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匆匆,慕少走到君淩麵前的時候都有幾分氣喘籲籲,“君淩!”


    “嗯?”君小姐優哉遊哉的,仍然幽幽的靠在柱子上不緊不慢的往嘴裏塞著爆米花,偶爾塞給旁邊的卓天豪一把。


    卓天豪剛接過君淩遞來的爆米花,還沒送到嘴裏就感覺一陣冷意襲來,抬眼望過去,慕少正冷冷的盯著他看,他嘿嘿一笑,忙擺了擺手,“別,不用看我,我隻是充當一下背景牆,對,背景牆!”


    君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家的背景牆是這樣?你當慕少是吃奶的孩子啊?”


    得,連三歲孩子都不說了,直接退化到吃奶!


    慕少成不由分說扯開君淩身上的西裝外套,君淩也沒動,任由他將外套扯掉直接丟到卓天豪身上,“卓少想玩沒關係,最好弄清楚這人是不是你能動的了的!”


    卓天豪佯裝害怕的樣子抖了抖肩膀,“喲喲喲,嚇死寶寶了,慕少也別這麽認真嘛,君淩現在身上不過是掛著慕少成妻子的標簽罷了,也沒說就一定是你的女人啊,你的女人不是在裏麵嘛。”


    他指著一道落地窗相隔的裏麵站著的白詩雨,無害的語氣似乎在說:全江洲的人都知道你慕少喜歡的放在手心裏寵著的人是白詩雨,而不是你的妻子君淩!


    慕少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扣著君淩的肩膀一下子將她帶到懷裏,“我的女人隻有我妻子一個人,你最好……”


    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他皺著眉低下頭,這才發現君淩身上一片冰涼,陰沉的臉色頓時染上幾分冰冷,他不悅的看向君淩:“怎麽回事?”


    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電話,“林川把車開到酒店門口,打開熱氣。”


    君淩看著他脫掉身上的外套罩在自己身上才說:“沒什麽,不小心被人潑了杯酒而已,已經解決了。”


    “你……這麽冰怎麽都不說話?”說完又覺得見到他就衝上來撒嬌真的不是君淩能夠做出來的事情,索性歎了口氣,“你啊……”


    “這不是忙著看戲反倒把自己的事情給忘了嘛。”君淩吐吐舌頭,似乎並不在意。


    眉頭緊了又緊,慕少成彎了彎身子幫她係上扣子,“先回家,後麵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完也不再跟卓天豪糾纏,攬著君淩的肩膀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那一聲嬌柔的聲音:“阿成!”


    身邊慕少成的步子一頓,君淩隨著停下步子回過頭看去,白詩雨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君淩仍是沒動,卻感覺被握著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阿成,我們難道真的不能重新在一起了嗎?”


    君淩微微垂下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這是該稱作死纏爛打呢?還是應該說癡心不改?


    “是的。”慕少成說。


    簡簡單單幹幹脆脆的兩個字似乎打破了白詩雨所有的幻想,君淩聳聳肩,低聲嘀咕:“還真是絕情!”


    下一瞬,她感覺到男人似懲罰一般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齜了齜牙,她才對白詩雨說:“白小姐,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去派對上看一看,我想有位小姐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白詩雨一愣,似乎驚訝於她溫和的話,卻不想下一秒慕少成忽然打橫將君淩抱起,“白小姐,我和妻子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抱著君淩利落的轉身,大步離去,哪有半分拖泥帶水。


    白詩雨癡癡地望著慕少成和君淩離去的背影,滿眼的淚不知道為誰而流。


    愛情之花,有時候並不會為你的癡情等待而開,某些人的花注定了隻為某些人而開,隻可惜白詩雨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戲很好看?”慕少成抱著君淩一鑽進車裏就放下擋板解開西裝的扣子,也不知從什麽地方扯出一條毛巾幫幫君淩擦拭起來。


    “可惜是啞劇。”君淩的口氣裏更多的是遺憾,似乎一點兒吃醋、生氣的成分都沒有。


    慕少成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你就不能……”


    “你們的事情真的解決清楚了?”胸前的領帶忽然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抓住,扯著他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車廂裏空間本就不大,這個動作之下讓兩人更加貼近,君小姐猶嫌不夠似的,扯著領帶拉了又拉。


    慕少成被扯得喘不過氣,索性抬手鬆了鬆領帶,方才認真的點了點頭,“解決清楚了。”


    “那我如果說以後不許你在見她呢?”


    慕少成一愣,手裏的毛巾無意識的攥緊,“你在吃醋?”


    “回答問題!”勒著他的領帶又緊了緊,君淩威脅似的說。


    “這個恐怕有些困難。”慕少成也沒隱瞞,認真的解釋說:“畢竟那麽多年她陪著我,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哼!”君淩冷哼一聲,“你說實話就不怕我生氣?”


    “我不說實話到時候讓你知道了,你會更生氣。”


    “……”


    慕少成頗有些忐忑不安,看著君淩那張難得沒有什麽表情的臉,說:“真生氣……呃……”


    唇上突然撞上來柔軟的雙唇,還來不及反映便一陣刺痛,血腥的味道開始在唇上蔓延。


    一觸即分甚至稱不上吻的吻,君淩哼了一聲,傲嬌的轉過頭去,並向外挪了挪身子,一把從他手裏扯過毛巾開始自己擦拭。


    摸了摸滿是鮮血的唇,慕少成苦笑,這算是說實話的代價,還是應該說意外之喜呢?畢竟,這是君淩主動的第一個“吻”。


    “真的生氣了?”他湊過去,揉揉她的頭,知道她不喜歡這樣正式的裝扮,便主動將盤起的長發幫她放下來。


    君淩晃了晃頭,“書上說了,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不是愛情的開端,便是愛情的殘餘,慕少,你覺得你和你的小青梅之間,算是什麽?”


    她認真而單純的眼神絲毫不像是生氣,反倒像不明白這個問題而產生的困惑。


    慕少成:“……”


    再一次感歎他漫漫無期的追妻之路的時候,慕少重新幫她係上扣子,說:“什麽都不算。”


    “……”君淩身子一僵,突然想問他,如果真的什麽都不算,那在一起的那七年時間,你們又算什麽呢?


    這一刻的君淩忽然意識到,闖入愛情這片禁地的人都會如此,為他喜、為他憂,甚至會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而難過半天。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慕少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君淩,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我的從前,我的感情就像是鎖進了世界上最嚴密的保險櫃,你就是我的鑰匙,隻有你有這個魔力,別人都不行。”


    君淩抬起頭看著他,從她的角度似乎隻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聲音吞吐間喉結的顫動,一時間她隻覺得性感不已。


    兩人一時沒說話,直到快要到家的時候,慕少成忽然問:“卓天豪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


    “偶然遇到。”


    “……”


    慕少成磨了磨牙,對這四個字可謂深惡痛疾,上次在夜色撩人遇到還能說偶遇,這次他一定要去查查派對怎麽會給卓天豪發了邀請函。


    誰知他咬牙切齒的時候,就聽君小姐輕飄飄的口氣說:“回頭我問問淩子辰,到底是誰看熱鬧不嫌事大,明明人家白小姐在國外讀書,竟然還不辭勞苦的發去邀請函,真是太不懂事了。”


    慕少成:“……”這個人精!


    回到別墅的時間也沒有太晚,不過九點半左右,兩人下了車,慕少成匆匆上樓,等君淩換了鞋子上樓的時候就見慕少正從她房間裏出來,她挑挑眉毛,就聽他說:“我放了熱水,最近天氣有些涼,你泡個澡,我去做點吃的。”


    有些驚訝他的體貼,就見男人已經連換洗的衣物都已經塞到她手裏了,君淩不禁笑了,“慕少,不錯嘛,不過我是很好奇,你是用什麽樣的心情在我衣櫃裏選我的內衣褲的。”


    “靠!”慕少成低咒一聲,瞬間覺得唇上的傷口更疼了,“想知道我用什麽心情,晚上我就在這個房間睡,你好好體會體會,現在進去給我洗澡!”


    把她塞進洗手間裏,磨砂門“嘭”的一下子關上,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人晃動,再仔細卻是看不清楚了,但腦子裏卻像著了魔一樣想著那人是怎麽樣寬衣解帶,那具身子是怎樣細膩柔軟……


    “靠,我還是去做飯吧。”


    頭疼的抓了把頭發,慕少連做著深呼吸認命的抬步往外麵走去了。


    君淩心情極好的哼著歌,脫了衣服跳進浴缸裏,寬大的浴缸甚至都可以讓她遊泳了,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想到進門之前慕少臉上是怎麽樣的氣急敗壞,她便笑的更加開懷。


    樓下慕少成一邊煮飯,一邊打電話,“李副局約我?什麽時間?”


    電話另一端的江小珊忙道:“明天上午,他好像很急的樣子。”


    “沒時間。”


    江小珊也是苦逼的很,大半夜還要工作不說,慕總你明明不想見,還問個毛線的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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