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個沒問題。”


    徐帆點點頭,兩人算是達成協議,他拎起藥箱想走,不想君淩靠在沙發上歪著頭看著他,“作為好兄弟,你不是應該留下來照顧他嗎?”


    “那你呢?”


    徐帆期盼著君淩能發發好心,他現在也是家裏有人的人啊,真尼瑪覺得兄弟什麽的最礙眼了,十足的電燈泡!


    君淩身子往沙發上一躺,“我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要好好休息。”


    徐帆:“……”


    慕少成的高燒很嚴重,君淩雖然這麽說,可心裏終究沒有讓徐帆在樓上照顧慕少成,她坐在慕少成身邊一遍遍的用溫水擦拭他的身體,偶爾看著他身上的白紗布,心裏就是一陣無奈。


    “這些傷都是槍傷嗎?”她低低的聲音響在房間裏,破碎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更不會有人來回答她。


    肩頭的傷口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現在竟然還沒有完全好,這不禁讓她有些奇怪,可是,不管她怎麽問徐帆都不肯回答。


    天快亮的時候,慕少成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君淩靠在床的一側睡著了,慕少成醒來就覺得手臂被人抱住了,女孩蜷縮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睡著。


    恬靜的睡顏讓人看著就想要嗬護,手指輕輕的擦過她的眉眼,一點點的描繪著,半晌才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兩人臉對臉的躺在床上,君淩一醒來就是這樣,她抬手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已經完全不燙了,她躺在床上沒有動,慕少成也沒有動。


    默然無語,安然相對。


    好一會兒,慕少成輕輕的捏住她的下巴吻過來,君淩皺了皺眉,側頭躲開他的吻,一隻手撐在兩人之間擋住了他繼續逼近的趨勢。


    “慕少成,你實話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昨天晚上,她安靜下來之後,將這段時間自己所了解的,能夠想象出來的,全都在他身上推演了一遍,她自詡智商高,可這一刻她怎麽都想不出他到底怎麽搞成了現在的樣子。


    抿了抿唇,君淩眨了眨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純然而認真,透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如果你實話實說,或許我們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如果你繼續胡作非為,我們可能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再不然,你立刻跟我說我們離婚,咱們去領離婚證,你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管。”


    然而,不管她怎麽說,慕少成始終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君淩氣壞了,從出生開始隻有她把別人氣瘋的份,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別人氣瘋的可能。


    猛然從床上起來下床就要走,惹不起,躲得起總可以吧?


    剛走了沒兩步,她忽然被人掃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溫暖,熟悉,就像那天他緊緊抱住她的樣子。


    “別走。”


    他的聲音悉數噴在她的耳際,氣若弗蘭,讓她的身子都跟著緊了緊,她卻禁不住垂下頭,身子僵硬的靠在他的懷裏,沒有動。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君淩又問:“好吧,你不說也可以,我換一個問題,白詩雨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管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情感上,她都不想承認那個孩子是慕少成的,但是,她是無法再孕育孩子的,自私的不想接受這個孩子的同時,她又很是愧疚。


    慕少成:“……”


    布料被撕開的聲音掩蓋了一切,君淩一愣,沒想到慕少成會在這個時候發情,而且還快的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一場久違的情事酣暢淋漓,逃避也好,放縱也好,君淩沉醉在這樣的瘋狂裏不能自拔。


    醒來的時候慕少成不在,但是房子卻沒有像上次一樣再次上鎖,甚至門外還留了一輛車,君淩禁不住冷笑,這算是什麽呢?


    她想都沒想就下了山,彼時已經是晚上了,她的車速不快,到達市裏的時候已經霓虹閃爍華燈初上了,等紅綠燈的間隙,她看著城市的燈紅酒綠忽然也生出一種想要放縱的心思。


    正在唾棄自己的思想,她忽而看到路旁熟悉的車牌,還不等她多想,就見到一男一女從路旁的孕嬰店裏走出來,女孩挽著他的手臂,君淩愣愣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恍然間身子仿佛被凍僵了一樣。


    後麵側耳的車鳴聲響起,她猛地沒了那種自我保護的心思,放縱也好,報複也好,她也想縱情酒色一次,為什麽他可以,她就不可以呢!


    車子猛然竄了出去,君淩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了酒吧一條街,晃晃悠悠的走過夜色撩人的時候,君淩怔了一會兒,進了隔壁的那間店,她就是要慕少成知道,出軌,她也會!


    酒入愁腸,酒水和著淚一切入了腹,她酒量不算是很好,以前去夜色撩人的時候酒保總會給她喝雞尾酒,但這邊不同,這裏沒有人認識她。


    君淩眨了眨眼睛,將桌上的酒一杯杯掃盡去,看著舞池中那些盡情搖擺的身軀,她嘴角泛起一層冷笑。


    愛或不愛,其實不過如此。


    她醉眼迷離的時候,手臂忽然一下子被人抓住,“君淩,你怎麽在這裏?”


    她搖搖晃晃的看著那個人,隻覺得聲音耳熟,眼睛卻看不清楚了,人影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層層疊疊,讓她辨識不清。


    “我,我怎麽不能在這裏呢?嗬嗬嗬……”


    迷醉的笑聲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她喝醉了,那人不由分說架起她的手臂就走,“我送你回家,你一個人在這裏像什麽樣子?”


    像什麽樣子?


    難道她不能一人來酒吧嗎?


    君淩這麽想著,卻也沒有反對,身子晃晃悠悠的跟著朝外走去,不過,她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身子熱的難受。


    她扯了扯衣服,身畔扶著她的人一僵,“別亂動,我送你回去,你回哪兒?”


    “回……回家。”她顫悠悠的看著方向,忽的指了一個方向,那是慕少成和她結婚時候的新房。


    君淩連站都站不住,卓天豪隻能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頭,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去開車門,好不容易將她放進車裏,還不等他繞過車頭鑽進車裏,君淩手忙腳亂的從車裏爬出來。


    “嘔……嘔……吐……”


    剛打開車門,君淩嘩啦啦吐了一地,卓天豪躲避不及,褲腳和皮鞋上都沾染了許多。


    他揉揉額頭,從車上拿了紙巾幫她收拾了一下,君淩歪歪的靠在座椅上,吐過之後君淩清醒了許多,看到替她收拾的人是卓天豪,她微微一愣,立刻扶著車門就要出來。


    卓天豪麵色一僵,“剛才沒想到要出來,現在想要出來了?”


    諷刺的聲音並不能帶給兩人什麽,君淩更加想要出來,不想卓天豪快速上了車,連給她下車的機會都沒有,麵色沉沉的問:“你去酒吧做什麽?買醉去了?還是想報複慕少成?你準備怎麽報複他?是不是也準備來個419什麽的?你看我做你出軌的對象怎麽樣?”


    君淩的臉很紅,但有一大半是氣的,就連胸脯也一起一伏的,若不是死死地忍著,她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卓天豪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裏一陣自責,張了張嘴也沒再多說什麽。


    “停車,我要下車。”


    君淩這麽說著,卻感覺身體有點不太對,一股子難言的熱從身體深處湧出來,陌生的讓她有點害怕,她想下車吹吹風讓自己冷靜冷靜。


    卓天豪一愣,不但沒有停車,還將車門車窗都鎖了起來,車速比剛才快了一輩,“你想做什麽?是不是打算以後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君淩,我告訴你,我他麽就是不會放過你,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有種你他麽讓慕少成來弄死我,弄死我我就不纏著你了。”


    叫囂著的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震得君淩耳朵嗡嗡直響,可是身體卻更熱了,甚至手軟腳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費力的喘著氣,雙臂用力的抱緊了自己,話一出口卻覺得聲音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軟的不成樣子。


    卓天豪終於意識到君淩的不對勁,不禁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了?”


    君淩搖搖頭,如果知道怎麽了,早就找解決的辦法了。


    她去酒吧的次數不多,雖然以前聽哥哥們反複叮嚀說酒吧不幹淨,可也沒有被禍害過,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肮髒。


    此刻,君淩腦袋也熱乎乎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撕扯身上衣服的時候,她有點開始明白了。


    “熱……”


    卓天豪吞了吞口水,這樣的君淩無疑是吸引人的,是多少次夢中夢到的樣子,而現在,她就在他眼前。


    做君子,還是做小人,似乎就在一念之間,可是,他卻做不了決定,這樣的她,讓他怎麽下的去手,哪怕前幾天兩人剛剛大吵過一架。


    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三顆,露出完美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上麵似乎還有男人落下的斑斑點點,紅的紮眼,他怔怔的看著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下,他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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