洸哉把吉他收好,裝在吉他包裏,跟著龍宇下山。


    “龍宇,你之前表演的曲子,能否教給我?”洸哉開口道。


    “你是指在隕石祭上表演的那首?”


    龍宇有些吃驚。


    “對,我很喜歡那種旋律,給人一種希望又向上的感覺。”洸哉雙手插在褲衩裏,回憶著當初在電視裏,所感受到的特殊含義。


    是啊,butterfly翻譯過來就是蝴蝶,寓意為自由與夢想。


    “因為這首歌就是描述我們這一代的人。”


    龍宇注意到腳邊的花叢中,許多蝴蝶飛舞著。


    他停下腳步,蹲下身注視著那些蝴蝶:“世界本就是錯綜複雜的,但我們總得心懷夢想與希望,才能不斷地往前。”


    “我懂這道理。”洸哉深深地歎口氣,“可是想像蝴蝶那樣飛舞,還得有個破繭成蝶的過程,我現在的狀況,恐怕還隻是剛成繭的狀態。”


    “相比之下,龍宇你已經在隕石祭初露鋒芒,我很羨慕你能夠帶著自己的曲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群眾被你的音樂感動。”


    “這是每一個音樂人的夢想。”洸哉低頭,愣神地望著流動著的溪水。


    貌似因為音樂的話題,讓洸哉他有些沉重。


    的確,龍宇憑借學校社團的好處,順利地在舞台上展現才華,省略許多步驟。相比之下,洸哉卻是在到處打工,租低價房維持生活的同時,堅定並艱難地追逐音樂夢。


    有時候龍宇都在想,自己在係統的各種因緣巧合中,縮短路徑獲得別人難以得到的東西,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洸哉注意到龍宇沒有回應,下意識地轉移話題:“對了,明天有沒有空?我帶你到村子裏各處去轉轉,讓你重新體會水鄉村的生活,如何?”


    “也行,不過得看明天會不會有特別情況的安排,你知道,村子裏總是有各種意外狀況。”


    按照赫帕德的習慣,既然他特意出現在這兒,恐怕又會讓自己忙東忙西。


    不久,恰好在山腳碰到搬運木材的辰樹,幾人就開始愉快的閑聊。


    “喲~龍宇跟洸哉,兩人到樹林裏幹嘛呢?做些好玩的事?”辰兄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洸哉沒好氣地往他腰上一拍。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況,別打趣我好麽?”


    “噢對!”辰樹把眼神放在龍宇身上,然後點頭道,“就等著以後能聽到龍宇的好消息嘍,不過最近還是少來這邊吧。”


    “好消息?”龍宇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前麵三個字上。


    正當龍宇想繼續詢問時,天空中傳來的螺旋槳的聲音,打斷幾人的談話。


    那是民用直升機的外形,可是龍宇清楚地看見機身內,有幾名穿著軍綠色服裝的獸人,正好跟自己對上眼神。


    龍宇皺眉:“怎麽會有軍方的人?莫非又是什麽高層人員趕過來?”


    搞這麽大陣勢,生怕別人不知道麽?不過龍宇也覺得奇怪,自從昨晚看到記者後,別說是記者,連像記者的獸人都不存在。


    “我得離開去看情況了。”龍宇丟下放在背上的滑板,追著直升機。


    ………


    白刃跟伊諾會合,在水鄉村小學與赫帕德碰麵。因為要來的人是乘坐的直升機,派出所沒有場地供他們降落,所以隻好在這裏接人。


    “今天的調查結果如何?”伊諾問白刃。


    白刃愣住幾秒,才從思考中回神:“還沒有得到完整的資料,我不敢妄下定論。”


    “你還是在為前段時間,所處理的民事案件煩惱麽?”赫帕德說。


    “對。”白刃平靜地說,“不管在我們大陸,還是你們的國家,似乎都難以避開這些問題。”


    他跟著雅付亞時,所看到的各種事件類型,與狛納大陸的並無太大差別。在他看來,基本可以分為兩類——反抗財產的罪與反抗人的罪。


    這兩種類型的罪,大部分都是普通民眾所犯,並且犯罪率的增加是隨著食肉衝動的增加、失業率、生活費用等提高成正比。


    可是在另一邊,一些人以文雅的手法,吞食著社會的公款,操縱價格,卻始終在社會中占據榮譽的地位,用各種美化的方式掩蓋罪行。


    “那些不能被法律處罰的社會罪過,究竟要以何種方式降罪?誇張和騙人的廣告,榨取民眾的資產;操縱股票市場,剝奪無知者的儲蓄;壟斷市場,靠著獨占的控製、支配貨物的價錢,這一切又該如何?”


    “這段時間,我觀察龍宇的生活,但他顯然是借著成功者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給我啟迪,反而增加了我的疑惑。”


    白刃一口氣把疑問說出來,在兩地均作為執法者的他,有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看待這些事情。


    事實上,他也有些影射自己。生在獅虎族的貴族家庭,一帆風順地成長,掌握著別人家庭沒有的資源,甚至他都有些厭惡過去的自己。


    曾經的他,總是用傲慢的態度去看待別人,直到某個契機,他才改變自己的看法。


    他認為,過激的懲罰不僅會破壞個人,甚至會導致整個社會的運作出現紊亂,引發蝴蝶效應。


    前段時間,他看到一個孩子,為拯救養育自己的父母,偷取別人的食物,甚至賣血換取金錢,結果卻以盜竊罪、協助非法活動的罪名被抓捕入獄。


    他明白,做事都得有代價,就像殺人者必須償命,可是內心卻有些複雜。


    警察把犯人送到監獄,認為所有工作都已經完成時,這些受刑者的家庭卻背負起更大的負擔,還承受著各種精神方麵的原因。


    兩者結合,隻會產生連鎖反應,增加犯罪率。這些原因,才是真正謀害犯罪者的凶手,也是白刃來這邊見世麵的諸多原因之一。


    赫帕德沉思幾秒後,回答他:“犯罪永遠不是一個原因,而是一種結果;而監獄,則是一個有病的社會機體的公開傷口。”


    “我以前也跟你有類似的想法。為什麽有人會采取這種途徑,而另一個人卻采取完全不同的方式?警察處理的不是犯罪,而是生活。生活中的希望與恐懼、報複與失望等,都是獸人動機、行為與適應的基礎。”


    “現在的我沒有答案,也不會給你具體的回複。因為每時每刻,事物都在不斷地變化,應對的方式也不同,不然為什麽獸人的社會會如此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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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個案件,都可以基於純粹科學的基礎加以說明,尋找更合適的方式去解決。”


    赫帕德轉身,手搭在白刃的肩膀上:“所以才會有警察處理這些事同時,給雅付亞大人相關的建議,不是麽?至少能有人為他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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