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等人離開了那處宅子,除了胡正豪特意留下來的幾個人,宅子裏的其它人都被留在了宅子裏:隻是再也不能呼吸了。


    而帶出來的幾個人,胡正豪並沒有自己帶著,讓魏將軍帶到軍營裏去;紅錦雖然沒有聽到胡正豪和魏將軍說什麽,不過看胡正豪的神色她猜想,這幾個的性命並不一定能留多久。


    花明軒在一旁輕輕的道:“大姑娘動了惻隱之心?”


    紅錦搖頭:“怎麽會,這些人平日裏就沒有少害人,當然這還在其次;如果不是花公子相救,不是胡公子請來救兵,我可能會被關上一輩子不見日光,在無用的時候一定會被人殺死的——到那時,有什麽人會為我動惻隱之心?”


    花明軒沒有再說此事,反而道:“那幾個如果對胡正豪有用可能會留一條性命在,如果沒有用或是有可能帶來麻煩的話,他們絕無生路。”


    紅錦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嗯,這些事情我是不懂的。”


    花明軒笑了笑搖著扇子走開了,他當然不相信紅錦所說的不懂,但是一個女子知道什麽應該懂、什麽應該不懂實在是很難得。


    胡正豪帶著人護著紅錦和花明軒走得並不快,他在路上把鳳家的事情對紅錦和花明軒說了,當然是分開說的:寧氏所傳的謠言,因為紅錦、花明軒的被擄更難以分說清楚了。


    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此時已經過了三更,她不管是獨自回去,還是和花明軒一起回去,都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因為,今天晚上,她和花明軒、胡正豪等人一起夜不歸府。


    紅錦聽完胡正豪的話後臉色大變:“先不說我如何,寧氏難道不要自己兒女的名聲了?”


    若蝶看向紅錦:“大姑娘,寧夫人的謀算應該隻在府中,隻有府中的人嚼舌頭,不傳到府外當然就沒有什麽大事兒——如果有需要,我想寧氏夫人會打殺一兩個人,自然不會有人對外亂說話。”


    “打殺了人,表明寧氏夫人是一心為了大姑娘著想處事公平,還能讓府中的人更加堅信大姑娘……。”


    “她隻是想讓容公子知道吧?以她的這種手段來說,當真不會傳出去。”紅錦冷冷的看著車窗外,自己還真沒有若蝶了解寧氏。


    若蝶低下了頭:“婢子和蘭初當日……的事情,不也沒有傳出府外?就算是在府中,有幾個人敢談論?不然早就被人所詬病了。寧夫人的手段,從來都是很高的,像山上那樣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出的手。”


    紅錦聞言握了握若蝶和蘭初的手,一時間沒有說話:當初蘭初和若蝶所遭遇的事情,那是兩個人心中永遠的痛,永遠的噩夢。


    若蝶二人隻是輕輕的搖頭:“我們沒有什麽,都已經過去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大姑娘你。”


    紅錦沒有答話,她現在需要冷靜下來細細的想一想:風言風語不過是今天才開始,而容連城明天或是後天就會回來,就如若蝶所說的那樣,根本不可能傳到府外去;但是在鳳府的容家人,現在卻可以肯定已經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


    隻要容家的人聽到了,那麽寧氏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此計毒且險;不過自此計也可以看出寧氏的為人來,那山上的遇襲的事情看來應該同她無關。


    看到紅錦半晌無言,蘭初著急了:“姑娘,我們要如何應對?”


    紅錦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們如何應對不重要。”


    “啊?”蘭初愣了,這不重要,那還有什麽重要。


    “重要的是容公子,或者說容家的人如何看待我們的應對;如果容家的人相信我們大姑娘,大姑娘就算是什麽也不做,這些風言風語也無所謂,如果反之……”若蝶的話沒有說下去。


    紅錦輕輕一歎沒有說話,她倒並不是很擔心容家的人,因為事情不會傳到府外那麽容家的人不太可能會毀婚:因為這樣的伎倆,容家的人一定能看穿的。


    此計可怕的在於,此事過去之後容連城的心中是不是會留下點什麽?這才是最要命的,因為此毒計可謂是擊中了男人的弱點。


    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妻妾心中另外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妻妾同他人有私情?


    這件事情,容連城會如何看、如何做呢?紅錦看著窗外的夜色,沉默著。


    花明軒卻搖著扇子一言不發,也沒有看胡正豪一眼;胡正豪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閉上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他實在是累壞了。


    謠言?!花明軒搖著扇子嘴邊的壞笑帶著一絲冷意,那鳳夫人居然如此厚待他,他豈能不好好的回報一二。


    紅錦一行人到了城門前時,城門上忽然間燈光通明,寧知府、知州大人等等都站在城門上。


    魏將軍罵了一聲娘,提韁繩上前就開罵叫門,把一封大將軍的信綁在了箭上射向城門之上:“你們再說半句老子是私調兵馬,老子一定要和你們到禦前說個清楚明白——老子就是那麽好誣蔑的!”


    寧知府看著大將軍的信,看著那上麵兵部的大印無語了:人家哪裏是私調兵馬,隻能說是人家沒有知會他一聲兒。


    至於為什麽沒有知會他,寧知府想到猛虎幫全身都是冷汗,他哪裏還敢再刁難魏將軍一行人,隻能命人打開城門放這些人進城。


    寧知府和知州大人那裏自有魏將軍去應付,紅錦和花明軒、胡正豪等人自回了鳳家。


    紅錦認為已經這麽晚了,不管想什麽法子寧氏也捉到了她的“把柄”,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叫門回府,到時還有能分辯的餘地。


    當寧氏在房裏聽到紅錦回來了,而且還是花明軒一起時,她笑著起身:“我應該去上柱香感謝老天爺如此相助我啊。”


    城中猛虎幫的事情,寧氏當然聽說了;她在聽說之後也嚇了一大跳,隻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眼下唯有走下去,想法子讓容家去應對花明軒二人,才能保全得了她自己。


    第二天紅錦起床後便已經近午,除了藍羅和青綢來過,還有四娘打發人送話,讓她醒了之後去她那裏一趟。


    不過紅錦最擔心的還是盛泰福的生意:今天,可還有貨要賣。


    茜雪告訴她,花、胡兩位早已經著人送了信來,說是城中的商鋪今天早早的把貨送了過來,而且價錢比原來的還要便宜一些。


    紅錦微一想便知道是和胡正豪帶人滅了猛虎門的事情有關:這樣的人,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來招惹——老字號的商鋪都是久經風雨的人,自然明白應該怎麽做。


    雖然盛泰福這一次是有驚無險,但是下一次呢?紅錦在想一個長久之計的同時,也在想不能就此饒過這些商家:背信棄義之人,怎麽也應該有些教訓才成。


    最主要就是要讓人知道,盛泰福並不是離開他們不成:隻有如此,才不會再有人想扼住盛泰福的貨物來源。


    至於鳳家的謠言,紅錦並沒有主動去理會。


    一來她在等容連城回來,要看看他的反應;二來她也不能主動,除非寧氏等人發難,不然隻會讓人認為她心虛而已。


    略吃了一點東西,打發給藍羅和青綢送口信,表明自己很好不用擔心,請她們晚上過來用飯;紅錦自己收拾一下,去四娘石氏那邊看看。


    石氏也隻是擔心紅錦,並且把府中的事情對紅錦說了一遍,叮囑她小心之外,說到時寧氏發難她會為紅錦說句公道話之類的。


    紅錦謝過了石氏回到房裏時,茜雪接過她的外裳:“容公子,回來了。”


    紅錦聞言點了點頭:“可有人過去給容公子請安?”她問得是容家的幾個人,可有去尋容連城說話。


    茜雪輕輕搖頭:“沒有人出去,沒有一個人離開院子。”


    紅錦想了想道:“先這樣,如果過了今晚容公子那邊沒有人過來,你就過去一趟,請容公子明天中午來吃飯。”


    容連城,現在知道了鳳家的那些流言嗎?


    春雪把茶遞給紅錦:“姑娘,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容公子被人所騙……”


    紅錦看向春雪:“沒有所騙,除非是人願意被騙;否則再高的計策也隻能騙過一時,不能騙一世的。”


    春雪看了一眼紅錦,沒有再說什麽:倒底自己姑娘吃虧在無長輩為其做主,如果唐夫人在世就好了。


    送走了藍羅和青綢之後,接下來的半日功夫,紅錦和茜雪等人一起做新式的女裙,並沒有再過問一句容連城的事情;她不過問,可是她的丫頭們卻放不下此事。


    過了一個時辰,蘭初道:“容公子去尋花公子和胡公子了。”


    又過了少半個時辰,茜雪道:“容公子和花公子、胡公子出府了。”


    又過了近一個時辰:“容公子他們回府了,三個人說說笑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紅錦終於忍不住抬頭:“你們認真些,要知道這衣服可是值很多銀子的。”她的嘴上雖然如此說,其實心裏也在猜想容連城倒底在做什麽?


    他,信還是不信那些流言呢?


    紅錦猜不透,寧氏也有些不確定:雖然她認為這是容連城在試探花明軒,可是畢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所以她還是有點兒擔心的。


    直到晚上,寧氏聽說容連城也沒有打發人去紅錦那裏,心頭的石頭才落了地,認為容連城還是相信了那些流言:再怎麽說,紅錦和花明軒幾乎是一夜未歸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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