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訣無奈一笑,“媽咪,如果不是徐帆舅舅一再力證我是你親生的,我都懷疑了你這麽著急把我推給別的女人還是不是我親媽咪了。”


    君淩終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趕緊洗澡刷牙去吧。”


    慕君訣笑著上樓,至於和周君的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樓下。


    君淩問慕少成:“你說他到底有沒有去啊?”


    慕少成抬手揉了揉愛妻的頭,“自己看。”


    他把手機遞到她麵前,照片上儼然是他和周君見麵時候的照片。


    慕少成有些似笑非笑的,“你什麽時候見你兒子身上有過別的味道啊,今天竟然帶著一身味道回來。”


    君淩眉毛挑了挑,“這麽說……”


    “算了,他現在還小,你還真想把他推到別的女人懷裏去?”慕少成把她的手拉過來,攥到自己手心裏,火熱的溫度捂得人心裏狂跳,熱烘烘,黏膩膩的。


    君淩因為身體不好,兩人這幾年也顯少去別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慕少成陪著君淩在家裏調養,藥膳、藥粥喝了不少,這才讓她看起來與正常人無意。


    也是一次偶然檢查,君淩發現自己身體器官衰竭的厲害,但麵容上沒什麽變化,君淩慶幸慕少成看不出來,看不出他就不會那麽擔心,但一次感冒拖了兩個多月才好,慕少成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硬是把君淩拖去醫院強製做了全身檢查,給徐帆帶過去讓他看,慕少成這才知道君淩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雖然麵上仍然光鮮亮麗,可內裏已經逐日遞減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慕少成很快把公司交給慕君訣,一些重要事物也逐步轉交,自己專心在家陪伴君淩。


    說起徐帆,八年前他正式接手了徐家。


    曾經以為,徐氏夫婦走了,他們便再也不會跟徐家有什麽關係,他以為,他這輩子最大的關係就是在君衍身上了。


    可是,徐氏夫婦離開後的兩年,竟然又一次去了江州,那時徐邕和君陌兩個臭小子都已經滿地跑了,雖然不像茆茆聰明的那麽變態,可也看的出是兩個不同凡響的臭小子。


    那天徐帆和君衍約好一起吃午餐,君衍有個項目要談,談完才能和他們一起離開,君衍便帶著兩個孩子在酒店的遊樂園裏玩。


    兩個臭小子在海洋球裏到處滾,有時候不小心摔倒了也不哭,他站在用網子隔開的護欄前看著他們,唇角不由自主的浮起絲絲笑意。


    生活美滿,所求已得,他真的很幸福。


    忽然徐邕說想要喝水,他立刻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找到兩人喝水的水瓶,不想手一滑沒拿住,落在了地上。


    他彎腰去撿,不想抬頭時餘光見到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他愣了愣,一時沒能回過神來,不是走了嗎?不是不要他嗎?不是一直在詆毀他,覺得他丟人嗎?又回來做什麽?


    “爹地,水!”徐邕軟軟的又帶著點怒氣的聲音傳過來,徐帆一下子回過神來,點點頭,把水給他遞過去,“好,慢點喝。”


    轉頭他又開始招呼君陌,“小陌,你也過來喝點水。”


    “爹地,我不想喝水,我想吃棒棒糖了。”君陌隨了君衍,比徐帆更加能說會道。


    徐帆看了看徐邕,喝水喝的不少,咕嘟咕嘟的都在唇角流出來了,他說:“爸爸今天出門前給你留得糖呢?”


    徐邕這時抬起頭來,急急的說:“他吃了!都吃了!”


    君陌聞言瞪了徐邕一眼,不想一抬頭碰上徐帆嚴厲的目光,“兩天的份,全吃了?”


    君陌有些脾虛,因此極愛吃糖,徐帆和君衍一直在控製著,每天隻允許他吃兩顆糖,今天早晨君衍出門的時候徐邕說他也想吃,君衍也給了他兩顆,竟然都被君陌吃了!


    “爹地,人家想吃嘛。”君陌伸出胖嘟嘟的小爪子抓住徐帆的褲管,可憐巴巴的撒嬌。


    徐帆歎氣,“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回頭等你爸爸來收拾你吧!”


    “爹地,爹地!”君陌怕極,拉著徐帆的褲管不肯鬆開。


    徐帆哼了一聲,蹲下身子接過被徐邕抱在懷裏的水瓶,遞到君陌麵前,“多喝點水,喝完我就考慮是不是不會跟你爸爸說。”


    小君陌被嚇住了,連忙抓過水平咕嘟嘟的開始喝水,徐邕抬起胖胖的小手一指,“爹地,那邊有老爺爺和老奶奶一直在看我們。”


    “哥哥擔心什麽?一定是因為我們長得太好看了!”君陌喝水的間隙說了一句。


    徐帆翻了個白眼,等他喝完便把水瓶收回來,依次拍了拍兩人的頭,“好了,去玩吧。”


    兩個孩子乖乖跑走了,徐帆站在那裏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轉頭說話?說什麽呢?就這麽站著當作沒有看到嗎?似乎也不太合理。


    正當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朝他走過來,聽著腳步聲,徐帆的心裏更加有些緊張。


    他不知他的緊張從何而來,僵硬著身子不敢轉頭。


    “小帆……”


    不知為何,這一次再從他們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有一種被人在意的感覺。


    他怔了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的回轉過神身,看向佇立在不遠處的兩道人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徐氏夫婦也看著他,兩年過去,徐帆非但沒有像他們曾經想象的那樣不久就會和君衍分開,反而日子過的越發滋潤和瀟灑,從他的臉上,他們可以看的出,徐帆過的很好。


    時間過了很久,三人之間的靜寂被一道匆匆而至的皮鞋與地板敲擊的聲音打斷了。


    “小帆,我們一起聊聊,好嗎?”話音未落,一隻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拉回了他的思緒。


    君衍眼睛裏快速劃過一抹煩躁,但很快被他遮掩住了,他站在徐帆的身旁,身形高大、玉樹臨風,卻給人一種並肩而立的感覺。


    他側頭看了看徐帆,“你去吧,我帶孩子去餐廳等你。”


    徐帆看了他一眼,皺眉,有些不知所措。


    君衍拍拍他的肩頭,蹲下身朝已經爭先恐後要出來的兩個小子伸出手。


    “小帆,你就跟我們聊聊吧,喝杯咖啡也行。”


    時隔兩年,這兩位老人早已不是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而是一對渴求孩子歸來的父母。


    君衍又看了他一眼,似乎麵露鼓勵,徐帆隻能點了點頭,遊樂園的樓下就是一間咖啡廳,徐帆把給兩個孩子裝東西的小包交給君衍,又叮囑了幾句自己才跟徐氏夫婦一起離開。


    “你過的好嗎?”


    父母,終於有一點作為父母的樣子。


    他在兩人麵前坐下來,沒太在意自己到底點了什麽,胡亂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很好,您們好嗎?”


    客氣中透著不知所措的疏離,他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注意到放在桌子下麵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我們也很好。”徐夫人說,臉上終於露出慈愛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在這一刻看起來有一些討好。


    徐先生在旁邊點了點頭,嚴厲的臉上終於少了厭惡的表情。


    徐帆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這一次再見麵,他很緊張。


    “孩子也很好。”徐帆忽的想起什麽,補充了一句,“我們給孩子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徐氏夫婦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瞬間有揚起笑臉,“那我們就放心了。”


    徐帆點點頭,說完了這句話,忽然不知道再該說什麽了。


    氣氛有些僵硬,三人都有些尷尬,過了好一會兒,徐帆又聽徐夫人問道:“他……對你好嗎?”


    徐帆愣了愣,半晌才想起來這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嗯,他對我很好。”徐帆臉上扯開一抹笑意。


    咖啡廳裏響著溫和的鋼琴曲,仍人的心生不起半絲波瀾,徐帆緊張的心情也慢慢緩和下來。


    他抬起頭,看向對麵同樣緊張望著他的男女,歲月終究不會善待任何人,或許,時間讓他們醒悟,或許他們不再是曾經的她們。


    “是路過這裏嗎?”


    “不,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


    這一次,徐先生選擇開門見山,曾經的她們做過太多不好的事情,因為家訓,也因為徐帆的病,他們擔心徐家會敗在徐帆手裏,所以他們放棄他,讓他自生自滅,他們想要再生一個孩子,可是,上天給他們關閉了一扇門,連窗戶都沒有留給他們。


    看醫生,求偏方,他們想過太多太多的辦法,甚至連試管嬰兒都試過好幾次,可是,事實證明,就像家訓上說的那樣,每一代,隻有一個孩子。


    徐帆活著,他們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孩子。


    可是,要為了另外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孩子,讓他們手刃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這太荒唐!


    兩人終究沒有那麽做,於是,徐帆活了下來,在那麽多年風裏來雨裏去的日子,徐帆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們心裏慶幸著。


    “我不會回去的。”徐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為了他們放棄如今的生活,他不樂意,可這樣的拒絕算是不孝嗎?他不知道。


    三人相對而坐,徐夫人有些遲疑,想勸。不敢,因為沒有立場,不勸,也不行。


    “徐家的家訓在那裏,徐家的家業隻能傳給我們自家的孩子,所以,繼承徐家,是你不得不接受責任。可能你現在不願意,但是,我們可以等。”


    這話很強硬,強硬的讓強勢了很多年的徐帆有些哭笑不得。


    “我分身乏術,光是江州的一切我都已經快分身乏術了,如果再接手徐家……”他搖了搖頭,甚至都不敢跟君衍提這件事情,那家夥或許會慫恿慕少成去轟了徐家。


    “你可以安排,我們可以等。”


    徐帆無奈,這就像你不想吃牛皮糖,人家非要塞到你嘴巴裏一樣,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好了,你先別說了,這事你先讓小帆想一想,或許他會同意呢?再者說了,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那個誰,也算是我們徐家的人,他跟你去昆城那邊又怎麽了?”


    徐帆默,這是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他想,這句話堅決不能讓君衍知道。


    三人喝了杯咖啡,相處中拘束漸漸消失,徐帆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也沒有稱呼他們什麽,兩人還是很開心。


    徐帆送走兩人,再上樓,卻發現君衍的臉色不怎麽好了。


    “怎麽了?”


    “你要走?”


    “誰說的?”看著他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徐帆就忍不住想笑。


    當所有的事情都平靜下來,君衍終於聽從他和君淩的建議去做了整形手術,一年多的時間,如今如今恢複成曾經的樣子,不過,歲月同樣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雖然同樣看起來傾城國色,卻染上一抹英武之色。


    君衍哼了一聲,轉頭叫徐邕和君陌一起去吃飯,徐帆摸摸鼻子,為毛有一種氣短的感覺呢?


    他走在後麵,抱起君陌準備刺探刺探敵情,前麵徐邕卻抱著君衍的脖子說:“爸爸,你看爹地他心虛了?剛才我進去的時候那個歐巴桑還讓爹地走呢。”


    “什麽歐巴桑,好好說話!”君衍拍了拍徐邕的小屁股,做不悅狀。


    “就是那個老奶奶啊。”徐邕哼了一聲,“你不喲啊凶我,再凶我我就不幫你去聽牆角了。”


    “偷聽?”徐帆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邁著步子跟過來,一隻手抱著君陌,一隻手搭上君衍的肩膀。


    對方聳了聳肩,晃掉他的手,“他們來幹嘛?”


    “你不是都知道了?”徐帆想笑。


    君衍卻抱著徐邕大步走了,徐帆愣了愣,心說越來越小氣了。


    從那之後,徐氏夫婦便經常過去,君衍從不會阻止徐帆去見他們,也不會阻止他帶著孩子去見他們,可自己卻鮮少與兩人正麵接觸。


    每次也隻有接送的時候會與兩人有所接觸,一來二去,徐氏夫婦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個家裏,到底是誰拿主意很重要,可現在他們搞不清楚的,便是徐帆和君衍的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兩人試探了幾次,徐帆仍然沒有表露什麽,君衍更不曾流露,兩人隻好從兩個孩子身上打主意,一時間竟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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