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氣氛不免變得有點尷尬。


    上官晴和李普沒有久留,很快就找個借口告辭了。


    小花園裏,隻剩下孔鯉和滿臉尷尬的龍鳴。


    “龍鳴,你會怪為師多事嗎?”


    孔鯉站起身,背負雙手問道。


    “弟子不敢。”


    龍鳴躬身行禮,鄭重答道。


    “隻是不敢啊,那還是有怨氣了……”


    孔鯉嗬嗬一笑:“聽為師一句勸,不要一條道走到黑,上官晴明擺著不喜歡你,你再優秀她也是這樣的態度。為師隻是幫你看得更明白一點。”


    龍鳴沉默不語,他確實看明白了,就是有點接受不了。


    “你已入翰林境,該嚐試找到屬於你的道了。”


    “兒女情長不適合你。”


    “女人,隻會影響你出招的速度!”


    孔鯉瘋狂給龍鳴洗腦。


    龍鳴欲哭無淚,他還年輕,並不想這麽早無欲無求。


    “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孔鯉覺得龍鳴不是很服氣。


    “老師,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如此重視李普?”


    龍鳴沒提自己的事:“雖然李普是初代衛國公後裔,但他身上並沒有多少特別之處,文不成武不就的,老師何必要對他說那麽多?”


    “你說錯了一件事!”


    “不是為師要重視李普,而是他氣數太強,入了為師的眼。”


    孔鯉笑嗬嗬地對龍鳴說道:


    “你沒發現不對勁嗎?”


    “雖然李普看似跟以前沒有不同,但他早已今非昔比了。”


    “道門仙宗想殺他,沒成功。”


    “欽天監想借他釣魚,也失敗了。”


    “他被上官晴綁進皇宮,不但成為女帝近臣,還能向女帝進言,影響國策,甚至讓為師不得不為他做事!”


    龍鳴皺眉:“他也沒做什麽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這小子的氣運之盛,已經超出想象。”


    孔鯉歎了口氣:


    “他大概就是大周王朝的變數。”


    “變數?”龍鳴有些茫然,不過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


    “老師,你說,誅仙劍會不會……”


    孔鯉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啊,傻孩子!


    ……


    另一邊,李普和上官晴正在駕車前往長安城東市。


    他們不是要去赴上官知守的約,而是上官晴想在回宮前采買一些物件。


    長安城有東、西兩大市,西市熱鬧,客流量大,商品價格便宜,是平民商城,至於東市,更靠近權貴圈,店鋪、商品的檔次更高,是貴族商圈。


    “其實,龍鳴人挺不錯的……”


    李普眼看上官晴一直悶著不說話,隨意找了個話題。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不需要故意找話題。”


    上官晴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李普訕然一笑,看了眼路邊正在叫賣胡餅的小吃攤,問道:


    “你餓了吧?買兩個胡餅吃如何?”


    “好!”上官晴大半天沒吃東西,雖然身為玄階武者能堅持住,但也餓得難受了。


    李普操控著馬車靠邊停下,來到小吃攤旁,讓老板用荷葉包起四個胡餅。


    兩個自己拿著,兩個分給上官晴,然後嘎嘎開吃。


    “兩位貴人好,承惠八文錢。”


    店老板笑嗬嗬地提醒,李普還沒給錢。


    “給錢。”李普看了眼上官晴,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


    剛剛還有點小感動的上官晴,感覺一下子沒了氛圍。


    這家夥怎麽回事啊,八文錢還讓自己出?


    上官晴想起李普豪擲三百兩請陳道真逛勾欄都不眨眼的往事,心裏就是一陣委屈。


    “看什麽看,我身上有錢嗎?”


    李普很是硬氣地說道。


    店老板已經對李普肅然起敬了。


    吃軟飯的男人他見得多了,但能這麽硬氣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上官晴這下有點慚愧了,她“請”李普辦事,確實沒給他發工錢來著。


    “回去給你發俸祿。”


    上官晴低聲說了句,然後老實給了餅錢。


    胡餅烤得很脆,外麵撒上一層芝麻,吃起來很是香口。


    李普第一次感覺,大周的夥食,也有出彩之處。


    “再買十個,我要帶回去吃。”


    李普開口使喚。


    “我不是你的奴婢!”


    上官晴瞪了眼李普。


    “遲早的事……”


    李普想起他跟上官晴的賭約,嘿嘿一笑。


    兩人打賭,等李普武道修為超過上官晴,她就給他為奴為婢!


    到那時候,上官晴肯定不會老實認賬的,但李普會讓她老實的。


    “嗤,就憑你?”


    上官晴知道李普心裏想什麽,她完全沒當回事。


    李普武道修為超過自己?有可能嗎?


    即便真的能超過,那也是好幾年後的事情了吧?


    到那時候,自己說不定都嫁人了……


    一想到嫁人兩個字,上官晴就感覺一陣惆悵。


    她也不知道,這樣一直堅持下去有沒有意義?


    以後會不會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讓店家重新裝好十個胡餅後,上官晴開口說道:


    “我去給你買把趁手的長劍,方便你修煉武道。”


    李普沒有拒絕上官晴的好意,雖說誅仙劍非常趁手,但那是不能隨便暴露的鎮國神器,弄把長劍防身也挺好的。


    長安東市,禦寶齋。


    禦寶齋是官商,有資格向皇宮供應禦用之物,店鋪足有五層,裝修檔次很高,商品也大多價值不菲。


    李普和上官晴走進禦寶齋,由於兩人穿的是宮裏的宦官服,禦寶齋的夥計們,一個個非常上心,服務非常周到。


    “這裏的劍,大多都是裝飾奢華的文人佩劍,雖然價格昂貴,卻沒有多少實戰性。”


    李普看了一圈,開口評價道。


    “禦寶齋的劍,確實有這種毛病,但也不是沒有精品!”


    上官晴對著旁邊夥計說道,“讓你們老板娘出來一下。”


    “好嘞,貴人稍等。”


    夥計應了一聲,馬上噌噌噌沿著樓梯往上跑,去找老板娘了。


    沒過多久,就有一位二十五六歲左右,身穿紅色長裙的風韻女子從樓梯走下。


    “喲,這不是上官大人嘛!稀客啊!”


    “你們這些沒眼力見的,還不趕緊給兩位大人上香茶!”


    “唉喲,上官大人,對不起啊,這些小的們實在太笨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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