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拗不過君淩,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隻是到底要怎樣麵對,不遠千裏來到江州的多麗絲,君珩還沒有想好。


    “哥哥,不知道你想過沒?也許在你那些心底堅持的愛情,已經不是愛情,它已經變了質,在你的心裏,它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一份責任,一份沉重的包袱。”


    “君淩!”君行忽然開口低喝,幾年以來,他顯少對她發脾氣,這顯然已經是很不好的預警了。


    然而沒想到君淩卻接著說,“你隻是不想對不起李清歡,李清歡的死,給了你沉重的打擊,一直成為你心理上的負擔,你不想讓她就那麽死了,你也不想像她說的那樣,你跟她就是兩個層麵上的人,永遠有緣無分,所以,你在心裏堅持,你告訴自己,你愛的是她,哥哥,你敢說你愛的真的是她嗎?見到多麗絲之後,你的心真的一點波瀾都沒有嗎?”


    “給自己一個機會吧,就當他是自己的救贖。”


    君淩說完徑自掛斷了電話留給他無數遐想的餘地,他緊緊眯著眼睛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頭向後微微仰起那些混亂的,片段在他的腦海裏浮現。


    君淩的話在耳邊回響,隻是,那些真的能夠成為自己的嗎?


    他閉上眼睛心想,如果多麗絲的電話再一次打來的話她就接聽。


    然而世上往往有這樣的陰差陽錯,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開放得那樣奔放。


    君珩沒有接聽到多麗絲的電話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直到下班的時候還有些,垂頭喪氣的,一直到鑰匙插進車子裏,他才微微愣了愣,自己在失望什麽,如果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多利斯不再糾纏應該是最好的嗎?為何會失望呢!


    君衍組建車隊的事情傳到他的耳朵裏竟然還給了君衍一筆資金作為支持,他知道君衍從小就愛車,愛車如命以前總在老爸逼他們結婚的時候,都會說娶車當老婆算了,現在,多年願望一朝實現作為哥哥的他理應給予支持。


    兩個人坐在酒吧裏,他已經很少出來了,今天若不是針眼約她,她一般也不會出現在酒吧裏。


    “找我有事?”


    兩個人做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裏,因著君衍的臉,所以,搭訕兩個人的女孩很少,君珩莫名鬆了一口氣。


    君衍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他說:“公司很忙。”


    “還好,能應付。”


    說完連他自己也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君曜集團,事實上,還有君衍自己創業的一部分,在君衍6年前失蹤以後,也歸到他的管轄之下,然而6年後君衍回來他幾次提起君衍都拒絕了,聲稱隻要給他資金的資助就可以了,其餘的他不想出力。


    作為大哥他一向是照顧弟弟妹妹,心裏也沒有什麽不滿,隻是今天被君衍這樣問起來,心裏還是有些安慰。


    “回來幫幫我怎麽樣?”


    君衍微微抿唇撇嘴搖頭,“大boss發號施令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來做吧!”


    “那你好端端的找我喝酒。”君珩有些無奈。


    “我覺得你一個人在家可能會悶。”


    他們這個年紀已經過了跟父母談心的時候也並不需要,老爸在在人生的路上指引他們多少,隻是心裏的煩悶,或多或少還是有的。


    君珩微微一笑,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毛茸茸的手感在手上掌心裏傳來,仍然那樣熟悉,仿佛那6年的驚喜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最近,有再檢查過嗎記憶能恢複嗎?”


    君衍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搞什麽整天早出晚歸的。”


    “吃醋了?”君珩促狹地問。


    君衍臉莫名一紅電動的轉過頭去,抓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別扭道:“誰吃醋了?”


    君珩微微一笑,卻什麽也沒再說,遙遙舉杯,喝了一口。


    “想問就問唄,他還能不說。”


    君衍搖了搖頭,若他真的不說呢!


    “額……”君珩錯愕了兩秒鍾眨眨眼,忽然笑了,眼睛裏透著一些壞壞的笑意,“那就床上搞定了。”


    他說著甚至朝他抬抬下巴,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弄得君衍莫名,紅了臉。


    “當了十多年的和尚我還以為你有多純情呢,原來是個老流氓啊!”


    “男人並非都是肉食性動物,不過,不吃肉並不一定的不知道啊!”


    君衍煞有介事地點頭,似乎還是同意他這個觀點,“說的也是。”


    他盯著杯中的光暈看個不停,似乎正在醞釀著晚上要怎樣把徐帆拐到床上去好好的教訓一頓,君珩看著他,略有些孩子氣的樣子一個人不住笑了出來。


    “男人嘛,到底是了解男人的,實在不行打一架什麽事情都解決了。”


    君衍抬起頭輕輕瞥了他一眼,“這麽有經驗說的好像你愛上過男人似的。”


    “……”


    君衍有些無語,兩兄弟又坐了一會兒,徐帆才匆匆從樓上下來,夜色撩人裏這個點人很多,徐帆張望了一會兒才看到坐在一起喝酒的兩兄弟,他擠過人群朝他們走過來,坐下來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君行一眼,“怎麽不去吧台坐?去吧台坐坐吧,那邊氣氛好。”


    “在哪不一樣嗎?”


    君珩看了君衍一眼,對他來說,不管事瘋狂的舞動還是靜靜地坐著,似乎都沒有什麽區別了,那些熱血沸騰,仿佛早已在他的血脈裏流失了。


    徐帆忽然一笑,臉上綻開一絲神秘的笑意,“當然不一樣,那邊美女多。”


    “嗬……”


    君珩低笑一聲,不想見也拍了拍他的背,一副慫恿的樣子,“去吧去吧!”


    他無奈地站起來,看著兩個人,“臭小子是嫌我礙事吧!”


    “你才知道啊,你瓦數太高了,你快走吧!”


    徐帆笑著拍了拍身上的背,推了他兩巴,將他推進了擁擠的人群裏自己才在,君衍身邊坐下來,兩人相視一笑透著無盡的默契。


    君珩走到,吧台前才發現,兩人,非要讓他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但還是頭發微卷著的女孩坐在,吧台上,睜著一隻手臂靜靜的看著,舞台上舞姿婀娜的人,她微微笑著,透著一些不知名的恬靜。


    這種恬靜跟君淩不同,君淩是骨子裏透出來的自信、淡然,而她卻像是剛剛,噴發過的火山,雖然暫時平靜下來了,卻又透著無盡的精力和火熱。


    君珩的腳步不禁微微一頓,他,要被他燃燒了嗎?


    “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是啊這是我朋友的酒吧!”


    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提打電話已經沒接電話的事情,君珩在多麗絲身邊坐下來,她微卷的長發披在她的肩上,萋萋繞繞卷卷纏纏,仿佛那些剪不斷的,緣分。


    “我以為你不會來酒吧!”


    君珩嗬嗬一笑,搖了搖頭,手裏攥著一杯調酒師剛拿過來的酒,他抬起頭,說:“今天是特殊情況,我一般都在家裏喝酒。”


    他並非滴酒不沾,否則都不知該怎樣熬過那些孤寂難眠的夜。


    “你在家喝什麽酒?”


    “反正不會是這種酒。”他晃了晃杯中層層疊疊的顏色,皺了皺眉。


    多麗絲輕輕一笑,“那有機會能去你那裏喝酒嗎?”


    國外的女孩子都是大膽而熱情的,君珩皺著眉,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想了一會兒,他說:“我跟家人一起住。”


    這話說出,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變相的解釋,多麗絲點點頭仍是輕輕笑著,“我不著急,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去您家裏參觀。”


    這一次君珩沒有再說什麽點了頭兩人,靜靜的喝著酒喝著,酒吧裏的音樂輕輕動著身體,但大多數時間他還是,側頭看著舞台上人們的擺動,自己像一個局外人冷眼看世界。


    多麗絲是火熱的性子,她晃動肩長發拂過他的肩頭,有一縷清香在鼻尖飄過,他不禁輕輕提起嗅覺,似乎想要讓這清香流的更長久一些。


    在君珩和多莉絲不知道的時候,君衍和徐帆就悄悄的走了,君珩這才知道,君衍約他來酒吧的目的,說不定就隻是為了讓他看一看在這個酒吧裏的女孩兒吧!


    “我搬家了,我找了一間房子。”


    多麗絲忽然轉過頭來,對她說霓虹閃爍間他的臉上閃過各種顏色,那微微眯起的眸子似乎帶著某種引力。


    君珩點點頭,“女孩子雖然讀書不怎麽好,但是也總是好過住酒店。”


    “是啊,我找的房子離我公司很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出了酒吧,君珩這才知道一連三四天了多麗絲經常下了班過來喝兩杯,久而久之,君衍和徐帆摸著了她的規律,所以今天才會約他來這裏。


    “今天不送我回家嗎?”


    多麗絲看著一直朝外走的君珩,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11點了,路上的車少了很多。


    君珩下意識是想躲開他的,雖然這種逃避毫無理由,聽著他的話,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樣拒絕一個女人似乎太不紳士了。


    “不,我送你回家。”他說。


    多麗絲很快拉開了他的車門,坐了進去,一路指引著他將車子開到小區裏。


    下車的時候,多麗絲又看了看時間,似是猶豫了一下,才說:“時間太晚了我就不邀請你上去了,開車小心。”


    他微微點頭,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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