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你說,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樓下等你的人是誰?”慕少成一反手就將她困在牆壁和身體之間,雙手緊緊的扣著她的雙手讓她掙紮不得。


    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似乎君淩一說什麽就立刻會噴發出來一樣。


    君淩反倒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從見麵到現在,不管慕少成說什麽做什麽好像都很難再引起她的情緒波動,淡然如水,冷冽如冰,火燒不滅,水潑不進。


    這樣的反映無疑讓慕少成火大,不管在什麽時候,君淩總是有讓他自亂陣腳的本事。


    放手讓君淩去生活,他做不到。


    “我再說一遍!樓下的人是誰?跟你什麽關係?”慕少成磨牙謔謔,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陰森森的。


    不想君淩仍然是那樣一副淡然的樣子,平靜的說:“樓下的人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愛他一生無怨無悔,不管讓我為他做什麽都可以。”


    君淩說這話沒錯,也是自己的心底話,然而聽在慕少成的耳朵裏卻不像是那麽回事了!


    怒火燎原,幾乎可以轟塌整座大樓。


    “你再說一遍!”


    他忽的捏住她的下巴,雙眼泛起狠冽的光,像一隻已經露出獠牙的豹子,開始對自己的獵物張開大口。


    “嗬嗬,”君淩低低一笑,“你讓我說幾遍都可以,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君淩!”


    慕少成怒吼一聲,拳頭忽的砸下來,君淩條件反射的一躲,拳頭夾雜著風聲落在牆壁上,剛好落在她的肩側,卻又沒有傷及她半分。


    然而,他的怒吼在君淩眼裏仍然沒有引起半分情緒,君淩活動了一下雙手,剛才被他死死地按著都有些疼了,她轉著手腕輕笑,“不管你再怎麽不承認,你我離婚了是事實。從今之後婚喪嫁娶再不與你有半分關係,慕先生不要自視太高了些,而且你不是說嗎?隻要那塊表碎了我們就離婚,別說你沒有看到那塊碎掉的表。”


    平靜無波,都到了這種程度,還不曾引起她的情緒波動,慕少成當真有點難過,可是,當初他做過那麽多讓她難過的事情,現在就當他還她的。


    隻是,心裏麵的痛無論如何都抹不掉。


    就在他回國之後慕夫人交給他的那隻小箱子裏,慕少成發現了那一隻裝著手表碎片的小盒子,手表碎的很徹底,看著卻不像是人為的損失,所以這讓他很難過。


    君淩看著他愣怔的樣子,勾唇一笑撥開他擋在自己麵前的手臂抬步向外走去。


    那年,她和君衍在瓢潑大雨中希望能挽留他的腳步,可是,迎接她的,竟然是一場萬劫不複。


    車禍發生的一瞬間,君衍為了保護她拚命的朝她的方向轉動方向盤,也因此自己遭到重創。


    就在她回過神來,試圖推開車門從車子裏爬出來的時候,被慕少成親手帶上的腕表忽的掉了下來,片片盡碎,表帶斷了,表盤碎了,而她,確定自己在車禍當中沒有撞擊到那隻手表。


    所以,那一刻她就想,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那一場夜雨,她沒有了老公,失去了哥哥,從那之後,便很少有事情再走進她的心裏。


    “你快走吧,我媽咪要回來了。”茆茆踢了踢徐帆,將他從車上踹下去,反正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八卦,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麵對小鬼的翻臉無情和過河拆橋,徐帆無語凝咽,往他口袋裏偷塞了兩包巧克力,自己下了車。


    茆茆悄悄給徐帆挑了個大拇指,將巧克力塞到小包口袋裏藏著,君淩對於甜食方麵管他很嚴,每周隻能吃條巧克力,這樣算下來如果他每天都想吃的話,隻能知道拇指大小的一塊,簡直太苦逼!


    茆茆給君淩畫了個大大的叉叉,又拿起平板開始玩遊戲,沒等他玩完一局,君淩果然回來了。


    茆茆大義凜然的拍拍自己的小肩膀,往君淩麵前湊了湊,“哭吧哭吧,女人都是水做的,我能理解,不會笑話你的。”


    “臭小子,你這些都是哪兒學來的。”君淩哭笑不得的賞了他一個爆栗,就算真的想哭,也被他這樣的胡攪蠻纏給攪散了。


    “這是撩妹必備技能。”


    “……”毛都沒長齊還準備撩妹,君淩在心裏感歎了一下兒子的目光真長遠,不知道去買股票的話會不會中個大獎回來。


    盡管在慕少成麵前表現的很淡然,可是從醫院出來以後君淩一路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醫院裏。


    白詩雨一出來就看到慕少成滿臉頹廢滿手是血的站在牆邊,自暴自棄的樣子讓人很難與平時意氣風發的慕少聯係起來。


    “阿成,你怎麽了?怎麽都是血?我去給你叫醫生?”


    白詩雨驚慌失措的遠去了,噠噠的腳步聲響在樓道裏,震得他耳朵疼。


    他低頭諷刺的看了眼手,血液已經凝固了,隻是沾染了滿手,看起來比較恐怖。


    不過,連受傷都不會再挽留住君淩的腳步,那一切還有什麽意義呢?


    徐帆悠哉悠哉的走過來就看到他蹲在地上,他嘖嘖兩聲,“看到你這個樣子就忍不住鼓掌叫好怎麽辦?”


    慕少成:“……”一定不是親兄弟,落井下石!


    徐帆笑眯眯的看著他,剛才跟茆茆玩了一會兒,那些在茆茆麵前受的氣終於有處撒了。


    “不會被君淩拒絕了吧?其實我六年前就勸過你,解決問題有很多辦法,不見得需要用這一種,路很多,可你偏偏鋌而走險,選擇了又蠢又難走的那條路,現在這種下場就是活該!”


    他說的正帶勁,慕少成突然抬起頭,“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說點有用的。”


    徐帆:“呃……你想聽什麽?”


    他三年不在,就算資料再完整,也沒有徐帆的眼見為實來的詳細和具體。


    “她左腳那條鏈子是怎麽回事?”


    “這你都知道?”徐帆怪叫一聲,險些從地上跳起來。


    慕少成幽幽的瞟了她一眼,“走路會有聲音發出來,你聽不到嗎?就算聽不到,你也應該看得出她走路的時候兩隻腳抬起的高度不同。”


    徐帆用一種“我靠你是偵探化身的吧”的眼神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你不會想聽的,那一定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猜到了,徐帆就開始述說起來。


    那三年的時間他有90%的時間跟君淩在一起,當然,晚上不是睡在一起的!徐少表示這一點一定要強調一下。


    那年君淩在巴黎出差,剛好有一場珠寶展,滿場的珠寶很多,但是隻有鏈子,在展櫃中散發著銀白色的光,環環相扣,精致緊密,據說是早年以為並不出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用來鎖住自己未婚夫的心,取名為鎖心戀,可惜,她的未婚夫沒能佩戴上就因車禍去世了。


    在那場珠寶展上,君淩唯一拍下的就是那條鏈子,徐帆以為她一定會等慕少成回來以後給慕少成帶上,但沒相當當天回到酒店以後,她將盒子遞給他,問:“能給我帶上嗎?”


    多年以後,徐帆想起君淩那時的表情仍然覺得悲傷,對的,是悲傷,並不會讓你覺得哀泣,那種悲傷是一種絕望,一種難過。


    他不由自主的接過那隻裝著鏈子的盒子給她帶上,鏈子是男士的,戴在君淩的手上很容易掉落,所以就戴在了君淩的腳上。


    在他們所住的酒店外剛好是一片湖,藍汪汪的湖水深不見底,徐帆剛將扣子扣好站起身體,君淩捏著打開鏈子的鑰匙手一抬,丟盡了無盡的湖水當中。


    波光粼粼的水邊承載不住任何的重量,所以僅僅幾秒鍾的時間鑰匙就在湖水上掉落下去了。


    “你瘋了?”他著急的衝她大喊。


    不想君淩卻是微微一笑,“鎖心戀鎖心戀,剛好能鎖住人的心不是嗎?”


    那一刻,徐帆恍然明白,君淩高價拍賣這條鏈子,從來不是想留住慕少成,他想鎖住的是自己的心。


    “隻有鎖住了,才不會想不該想的人,才不會走不該走的路,才不會做不該做的事。”她說。


    “那少成呢?你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嗎?”


    君淩微微一笑,那種笑裏不知摻雜了什麽,讓人看著揪心,“我們啊,恐怕是不能在一起了。”


    “為什麽?”


    “我們兩人,他和我在一起是將就,我和他在一起是遷就,相愛不將就,自然也容不下毫無底線的遷就。”


    徐帆閉了閉眼睛,重複著君淩的原話,所以那幾年陪在君淩身邊看著這個女孩子一個人的堅強,或多或少他心裏是怪慕少成的,可是,他又深深的明白,其實慕少成也不算有錯,隻是一切太離譜了。


    “那這條鏈子就真的再也不取下來了嗎?”


    “誰知道呢?”君淩淡然輕笑,眼底氤氳著霧氣濃濃,“鑰匙都沒了,想要取下來就得采用暴力手段,可是,我很喜歡這條鏈子,舍不得用這種方式對待它。”


    也許,未來會有那麽一個人出現,不用任何手段,溫溫和和的取得她的心,得到她的信任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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