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頭休息了一會兒,君淩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因為手腕上還有被繩子勒的痕跡,身子仍然很累,疲乏之感揮之不去。


    不過,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慕少成到底是怎麽回事?白詩雨怎麽樣了?


    揣著一肚子的問題,君淩下了樓。


    一家人都在,君珩和君衍在廚房裏忙著,徐帆不知為何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老爸說話,君淩迷糊的靠在樓梯的欄杆上想了一會兒,突然被君衍點名,“淩淩,你醒了?”


    “嗯,有吃的嗎?好餓。”


    她揉揉肚子,將近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之前又遭遇了那麽多,能走下樓來已經算是運氣了。


    “還發燒嗎?我給你看看。”


    君衍剛把君淩扶到沙發上坐下,徐帆就遞過來一隻體溫計,君淩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沒事了,真的。”


    君衍不放心的在她頭上摸了摸,似乎覺得真沒有昨天那麽燙了才收回手。


    君淩看了看忙碌的幾個男人,悄悄的往徐帆麵前湊了湊,“你跟我說實話,慕少成到底在做什麽?”


    不曾想徐帆隻是聳了聳肩,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這個我也不清楚。”


    “你怎麽會不清楚,你不是整天跟他在一起嗎?”這話君淩是百分百不相信的。


    然而,徐帆也不再多說什麽,君淩隻能無奈的吃水果,等著飯菜做好。


    “你還想和他離婚嗎?”徐帆問。


    君淩遲疑了一下,臉上換上了一副很是凝重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要。”


    “他用命救了你,你還要跟他離婚?”


    徐帆覺得女人的大腦真是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號稱世上最神奇的東西。


    “我怎麽知道他救我的時候是什麽心思?又或許是把我打飛之後後悔了呢?不是有句話嗎?男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到。”


    徐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我隻聽說過女人心海底針。”


    君淩翻翻白眼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如果說女人心深似海的話,男人的心就像宇宙那麽大,到底誰的心思更深沉,你覺得需要繼續比較嗎?”


    “……不用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考慮修改一下離婚協議。”


    徐帆默。


    在慕少成的房間裏,徐帆將這番話轉述出來時候,立刻向後跳出幾步,緊跟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看著男人鐵青鐵青的臉,徐帆仍是忍不住說:“有力氣發脾氣還不如趕緊養好自己的傷,抱過來親一親哄一哄什麽事都沒有頭了,再說了,人家這麽想還不都是你作的。”


    慕少成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徐帆見他終於不再發脾氣,這才上前解開他的衣服,看著滿身的傷嘖嘖兩聲,忍不住又開始嘮叨,“你說你肩頭的傷都多長時間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君淩開槍打的很有紀念意義啊……”


    慕少成一言不發的任由他擺弄,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查到了沒有,她為什麽會到民政局去?還帶著……”


    “我聽她的意思是到民政局是要跟你辦離婚手續的。”


    徐帆手上的動作一遲疑,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小a他們還在繼續查,你別擔心,有什麽事先養好身體,白詩雨的那件事還在等著你處理。”


    他嗯了一聲,開始閉目養神。


    看著君淩從懸崖上掉落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跳停了,所有的理智似乎在那一刻離家出走,所以,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君淩從那麽高的山崖上落下去,哪怕知道下麵已經有人在接應了。


    與此同時,白詩雨的病房裏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若在以往,落井下石的事情君淩是不屑做的,不過,這個人是白詩雨,那就又不一樣了。


    現在,她就是不想讓這個人舒服。


    “看著白小姐肚子裏的太子爺還在我就放心了,不然還要辛苦白小姐再懷一個。”君淩看著她凸起的肚子笑的那叫一個和善,簡直可以稱得上春風十裏。


    不過,白詩雨的臉色就不那麽好了,她以為,慕少成打斷了君淩賴以生存的那根繩子之後她一定會掉下去,事實上君淩也真的掉下去了,可沒想到的是慕少成也隨著掉下去了。


    那一刻,她終於品嚐到打臉的滋味,簡直是啪啪作響啊。


    “你不用跟我得瑟,阿成救你也不過是偶然,他一定是看錯了。”


    君淩點頭,煞有介事的說:“嗯,我想也是,畢竟,離著十幾米遠能用一顆子彈打斷繩子的人,眼神不好我也是能理解的,尤其是像慕少成這種人,整天在辦公室裏坐著,一定會近視、遠視、散光、老花眼、青光眼、白內障通通都有的!”


    白詩雨:“……”


    她險些氣的狂噴鮮血,發白的臉呼吸緊促,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別生氣啊,可能他就是把我看成你了呢?畢竟,眼神那麽不濟,離得又遠,看錯人也是有可能的!”


    話說君小姐,誰的眼神能看得清搖晃的繩子在哪兒,反倒看不清一個碩大的活人?


    明明知道是反話,明明知道君淩是在故意的氣自己,偏偏白詩雨就是生氣的不行。


    她氣極,恨不得拎起君淩丟出去,可君淩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她向前走了幾步,將拎來的水果放到病房的桌子上,“我知道你想說來就來吧,不用拿水果。你放心,我拿來的水果是給我兒子吃的,不是給你吃的,慕少成說了,這孩子以後出生了是要帶回家的,要管我叫媽,不過你也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對打他的,畢竟可是我們慕家的太子爺呢。”


    她走到病床邊,伸手在白詩雨的肚子上摸了摸,隔著一層被子,她感覺不出什麽,可是看著白詩雨那張氣的慘白慘白又無計可施的臉,她心裏就是一陣痛快。


    並非她太過歹毒,隻是,那個本來在她記憶裏快要遠去的孩子,經慕少成那樣一提,成了她心裏徹底的殤,揮之不去,忘之不滅。


    白色的牆映著她白色的臉,君淩笑了笑,纖細的手在白詩雨的肚子上拍了拍,“兒子,在這個女人肚子裏的時候要好好吸收營養,幾個月之後我們就能說早安了。”


    說完,她無視白詩雨恨不得對她咆哮的嘴臉輕輕鬆鬆的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就見到慕少成高大的身軀站在病房門口,君淩忙不迭的收住動作,腿腳還不是很利索的她險些撞到他身上去。


    “你的小心肝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需要安慰一下。”君淩反手指了指病房,抬步繞過他繼續向前走。


    慕少成臉色一陣複雜,張了張嘴想要跟她說些什麽,可是張開嘴巴卻又發現,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忽然,步子在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他意識到她可能是想說什麽,本能的束起耳朵想聽,不曾想君淩冷淡的聲音響起來。


    “對了,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去把該辦完的手續辦完了吧?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想來我們已經是自由人士了。”


    “什麽手續?”他問的艱難。


    君淩輕笑,“當然是離婚手續啊,那天你不是跟我打電話說你想清楚了要跟我離婚嗎?”


    “我……”


    “好了,我們有時間再聯係吧,我等你的消息。”


    她匆匆打斷他的話往外就走,不想去聽回複,也不敢去聽。


    慕少成怔怔的聽著那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之後,回蕩在整個空間裏的是死一樣的寂靜,這樣都不能挽回你的心嗎?


    閉了閉眼睛,他收拾好情緒,重新走進病房。


    君淩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間商場,她已經太久沒有逛過街了,雖然以前也不怎麽逛街,可現在她突然就想聽一聽那種喧鬧聲,至少,這樣的方式可以證明她還活著,她的心跳還那麽鮮活。


    她隨意的走進商場,扶著扶梯上樓,恍若幽魂一般在人與人之間穿梭。


    “君淩?”


    一道聲音傳來,君淩眯了眯眼睛,想回頭看一眼,不防腳下一滑,身子栽了栽,一下子被人扶住了。


    “你不舒服?”卓天豪問。


    每次都是這樣,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可是,在一起之後就忍不住想要占有她,忍不住剖白自己的內心,想要得到她的認可,可是,得到的從來都是拒絕和否認,他就忍不住惱火和發脾氣,然後繼續往複循環。


    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了,上次的事情還讓君淩有點歉疚,按了按額角,君淩說:“你回來了?上次走的匆忙沒有跟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去酒店找你,你打算什麽都不跟我說?”


    抓著君淩的肩膀,卓天豪拉著她在一道長椅上坐下來,自己卻不肯坐下,君淩歎了口氣,剛想說話卻見他忽然轉身離開了。


    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他又走回來了,沒過一會兒,君淩手裏被放了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君淩抿了抿唇,看著奶茶,臉色一陣複雜。


    “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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