們會收拾盤距在本府境內的匪患。


    紅錦聽到之後心頭一驚:莫不是花明軒和胡正豪二人遇到了什麽麻煩?他們向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更不曾把寧知府放在眼中的。


    浩宇旁敲側擊了幾次也沒有問出什麽來,他和紅錦也就隻能把此事放在一旁,專心打理起生意來:花、胡二人這幾天完全不再理會盛泰福的生意。


    而奉神衣盛會也近在眼前,紅錦和浩宇原本就忙得不可交,現在更是不到三更便睡不下了;鳳家也因為盛會將近,相比前些日子更加的熱鬧。


    原本各房之間就水火不相融了,現在更是火上澆油,隻餘一個表麵上的和氣了:人人都想討得鳳德文的歡心,力爭在新人進門前在鳳德文心中占穩一個位置。


    五娘在鳳德文麵前自然是有著不能改變的地位,因為胡氏上不得台麵,和鳳德文出去應酬時,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和那些貴婦人們說什麽。


    不過在鳳德文心中,胡氏還是比五娘要重上二三分,這讓五娘自然很不滿;五娘不滿的結果便是鳳德文已經連續幾天不去胡氏那裏:自他在胡氏那裏飲了一次酒,中途匆匆離開之後。


    胡氏使出百般的手段,也不能讓鳳德文近她的身,她看到胡德文對五娘越來越好幾乎要氣瘋了。


    原本她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不管如何隻要她能助鳳德文在奉神衣盛會占一席之地,鳳德文就會對她另眼相看;眼下這個法子卻不成了,她的花樣兒不翼而飛,隻便宜了紅錦。


    想到紅錦她便一肚子氣,尤其是現在紅錦在鳳家可比她這位六夫人風光的多;想來想去,她忽然心中一動:她的花樣兒,不會是被紅錦偷走了吧?


    於是她便對紅錦院子裏的人上了心,想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一定要鳳紅錦這次跌倒地上,摔得再起爬不起來才成。


    今天對鳳家來說是個大日子,還有五天便是盛會了,為盛會織出來的新錦已經送到了鳳德文的麵前。


    大廳上鳳家眾人都在坐,長幾上擺放著一匹溢光流彩的錦緞;就算是滿心嫉恨的胡氏,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認新錦十分的好看,她很想能有這麽一件衣了:不過那大紅的顏色刺痛了她的眼睛,這樣的顏色她是不能用於禮服的,那是正室的顏色。


    廳上不管是男是女都喜愛上了這匹錦,實在是太漂亮了。


    鳳德文高興異常,他相信憑這匹錦一定可以在這次的盛會上讓鳳家大放異彩:“錦兒,你真是為我們家立了大功的。”他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


    紅錦輕輕一福:“是錦兒應該做的。”她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功勞:“我和浩宇怎麽都要對得起自己姓的這個‘鳳’字。”


    鳳德文聽到耳中心中有些微的不舒服,他還沒有忘記自己是如何對待這對兒女的,強笑了兩聲:“我們鳳家有你們這一對好兒女是福氣啊。”


    胡氏聽得心中十二分的不舒服:“如果用我的樣兒,相信比這個更好。”


    廳上無人理會她的話,大家都在評論這匹錦;就算是五娘雖然眼底閃過了一絲什麽,不過看看紅錦她還是笑了出來:不管如何鳳家隻要好起來,對她來說都是好事一件。


    至於家業她自然不會放棄,卻不會用鳳家的名聲去博:鳳家好,兒子才會好,她也才能好。


    金綺和浩天雖然不想看到這麽一幕,不過他們姐弟安靜的很,即沒有說好也沒有壞: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鳳德文摸著錦緞看向五娘:“你也為我生了一個兒子啊。”


    五娘微笑:“浩飛總算上進。”


    鳳德文點頭正自高興,有人來通傳:“方公子來了。”


    鳳德文不想掃興,便吩咐人說不見;一會兒便有人進來呈出了一個盒子:“方公子說這是他送給我們鳳家的大禮。”


    鳳德文聞言一愣,他疑惑的打開了盒子,看到裏麵的東西之後先是一愕、不信、憤怒等等在臉上一一閃過:“紅錦、浩宇,這是怎麽回事兒?!”


    盒子被他狠狠的擲在了地上,裏麵滾出了一塊錦緞,雖然織法和鳳家的不同,但是上麵的花樣卻和鳳家的新錦一模一樣!


    紅錦和浩宇都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新錦上的織花樣兒隻有鳳家的幾個人知道而已,方家怎麽可能得到。


    “讓方人豪滾進來!”鳳德文氣得一拍桌子:“我要好好的問問他,怎麽可以如此的無恥。”


    紅錦沉默著沒有說話,四娘和五娘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不相信:這織錦的花樣可以說是極秘密的,眼下這事情太過驚人了。


    “鳳老爺,我的禮物您可還滿意?”方人豪笑著進門一拱手:“方家新上市的錦鍛,就在今天方家各布行開始出售——咦?你們早就買來了一匹,可喜歡我們方家新織出來的錦嗎?”


    鳳德文不客氣的把茶盞砸了過去:“你怎麽得到織錦花樣兒的?”


    “買得啊,那可是真金白銀啊。”方人豪笑嘻嘻的看向長幾上的錦緞:“織法和顏色不同呢——啊,這不會是鳳家將來在奉神衣上想用的錦緞吧?”


    鳳德文氣得就又要吼出聲來,卻被浩宇起身搶先道:“方公子,你如此做好像太過了,傳了出去……”


    方人豪淡笑掃了一眼浩宇和紅錦:“傳了出去?傳了出去也是你們鳳家用了我們方家的織錦花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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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不好意思上午筆記本壞了,才修好這一章發的晚了點,請親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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