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禁不住的渾身發涼,他的手也許送無數人上過路,可當一個年輕美好的生命在自己手裏快速萎縮,他的內心一定也是震顫的吧,他當時是不是也曾害怕過?


    她閉了閉眼睛,曾經想過無數種慕少成心裏那個人是什麽樣子,但任憑她腦洞再大,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不知道徐帆到底跟君淩說了什麽,此刻慕少成隻懊惱剛才洗澡的時候沒能趁機問一問徐帆,他忐忑的等待著,等待著君淩再次發飆。


    “你啊……”君淩歎了口氣,另一隻手指尖在他臉上撫過,纖細的之間似乎能感覺到她手上的紋路,讓慕少成一時反映不得。


    臉上突然一疼,慕少成齜了齜牙,“慕先生你真是倒黴催的,如果你能早幾年遇到我該多好,不用受折磨,也會活的開心一點兒。”


    “不,現在剛剛好。”他輕輕一笑,垂下眸子,我怎麽敢,我滿身的肮髒怎麽敢把你帶進我地獄中去?現在剛剛好,因為現在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有足夠的能力為我們的未來保駕護航。


    然而,兩人都不曾想過,他們曾經的痛苦和今日的難過都是命中注定的,想要在人生路上攜手往前,必然不會像兩顆流星一樣相交之後各自遠去,而他們,是要在經曆一個又一個問題之後,越走越近,那些傷痛和難過,便是他們要經曆的火焰山和汨羅河。


    這一夜,別墅裏最大的一間臥室裏昏黃的燈光下,男人靜靜的伏在女孩的膝頭,而女孩,溫柔的指尖撫摸著男人的頭,似乎要將這一生的溫柔用盡。


    淡淡的溫存仿佛臥室裏不滅的燈光,雖然昏黃,但是溫暖。


    “我……我並不是想偷偷的去見白詩雨,是她說自己遇到危險了找我求救,所以我才過去,我去的時候也確實發生了一些危險的事情,最後受傷是沒想到的事情。”安靜了一會兒,慕少成試著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解釋給君淩聽。


    臉不禁又被君淩擰了一下,帶著某種不滿,“哼,恐怕就算是你知道有危險你也會去做吧?”


    “我……”慕少成啞然,禁不住討好的在她身上蹭了蹭,“我保證,就這一次,今後有你和孩子,我一定會努力保全自己,保全你們。”


    君淩心裏又是一疼,從開始到現在八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經曆的那些是她從未想到過的,但每每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她心裏都會難過。


    “能告訴我,這隻手殺過多少人嗎?”


    她抓住他的手,學著他剛才的樣子與他十指交扣,柔軟的掌心陷在他的手掌裏,摩挲著他虎口上的薄繭,她曾經見他撕掉手上的繭,手指圓潤光滑的樣子就像一個真正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一樣,她現在才知道,那是他的偽裝。


    “很多,君淩,別問。”


    淚珠猝不及防的掉下來,砸在慕少成的脖頸裏,他驚愕的抬起頭,就見到君淩臉上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的砸下來,那麽多,那麽沉重。


    “你別哭啊。”慕少成不由慌了,君淩搖搖頭,別扭的別開臉,躲開他的手指,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掉下來。


    “你這傻丫頭。”慕少成歎息一聲,驟然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君淩愣了一下,繼而勾著慕少成的脖子吻了上去,熱辣辣的吻讓人心潮澎湃,君淩閉上眼睛,似乎想將這一腔的情誼都傳遞給他,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便不再是一個人了,有人和他一起站出來,迎風而立。


    吻到後來,君淩沒什麽力氣,身子被慕少成反壓在床上,避開她的腹部輕輕的吻著她,相比之前的熱血,更多了幾分溫情,幾分感激。


    積蓄的淚珠染濕了鬢角的頭發,慕少成一邊用手幫她擦淚,一邊哄道:“別哭了,乖,聽話。”


    君淩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低低的吸著氣整理自己的情緒,“不要跟我說乖,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少成笑了下在她的身側躺下,大手搭在她的腰側將身子反轉過來麵對著他,又說道:“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隻有小孩子才會要求別人不要做什麽。”


    “我要求我男人我天經地義!”


    “是是是,你天經地義,天經地義。”


    心裏的狂喜好不掩飾的流露在自己臉上,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喜悅之情難以言喻。


    “那你以後給我檢點點!”


    “遵命!”


    這或許是慕少成這幾年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一直到君淩醒來他卻還在睡著,安靜淡然的樣子讓人根本想不到他曾經滿身戾氣的樣子。


    想著昨天徐帆曾經跟自己說過的事情,君淩心裏一陣複雜,突然想聽他講一講過去的事情,不過,那應該是他不想提起的吧?


    突然想到他所謂的夢中情人,君淩心裏又敞亮了一些,不禁勾唇一笑,就在這個時候,滿含著男人磁性的聲音從耳邊想起來,“為夫好看嗎?”


    君淩癟癟嘴,“也就一般般吧。”


    “那你看的這麽癡迷?”


    慕少成才不相信她一點兒也不對自己這張臉動心,要知道有一次兩人偶然從電視上看到男模比賽,君淩一邊品頭論足,一邊瞪著清澈的大眼睛看個不停,慕少成便知道,君淩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顏控,隻不過身邊養了君衍這隻妖孽,讓她對周遭的美多了很多免疫力。


    “哼,我隻是想借過去衛生間而已。”君淩踢了踢他的肚子,在他身上爬過去,慕少成嘴角抽搐的看著她屐拉著自己那雙不知比她的腳大了多少碼的拖鞋走進洗手間,隻覺得還沒到秋天變已經到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時候。


    做了早餐,將君淩喂飽,慕少成才拎著車鑰匙出了門,不過並不是去公司,他去的徐帆的地方。


    每周的周二和周五徐帆都會例行到醫院去逛一圈,這個時候想來應該在辦公室裏睡大覺。


    徐帆正在辦公室裏優哉遊哉的睡大覺,辦公室的門猛地一下子被人推開,他一個激靈坐起來,手裏抓著一把手術刀,慕少成愣了一下,徐帆看清楚是他以後鬆了一口氣,“你怎麽來了?”


    慕少成朝他的手上看了一眼,大步走過去變在他枕頭底下翻出了一包手術刀,款式齊全,刀刃錚亮,他嘖嘖兩聲,“你這些年就這麽睡覺的?”


    徐帆翻了個白眼,兀自將手術刀塞回枕頭底下,“說的那些年好像你不枕著槍睡覺似的?”


    “……你就不怕紮著自己?”


    徐帆把玩著手術刀笑了笑,“你枕著槍睡覺的時候怎麽不擔心槍走火?”


    慕少成嘴角一抽,果然是雞同鴨講,索性直奔主題,“除了我讓你說的,你到底還跟君淩說了什麽?”


    ……


    昨天從徐帆家裏離開之後,一直在想到底要找一個什麽樣的時機將一切在君淩麵前攤開,但不曾想到,他前腳走徐帆後腳就去找了君淩,一切快的讓他猝不及防。


    聽著通訊器裏傳來君淩聲音的時候,他的心是顫抖的,卻又隱隱的帶著期待,期盼君淩不會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嚇傻,可君淩第一次握槍時候的表現讓他根本生不出半點期待。


    君淩應該找一個能守護她一生的男人,永遠這麽單純、快樂下去,而不是來找尋他的過去和憂傷。


    兩個小時後,慕少成從徐帆家裏離開,臉色隱隱的發青,後槽牙磨得嘎支支直響,恨不得將徐帆剁碎了。


    然而,一想到君淩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的表達,他的心裏有暖的仿佛烈日當頭,說她是他的陽光一點錯都沒有。


    路上捎了點吃的,慕少成回了家。


    從車庫裏出來的那一刻,慕少成敏感的感激到有些不太對勁,家裏各個房間的窗戶竟然都被封死了,而且還拉上了窗簾,就連一樓的落地窗都沒放過。


    他皺了皺眉,一絲驚慌快速從心底劃過,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君淩打了個電話,不會這麽巧的,君淩才剛剛知道他的一切就要為他曾經的一切買單。


    心跳亂了節奏,慕少成大步走到門前,指紋在鎖上掃過,慕少成忽的一頓,竟然開了。


    熟悉的鈴聲從客廳的沙發上傳出來,他眯著眼睛看了看門口,沒發現什麽不正常的地方,他放輕步子朝裏麵走去。


    別墅裏很安靜,安靜到如果他認真聽的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吞了吞口水,慕少成心道君淩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對於君淩,他已經徹底離不開了,他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傲嬌的樣子,想念她明明很挑剔,卻還是一口口將他做的飯菜吃完……


    一樓所有的房間都不是很亂,但也不能說不亂,隻是被弄亂的地方有些特別。


    大致掃了眼一樓,慕少成抬腳就朝二樓走去,邊走變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式水果刀,慕少成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他和君淩的房間。


    君淩的房間是整座別墅最大的房間,同樣也是視野最好的房間,在這裏方便監視一切,但僅限於窗外。


    手輕輕的放在門把手上,他忍不住再次放輕了呼吸,整個房間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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