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交警先生一下子回過神來,“跟我來吧。”


    君淩被帶到一個房間,很小,但是很幹淨,君淩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麽像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幾個人一間的牢房。


    “剩下的15天你就一個人住在這裏吧。”交警這樣說著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君淩嘟著嘴,獨自轉轉身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後躺到了那張單人床上,單薄的床,很硬,睡上去的時候讓人懷念家裏那張無敵寬大又暖和的大床,但是沒有辦法,她想找個地方安靜安靜。


    她枕著雙臂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房頂,發白的房頂空蕩蕩的,這個足夠安靜的地方足以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傷口,她緩緩閉上眼睛,“慕少成,你會找我嗎?”


    她一個人在牢房裏又悠然自在卻不知外麵的天空已然翻了天。


    從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起,慕少成就有一種仿佛被人看穿了的感覺,然而他卻還是抱著君淩買藥的地方人很多,又等了十多分鍾,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匆匆走到繳費處發現那裏麵三三兩兩的幾個人裏根本沒有君淩的影子,又打聽了藥房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走過去,發現那裏也沒有什麽人。他再也顧不得這麽多,大步走過去,剛想問一問那裏值班的醫生有沒有看到君淩去過,一低頭卻發現她那桌子上放著一張碩大的報紙,慕少成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被驀然掛斷的電話,怎麽都不肯接通的電話,一切的一切都終於有了原因。


    君淩知道了,一定是她知道了,所以才不肯接他的電話,一定是她生氣了,所以才不肯見他,這麽想著慕少成也顧不得太多了,匆匆朝外走去,然而等他趕到樓下的時候,哪裏還有車子的影子。


    他拿出電話撥給徐帆,“徐帆,君淩不見了。”


    “不見了?!什麽叫不見了?!你說清楚啊!”徐帆側頭看了眼在他身邊吃東西的男人,皺著眉,問道。


    慕少成將剛才的事情一說,徐帆一聽,隻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君衍注意到徐帆的臉色不太對,以及他時不時瞄向自己的眼神,冷不丁的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


    徐帆抿了抿唇,就算多年遊走在各種商政人之間,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覺得說不出口。


    還沒等他想好借口,手中的電話被人劈手奪了去,君衍瞄了一眼上麵的名字,冷聲問慕少成:“君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乍然聽到君衍的聲音,慕少成頭皮麻了一下,怔了一會兒,他抿了抿唇說:“君淩可能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這麽大的事情你還想瞞著她嗎?”君言冷笑一聲,諷刺的意味甚濃。


    慕少成啞言,緊接著又聽君衍說道:“如果不能坦然相待,又何故跟她在一起。”


    “我……我隻是,擔心她會生氣。”


    “她這樣就不生氣了嗎?”君衍冷笑著,“我還以為你真能把這件事圓過去呢!”


    “好了先不要吵了,還是先去找君淩吧。”徐帆這樣說著,將外套遞給軍演拉著她便往外走。


    看著君衍鐵青的臉色徐帆忍不住又說:“現在你有多少脾氣也壓一壓,先找到君衍再說,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麵不知道會遇上什麽事情,況且現在又是在氣頭上。”


    君衍氣得麵色鐵青直喘粗氣,一把從他手裏奪過車鑰匙,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警局外麵的天空徹底翻了天,到處都有人,到處都在找君淩,然而當事人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他們找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


    “車子,君淩的車子在哪裏?你們去醫院的時候是不是開車去的?”徐帆問。


    慕少成一愣,繼而點點頭:“嗯,對,就是那輛賓利。”


    “我去讓人找車,你們先繼續找,到時候電話聯係。”


    徐帆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慕少成和君衍兩個人兩兩相對,慕少成一臉愧色,君衍滿臉鐵青恨不得直接把他掐死。


    寒冽的目光在慕少成臉上擦過,然而君衍卻什麽都沒說,開著車子再次衝了出去,慕少成抓了抓頭,滿眼的後悔和無奈,早知道是這樣,他無論如何也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他攥了攥拳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再次鑽進車裏,心裏暗暗的祈禱著君淩“你千萬不要出事啊,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千萬不要對自己不好。”


    就在這時,手機乍然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在安靜的車廂裏顯得格外清晰,他抓過手機批頭就問:“君淩你在哪兒?我……”


    “少成是我,我是詩雨。”柔柔弱弱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打斷了慕少成急切的思考。


    慕少成一愣,壓下滿腔的怒火,重新拿過手機看了看,這才發現上麵確實顯示著白詩雨的名字,他抿了抿唇,狠狠的閉了閉眼問:“怎麽了?”


    “我,我剛發現,昨天的事情被報道出來了,你沒事吧,君小姐有沒有誤會你,不然我幫你解釋一下吧。”


    慕少成苦笑著,如果真的是解釋解釋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的話或許他也不用這麽氣急敗壞了。


    慕少成這樣想著,不禁再次降低了一點車速生怕落下一個在人群中走過的人。但是,他眼睛瞪的都疼了,然而還是沒有找到君淩的影子,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夜晚的黑幕一點一點將整個城市清洗,可家裏,仍然沒有君淩的消息。所有人都急了,慕少成、君衍,君家人、慕家人,就連兩家的傭人也被發動出來去尋找君淩。


    慕少成見到慕夫人的時候,慕夫人一見他進來便急切的問:“淩淩呢?找到了嗎?”


    她搖搖頭,很是不讚成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你做的這叫什麽事?”


    慕夫人丟下一句話轉身上樓去了,慕少成擦了擦眉心,震驚又無奈,這是他25年來母親對他說的最重的一句話。


    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君淩的電話,然而,這一次慕少成卻發現君淩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關機了,當然這不排除手機自動關機的可能,不過也可能是君淩煩把手機關機了。


    兩天兩夜的時間過去,當朝陽再次籠罩世界,慕少成疲憊的按了按眉心,君淩還沒有找到,從那天關機之後君淩的手機再沒有開過機,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休息休息吧,你這個樣子找著他,你也廢了。”徐帆忍不住勸道。


    慕少成搖了搖頭:“她不在我怎麽能休息。”


    徐帆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繼續出去找,沒等他走出大門口,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聽著那邊的聲音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慕少成正想問問發生了什麽事,突然被徐帆一把抓起來走,“我們去交通局。”


    “通局做什麽?”


    “能我們找不到的那輛車在交通局裏,”帆一邊抓著她往前走一邊掏出車鑰匙。


    慕少城微微一愣,繼而精神為之一振,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後怕,在交通局?車子怎麽會在交通局?


    雖然所有的車子都有交通局管製,但是如果不是犯事或者出現問題一般情況下車子不會在交通局出現,才對,穆少成渾身起了一身冷汗,催促著,徐帆趕緊開車,突然又劈手從她手中奪過鑰匙,車子飛一樣竄了出去。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卻硬生生地壓縮到40分鍾,不出意外,車子到達交通局的時候,再次引發了,這個月以來第二場江州城的交通浩劫。


    絲毫不理會跟著身後的警察,慕少成大步流星朝,交通局裏麵走去,邊走邊問,“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局長嗎?”


    徐帆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是一個大隊長,說是,局長授意的。”


    他嗯了一聲,又冷笑了一聲,如果這輛車子真的是他的,那局長犯不上得罪了他,但如果這輛車子不是他的,那炮灰就由這個大隊長當了。


    他抿了抿唇,見到迎麵而來的大隊長立刻問,“車子呢?”


    隊長立刻朝他躬了躬身,“慕少跟我來。”


    兩人跟著那個大隊長一起朝前走去拐了兩個彎便看到在車庫裏停著的那輛賓利車,沒有任何的刮痕也沒有任何發生過車警車過的痕跡,慕少成抬了抬眼睛問道,“你們在哪裏找到找到這輛車的?車裏麵的人呢!”


    “車是在……”大隊長苦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最後咬了咬牙說道:“這輛車的車主引發了本市的交通困難,所以我們對其進行了拘留。”


    拘留?徐帆額頭的青筋猛地一跳,隻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頭,果然,殺人般的目光已經在慕少成的眼睛裏醞釀,全都被撞得嘎吱直響,他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你們沒有問他的家屬嗎?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人家拘留了,你們就是這麽做事的嗎?”


    話音一落大隊長也是十分委屈:“冤枉啊,可不是我們沒有問她,是她自己不說呀,那個叫林軍的小姑娘,我們問她為什麽要扶正駕駛,她說好玩,我們為什麽我們問她家屬,她說在國外回不來,所以我們隻好按規定把她拘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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