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的大喊大叫並沒有人理會,因為鳳府的人都知道她已經失勢;不管她的貼身丫頭們願意與否,也隻能聽從一家之主的吩咐,把她的細軟都拿出來給鳳德文。


    “那裏麵有我的妝奩!”寧氏看到那盛放細軟、帳目、田產房契等物的箱子時大叫起來。她就算是留不住那五千兩銀子,但是她要保住自己的妝奩。


    那是她留給自己兒女的東西,當然不能讓鳳德文拿走;她急得站了起來就想撲過去搶奪。


    紅錦冷冷的道:“夫人著什麽急,原本我母親的妝奩在你手裏十幾年,你賺了多少真金白銀,我可是從來沒有說一個‘不’字;現如今父親不過是想把你的妝奩放到書房去,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的?”


    寧氏幾乎又要吐血:“你給我閉嘴。”


    閉嘴就閉嘴,紅錦沒有再理會寧氏,她真得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但是,鳳德文根本不理會寧氏的叫罵,吩咐人把寧氏的東西都收到他的書房去:銀子,向來隻有放在他身邊他才安心。


    寧氏看到這裏撲過去就搶那箱子:“這是我的!你敢動一動,我現在便讓人去告訴我父親。”她唯一的依仗也就是寧知府了。


    鳳德文冷哼一聲兒:“行啊,到時我們一起去,正好也可以讓我代錦兒向嶽父大人討個公道。”他此時居然把紅錦當成籌碼來用。


    紅錦眼底閃過了幾分厭惡,看向鳳德文道:“父親,夫人傷我的事情,由我自己來處置為好。”


    鳳德文看了一眼紅錦:“你少說兩句,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寧氏那裏已經把兩個婆子推倒,箱子也掉到了地上;她一個人搬不動,便坐到了箱子上:“這是我的東西,哪一個敢動一動老娘同他拚命。”她說這話時,直視著鳳德文絲毫不懼。


    鳳德文不再理會紅錦,他指著寧氏道:“給我拖到一旁去!”


    紅錦隻是看熱鬧並沒有再開口,她知道寧氏不會放過自己,一定還有後招:她在等。


    寧氏隻有一個人而已,自然是守不住箱子,看到箱子被人抬起時她恨恨的看了一眼紅錦,大喊道:“鳳德文,你連老娘的幾千兩銀子都看得上眼,那你女兒那裏有幾萬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拿!”


    紅錦並沒有意外寧氏的話,她在等得也是這一句話。


    讓鳳德文痛,並且極痛的怕隻有銀子二字。


    鳳德文果然睜大了眼睛,不過他並不相信寧氏的話,幾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不要說是紅錦這個未嫁的姑娘,就是他也要幾個月才能籌借到。


    “你不相信?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要說了出來,你要把這些銀子留下來給我!”寧氏看得出來鳳德文不相信,隻不過她不想輕易開口。


    鳳德文看一眼紅錦:“如果當真有十萬兩銀子,便依你。”


    “那這鳳家的大夫人……?”寧氏並不滿足。


    想到十萬兩的銀子,鳳德文沉聲道:“如果你所言是真,一切都依你!隻是,紅錦哪裏會有十萬兩銀子?”


    “你太小看你的寶貝女兒了,她可是手眼通天!她先用近五千兩的銀子買走了我們的生絲,然後一轉手就把生絲賣了幾萬,不,十幾萬兩銀子——你不把那些銀子拿回來,你還算什麽一家之主?”寧氏把最後一張牌也打出來了。


    她知道鳳德文會在意的,這也是她能對付紅錦的最後一招了,相信也是最有用的一招:先是三成的鋪子,再加上十幾萬兩的銀子——鳳紅錦如果不把鋪子和銀子交出來,鳳德文會生吞活剝了她。


    鳳德文相信了,胡氏卻驚得呆住了:這怎麽可能?!


    “你母親所說是不是真的?”鳳德文已經盯著紅錦問了出來。


    他已經改口稱寧氏為紅錦的母親,無疑就是被那十幾萬兩銀子打動了,從而記了寧氏一功:他一直就沒有想過要休妻的事情。


    不能休妻,那麽他也就沒有想過把寧氏交給官府等等:紅錦,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如果沒有容家,這個女兒當真是沒有最好;但是寧氏對於他來說就不同了,那可是關係著他鳳家日後的發展,他要借助寧知府的地方還很多。


    所以這一句“母親”他說得極為順口,並沒有認為有什麽不妥;而紅錦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她此時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父親的心思:他一定會維護寧氏的。


    她看了一眼寧氏,然後再看向鳳德文時道:“夫人所說得話並不完全對,第一,生絲並不是我買走了,而是盛泰福買走了;第二,盛泰福賣出生絲所得不是十幾萬,而是不足十萬。”


    紅錦定定看著鳳德文,目光清澈如水,並不懼把實情說出來;應該說,她就等著這個機會說出來。


    鳳德文聽完紅錦的話眼睛都要紅了,想不到自己積下得生絲居然可以賣十萬兩銀子;雙目充血的他幾乎是咆哮著道:“誰讓你把生絲賣掉的?”


    “夫人。”紅錦輕輕的接了一句。


    “誰又讓你把生絲賣掉的?!”鳳德文俯視著寧氏,目光嚇人的很。


    寧氏並沒有接鳳德文的話:“盛泰福可是你那個好兒子和好女兒開得鋪子,她可是得了近十萬兩銀子。”


    鳳德文終於找到了重點,他回過身來惡狠狠的看著紅錦:“銀子呢?”


    如果現在紅錦答一句沒有、或是不知道,他一定會把紅錦一腳踢到地上,再踩上一腳去逼問:容家?如果他有十萬兩銀子,還用得著容家嗎?用不著容家了,他還怕容家什麽。


    有了十萬兩銀子,他是巴不得和容家毀了紅錦的這門親事,免得容家給紅錦姐弟撐腰,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中。


    “鳳老爺,你如果問銀子的話,問大姑娘就問錯了人。”花明軒站了起來,他搖著扇子正對一個丫頭壞笑;話雖然是對鳳德文說的,可是他卻連看也沒有看鳳德文。


    鳳德文一愣,“哼”了一聲兒:“這是我們的家事!”


    “鳳老爺是在問盛泰福賣生絲的銀子在哪裏,此事問大姑娘她是不知道的。”花明軒回過頭看向鳳德文,一派的散適。


    “呃?”鳳德文又是一愣,不過銀子二字已經讓他快要瘋狂了,立時追問:“問誰?浩宇?”


    “不,問我。”花明軒用他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對著鳳德文展顏:“在下恭為盛泰福的大老板。”


    寧氏閉嘴了,她看到花明軒站出來之後,十分聰明的閉緊了嘴巴:因為她知道花明軒當真和她過不去,她的知府父親是救不了她的。


    而鳳德文不知死活,是因為他不知道花明軒和胡正豪二人曾經做過什麽。


    “問你?”鳳德文血紅的眼睛打了一番花明軒,忽然間想起兒子的確是說過要和花明軒、胡正豪一起做生意的:“你居然敢騙我女兒把生絲賣給你?你現在把賣生絲所得銀子全交給我便罷,不然……”


    花明軒對著鳳德文笑得正燦爛,聞言淡淡接了一句:“不然如何?”


    “不然我和你一起去見官!”鳳德文說這句話時看了一眼寧氏,他發現剛剛對寧氏有些太過份了;嗯,為了十萬兩銀子,他可以留一千兩銀子給寧氏——都留給她?就算是他剛剛親口答應的,也不可能。


    唐偉誠咳了兩聲轉過頭去,他實在是沒有見過比鳳德文更蠢的人。


    花明軒的笑容如同是三月明媚的春光:“你憑什麽認為官府會把銀子斷給你?憑鳳夫人嗎?如果你真是打這個主意,我這個晚輩提醒你一句,你還是問問你的夫人,她敢嗎?她的父親敢嗎?”


    鳳德文聽得又是一愣,花明軒這話的口氣也太大了吧?可是他卻看到寧氏偏過頭去並沒有看自己,並且也沒有要反駁花明軒的意思。


    這一下子,他是真得愣在了當場,花明軒如同三月陽光的笑容,此時對他來說卻好像是寒冬的北風:他出一身的冷汗。


    花明軒是什麽來曆?他看向寧氏以目相詢,可是寧氏低下了頭不理不睬。


    紅錦淡淡的道:“父親,那銀子不是女兒的,所以女兒拿不出十萬兩銀子給父親——您不會生氣把女兒趕出去吧?”


    鳳德文回頭看向紅錦,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女兒一般;也的確是第一次,因為原來他從沒有認真的了解過這個女兒。


    五千兩,十萬兩。


    鳳德文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張嘴就噴出了一口血,然後跌坐在椅子上:他不能接受那價值十萬兩銀子的生絲,他隻得了五千兩!


    這個差距太大了,大得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花明軒他招惹不起啊,所以這口氣他隻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你們、該死!”鳳德文恨恨的瞪著寧氏和季氏。


    現在他又不敢得罪容家了,自然要把一肚子的怒火都撒到寧氏和季氏的頭上。


    紅錦,他當然恨;可是現在的紅錦不但手握他的三成鋪子,而且還是很有銀子的主兒,再加上容家:他隻能把恨意咽下去。


    這個女兒,他現在可是招惹不起的。


    活了幾十年的鳳德文,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窩囊過,居然連自己女兒的臉色也要看;他現在微生悔意,如果早幾年他待紅錦好一些,眼下也許就能把鋪子直接要過來了。


    悔,鳳德文第一次後悔這些年來待紅錦姐弟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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