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皺著眉,心存疑慮,卻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什麽都沒說。


    做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你搞的聲勢浩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你想找的那個人來了偏偏不聞不問,你的戲就演不下去了。


    就像現在的afra,她在風中不斷的向樓頂的外簷退去,淒厲的神色卻不像是裝出來的,更不像是作假,他隻能蹙緊了眉頭等著周君和金秀陳過來。


    旁邊的警察還在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試圖勸說,可是結果讓afra變得更加焦躁。


    聲音吵嚷的讓慕君訣有點煩躁,他揮了揮手,對著那警察說道:“你別說話。”


    他身邊雖然沒帶什麽保鏢,可嚴厲的神色把那保鏢也嚇了一跳,頓時不敢說話了。


    他擰眉看著afra說:“你什麽意思?”


    “我要見我兒子!我要見我兒子!”她神神叨叨的反複念叨著一句話,仿佛中了邪一樣。


    “那就等著!”


    慕君訣沒好氣的低吼了一嗓子,現在響起來要兒子了,當時怎麽把他拋在家裏不管不問的!


    想著自己小時候母親忙的手腳朝天隻要有時間都會給自己穿個衣服、喂頓飯,同樣都是母親,為什麽差距這樣大呢!


    氣勢把afra鎮住半天都沒敢再說話,正在這時,淩亂的腳步聲想起,伴隨著孩子咿咿呀呀的叫聲,周君匆匆抱著金秀陳走了進來,司機小王在旁邊護著,生怕這兩人因為腳步太急而摔倒。


    “來了,你兒子在這裏。”


    慕君訣扶了周君一把,把金秀陳抱過來放在地上,看了仍然靠在外邊緣的afra一眼,“想要孩子,自己過來抱。”


    周君被他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金秀陳同樣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站在他的腳邊拽著他的褲管不敢動,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又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也能感覺出這會兒慕君訣的聲勢鶴立。


    “怎麽了?你怎麽發這麽大脾氣?”周君半彎著腰握住金秀陳的另外一隻小手,問著慕君訣。


    還沒等慕君訣回答,淒厲又尖銳的女音再次響了起來,“周君!周君!”


    afra不會說漢語,但“周君”這兩個字卻被她咬得字正腔圓,說的十分清楚,因為隻有這兩個字的緣故,加上她嗓音不同,周君的名字被她叫出來聽得人就是一陣頭皮發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索命的女鬼來了呢!


    周君心裏一緊,也來不及等慕君訣回答,便抬起頭來看向afra,“你……”


    她的話還沒說,聲音立刻被慕君訣的聲音蓋了下去,“你到底要做什麽?”


    “周君!周君!你發誓!你發誓!”


    這段話聽起來格外詭異,前麵是聲音淒厲字正腔圓的名字,後麵是語調完全不同的韓語,聽起來格外別扭。


    慕君訣和周君都被弄得莫名其妙,金秀陳看著麵容扭曲長久未曾見麵的母親,更是被直接嚇得哭了起來。


    周君低頭看著他,又抬頭看著afra,一個正常的母親,如果看到孩子哭泣一定會忍不住上前來哄孩子的,可是,afra卻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隻是站在那裏,聽著孩子“哇哇”的哭聲,眼睛裏淚光湧動,卻動也沒動。


    周君隻好彎腰準備將金秀陳抱起來哄一下,卻突然聽到afra的大叫聲:“等等!你發誓!你發誓!”


    周君莫名其妙,隻能問:“你有問題吧?發什麽誓?”


    “你發誓你會對他好!你發誓你會一直對他好!把他當兒子一樣!”


    周君:“……”


    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慕君訣,慕君訣也是搞不清楚,當下冷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們……你們都要發誓!發誓要對他好!”


    “你再鬧下去你信不信我把他留在這裏立刻離開!”


    替別人養孩子的事情慕君訣從來不願意去做,這次如果不是看周君很上心,他也不會去做,可是,被人逼著發誓,這算是什麽!


    “你,你們必須發誓!否則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風有點涼,樓層有很高,很快就聽到金秀陳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小噴嚏,周君來的很急,也沒帶給他穿的衣服,當下隻能對慕君訣說:“先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孩子裹一下。”


    大人的問題怎麽都是小事,孩子說話還不利索如果生了病就隻有白受罪,於是慕君訣也沒有拒絕,很快脫下外套遞給了周君。


    他看著她替金秀陳裹上外套,又把他抱起來,又對afra說:“你想做什麽?我沒有時間陪你耗,你想要孩子,我們會給你留下的,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薛世琪逼我的!”


    慕君訣拉著周君正想要走,afra忽然喊了一嗓子,兩人同時蹙了眉。


    “是薛世琪!是他逼我的!”


    現在可是現場直播啊!


    還有記者扛著設備站在角落裏一直看著慕君訣夫妻和afra的互動,突然見afra把臉對準了鏡頭,當下鏡頭就向前推進了好幾公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特寫。


    其實,afra在韓國隻是最普通的一個普通女人,但自小沒有父親,母親對她疏於管教,就養成了她極度散漫不服管教的性子。


    未婚生子之後,讓很多人對她們母女抬不起頭來,她更是在生下兒子之後就丟給母親撫養,自己隻是偶爾回去。


    但是,前一段時間突然有人找到她,讓她去破壞慕君訣和周君的婚姻,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一出又一出好戲,從韓國追到愛琴島,又追回江州,玩的一個比一個大,玩的一個比一個過火。


    薛世琪錢沒少給,但是,afra卻漸漸發現自己在這團火中漸漸脫不了身。


    先是兒子從家裏被搶走了,薛世琪告訴她是慕君訣幹的,於是,就有了她控訴慕君訣拋妻棄子不負責任的事情,但後來也確實證明金秀陳就在慕君訣家裏,她便更加以為薛世琪說的是對的。


    她變本加厲的幫著薛世琪對慕君訣不利,甚至偶爾自己也會想,如果把慕君訣和周君的婚姻破壞了,說不定他們真的能夠離婚,這樣的話,可能自己跟慕君訣會有機會,這樣連兒子的出身都不一樣了。


    她的算盤打的很好,可事實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前幾天從她在酒店出去的時候偷偷聽到談話才知道,孩子跟本不是畝均偷走的,而是薛世琪派人從家裏把兒子搶走的,不僅搶走了孩子,還打傷了母親。


    afra這麽多年來雖然不是個孝女,但打罵母親的事情她還沒做過,她心中氣憤不已。


    她氣的去找薛世琪理論,誰知道卻被人逼著去找慕君訣,詆毀他,辱罵他,通過各種手段去控訴他是個負心漢。


    事到如今,她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已經不想再為了錢去做這種事情了,可是,母親卻被薛世琪抓了起來,讓她不得不這麽做。


    連續幾次找不到薛世琪之後,afra已經什麽後路都沒有了,反正母親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好,或許死對她還是一種解脫呢,但兒子就不一樣了,他還小,人生還沒有開始,不能就這麽賠在她的手裏,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你們發誓!發誓會對他好!”


    慕君訣幾乎笑了,指了指身後的周君抱著金秀陳,又回身看向afra,“你當我慕家是什麽地方啊,隨隨便便什麽孩子都收的收養所嗎?你讓我發誓我就發誓,我也太沒麵子了吧?”


    慕君訣的生長環境和個性就注定了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話,更何況還是逼著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你必須發誓!”


    “兒子我給你放著這兒!想要他好,你就好好養,想讓他城孤兒,你就隨意!”


    慕君訣說著想從周君懷裏把金秀陳抱過來放在地上,可是周君看看afra又看看慕君訣,“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金秀陳被這一副狀況嚇得不輕,小人雙手緊緊的抱著周君的脖子不鬆開,一副惶恐的樣子。


    “你不用管!”慕君訣說完再次伸手去抱他,這次卻被周君擋住了,“好歹是一條性命,你別胡來。”


    慕君訣皺了皺眉,執意去抱孩子,卻聽人群一聲驚呼,afra已經爬上了高出來的一圈圍牆,才足足五十公分,一抬腳就能站上去,可是,站上去如果想下來可就太難了,如果風大一點,說不定一陣風刮來就能把人吹下去。


    “afra!”


    周君和慕君訣同時叫了一聲,慕君訣更是向前搶了幾步,“你別亂來!”


    “薛世琪!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也不會!”她對著鏡頭說完,再次轉過頭看了眼慕君訣和周君,又認認真真的看了看金秀陳,仿佛要把他記在心裏一樣,“我兒子就拜托你們了!”


    說完,她的腳下用力,身子便朝後躺了下去!


    慕君訣和周君怎麽都沒想到她會跳下去,周君一時間被嚇得呆住了,怔怔的抱著金秀陳身體隱隱的發抖,慕君訣反映的很快,他立刻向前撲過去,虛空一把什麽都沒來得及抓住。


    afra死了,他們從樓頂下去走到樓下的時候afra都摔得不成樣子了,周君看著便是一陣腿軟,幸虧慕君訣手快的扶住了。


    他看著她臉色慘白,不由問了一句,“怎麽樣?沒事吧?”


    周君搖搖頭,慕君訣抬手將孩子從她懷裏接了過來,從剛才大吵大鬧,孩子情緒起伏很大,下樓來的這幾分鍾便靠著睡著了。


    慕君訣歎了口氣,把外套裹得又緊了些,讓跟過來的司機小王再叫兩個人過來把afra的屍體收拾了,再找一處好的墓地安葬。


    慕君訣安排完便先送周君和afra回家,這事家裏自然也知道了,兩人回來的時候慕少成和君淩都在家裏等著,回到家的時候慕君訣抱著孩子先進來,周君神色懨懨的跟在身後,見到君淩正想說話,卻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君淩忙扶住他,慕君訣將孩子交給慕少成,快步過來直接把周君抱了起來,臉露焦急,“媽咪,媽咪,你快看周君怎麽了?”


    他這份著急出乎慕少成和君淩的意外,還以為這兒子會不食人間煙火一輩子呢!


    君淩也沒敢耽誤,立刻讓人拿出家裏備用的行醫工具,給周君做了個尋常檢查,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她是不是很久沒來月事了?”


    慕君訣做丈夫是很合格的,周君有那些喜好,身體有什麽症狀他都很清楚,略微想了一下便回答,“好像這個月晚了一周。”


    君淩便立刻展開笑顏,“傻小子,你要做爹地了。”


    慕君訣摸了摸鼻子,看看君淩,又看看周君,仍是沒抬反應過來。


    君淩失笑,這兒子一向聰明,還沒見他有反應弧這麽長的時候。


    她搖搖頭,交代道:“今天在現場可能是受到驚嚇了,血腥的場麵孕婦見了多半會不舒服,你先把她抱上去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多抽時間陪陪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慕君訣愣愣的聽著君淩的話,等她說完便抱起周君上樓去了,一直希望她能給自己生個孩子,沒想到念叨著念叨著竟然就來了。


    慕君訣把周君送回房間,給她換了衣服讓她在床上好好休息,自己也沒下樓,兀自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周君的肚子。


    總有一天,這裏會像吹氣球一樣的鼓起來,會有一個小生命在這裏生根發芽。


    他這麽想著,心裏便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喜不自勝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什麽東西不能放在臥室裏,什麽樣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慕君訣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進進出出,把君淩和慕少成看的直瞪眼。


    慕少成坐在沙發上看著君淩,“你說,我知道你懷孕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個表情?”


    君淩翻著白眼瞪了他一眼,“你那時候忙著在別的女人懷裏瀟灑呢!”


    “哪有,老冤枉我。”


    慕少成立刻討好的替她捏捏肩膀,又湊過去問:“那那個小鬼怎麽辦?真的留在家裏?”


    君淩聳聳肩,“反正又不是讓咱們收養的,你管這麽多幹什麽?”


    他們願意養,他們就願意幫忙帶孩子,但如果周君不想留這個孩子,君淩也不會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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