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匆匆的回到公司,他便一頭紮進了那堆積如山的工作中去,一時之間那些紛亂的想法也在腦海中消失了。


    一連幾天仿佛是想讓自己沉下心來一般,君珩都讓自己處於一種忙碌的狀態裏,仿佛隻有這樣,他的心才會平靜一般。


    連續幾個月的陪伴讓君淩總算放下心來,讓人陪著茆茆留在布魯塞爾,自己才和慕少成一起回國。


    自從那次跟徐帆談過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白詩雨這個人,但是,不管是慕少成還是君淩都知道白詩雨是君淩心裏一根拔不掉的刺,就算是以後拔掉了也可能會留下永遠磨滅不了的痕跡。


    所以,在君淩聽出要去看望白詩雨的時候,慕少成沒有一點點的意外。


    現在的君淩還不知道,茆茆曾經被白詩雨綁架的事情,如果以後知道可能會更恨她吧!


    慕少成怎麽想的,扶著君淩肩頭的手微微一緊,君淩轉過頭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見到慕少成一臉坦然的樣子,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暗房的一切慕少成都知道,包括,曾經君淩和徐帆在白詩雨的囚室裏換了燈、畫了畫的事情。


    但是,他從未想過阻止。


    長達幾個月的囚禁,再加上食物的供給單一,這讓白詩雨很快處於一種焦躁的狀態中,這種狀態機遇讓她發瘋,而慕少成和君淩的遲遲不歸又成為她心裏的一把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自己捅幾下。


    長發脫落,容顏憔悴,雙眼深陷,她似乎已經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不管是從生理上還是從心理上。這簡直比淩遲還讓人難受,可是這也源於她的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做下那一切又何苦現在能承受這一切。


    寂靜,除了寂靜,這幾個月來陪伴她的就隻有白熾燈發出的,燈光,還有牆壁上那兩幅永遠也磨滅不了的畫,他用了所有能用的方法,可是,這話就像是長在了牆壁上一樣,不管怎麽樣,都塗不掉抹不掉。


    所以,當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就聽見了,她的臉上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仿佛等待離人歸來的妻子,又仿佛得到糖果的孩子,她欣喜若狂,她的手顫抖著整理著自己的容顏和發絲,可是她很快就發現,她自己形容枯槁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到六七十歲才會出現的老年斑。


    她錯愕地看著他的手,對她來說,青春尚未開始便已經遲暮。


    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她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緊緊的抱著自己,縮在那角落裏,那一床被她用來睡覺的墊子不知何時已經,破碎的一塊一塊塊的了,那些東西都被她用來塗抹牆壁上的那兩幅畫了,擔心她還會再做出同樣的事情,小a他們索性沒有再給她準備任何睡覺的東西。


    每當夜晚來臨,她便隻能抱著肩膀,縮起身子,靠在地上、牆角裏。


    她一直以來都期待的那個人,這一刻她去害怕他的來臨,她害怕他看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並不是,她不想讓慕少成看到他的樣子慕少成就不會來到這裏。


    沉重的鐵門,如期打開,一點一點推開的門,仿佛她心上一點一點被人踏碎的痕跡,再也不能從那個人那裏得到一絲絲的撫慰。


    她不敢抬頭,卻又舍不得錯過他一絲絲的痕跡,於是她隻能看到有一雙鋥亮鋥亮的皮鞋映入她的眼簾。


    很快,另外一雙腳也走了進來,白色的運動鞋,休閑褲,t恤,十分隨意的樣子。


    她不僅一點一點的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對,她看的是精靈,不是慕少成。


    那人笑靨如花甜美地站在她的身旁,仿佛天造地設就是為這樣的人設定的,可是,她恨,她怨,她總覺得站在那個人身邊的應該是她,可是世事難料,或者說天意弄人,為什麽讓她去了慕少成的身邊還要讓慕少成遇到君淩,如果沒有君淩,他們應該是一對很好很好的福氣,可是,君淩出現了,那本來應該在她生命裏扮演有重要角色的他,就再也不是他了。


    君淩怔怔地站在囚室裏,他滿意地看著牆上的兩幅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慕少成順著君淩的目光望過去,事實上,聽小a說起的時候他並不覺得什麽,一個年輕的他一個年老的他,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呢?他愛她如生命,不管如何,他都願意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然而他這樣想著卻忽視了君淩眼底的蒼涼。


    君淩看了一會兒忽然挽起慕少成的手,“我餓了,我們回去吧!”


    不想慕少成有些錯愕。


    別說是他,就連白詩雨都沒想到居然會這麽輕鬆的放過自己。


    君淩放開慕少成的手臂,率先往門口走去,這裏隻有他們三個人,除了白詩雨就是她和慕少成不知道,慕少成和白詩語有沒有話說,反正她和他是沒有話說的,她恨她永生無法原諒,可是,看到她這樣一副階下囚的樣子,心裏也快活不到哪裏去。


    人不應該為愛很折磨,愛是一件快樂的事,人應該享受啊,而不是,去,享受那些愛製造的折磨。


    傷痛往往難以自愈,唯有一顆快樂的心才能讓自己變得快活起來,他這樣想著微微歎了一口氣。


    想來她這輩子都是沒辦法,學會原諒的吧!


    慕少成緊隨而至,同樣沒有多看一眼本事你就跟著去領出來了,他握住她微涼的手有些擔心,“怎麽了?”


    慕少成搖搖頭,戀上蒼涼的表情,並沒有這曲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情勢,“沒什麽,隻是覺得……很可悲。”


    慕少成歎了一口氣,便不再多說什麽,可悲的又何止是他一個人呢,他們不都是,可悲的嗎?


    “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從暗房裏出來慕少成拍了拍君淩的手臂,上去不遠便是尚閣,許久沒有去過了,慕少成準備帶君淩去那裏坐坐,不想君淩心情並不好,更不想去那麽熱鬧的地方。


    慕少成無奈隻好陪著她在江邊走一走,江畔的風襲來,有些涼,慕少成禁不住瑟縮了一下,磨製而成,轉身回車裏拿衣服,剛走了幾步,回頭再看君淩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嚇了一跳,立刻往回跑卻發現,君淩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靠近將下麵的河道上。


    一個人站在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心裏話,鬆了一口氣,轉頭叮囑了一句這才回車裏去拿衣服。


    君淩等了一小會兒慕少成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件外套,一手過來便忙不跌的替他穿上,又握了握他,微涼的小手,皺著眉把她往岸上抱。


    他動作很快,君淩又疏於防範一下子就被他抱在懷裏,幾步走了上去,慕少成有些不悅的道:“下麵的鵝卵石那麽滑,你掉下去怎麽辦?”


    “怎麽會?而且就算掉下去也沒什麽事,我會遊泳啊!”


    被男人這樣緊張的詢問君淩忍不住笑了,就算這樣慕少成還是哼了一聲,很是不悅,一抬頭你就能忽然發現岸上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雙手插在褲袋裏,竟是臉色微沉。


    君淩微微一愣,小心地戳了戳慕少成的手臂,“你看,是我哥呢!”


    慕少成也嗯了一聲,同樣跟他一樣有些奇怪,君珩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他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應該是年輕男女約會的地方吧,就像少年時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味,值得那些少男少女們喜歡,今天他和慕少成走到這裏算是偶然,那均衡了他一個30多歲的單身男人,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還是說另有佳人相陪。


    君淩這麽想著竟然有些高興起來,真的期盼會有那麽一個人出現。


    然而,就像是在印證君淩的想法一樣,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多麗絲跑得氣喘籲籲的,“君珩……”


    君淩忍不住又戳了戳慕少成的手臂,“這樣一來,真的是沒錯了吧?就說大哥應該不會一個人孤寡一生的。”


    慕少成恩了一聲伸手揉了揉t2的頭,擔心君珩看著他們尷尬,他提醒道:“我們先走吧!”


    君淩哦了一聲就被他我這要強製性帶走了。


    然而,君淩光顧著興奮,從而忽視了慕少成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口型微動。


    不經意間掃到兩人離去的背影,君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多麗絲的時候,他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輕鬆。


    “多一絲,手表是送你的,你不用還我就當這是我送你的謝禮吧!”


    “謝禮?”多麗絲茫然不解,這所謂的謝禮都是,幾十萬幾十萬的嗎?


    君珩點頭,微微一笑,如君子一般儒雅,卻又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對,謝謝你,謝謝你剛才的幫忙。”


    多麗絲更加奇怪了,瞳仁裏充滿疑問,“我做了什麽?”


    “你來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可能是真的太高興了,君珩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頭。


    多麗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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